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已经看透了这一切,心中反而并不急于知道剩余的内容了,那些内容充其量不过是前人的发现罢了,自己既然明白了一切,所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尝试即可,知道不知道那些内容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从地上捡起来一颗石子,握在手里想着用什么方法可以让它悬浮,脚下却没有停止,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石子出现在空中并不难,难的是保持住不掉落,如果用两个石子互相更换着保持交替出现在空中,不失为一个法子,只可惜那样并不是悬浮,而是闪现了,想要无缝交替那根本不可能,毕竟自己念起来口诀再快也需要时间和过程,看来这个想法只能是个幻想了。
二叔捏着石子把它远远扔了出去,断掉了这个念头,赶回了宿舍。
时间飞快的在平静的日子里渡过,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二叔已经收到了爷爷的回信,爷爷在信中详细说了奶奶和他的近况,告诉他一切都很好,不用替他们牵挂,并劝他安心工作,照顾好自己。
爷爷的回信让二叔高兴了好几天,一下子觉得自己并不孤单,家人离自己并不遥远,心中有了温暖,工作起来就更能踏实安心了。
道具制作厂方也将橘子树道具送了过来,由于成本限制,个头做的实际只有齐腰高,但是数量却有四十个之多,这让二叔稍有遗憾之余又有些欣慰,让他高兴的是,这些小树做的栩栩如生,除非靠近去看,离开两米远就看出不出来这些盆景似得花盆里的小橘子树是假的,如果换成是台下的观众,更不可能看出来这是道具。
道具数量既多又贵重,队长许有志重视得不得了,他怕自家的这个重磅节目专用道具被太多人看到,就会被人猜出来魔术原理,那样就会大大拉低了节目效果,很可能就会起不到一炮而红的预期,所以他没有将道具送到自己队里的排练大厅,而是专门要了一间空着的宿舍,将整整一车道具搬了进去,搬进去后又将玻璃窗用报纸糊上这才放心。
既然有了道具,二叔就开始了忙碌的工作,他将所有道具都编号按顺序沿着围墙排成了一圈,然后锁好门去了汇报演出大厅,一个人站在舞台上开始彩排。
从第一个空花盆开始出现在舞台上,二叔知道这个距离不影响他的大刍法顺利搬运,他心中松了一口气,开始迅速更换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一切都行云流水,就像是一棵小小的禾苗真的在花盆中开始成长一般,逐渐长成了纤细的树苗,中间看不出来任何不自然的断帧镜头,换到第十三个时,二叔皱着眉头停下了动作,如果有人在现场一定会奇怪为什么他不接着排练了,那是因为他发现了无论自己怎么控制位置,每次花盆的位置都会有一些偏差,他停下来想了想,觉得原因应该是缺少一个东西把花盆限制在固定位置上。
于是二叔又找到了许队长,向许队长要一个花盆架子,最好是能把花盆放进去的铁艺花盆架,这样可以限制花盆的位置偏差,如果给一个高脚凳似的花盆架,很可能会更加糟糕,花盆弄不好会从上面掉下来,要是演出过程中出现这种事故,那可就闹笑话了。
许队长想了想,觉得当初定制道具的时候竟然没想起来这一点,就算不是为了限制住花盆的位置,能把那么小的橘子树道具抬高一些,让观众看得更清楚也是好的嘛,免不得有些后悔。
他手里没钱买,为这事再去找领导批钱免不得还要麻烦,想了想怎么能找到这么个东西,忽地想起来团长办公室里好像就有这个样子的花盆架子,于是怀着试试看的心思去找了团长。
让他没想到的是,团长听说了用途,毫不犹豫的就把花盆架子让他搬走,他表示他的工作就是为团里的演员们服务,只要是自己有的,尽管开口来要。
许队长大受感动,替二叔谢了团长就搬走了花盆架子,团长看着许队长喜滋滋的离去的身影,心说:“何川这个年轻人是有来头的,多支持他的工作让他早点出点成绩,对谁都只有好处。”
二叔见到许队长送来的铁艺花盆架,自是喜不自胜,赶紧放到舞台上试着排练了一小会,效果出奇的好。只要花盆被转移过来,立即就被卡在了架子中的槽里,根本没有位置偏移的任何机会。
许队长坐在台下看了一会二叔的排练,觉得技术上不存在问题,剩下的只是表演需要丰富,就和二叔一起商量如何编排节目。
两天后,二叔的汇报表演又一次在汇演大厅上演,这次是真正为了给文工团的领导们汇报表演,让领导层对自家的新节目有个初步了解和评价,同时也让他们看看投入的伍佰元值不值,这么多的道具费究竟搞出来了什么节目。
这一天早上刚上班,二叔就换上了潇洒帅气的表演服,一身合体的灰色中山装,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魔术棒,捧着一盆空空如也的花盆走上了舞台。
他将花盆放到了舞台一角的花盆架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橘子,剥开了橘子皮吃了一瓣橘子扔进嘴里,他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吃到了橘子核,他作势想把橘子核吐到舞台上,,但是看了看清洁的舞台又摇了摇头,于是将橘子核吐了手里,看了看周围实在没有地方扔垃圾,于是只好将橘子核扔到了花盆中,这才舒了一口气漏出了轻松的笑容。
然而他的笑容忽然间凝固了,因为他看到了花盆里的橘子核竟然发芽了,他赶紧走上前去靠近了花盆,他的嘴巴张大了,露出了不可置信的震惊表情。
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一寸寸的往上生长,他从惊讶到惊恐,在舞台上到处寻找,似乎是要找到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