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防御方案
书名:奥麦蒂 作者:言风 本章字数:6751字 发布时间:2024-10-01

既然小行星危机已经取得了世界共识,既然舆论环境已经成熟,于是,就在原定的婚礼日当天,琼斯在幕僚们的强烈要求下首次针对小行星危机召开了专题会议。除了内阁成员,戴维斯和马丁也应邀参加了这次会议。

会议开始前,凯莉面带笑容地坐到了她的位置上,这和之前的几次会议形成了鲜明对比,要知道,自从和琼斯在办公室发生了那件事后,她在出席会议时可都是哭丧着脸。

虽然凯莉的座位和琼斯的座位离得很近,中间只隔了一个汤姆,但她和琼斯却很少有眼神交流,就更别提有什么语言交流了,即使两个人的眼神无意间碰到了一起,他们也都像触了电一样不约而同地回避开对方的目光。而这一次则不同,刚一落座,凯莉就勇敢地看向了琼斯,目光中带有强烈的挑衅甚至是挑逗的意味。

凯莉那双火辣的眼睛令琼斯颇感不适,但琼斯又不能总是躲着凯莉,于是,他只得象征性地向凯莉笑了笑,凯莉立即以妩媚的笑予以了回应,这就令琼斯感到更加不适了,于是他决定立即宣布开会,好将凯莉的注意力从他的身上转移到会议主题上。

会议开始后,马丁首先走向会议室一端的讲台,借助全息影像,把小行星危机的情况又一本正经地介绍了一番。马丁满嘴的专业术语将内阁们轰炸得晕头转向,使得本来就对马丁的论证过程不感兴趣的内阁们更加烦躁起来。

还没等马丁说完,凯莉就不耐烦地催促道:“马丁先生,我们都知道你的结论了,请你快些结束你的论证吧!我们还要研究正事呢!”

凯莉的话正中马丁的下怀,如果不是琼斯让他再把小行星危机的大致情况向大家再做一次讲解,他才不会硬着头皮,装模作样地把自己制造的谎言用晦涩难懂的术语再说一遍,这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折磨,因为有的时候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马丁看了一眼琼斯,琼斯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结束了,于是他长舒一口气,在草草给出了那个已经尽人皆知的结论之后,他就结束了自己的表演。

“马丁先生,”,马丁刚刚回到座位,汤姆就首先发问道,“我有一个小小的疑问,我注意到,虽然网络上既有支持你的人也有反对你的人,但我发现你的同事们却始终很安静,没有人对你的结论表示支持或者质疑,按理说你们NASA的科学家们对这个问题是最有发言权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选择了沉默,对此你能解释一下吗?”

马丁迟疑了一下,然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琼斯,琼斯立即代替马丁回应汤姆道:“哦,是这样的,教授,有些事我并未告诉你,看了马丁先生发表的那篇文章后,我第一时间就给马丁先生打去了电话,虽然我当时对马丁先生的论断也持怀疑态度,但我还是做了两手准备,我让马丁先生带领NASA的科学家们研究防御小行星撞击的方案,由于当时全社会还没对这件事形成共识,一旦NASA的科学家将他们正在研究防御方案的事传出去,一定会引起公众不必要的恐慌,所以我要求马丁先生一定要严守秘密,所有的NASA工作人员都不允许向任何人透露研究防御方案这件事,除了马丁先生可以在网络上与他人展开交流外,其他人员即使不同意马丁先生的论断,也只能进行内部讨论,绝不允许在网络上发表与小行星有关的任何言论,所以,教授,你自然也就和全世界的人一样都无法在网络上看到NASA工作人员的言论了。“

“哦!“,汤姆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琼斯看了看大家,说道:“那么,下面我们就开始探讨如何防御这颗小行星吧!”

琼斯的话音刚落,凯莉就迫不及待地说道:“我们早就应该坐下来研究这个问题了,如果再拖延下去,我们不仅无法向美国人民交代,也无法向全世界交代!”,相较于前些天的闷闷不乐和沉默寡言,她今天显得格外活跃。

听凯莉这么一说,其他的内阁们就都打开了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起各自对小行星危机的关切,“是啊,现在民众的呼声太高了,我们应该对公众有所回应了!”,“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绝不能等闲视之!”,“本着对美国,对世界负责的态度,我们一定要解决这个题!”………

在很多人都做了一番慷慨陈词后,汤姆说道:“诸位,还是让我们讨论一下具体该怎么做吧,现在的防御系统肯定是不行的,我们要尽快找到新的解决方案!”

