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中的煤气灶上,放着一个砂锅,里面不是肉也不是菜,现在正腾腾的冒着热气,一股浓郁的中草药味弥漫了整个厨房。晓梦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翻看着祁伟成的手机,直到扑鼻的药味才使她从手机前离开。
“啥也没有吧?”祁伟成趿拉着拖鞋走到厨房门口,趴着门探进半个身子说。
“哼,你还不删干净了啊!”晓梦用抹布抓住砂锅的盖,放在了一边,准备一个药碗,把头一遍的汤药倒到碗里。
“咋的了?”
“不要你管!不想过,通知我——离婚!”
黑背伸了个懒腰,翘着尾巴走了过来。它跳上椅子,又一纵身跳到了桌子上。
“去,下去,哪里来的畜牲?”祁伟成发现了黑背。“你怎么还弄个猫啊?”
“管得着吗?有的人还不如畜牲呢?”
“懒得理你。”祁伟成拿起手机,“手机查完了吗?我打游戏去了。”
祁伟成拿着手机走回卧室。黑背也跟了过来,它看了一眼晓梦在梳妆台上的口红开着盖,警觉地瞥了一样祁伟成,跳到梳妆台上,用身体挡住了伟成方向的视线,一转眼,晓梦的口红盖就盖好了。
“死猫,出去!”他不知道为什么打心眼里讨厌这只猫,“王晓梦,把猫赶走。”
“喵!”黑背冲着伟成呲牙怒吼。
晓梦看着黑乎乎的汤药有些烦,皱着眉头,耷拉着脸,这药也没有管用啊! 骗子,全他妈的是骗子,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晓梦不想喝药,也没有给伟成做饭。如果要想留住男人的心,就要先留着男人的胃,纯粹是屁话,是哄女人好好做饭的一种说辞罢了。如果留住男人的心,要先留住男人的胃,那么做厨子最容易找到对象,最不容易离婚了?!祁伟成的单位现在就六个管事的在工地,他们聘请了厨师,想吃什么做什么,不满意就换,任凭晓梦怎么努力做饭,也不可能天南海北的饭菜都会做,都做好吧。所以,她放弃了拴住男人的心先拴住男人的胃这个愚蠢的策略。可是,她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李想打来了电话,说要约晓梦去上次的女中医那里看病。
“你有病吧?人家说你没事的,还看啥医生啊!”
“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李想那边笑着说。
“没事,我这里喝药也没有啥效果呀?”
“所以你找她退二百块钱去呀?这次我开车拉着你,等着啊!”
不一会李想就到了晓梦家楼下,她穿着细高跟鞋哒哒地跑上了楼,门刚开个缝,黑背就奔向了李想。它三下两下蹿到李想的肩膀上,喵喵地欢快叫着。
“赶紧带走,祁伟成不喜欢。正好这黑背喜欢你,带走吧。”
“喵!”黑背冲着晓梦呲牙叫了一声,跳到地上,钻到沙发底下去了。
“嗨,它好像听明白人话似的。”
“动物都是有灵性的。”李想看着从沙发边缘探出个头的黑背悠悠地说。
祁伟成从卧室里出来,把手指分开把头发往后拨去,见到坐在沙发上的李想先是一愣,随即说道:“过来了。”他看到此时的李想像妖艳的花朵,释放着迷人的魅力。他叼了一只烟在嘴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大忙人终于回来了。”
“忙啥,瞎干呗。”
“小别胜新婚呢,我不知道你回来,不然不约晓梦了。”
“都老夫老妻了,啥胜新婚,人家连饭都不给做了。”
“呵呵,看不出来,晓梦这么大脾气呢!”
“别理他,李想我们走。”
坐在李想的高尔夫车里晓梦仰头靠在后座上,长出了口气,对李想说:“这个祁伟成也变了,真是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怎么得罪我们王大小姐了?”
“他的衣服领子上有红色,我怀疑是口红,前衣襟上也有,你说他是不是乱搞女人了?”
“常年在外的男人,有几个不搞的?也就你死心眼,还为他独守空房,要我看你也不要浪费大好时光。”她觉得晓梦过得太苦了,孤单的一个人。自从来到晓梦的身边,她觉得心里总是有莫名的亲切感,像久违的亲人。不过想到此行的目的,她又觉得对不起她。。
“怎么,也学潘金莲?”
“潘金莲怎么了,那西门大官人哪里比不上武大郎。潘金莲是命不好,投错了胎,如果在这个社会,早离婚了,嫁给谁都比武大郎强。自然选择讲究优胜劣汰的。”
“要是离了,也不至于要了武大郎的命。”
“就是。”
“我们扯那里去了?”停了一会儿,晓梦似乎发现了秘密似的看着李想,“老实说,你是不是有相好的了?那天那个小帅哥?”
“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我这般容貌,这般身材,嗯?”李想朝晓梦抛了个媚眼。
“我,可没有你那么招风。”晓梦说这话的时候想到了郑帅的脸。
“男人讲究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凭什么呀?我们也可以。”
“李想,前两天你还和我一起说那个小丽和微机老师勾搭,你瞧不起她来的,现在怎么换一种人生观了?”
“此一时,彼一时,以后你会懂的。也许马上你就明白了!”
“你说话的样子好深奥啊!”
一个小石子硌着了车轮,车轻微地颠了一下,她们的身子随着车摇摆。晓梦瞟见李想那美丽的脸上,多了一层看不透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