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那边
书名:见习录 作者:不停翻转的天平 本章字数:2163字 发布时间:2024-09-26

“快来看快来瞧,新到的宝贝哟,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炎炎夏日一道吆喝声划破了村里的宁静,众人纷纷从窗户中望出头来看看那个行商又给大家带来了什么宝贝。一头白发的脑袋混在黑色的发色中显得格外特别,那商人曾听旁人说到,“他啊,只是想要爬出去想破了脑袋,染上了白发,不过好在只是头发白了,身体倒没什么异样,每天都能上山跑个往返,健壮的很呢”。

白发的主人是个年轻的小伙,样子一眼看去三十来岁,一脸的风霜和白发让他仔细看着更加显老了,而实际上他却不到二十岁。迎着他打量的眼光,商人背着行囊走到他的面前,“来看看,来看看,好东西”,商人一边说着一边从行囊中翻出各种物品,有泛着金光的首饰,有漆黑却危险冒着寒气的小刀,还有扭一扭背部就能在地上唱歌跳舞的玩偶...都是些这里难得的东西,看上一眼就是让人忘不了了。

而白发少年只是眼光轻轻的略过商人一一拿出的物品,眼中透露着冷淡,表述着这些没有花哨的物品还如不了他的眼睛。看着他无光的眼睛,商人缓缓说到,“每次到你这里都是做不得生意,东西一拿出来好像我是从你这进的货一样,好在啊,我倒是把你要的东西找着了,”说着商人从随身的口袋中拿出个灰不溜秋的东西,少年看到眼睛一下便有了光彩“这个火石啊,可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的,换做别的商贩总得诈上你一笔,看着老熟人的面子上,十个豆子就好”。所谓的豆子是这个村中的特产,来源于村后的大山,长在密不透风的暗处,得是富有经验的老人花费些大力气才能在山中寻得,但外来者好像对它颇有喜爱,不惜长途跋涉也要到此做上交易。

“五个”,少年看着火石头也没抬的说到,“不够,不够,怎么有人砍价直接对半着砍的,你知道我花多少钱才换来的嘛,五个豆子连成本都不够嘞”,商人说到,一边将火石向少年的眼前移了移,“你看看,这多么稀有的东西,外面哪能买得到,八个,看在熟人面子上,八个豆子。”

“四个,不然你问问其他人,看看有谁还要买,到时候我再借借。”少年对上商人的眼光,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倒是看定了这里除了他没人会要这个玩意。

“五个,五个,真是到你这做生意永远都是亏本的,拿豆,拿豆。”

少年也不多说,从腰间取下五个豆子给了商人缩回了房间,听着商人的吆喝声向着下家走去,一手把玩着刚买的火石,“刷”的一下从中迸发出明亮的火焰,将不大的房间照的透亮,少年看着面前的火焰眼中满是抑制不住的愉快,随后他熄了火,含了含被烫伤的手指,拿起一旁早已准本好的行囊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他的目的地正式村后的那座大山,那座大山连绵百里高耸入云难以看得边际,无数年来村中都没有人能翻过这座大山,更别说看看山后的风景。而少年从小生活在村中,周围大大小小的地方都算见过了,只有这山的背后还不知是个什么样子,听老一辈人说起,这大山高耸难攀,顶上入云接天际,只有到了晚上云散了才会在天际留出条路来。然而夜晚无日无月是看不见路,他才会用得“重金”买上一个火石,就等的夜晚降临翻过去看看。

只是上山的路也不好走,别说是等到了夜晚,怎样能爬到云层低下都是个问题,好在少年每天都会到山上来上一着,长年累月早已摸索出了一条通往山顶的道路,他也曾与村里人提起,只是他规划的道路却是过于陡峭,村中除了他其他有能力爬越的人也不会为了个飘渺的传说犯险。或许自己将会是第一个翻过大山的人,少年心中越想越激动,脚下加快了步伐顺着道路一步步向上爬去。

要不都说靠山吃山,总在山中生活的人爬起高来一定是个好手,还不到半天的时间,少年早已从山脚爬到的山腰,依他估计最早在旁晚太阳还未下山时就能爬到山顶,倒是就只需等到夜晚降临打上火把找到道路翻过山去。而现在他决定休息一下,打开行囊找点食物补充体力,只是这行囊一打开却让他傻了眼,明明在昨天准备好的火把却在包中消失了,他将包中翻了个底朝天,东西统统拿出放在地上,在眼前过目了几遍才真正确定自己将火把拉在家中。

他从地上捡起食物放在嘴中一口一口吃着,心中想着没有火把光凭这火石那微弱的火光是否能看得清夜晚的道路,自己是否要在此返航东西都齐全只等到明日再来。换做平时他或许就要准备行囊下去,可是今天他拿着好不容易得到的火石,说什么也得再上去一趟。

于是填饱了肚子将行囊背着身上,重新向着山顶出发,最后半截道路比前半截更加陡峭,费了不少力气总算是在太阳下山之前赶到了山顶,他靠在山顶的大岩石旁清理着上山时受到的创伤,而在他头顶上的是,被落日余晖烧的红透得云层,正如村里老人所说得,只要云还在就没有道路,而堵在他面前的也正是道陡峭的崖壁,再无攀登的可能。

他曾多次见过眼前的画面也曾在夜晚抹黑走路,可是那光滑的崖壁总是竖在那里,让人难以企及。

时间慢慢流逝,环境渐渐暗淡,直到夜幕完全降临,他的眼前一片漆黑,才摸索这从包中拿出火石打着,在黑夜的完全统治之下那点火焰却显得格外明亮像是在那里升起了个小小的太阳。通过火焰少年得以看清四周的景象,只是那些景象让他失望——云层仍在他的头上压抑,面前的崖壁仍旧泛着光滑的清冷,一切事物都如他傍晚看得那样没有一点的变化。

他失望的叹了口气,但还不至于绝望,因为在这之前他也想过这样的结果,他缓缓的坐下,今夜又得在这过上一夜,脑中开始思索,或许是火石的光线不够看不清其他的地方,等到改日带上火把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条道路,他从行囊中拿出厚布盖上,又是一声叹息,看来这白发明天起来又得白上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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