琼斯点点头,说:“是啊,马丁先生的报告在经过全世界科学家的反复论证后已经形成了共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尽快找到有效的防御方案,其实,除了NASA,我还将研究防御方案的任务秘密指派给了国防部,另外,我还和戴维斯先生进行了深入的探讨,戴维斯先生也对这个问题进行了独立研究,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对三方分别推出的解决方案进行对比,从中找出异同点并最终得出最优解,下面,就请国防部长布莱恩先生先介绍一下他们在防御方案上的进展情况吧!“

“哦!原来从事这项研究的不止我们一个单位!“,马丁恍然大悟地喃喃道。

国防部长布莱恩显然也没想到琼斯会有这样的安排,他也愣了一下。

只有戴维斯显得很平静,因为这个安排就是他和琼斯经过一番商量后共同作出的决定。

当布莱恩刚要开口说话时,琼斯又补充道:“哦,对了,我还要强调一点,在此之前,我对他们的研究情况也一无所知,因为我不想干扰他们的研究工作,也不想先入为主地做出判断,好了,我的话说完了,”,说着,他看向布莱恩,“部长先生,请吧!”

布莱恩恭敬地向琼斯点了点头,然后面带难色道:“总统先生,接到你的命令后,我就对我们的科研部门下达了命令,于是他们就在计算机的协助下进行了各种模拟实验,我们的计算机为我们选取了多种可能的方案,但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方案最终又都被我们的计算机否定了,不过,总统先生,我们还会继续进行模拟实验,直到找到有效的方案为止!”

他在自己的手机上点了几下,继续说道:“总统先生,我已经将所有方案的技术资料都发送到了你的机密邮箱里,虽然这些方案在我们看来是行不通的,但也许其中的某些方案在NASA的计算机看来,还是不错的方案!”

说到这,布莱恩不怀好意地撇了马丁一眼,他的这个举动是有原因的,虽然国防部与NASA在很多领域都有合作,但他和国防部的很多官员都对NASA的那些貌似清高的科学家的做派感到十分反感,其中就包括这位马丁先生,在得知马丁发表了这篇轰动世界的报告之后,他心里很是不舒服,这一次,他觉得机会来了,虽然马丁的报告被认定为是正确的,但他不认为马丁有办法解决自己提出的问题,他已经等不及看马丁的笑话了。

显得有些失望的琼斯在电脑上看了看布莱恩发给他的一些文件,然后又看向马丁,“马丁先生,你们的研究结果呢?”

马丁瞪了布莱恩一眼作为回敬,因为他也很讨厌这位部长先生,然后他笑着对琼斯说:“总统先生,我们并不像军方那样完全依赖计算机,我们的很多方案都是我们的科学家首先想出来的,他们提出了一些颇有创意的想法,”

说到这,他又轻蔑地看了布莱恩一眼,显然,他的这句话就是在嘲讽军方和眼前的这位国防部长,然后他接着说:“比如有的人提出,在全美各地建造无数个激光发射器,形成一个覆盖全美的激光防御幕,一旦小行星闯入地球,小行星可能落入区域的激光幕就会开启,从而将这块陨石击碎……”

马丁刚说到这,布莱恩就打断了他的话,“马丁先生,这个方案我们军方也研究过,但通过计算机的模拟,证明这个方案并不可行,首先,激光幕的密度不够,我们不可能在整个美国每隔十几米就布置一个激光发射器,再者,对付如此巨大的小行星,凭我们现在的激光武器的发射功率,根本不足以将小行星击碎,所以我们早就否决了这个方案!”

琼斯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喃喃着:“确实,军方也研究了这个方案!”,然后他问马丁道:“马丁先生,你们对这个方案做出了怎样的评估?”

“总统先生!”,马丁有些沮丧地说,“我们也用计算机进行了模拟,结果和部长先生说的一样,所以我们也否决了这个方案。”

“哈哈……!”,国防部长突然笑了起来,“马丁先生,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个方案不行,为什么还要说,我还以为你们的大脑比计算机还聪明,以为你们高明到能得出什么不同的结论,现在看,也不过如……”

没等布莱恩把话说完,琼斯就板着脸向他摇了摇头,布莱恩立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于是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

琼斯对马丁说:“马丁先生,说说其它的方案吧。”

于是,马丁又一口气列举了十几个方案。

布莱恩一边听一边摇头,待马丁终于停了下来,布莱恩有些不耐烦地说:“马丁先生,你所说的这些方案我们的计算机也都想到了,但也都被我们否了!”

马丁又狠狠地瞪了布莱恩一眼,然后有些神秘地问道:“部长先生,还有一个方案,不知道你们想没想到?!”

