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持弓,右手勾弦,平时前方,两臂举起,肩膀自然下沉,屏息凝神。” 闾丘然站在星若隐身旁,解释着射箭时应该注意的地方,“举起弓后应与下颌持平,开始。”
星若隐神色肃穆,心里把刚听到的话再默念一遍,随后把动作摆好。
“然后呢?”
“将你的注意力放在膻中穴,集体内真气,然后慢慢扩开,上至神庭,下达昆仑。最后,流于劳宫、少府。即聚体内灵气于指尖,储势待发。”
星若隐正一点一点地按照他所说的做,听完却顿时泄气,哀怨道:“ 夫子,你说了这么多,没想到最后两句才是重点。”
“非也,少不了中间那一步,别废话,继续!” 再简单的仙术,也不容许有丝毫的怠慢,闾丘然以前这么要求自己,要求乐正司夜,现在自然也得让她明白这一道理。
这几天,星若隐也算过得忙忙碌碌。卯时早起,在南君笑的陪同下,从汉洲桥到花间食肆,两个来回。歇息片刻,便到灵谧书屋,学几招仙术,得空又缠着闾丘然教教二胡,尽管拉得人神共愤,但她仍是乐此不疲。午后刺绣,紧接着跑到皇宫找南君笑,两人一同回将军府。要不是安都城接连出现几桩命案,闹得满城风雨,星若隐倒是觉得这种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君笑,今天我还请求夫子,带了这竹二胡过来,等下拉给你听,经过这几天的练习,我已经可以拉出一段音律了。” 刚一见面,星若隐便将话一股脑地向她倒过去。
南君笑看着她,含笑回道:“ 好。”
“咦?风羽呢?” 往日,都能在宫门口看见南君笑的那匹骏马,自己也会与之打个招呼。
“你不是来了吗?就留它在府内。”
“好阿你,把我当成你的车夫了吗?万一有事我不来了呢?” 星若隐握紧拳头,忍不住向南君笑的肩膀锤过去。
南君笑肩膀一偏,道:“ 力气大了不少。”
“那是自然!” 星若隐眉毛一挑,志得意满。毕竟,这几天来,她也没少下功夫在后厨提水桶,还有体内的灵气加成,在旁人看来简直是进步飞快。
两人一说一闹着离去,宫门口的其中一个侍卫见她们走远,讶道:“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女阎王居然会笑。”
“这就啥,女为悦己者容,懂不?!” 另一位年纪大一点的侍卫回道。
“噢~~ ”,前者挠挠头,回想着刚刚那两人旁若无人说笑着的场景,似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马车行至转角处,路过平日人群稀少的街道。突然间,车夫来了个急刹车。南君笑撩起帘子欲往外看去,却突然间一支箭射进来,险险地避过后,箭砰地插在星若隐位置旁。来不及多想,星若隐一怒,反手拔起箭,便顺着箭来时的方向倏地甩回去,只听见外面闷哼一声。趁着这当,南君笑拉着星若隐飞身而出。
车夫跌坐在旁瑟瑟发抖,脖子上被刀架着。放眼望去,街道没有一个行人,屋顶上、街道上被一批黑衣人里几层外几层地围着,几家店铺的掌柜早已关门大吉。星若隐环顾四周,见到右侧的一名黑衣人,大腿上插着支箭,忍不住乐起来。
“哈哈,想不到,竟也被我随手射中。”,星若隐在南君笑耳边低声道,“ 不过好多黑衣人,我有点害怕,君笑快保护我。” 说毕,抓着南君笑的手臂,往她身后缩去。南君笑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行体会。
“找死!” 其中一位身材壮硕的黑衣人,隔着衣服都仿佛能看见那绷不住的肌肉。看见她们大敌在旁,仍心不在焉的样子,怒喝一声:“ 放箭!!” 话音刚落,耳边尽是箭头划过空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