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回到宴会,压根就没人在意他,甚至也没人在意刘邦,唯一在意刘邦的范增,此刻气鼓鼓的坐在席位上,背身对着。
越天辰倒是看到了张良,喃喃自语:“没想到范增是对的,可惜错失了一次杀刘邦的良机啊。”
哎......这事越天辰自己也出了不少力。
听到越天辰这话,楚玉自然也明白为何只有张良一人回来,同时心中对于刘邦的看法发生了改变。这乱世,拿的起的,是人才。而拿起之后还能放下的,是人杰。
酒宴就如此畅快的进行着,直到范增的气消掉了。可是当范增转过身来,见到刘邦席位空空如也,不可置信的喊道:“沛公何在?”
“亚父,看你这记性,他不是去上厕所了吗。”
但当项羽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发现了不对劲,因为这厕所上的时间也太长了。
“陈平,去看看沛公如何?”
“诺。”
陈平领命出去,倒是有诸侯继续调侃刘邦。
“陈平,仔细找,说不准能在坑里找到。”
“哈哈......”又是哄堂大笑。
张良都看在眼里,但是此刻的他不会出来阐明实情,能拖一时是一时。
等到陈平回来,是一脸的焦急。
“将军,刘邦不见了。”陈平反馈信息。
“什么叫做不见了?”
“找了整个营地也没找到刘邦,同时没找到的,还有他带过来的随从。”
“什么。”范增惊起,而且这情况再明显不过了,刘邦跑了。
这个时候,张良必须得站出来了。
张良缓缓起立,作揖。
“项将军,沛公不胜酒力,又逢军中紧急军务,不能当面告辞,还请将军海涵。”
“军务?大秦都灭了,还有什么军务如此紧急?”
“将军,如果军中有人出了异心,可算紧急否?”
这话,诸侯们是听不懂的,但项羽和范增听懂了,这异心指的是刘邦军中的曹无伤,同样也是指楚军有杀刘邦之心。
“来人。”项羽大喊,准备要把刘邦追回。
“晚了。”范增阻止,算是彻底放弃了这次机会。
“项将军,范先生,沛公深知不辞而别的愧疚,特命张良留下,并赠白璧一对与项将军,玉斗一双与范先生。”
项羽接过白璧,置于酒案之上,算是接受了刘邦的歉意。但是范增就不同了,拿过玉斗放在地上,拔剑击碎。
然而这玉斗碎裂的声响却和今日的信号格外的相似,就在破碎的那刻,齐刷刷的刀斧手冲入酒宴。不过,他们的动作定格了,因为他们的目标不见了,各各呆在原地,进退两难。
当然,这种阵仗,诸侯们各各自危,同时看向项羽的目光也不一样了,明显,他们以为这些是给他们准备的。随着项羽挥了挥衣袖,刀斧手退去,适才有些安心,不过这种情况下,总会出现一些声音的。
“项将军,这是庆功宴?”
项羽一笑,准备了说辞。
“大家不要误会,今日自然是庆功宴,刚才是我为大家准备的惊喜,给这单调的宴会增加些趣味。不过,常言福祸相依,秦灭而天下安定,大家如今日酒宴这般,谈笑风生,那是福。但是以后还有人想要再次挑起战事,那就如这宴会后面隐藏的刀斧手一般,就是祸了。”
项羽把这尴尬巧妙的掩饰过去,同时也借机敲打了众诸侯。众诸侯也只能忍着,谁让他们真打不过项羽呢。
这场宴会就在这些刀斧手出现之后,迎来了结尾,但这乱世却没能应景,争端的根源未除。分封,项羽要是有绝对的势力,那是可以震得住所有,可是项家军是强,但没能强到碾压全天下的地步。
利益和人心使然,纷争即至。
随后的一段时间,越天辰和项羽回到彭城,跟随而来的还有各路诸侯,因为天下这块大蛋糕就要在彭城被瓜分。
这里,项羽开始犯了第一个错误。他不愿称王,只愿复国,这让他的身份自降一档,为后来的争雄提供了前提条件。项羽自封西楚霸王,各诸侯也依次封侯赐地。
雍王·章邯;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西魏王·魏豹;河南王·申阳;韩王·韩成;殷王·司马邛;代王·赵歇;常山王·张耳;九江王·英布;衡山王·吴芮;临江王·共敖;辽东王·韩广;燕王·臧荼;胶东王·田市;齐王·田都;济北王·田安;汉王·刘邦。
十八路诸侯封赏完成,天下秩序重新树立。不过有人喜有人忧,分到好的地方喜笑颜开,分到不好的地方愁眉紧簇,但论地理位置最差的,还属刘邦。汉中属巴蜀之地,险远且多山林,易守难攻,但同样的,也难于出征攻打其他势力。而且巴蜀虽然沃野无数,苦于无人开垦,荒芜一片。
所以在其他诸侯还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没人在意刘邦的这片宽广的土地。刘邦自己也明白,自己这出身,还有被项羽的打压,拿到这些已经不错了。
天下瓜分完毕,各路诸侯也就纷纷回到自己的封地。而这个时候,项羽不顾众将反对,犯下了第二个致命的错误,实行精兵政策。这个精兵政策,顾名思义,就是精简军队,也就是让楚人回家去。从项羽的角度来分析,这事确实没问题,秦之暴政被推翻,天下分封而制,已无大乱,楚人跟着自己出来打仗已过数载,是时候让他们回家团聚了。
这个政策中,被精简的,就有韩信。
而这个精兵的思路,其他人是反对的,但越天辰却是持支持的态度,因为这次的精简,也包括了越天辰自己这里。
今日越天辰的屋舍,只有他和楚玉二人,不过今日之后,应该又会只剩他一人了。
“楚玉,你拜我名下已有数年了吧。”
“是的,师傅。”
“可有学到什么?”
楚玉很难回答这个问题,越天辰这个师傅做的很失败啊,楚玉要学,不过你倒是教啊。
“什么都没学到。”楚玉如实回答。
“这便对了。我知你拜我为师,乃是因为仇恨。如今大仇得报,你我师徒缘分也就了了。”
“这是要赶我走?”楚玉有些不淡定了。
“非也,我未教,你未学,你我只有师徒之名,无师徒之实。今日,你我解除师徒之名,往后前路,你自作打算便是了。”
楚玉一想,确实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想来,还可以用另外一种身份和越天辰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