“什么方案?”,布莱恩没好气地问。

“防护罩!”,马丁说,“类似格陵兰岛的防护罩!”

马丁一提到“防护罩”这个词,幕僚们就都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戴维斯。

布莱恩愣了一下,说道:“这个我们倒没想到,我们的计算机并没给出这个方案!”,说完,他也看向了戴维斯。

但戴维斯却面沉似水,对大家充满期待的目光没有任何回应。

马丁接着说:“这个方案是我和另外几名同事想出来的,但我们对这个方案并没有多少信心,首先,虽然这样的防护罩可以抵御核 弹的攻击,但我不知道它能否抵御小行星这种天体的攻击,毕竟核 弹和小行星在物质结构上完全不同,又因为我们不掌握防护罩的基本原理和数据,所以我们也无法用计算机进行模拟,所以我们无法得出确切的结论,再有,我不知道建造一个能完全覆盖美国的防护罩需要多少钱,但凭我的直觉,我感觉这笔费用一定十分巨大,但愿我们的这个方案不只是个空想!”

琼斯用责怪的口吻对马丁说:“马丁先生,既然你们想到了防护罩,为什么不问问戴维斯先生?”

马丁一脸委屈地说:“总统先生,不是你不让我们与外界联系吗?再说,我们也不知道戴维斯先生的联系方式啊!”

“哦,对,瞧我这脑子,我把自己说的话都忘了!”,琼斯一脸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他看向戴维斯,“戴维斯先生,防护罩的方案可行吗?不瞒你说,我曾经也想过这个方案,但由于不想干扰你的独立研究,我并未和你说过我的这个想法!”

这一次,戴维斯终于说话了,“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方案!”

只这一句话,就使人们期待的目光瞬间变成了失望的目光,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戴维斯的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马丁苦着脸问戴维斯道:“戴维斯先生,难道都让我说中了?防护罩即抵御不了小行星的攻击,又花费巨大?”

戴维斯平静地说:“马丁先生,你说对了一半,防护罩可以防住小行星,但如果想建设防护罩,所投入的资金不是巨大,而是一个天文数字,要知道,格陵兰岛的防护罩只覆盖了格陵兰岛四分之一的面积,但就是这样的规模,我当年投入的建设费用就达到了十万亿,几乎耗尽了博讯公司所有的财力,如果要建设覆盖美国全境的防护罩,那么这个工程就至少需要耗费一千万亿美元,所以我才说它不是个好的方案。”

听戴维斯这么一说,人们的脸上都浮现出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大家的心情可谓喜忧参半,喜的是,终于找到了一种可以防御小行星的方案,忧的是,建设这个工程的费用居然是个天文数字。

凯莉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问道:“戴维斯先生,你觉得还有其它更好的方案吗?”

“我不知道!”,戴维斯耸了耸肩,“近期,我也用我的计算机系统对几乎所有的预选方案进行了模拟,最终,只有防护罩能对小行星进行有效拦截,所以,我只能说,凭借我所掌握的技术,我能给出的唯一有效方案就是防护罩,但我不能下断言说,防护罩就是唯一的解决方案,也许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防护罩更具性价比的解决方案,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的建议是,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轻易启动防护罩工程为好,因为这个工程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否则,我早就向琼斯总统提出这个方案了!”

戴维斯的谦逊虽然并未给出定论,但在众人看来,他的话几乎等于给这件事下了定论,因为如果掌握了飞碟技术和防护罩技术的戴维斯都无法找到更好的方案,就意味着这个世界上不太可能再有其他的人能提出更好的方案了。

戴维斯继续说道:“我的建议是,我们可以以悬赏的方式向全世界征集拦截小行星的方案,如果在一个月内,我们仍然未收到更合适的解决方案,到时候,我们再研究建设防护罩的有关事宜,你们看怎么样?”

琼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认为戴维斯先生说得很有道理,防护罩工程的确不是最好的选择,我们还是用时间来证明一切吧,如果一个月内没有更好的方案,我们再考虑防护罩这个方案也来得及!”

既然琼斯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就没什么意见了,再者,虽然大家都觉得防护罩很可能就是唯一的解决方案,但他们也都觉得戴维斯的建议也合情合理,万一有更具性价比的解决方案岂不更好,于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大家都对戴维斯的这个建议表示了赞同。

会后,戴维斯和马丁随同琼斯来到了总统办公室,琼斯笑着对戴维斯和马丁说:“看来,我们这出戏演得还不错!”

