盟友即敌人,但是不可或缺。
作为亚夏族人推崇的智圣,诸葛明辰缔造过不少传奇。诸葛明辰的祖上是鹰族后裔,他的出身谈不上高贵,在学城求学多年,返回老家钻研所学。他在见龙岗上结庐求思,最终悟出治军、做人之道,成为一个通达之人。
幸运的是,诸葛明辰悟道之时,庄正出任昭阳执政,听说他智谋了得,多次登门拜访,最终将诸葛明辰请出见龙岗。
正是得益于诸葛明辰的帮助,庄正击溃桓帝的种种阴谋,成为帝国的最高统治者。随后,诸葛明辰为庄正制订策略,令威、武两国重新臣服,献出了至尊血王座。
庄帝在诸多名臣辅佐下,坐镇帝国中枢,诸葛明辰则作为统帅,率领大军南征北讨,收服沙罗半岛游牧民族,迫使熊族与火龙川诸族纳贡献降,亚夏大陆几乎一统。
除了指挥作战从容若定,诸葛明辰还关注天下局势,眼光还投向了尘服大陆。恰巧,他班师返回昭阳之时,灰羊与黑羊王朝派来使者,愿意向庄帝献纳岁贡以示臣服,借助帝国之手压制白羊王朝。
庄帝对这次结盟有些犹豫,不太想耗费帝国国力,参与相对落后的尘服大陆之争。为此,庄帝询问诸葛明辰的意见。诸葛明辰分析利弊,认为银夏帝国若想名扬世间,成为世上最伟大的帝国,必须答应两个王朝的结盟请求,使亚夏文明传向更远的地方。
诸葛明辰虽非箴言师,却留下不少警世之言,“盟友即敌人,但是不可或缺”就是流传极广的一句。可惜,诸葛明辰死在了征途,最终被葬在了蒲国境内的平川。
与泰平离开帝国境内之时,墨白对亚夏堂是嗤之以鼻的。墨白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与亚夏堂建立联系,还在某种程度上,与项闻建立了盟友的关系。彼时,亚夏堂尚是天下第一堂,拥有强大无匹的力量,包括燕伯在内的许多帝国贵族,都是亚夏堂的成员。
正巧墨白与泰平之间有了嫌隙,项闻又主动提出襄助他,墨白才下了与亚夏堂结盟的决心。与亚夏堂结盟之后,墨白曾向赵无霜提出,邀请项闻秘密来到逐鹿,与自己见上一面。其实,墨白曾在夕雾寺见过项闻,对他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象。
“这封信是谁写的?”墨白接过赵无霜递来的信,表情冷淡地扫过信封。
“诸葛辉。大王可能不知道,诸葛辉行事虽然低调,却是一个武功高绝的人,曾经秘密前往尘服大陆梵教部坛,拜访拥有无数信徒的上一代梵帝。”
“拜访梵帝?据我所知,梵教总坛有一本菩提心法,乃是该教秘不外传的绝学,为创教祖师梵涅于菩提山洞静修时所悟,堪比亚夏四大心法。莫非诸葛辉是为了这部心法?”墨白抬起头,看了赵无霜一眼。
自从习练剑术之后,墨白对于绝世武功颇感兴趣,对亚夏四大心法更是心向往之。墨白曾听赵无霜说过,上一代梵帝的法号叫做思空,武功之高难以想象,门下弟子不计其数,其中以云游、浮尘最为出众。
如今,云游成为新的梵帝,浮尘则来到亚夏大陆。据说,浮尘希望改造梵教繁文缛节式的教义,使更多人在梵教中寻找解脱,找到自己生命的归宿,故而决意在文明程度更高的亚夏发展信徒。云游则练成梵法中高深武功,菩提心法已达至最高境界。
“大王说得一点不错。梵帝思空与诸葛辉坐而论道,将梵教的精髓进行了讲解,使诸葛辉受到了触动,才拜入梵教门下。至于他是否学到菩提心法,臣就不太清楚了。”
“嗯。诸葛辉在信中怎么说的?”墨白将毛笔放回去,淡淡地问道,好像对项闻的下落不感兴趣。
“启禀大王,玄机峰上发生了一场激战,亚夏堂的高手被一网打尽,项闻侥幸逃出包围圈,无人知道他的下落。前些日子,有人在安兰城发现了项闻的踪迹,写信告知了诸葛辉。”
“项闻为什么去安兰?难道他想去沙罗半岛?”墨白有些疑惑地问道。
“大王认为他是找昭皇的遗腹子周天?像芮隐一样保护他重返帝国?”赵无霜脸色微变,显得颇为诧异。
“莫非我猜错了?”墨白反问道。
“据那个发现项闻踪迹的人说,他可能要对付的人是周薇的儿子布日。”
“哦?据我所知,布日被奉为梵子,由浮尘收的三大武僧保护,还有安兰城善珠塔主持僧疏勒调教,项闻凭一己之力能带走吗?更何况,项闻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大王与亚夏堂撇清关系,墨国更是缉拿亚夏堂的成员,项闻自然要再找一个新的盟友。”赵无霜微微一笑道。
“项闻想与周薇结盟?他失去了亚夏堂,还有什么本钱?”
