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虽然未教楚玉任何,但依旧有恩于楚玉,楚玉愿意侍奉师傅左右,终及一生。”
这话其实已经表述的非常清晰了,不过越天辰还是装糊涂。
“侍奉于我?何种身份?”
楚玉矜持中带着焦急,心想这越天辰是什么脑子啊。不多时,长舒一口气,这事确实也需要以最清晰的方式表达出来。
“我愿做你的妻子,伴你一生。”
听到这话,越天辰倒是有些难以适从。长生,多少人的向往,但是他们哪里能知道,得到一些东西,注定要失去另外的一些东西。就好比这情爱,浓情蜜意是因为生命的短暂而珍惜维护。但如果是长生,那么剩下的仅仅只是追忆和苦楚,越是刻骨铭心越是难以自拔。
“我拒绝。”越天辰的回答倒是没有拖泥带水。
楚玉明显有些失落。
“为何?”
“天底之下,人生百态,有的人一帆风顺,有的人布满荆棘;有的人欢笑一生,有的人蹉跎不得志。但你们所自知,于我而言,皆为叹息一瞬间,如同昙花一现。待到昙花落尽,也就只是我顿足的片刻而已。”
“即便是昙花,绽放之时光彩夺目,我们不应该为之前行吗。”说着,突然楚玉意识到了越天辰话中之话,顿时寒毛竖立,背后发凉。“不......这不可能......”
楚玉睁大着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越天辰,同时越天辰也看出来楚玉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我与嬴政初识,还是在邯郸,那时他就这么高,那时的我就是这般样貌。如今,秦都灭亡了,我还是如你所见的这般样貌。”
楚玉的眼睛一直看着越天辰,这时,不可置信的目光消失了。
“你,信了?”越天辰问。
“师傅说的,我信。”
“不是,我刚才说的这事,能信?”
“师傅说是便是。”
这下子搞的越天辰不会了,这么光怪陆离的话语,说信就信了?不过想想,收的这么些徒弟中,也就楚玉最为满意,不仅聪明,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强。
“所以,你也可以理解今日之事是我故意为之。”
听到越天辰这么说,楚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看向越天辰的眼神变了,带着心疼。
“孤独吗?”突然间,楚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这种问题。
同样,越天辰也不可置信的看向楚玉,这个问题或者说类似的问题,从来没有人问过,以前找自己的人,关注点都是在于他们自己的利益。不过这个问题,越天辰心中却一直都有着答案。
“孤独。”越天辰如实回答。
“那为何不找人陪......”话到一半停下,聪明如她明白了,孤独已经够难熬了,如果再加入其他的负面情绪,那可想而知。
“那今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楚玉问道。
“或许有吧。”
或许,或许就是一个答案了。
楚玉没了神采,一步一步走出房间,突然,脚步停下。
“我还有最有一个问题,那...她呢?”
“她?”
“项嫣啊。”
“与你一般,同世人无异。”
楚玉笑了。
人心就是这么的奇怪,自己得不到会耿耿于怀,但得知其他人也得不到之后,又会变得释然。
人们在发誓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在最后带上不能完成就会遭到天打雷劈什么的,楚玉没有遭受雷击,她的誓言像是一种早已制定好的轨迹,朝着她许诺的方向前行。
天下分封,但对于楚玉而言,天下之大,竟然无处可去,那些诸侯们都不是善茬,唯有一人的领地可去,刘邦。同时还有一人也是这么想的,那人便是韩信。他们两人同时有着一个想法,这个天下,还没有真正的安稳,战乱随时会重新席卷而来,最稳妥的势力西楚没有给他们立足的机会,退求其次,唯有刘邦最具大统的潜质。
影响世界的几人朝着巴蜀而去,而这时的项羽,犯下了第三个致命的错误。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况且还是两只雄虎。楚国明面上的两个王,西楚霸王项羽和楚怀王芈心,两王必有一伤。遂,项羽发令把芈心安置到郴县,但在途中又派人把他给暗杀了。这暗杀和明杀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傻子都能知道这时候芈心的死就是项羽所为,哪怕项羽忍上几年再将其除去,都不会如此明显。
如此一来,也为日后刘邦攻打项羽多了一条理由,而天下诸侯也不会帮衬项羽,因为天子和臣子,在这个年代,是有着天壤之别,弑君的罪名,为天下所不容。
汉中,楚玉的到来,受到了刘邦的重视,不仅是因为楚玉一直跟在越天辰身边,还有就是刘邦自己的小心思,对楚玉的爱慕之心。巴蜀的发展有条不紊,开垦荒地化为沃野,招兵买马,加强训练,拿着一手烂牌却能化腐朽为神奇。
但命运好像和韩信开了个玩笑,空有一身本领,却不能得到重用,在项羽那里是,在刘邦这里也是。一个管理粮饷的官职,韩信就被刘邦打发了。韩信兢兢业业,但始终看不到希望,最终决定离开汉军。
韩信的一切,都被楚玉看在眼里,其他人怎么看韩信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韩信是连越天辰都看好的人,不可能是泛泛之辈。于是在韩信逃跑的那个夜晚,楚玉让萧何去追回,才有了萧何月下追韩信的美谈。
在刘邦全力发展的时候,天下局势果然开始动荡。人心不足,各诸侯之间为了利益纷争,分封的劣势就体现了出来,这时离彭城分割天下还不到一年。一份份的简报递到项羽手中,项羽有些头大。
“亚父,这些人真是不知足,封侯了还要去占领他人领地。”
“自古人心就是如此。”范增回答,但突然话锋一转,“刘邦现在如何?”
“他倒是安隅一方,一直在发展自己,没有去招惹他人。”
“此人不可小觑,需要谨慎对待。”
“不说刘邦,如今最为紧急的是那田荣,竟把我所封齐王轰走,自占齐地,此事不处理,天下人如何看到我的封赏,我项羽颜面何在?”
“此事确实是当务之急,但刘邦也不可不防。”
“刘邦又有何惧?”
“刘邦此人奸诈,齐国在东,巴蜀在西,如果霸王战于齐国,此时刘邦偷袭,霸王可有想过后果?”
项羽皱起眉头,这管理自己不在行,军事可是强项,范增所言,确实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