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
春娘来了。
苏缈缈，“春娘姐姐。”
“四姑娘来的不巧了”，春娘福身，语气惋惜微微一笑道，“姑娘正和世子在一处呢，一时可能见不了四姑娘。”
“我们等等。”
容归道。
苏缈缈牵住他的手腕，“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姐姐和姐夫在一起呢，她可不能打搅。
春娘又道，“四姑娘可要到菊院看看？姑娘说四姑娘总要回家来的，吩咐了奴婢每日都要打扫菊院。还有一些书和物件，奴婢都收好了，未曾落下，免得四姑娘回来找不到。”
“真的吗？我的东西都还在吗？”
苏缈缈突然激动。
春娘点点头，“自然了，这是四姑娘的家，东西自是都在啊。”
姑娘说对了，四姑娘还将她母亲孙氏陷害过姑娘的事情藏在心里，连这住了那么多年的家都不敢熟悉了。还是姑娘心细，如此一来，四姑娘就能释怀，不会再多思为难了。
苏缈缈似是触景生情，那些藏了许久的秘密和情绪忽然都浮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她红着眼睛将眼泪憋了回去，抬头微微一笑，看着这个她幼时就住的家里，那时父亲母亲还都在呢…
“缈缈！慢点！”
月上枝头，正是良辰美景。
烛光沉沉，水雾如云，屏风倒映出了一对鸳鸯似的爱侣。女子锁骨如玉一般在他胸口拂过，男子扶住她的腰，低头回应她的亲吻。
“绾绾，你醉了没？”
他道。
“没有，我清醒的”，苏绾绾抬头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是谁。”
醉了做那事就没意思了。
“这是风雨楼的桂花酒吗。”
苏绾绾捏着酒杯靠回浴桶边缘，雾气在她旁边环绕，一副冰肌玉骨，像仙境的神女。说她没醉罢，她的眼神又勾着丝，实在迷人。
“真不错。”
“这是我埋了许久的，不舍得拿出来。”
顾明廷道。风雨楼的桂花酒再好，哪里及得上他的心意，
“哦？”苏绾绾莞尔，“如今舍得了？为什么？”
“为了你。”
又有什么舍不得的，顾明廷拿起酒壶给她伸过来的空杯子添上，“再喝真的醉了。”
“嗯。”
谁说是给她喝的，苏绾绾扶住他的脖颈凑上亲吻，都传给了他。然后她起来舔舔嘴，很难说是在回味刚刚的暧昧，更像是舍不得那香醇的酒水。
不知她是哪里学来的这些调情把戏，不过，倒是真好。
顾明廷看了她一眼，见她这玩把戏的人还不如他这个承受的人高兴，这就不好玩了。他的美色还不如这一杯桂花酒，这脸可丢不起。
苏绾绾此时又想，她还是选择醉罢。男人天天都可以有，人却不可以每天都是醉的。
她这便就去拿酒壶，又被拦住了。
女子愁眉苦脸，“不好玩。”
噗通一声，顾明廷将他声称埋了许久不舍得的桂花酒从桌上打翻。香甜醇厚的桂花酒香弥漫在周围，气氛突然就变了。
时间突然倒退快两年前，苏绾绾看到那个在人山人海并不特别的女子从阁楼坠落。对面的男子一开始并不在乎，后又跃下将她接进怀里。女子紧张的睁不开眼，只闻见一阵桂花香，有那么一刻她安心了。
“原来。”
苏绾绾望着他，意味深长道，“一开始，就是你。”
这一切，一开始就注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