“据说,项闻在玄机峰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乃是关于世间最大的一处宝藏之地。”赵无霜解释道。
“原来如此。本王一直有个疑问,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为什么你与项闻分道扬镳呢?”墨白将身子向后一靠,真气游走全身,随时蓄力待发。
如果赵无霜不说实话,我就拿你先祭旗吧!墨白心中暗忖。
“大王不必怀疑我的忠诚,赵无霜永远追随您。何况大王的闪电花已及双臂,达到了至尊的黄花臂天境,即使有十个赵无霜在此,也伤不了大王的一分一毫啊!”
“你想多了。”墨白缓缓说道。
“无霜实话对大王说吧,我加入亚夏堂之前,已经投到庄乙的门下。”
“你是预言师?”
“不!庄乙预言师通过预言水晶球,发现大王才是真正的变天者,所以派我接近亚夏堂主项闻,寻找机会襄助大王建功立业。”
“也就是说,你加入亚夏堂是庄乙授意的?”
“除了庄乙,还有诸葛辉。两人先祖本为君臣,他们自小又相识,感情当然非比寻常。尽管诸葛辉与项闻都推崇梵教,两人之间的理念还是不同的,故而早就产生了矛盾。”
“想必玄机峰一战,诸葛辉出手襄助,才使庄乙击败了项闻吧!”
“大王所言不假。如今,诸葛辉接手亚夏堂残余,改组为归墟教的一个分支,替庄乙吸纳信徒。”
“归墟教与归墟宫有什么关系?”
“归墟教正是源于归墟宫,认为天下万物皆入归墟,都将重新回到虚无的状态。”赵无霜说道。
“据我所知,归墟宫曾与庄乙互相利用,甚至还有压制预言堂的趋势,他们怎么会合并一处呢?”墨白有些奇怪,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正是庄乙作为贤者最高明的地方:示人以弱。庄先生巧妙利用归墟宫对付亚夏堂,最终达到两败俱伤的局面,自己才好全面掌管两股势力,为其左右亚夏中土而服务。”
“莫非庄乙早有缔造归墟教的打算?”
“因势而为,随机应变。归墟教的出现只能说是巧合吧!我还可以告诉大王,选择以归墟教的名义教化众生,正是诸葛辉的建议。”
“为什么?”
“诸葛辉想要开宗立派,成为一位受万千信徒膜拜的圣人。”
“由此来看,世上没有真正的贤者啊!可是,为了如同梦境一样的权力与地位,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吗?”墨白联想到自己,不由得发出了感慨。
“大王千万不要这么想,您和庄乙、诸葛辉还是不同的啊!”
“好了,先不提项闻了。你还是讲一讲梦吧!”
“那我就借墨老讲过的《解梦》,说一说古人对梦境的认知吧!他老人家说,梦经历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原始蒙昧状态,是部落之前上古先民质朴纯真的认知,而佐证之一便是‘梦’字最初的形成。
“第二个阶段则是关键时期,便是部落迷信的愚昧状态。飞龙纪时代,氏族部落出现,贵族开始产生出现,人们的认知领域大增,变得丰富多样。贵族不希望族人甚至奴隶思考,于是想法设法实行思想禁锢,将梦的解释权交给部落巫师。
“第三个阶段是觉醒时期。所谓觉醒,乃是追寻梦的根源,或者说是梦形成的机制。由于缺少研究的材料,梦的形成机制难以确定。”
“墨老真是知识渊博啊!”墨白发自内心地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