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墨桐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霜凝大脑一阵空白。
切尔西此时已经摘下了面具，眼中满是愧疚：“对不起，我们……还是没能……。”
林墨桐一步一步地走到霜凝面前，“扑通”一声腿一软就跪下了。
“出去。”林墨桐跪在那里，声音显得有些哽咽。
“老大，你……”
“滚出去！”林墨桐大声呵斥着，切尔西也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大楼。
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沿着林墨桐的脸颊滑落到地上，他看着面前地上的水渍显得有些呆滞：“诶，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哭呢，明明……明明和你约好了不能示弱的……”
“别哭了，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霜凝睁开眼睛，用仅剩的力气抬起手来擦去林墨桐脸上的泪水。
林墨桐立马死死地抓住她的手，仿佛放开了就再也握不住了一样：“姐，我不哭了，你也要好好的啊。”
霜凝笑了：“小桐，今后的路姐姐不能陪你一起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不是约定好要一起建立一个能让所有人幸福的国度吗，现在还没有建成啊。我不准你走。”林墨桐的声音已经完全变成了哭腔，他早已哭成了泪人。
霜凝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我还……还从来没有……见你哭……哭过呢。”
“姐，只要你好好的，我天天哭给你看。”林墨桐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瞎说……什么呢，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要是……连你都……哭兮兮地，他们又怎么有信心。”
“姐……”
“我已经很……累了，我至今仍相……信着你所憧憬的那座……梦幻……国度”霜凝打断了林墨桐的话，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带着微笑。
林墨桐紧紧地握着霜凝的手，他的眼里仍然充满泪水，嘴唇一张一合说不出一句话来。
突然，大楼外变得十分吵杂，林墨桐擦干眼泪，强行打起精神，戴上面具和长刀来到大楼外，大楼已经被外围的幸存者围了起来，还有不少是黎明圣教的成员。
“这是怎么回事？”林墨桐厉声质问正在维持秩序的切尔西。
“他们已经三天没有分到食物了。”
林墨桐听了他的话，拔出长刀插入地面：“都安静下来听我说，现在是困难时期，就连我们都已经很久没有食物了，希望大家再坚持一下。”
“坚持？怎么坚持？要不是因为你们说有食物分配我们会加入你们到城里去送死吗，现在食物也没有，我们还死了不少弟兄，你们就在这楼里倒是安全的很。”
“就是，两次攻城都是我们去打的前线，你不就是在这楼里躺着看着嘛。”
林墨桐看着这帮人的嘴脸，面具下的脸上已满是厌恶之色：姐姐，你为了这帮人送命，真的值吗？
“就是啊，而且我听说啊，霜凝大人已经死了，她的尸体也是肉啊。”人群中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声音，但那人没想到的是这一句话触碰了两个怪物的底线。一时间，枪口和刀尖同时举起面对着众人。
“刚刚那句话是谁说的，给我站出来！”林墨桐和切尔西异口同声地大声吼道。
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不说是吧，信不信我让你们全部陪葬！”恐怖的威压瞬间从林墨桐身上释放出来，他就站在那里等待着他们出卖自己那所谓的弟兄。
突然，一个瘦高个的男人被推出人群。
“刚刚的话，是你说的？”林墨桐的语气中充满了杀意。
男人也瞬间崩溃了：“对不起大人，真的对不起，我实在是太饿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请您饶了我吧。”
切尔西见男人已经饿地只剩下皮包骨，摇摇头放下了拿枪的手，但林墨桐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两米长刀贯穿了男人的心脏，随着鲜红血液的喷出，地上多了一具尸体。
“好了，你们有肉吃了。”说完，林墨桐甩干净长刀上的血迹，转身又走进了大楼。
“你们豁出性命来救那些人，真的值得吗？”一个背着长枪的女人站在墙壁旁，她站在这里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林墨桐转头看着大楼外争先恐后抢夺尸体的人群摇了摇头：“不管值不值得，那都是我们的选择，现在也是姐姐的遗愿。”
“关于霜凝的事，我很抱歉……”
林墨桐摆了摆手：“道歉就不必了，你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夜晚，林墨桐抱着霜凝的尸体来到一片空地，这里有一个十分显眼的小土包，那是另一个女人的坟墓，林墨桐在那座小土包的一旁埋葬了霜凝，或许只有夜风和一直守在这里的男人知道他整晚都呆在这里无声地流着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