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归食指竖在嘴唇前面,示意她不要出声。他也什么都不能做,总不能跑出去叫外面的人滚开给他和缈缈让路罢?
不现实,还是乖乖等着。
到底是什么啊…
苏缈缈小脸都纠结成了一团。
要说这小女孩长的实在好看,虽然才十二岁,却能看出她底子极佳。柳眉尖脸,又有沉静之气,少一分太妖,多一分则沉,却是明媚温和。
容归压着头,看着看着她就红了脸。
他记得母亲给缈缈配了新的香汤方子沐浴,说是能助缈缈好眠。她好不好眠他倒是没看出来,这香倒是入骨明显的很。
也不知怎的,他愈看她,便想抱她,还想…
亲她。
那天晚上冥宫的一个暗卫执行完雇主的任务,暂时歇在他这里,还往他枕头下面塞了一本画册。画的两个人,或坐或躺,摆着奇奇怪怪的动作,有的还赤着身子。
他看也看不懂。
母亲次日走进来给他送浣洗好的衣裳,从桌上看见了,还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他好久。然后阖上门,郑重其事的和他聊起来了。
在他的记忆里面,母亲一向是温柔和蔼,他闯了祸也不舍得对他严肃。而那日,母亲不仅严肃,甚至还有些警告之意。
开头的长篇大论他就不赘述了,他都怀疑母亲觉得他“痴傻的毛病”恢复的太快,觉得他能听懂似的。可是病是装的,他没病也听不懂。
他不爱读书,不像母亲和缈缈肚子里墨水多,拐弯抹角的他是听不懂了。重点就那几句,因为母亲就反复叮嘱那几句。
第一,这画册,可以看,但不能白日看,也不能堂而皇之的放在桌案。
第二,这画册里面的行为,坚决不许对苏缈缈做。
第三,离苏缈缈远一点。
此时此刻,他突然理解了母亲的叮嘱。
前几日看不到她倒还好,现和她单独的蹲在这秘密的角落,那莫名其妙的冲动就出来了。一个人的时候,他还能想办法解决掉。
最后终于听见有脚步挪动的声响至消失,少年逃也似的从花丛跨了出去,重重的松出来一口气。
原来这也是受罪。
苏缈缈还兔子似的躲着,容归强行用理智压住了那团不知名的火,慢慢恢复了正常。这便察觉身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似的,回头去看。
只见女孩子认认真真的望着他,并不出声,还是用嘴型划了几个字。
可,以,出,来,了,吗?
容归,“…”
难怪母亲不许他离缈缈太近,他真是混蛋啊。
他弯下腰伸出手,将女孩子从花丛接了出来。
苏缈缈见能出来,便去打量四周,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她也放松下来,又道,“阿归,你没事罢?你的脸好像不红了?”
看来刚刚真的有“非礼勿视”不能看的东西,方才在花丛,他的脸很红。
容归是有些心虚的,虽然他也不想那样,可便是控制不住。母亲既然说不对,就是真的不对了。不过现在好多了,他还是控制住了,并没有…,动手动脚。
“我没事。缈缈,对不起。”
苏缈缈却是摸不着头脑了,突然说什么对不起啊,他没有对不起她啊。她还想谢谢他呢,是他告诉她,三姐姐回来了,还带她回家。
容归怀里还揣着她的功课。母亲从前在的时候便教导她要向三姐姐学习,知书达理。三姐姐也嘱咐她要多读书,不能落下功课。先生还时常夸赞她,说她天资好。
她要告诉三姐姐,让姐姐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