马丁显得很兴奋,“没错,他们绝不会想到我们就是想建设防护罩!我相信,别说一个月,就是一百年,这个世界上也不可能有人提出比防护罩更好的方案!”,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一脸困惑地看了看琼斯,又看了看戴维斯,说道:“不过我还是不太理解,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建这个防护罩呢?”

戴维斯严肃说道:“马丁先生,你只需要知道这是一个伟大的计划就可以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

“好的,好的!”,见戴维斯的语气很强硬,马丁连忙知趣地回应道。

“我们的戏就演到这,”,戴维斯对琼斯说,“琼斯先生,一个月后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就不参与了,反正我该和你说的话都已经说了,我还要专注于我的事,还是那句话,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是的,刚刚开过的这个会就是琼斯,戴维斯和马丁三个人联手导演并亲自出演的一出戏,而其他人则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都在这出戏里友情出演了各自的角色,从最终效果来看,这出戏的演出的确获得了圆满成功,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觉之中进入了琼斯和戴维斯为他们设定的剧情之中,没有人怀疑琼斯和戴维斯在引导他们做出选择,因为琼斯和戴维斯不仅没逼着他们选择防护罩,反而给大家留下了并不支持防护罩的强烈印象。

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向全世界征集解决方案,到时候,如果没有更好的选择,事实上也不可能有,不仅幕僚和议员,广大民众也无话可说,所有人都会认为防护罩就是最佳选择,是排除了所有选项的唯一方案,虽然表面上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但这一个月却避免了之后的很多纷争和麻烦。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月后如果想不启动防护罩工程似乎反而成了一个难题。

在之后的一个月间,美国政府收到了数不清的来自世界各地的投稿,在这些千奇百怪的解决方案中,有的和美国军方和NASA提出的方案大同小异,看得出来,这些方案的提出者也是各国的科学家和专业人士,虽然他们中有的人仍然质疑马丁的结论,但他们对这个充满挑战性的有奖征集活动并不反感,毕竟马丁的小行星可能撞击地球的论断和如何拦截小行星是两个问题,二者并不冲突。

在这些方案中,有的虽然脑洞大开,极具创意,却缺乏严谨的科学理论的支撑,看上去更像是科幻小说家的作品或者业余天文爱好者们自以为是的研究成果,有的则完全是天马行空,无拘无束,这一定是天真的孩子们在兴趣和好奇心的驱使下,在没有任何既有知识和观念束缚下的奇思妙想,有的则像随意画在墙上的涂鸦,根本不遵循任何科学原理,一看就是不学无术而又不自量力却奢望获得巨额赏金的人的胡思乱想。

但不论是哪类人,他们中都有人想到了防护罩,原因很简单,防护罩是集梦幻和科技于一身的存在,不论是科学家,天文爱好者,还是天真的孩子,只要有足够的想象力,并结合格陵兰岛战役对真实存在的防护罩的生动展示,他们大脑中产生防护罩这个想法就再正常不过了。

想到这个方案的人中,孩子是最多的,而且孩子们都深信防护罩可以拦截小行星,即使类似于格陵兰岛的防护罩做不到,也总有别的类型的防护罩能做到,最少的则是科学家,因为科学使科学家们更加理性的同时,也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不过,即使他们想到了防护罩,他们也只是提出了一种可能的选项,他们即无法用自己掌握的知识也无法借助计算机证明戴维斯的防护罩即可以拦截核 弹也可以拦截小行星,既然他们连戴维斯的防护罩的基本原理都没弄懂,他们就更无法想象和研制出更先进的一定可以拦截小行星的防护罩。

在此期间,美国政府每天都会将当天收到的所有方案公之于众,并对防护罩以外的那些看起来还比较靠谱的方案进行了详尽的讲解和评判,以使公众对这些方案有一个更为充分的了解。

一个月后,当公众对防护罩以外的方案都有所了解,并知道这些方案都不能对小行星进行有效拦截后,美国政府发布了一则公告,这则公告告诉人们,现在,在集合了全世界的智慧,穷尽了所有的选项后,美国政府只找到了一种可行方案:防护罩。

接下来,戴维斯对防护罩的原理进行了详细的介绍,虽然全世界没有哪个人都真正听懂他在说什么,包括世界上最顶尖的科学家,但这并不要紧,听不懂无所谓,人们最关心的还是实际的拦截效果,通过格陵兰岛战役,全世界都已经见识了防护罩的强大,再辅以戴维斯的讲解,人们自然就对防护罩拦截小行星的方案深信不疑了。

对,就是防护罩,这是唯一的方案,于是,公众们达成了共识,看来,琼斯和戴维斯导演的欲擒故纵果然比强迫别人接受更有效,更具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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