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蓝路惊红的脸,眼神突然转为凌厉的警告一闪。
丁锋贼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当然是故意触碰蓝路的胸部。
一个人的外貌无论怎么改变,男女还是有所区别的。何况丁锋本就擅长易容改装,面对蓝路这个低级装扮,当然知道她是女人。
丁锋凭着不占便宜就是王八蛋的歪理,也是故意袭胸,又见酒洒了,这才说道:“二位,影响我喝酒了,还是住手吧!”
王宝舒闻声住手,冷笑道:“你小子是谁,在本少爷面前无理,扰了雅兴?”
丁锋端坐,道:“这位兄弟既不会饮酒,你不应强人所难,要知青天白日之下,岂容这等放肆无忌的强人行为?”
这语气一冷,气场一开,周围一下子鸦雀无声。
丁锋也想不到,身为一个杀手,居然会说出这样的正义言辞,心下顿时怪怪的。
王宝舒脸上胖肉横动,右手一挥,那酒杯脱手飞出,道:“嘿,偌大的泰安城,就你小子眼瞎了是吧?本公子看你嘴巴臭,体格硬朗,赏你口美酒,你就代他喝下罢。”
只见那酒杯点滴不洒,平稳飞来。
丁锋暗道:“看此情势,若不硬接,必是会受伤。”眼看酒杯飞近身旁,用自己的空酒杯一扔阻挡。
众人本来是要看多管闲事之人的笑话,谁知两个酒杯一碰撞,只听那杯“砰”的一声,裂成碎片和飞渣,酒水洒了一地。
“额呵。”王宝舒多了一份认真,斜眼看去。
丁锋不急不躁,依旧神定气闲的坐着。
王宝舒心思刚才掷出酒杯可是带了力劲,绝不是常人随手一扔就能拦下可碎,忽的笑道:“这酒带香,不喝可惜。”
丁锋说道:“在下虽好饮酒,但还是喜欢喝自买之酒,阁下你就自便,不必费心了。”
王宝舒肥脸笑意舒展:“不知小哥尊姓大名,似乎有些身手,不如与我结交结交……”
这一言出,有那么一瞬间把丁锋的思路整的不会了。
丁锋的眸子看向王宝舒这个胖子,不解道:“我为什么要与你结交?”
王宝舒吊儿郎当道:“因为我会请你喝酒呀,喝不完的酒儿!”他说完,只见另一杯酒,从他手中飞出,来势缓慢,但行家一看,便知此杯比上一次要难接得多:“小哥,接好了,我再请你喝一杯。”
丁锋看出王宝舒的查探之意,也不客气了,从桌上捞起一箸,举箸当剑,一箸刺去,只听“啵”的一声,酒水洒落,那箸从杯中穿过,定在空中,酒杯未破。
“好好好!”王宝舒拍手称赞,对着五位侍女道:“今天可谓双喜临门,认识一位美男子,又识一位武艺俊俏的男子。”
五位女子似乎更擅察言观色,此刻面露尴尬一笑,虽无害怕,却不出声了,几双眼珠子转了转。
蓝路见丁锋衣衫朴素,一派硬朗之色,凸显豪侠之风,心中不禁大为赞佩,道:“多谢……”
丁锋制止蓝路的感谢,冷声道:“你我本就不识,你不想吃饭罢了,可也坏了我的雅兴,这顿饭钱,记你头上了。”
“我……”蓝路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份要付的饭钱,刚想反驳,心下反应过来,发觉他也没说错什么,鼓起了小嘴,毕竟还帮自己解围了。
“小哥,厉害!我看好你哦,这软饭吃的与众不同呐,啊哈哈……”王宝舒嘲讽拉满一笑,压根没有收敛之意,尽显纨挎:“不过阁下品酒,方式如此不同,在下理当与你狂饮三百杯。”
“不必了。”丁锋直接拒绝:“那五位漂亮的娘子酒量也不错,我可以陪她们每人喝一杯!”
“那不行!”王宝舒当场脸色一变,脸上的肉一震,周围安静,空气似乎瞬间凝固,随后舒展一笑:“她们五人,五福齐天,得喝五杯!”
丁锋见王宝舒如此诙谐,内心也不怎么排斥他:“你不醉,我不喝。”
王宝舒压根没有感觉到自讨无趣的嘲讽,又道:“你不与我喝,本少爷今天非要这位漂亮的路老弟喝下一杯不可,看你怎生奈何!”
王宝舒果然又倒一杯,走上前,执拗的举向蓝路的唇边:“来来来。喝酒论天下,同归于尽的那种。”
蓝路不等酒杯接近,就大声惊呼,彷佛娇弱不胜:“你这人莫是醉疯了!”
丁锋却是冷眼旁观,似乎与自己毫无相关。
蓝路见丁锋不动,使了一把劲推开王宝舒,向丁锋跑去,躲在背后。
“第三杯来了。”王宝舒缩手一转,持杯击向丁锋的“腕脉穴”,杯未接近,丁锋就感觉到杯风如刺,不由连忙出手一止。
王宝舒眼看招式被破,管他有理无理,笑着持杯紧追,左手疾如闪电,后发先至,抓向丁锋的前胸。
丁锋晃身闪避,道:“阁下出手倒是利索,不顾世家子弟的体面?”
别看王宝舒身材有些臃肿,但出招迅捷,笑道:“体面与本公子家世有何关系?你不与我对饮,就是没有体面。”
丁锋拳掌交替挡下王宝舒的进攻,带着趣意闪避,不想主动反击。
那知王宝舒的掌法精妙异常,持杯右手砸向丁锋左胁。
丁锋一闪,王宝舒算知他要右闪,左手五指箕张,等在那里。他见状大惊,才一退让,王宝舒掌法如箭,突然伸张,一把抓住丁锋衣袖,用力一挥。
丁锋登时大意了,干脆藏了一招,手腕被擒拿,整个身子被抛出,差点摔倒,好在反应及时闪到了楼台楼梯处。
在单论武艺招式的情况下,这是头一个让丁锋近战吃亏的胖子。
王宝舒赢了一招,十分满意,狂笑放下酒杯,只见杯中酒,点滴未洒,他得意的望着蓝路,骄傲示意:“路老弟,为兄今天高兴,这单我买了!”
蓝路的眼眸也从失慌下转为了淡定和不解。
丁锋也不纠缠,一笑,犀利的眼神划过王宝舒:“阁下的掌法利落,在下领教了,我这饭钱也就交给你结算了。”随即头也不回的下楼了。
“哎,你……这怎么啥便宜都占呐……”王宝舒还没来得出声,蓝路撇开脸,冷哼一声,不屑已极,也下楼去了。
王宝舒看了看离去的两个人,似醉未醉的胖胖脸上展露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眼睛若有所思的透亮起来,心中暗思;“此人戴的假面,藏得极深,莫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