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碍循着杀意回首,可还没看到侧边那个执行者,他便听到男孩的声音,投去目光。
见到男孩时,沙石被破坏的声音隐隐传来,他余光发现长枪,目中顿时一惊,瞳孔一瞥,便见旁边的沙石被一杆长枪甩来的同时逐渐破坏。
显然隶属于军政的执行者,根本不可能因为一个贫民男孩的话语,停止任何刺杀行动。
而那被执行者甩来的长枪破坏的沙石碎石,掉落下面一块乌黑的板上后,竟是直接消失,不留痕迹。
吴碍感到震惊,但没有思索这怪异的问题,而是立马集中注意力在那甩来的长枪上。
枪头慢慢从沙石内崭露头角,可见银光一闪。
仔细一看,枪尖似乎距离男孩最近,这很有可能会先伤害到他。
这使吴碍神色骤然大变。
在使用双刃双刀抵住清秀执行者的长枪中,他似乎已经无视了对方,也无视了刺耳的声音。
而是直接乍然抬脚,全力爆发,他狠狠地踩在那执行者甩来的长枪枪杆上,硬生生将其压了下去。
枪尖与沙石下乌黑的板发生短暂的摩擦后,停止下来。
但是,那个板好像不是铁做的,不知道什么材质,摩擦中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听到吴碍一脚踩到枪杆时发出的响声后,男孩便以为要打到自己,吓得立马抱头蹲下,闭上了眼睛。
那执行者见状,震惊不已,他看了看吴碍,神色狰狞般使出了浑身气力,双手甚至浑身颤抖,也无法再挑起自己的长枪分毫。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力量竟忽然间不如对方,渐渐他怀疑,吴碍根本没有使出全部实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看了看面对两個人,却依然轻松到面不改色的吴碍。
那個执行者神色狰狞中,眼神渐渐爆发出强烈的愤怒与不屈,他不相信自己这样强大的士兵,超过众多高手的人,会输给吴碍这样陌生的异类。
可是,尽管他爆发全身气力,直至面红耳赤,血丝弥漫于眼珠,也无法改变他撼动不了被吴碍踩住的长枪分毫的事实。
期间,那個执行者不时气愤地看向吴碍,而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队友清秀执行者的枪头与枪杆,渐渐从自己的脸边过去。
他将目光落在清秀执行者上,可见对方收紧了手肘,左手准备好虎爪,蓄势待发。
吴碍发现那执行者的目光,似乎落在了自己身后,瞳孔顿时瞥向眼角,他注意到自己抵住的蓝色枪杆,似乎快要看到对方紧握在枪杆上的手。
当他再看向那个执行者时,却见其狰狞的神色收敛下来,忽然得意地勾起一边嘴角,表情有些疯狂,疯狂中渐渐产生嗜血。
似乎自信的以为,队友清秀士兵此时,能够直接拿下眼前这个异类的头颅,而有些肆无忌惮。
然而,这些吴碍一眼看穿,让他明白不去管理,身边的清秀士兵即将为自己带来一场相当大的威胁。
与此同时,清秀执行者趁着吴碍目光不在自己身上,目中杀意浓郁,他全神贯注迅速出手,试图抓住对方的脖子,掐死对方。
可就在这时,吴碍突然回过头来,狠狠地看向清秀执行者的一瞬间,他竟被吓了一跳。
清秀执行者出手的速度立即缓了些。
而吴碍的左手从自己身边忽然飞出。
他收下右手的双刃双刀,在刺耳的声音慢慢消失后,抓住了对方的脖子。
而刺耳的声音消失,使吴碍的耳边好像在敲锣打鼓中突然迎来清净,以至于周边的声音都似乎增大了几倍。
他明显听到身侧另一个士兵,发出震惊地呼吸。
在看到吴碍抓住清秀执行者的脖子时,另一個执行者怔在了原地,他没想到对方竟以更快地速度,抓住了自己队友的脖子。
此时,清秀执行者心中有些疑惑,自己刚刚怎么了,被一个陌生的异类给吓了一跳?
随后他才接触到吴碍的脖子。
怕了吗?……但是,他还没用力掐死对方,脑中却忽然迸出了这三个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清秀执行者精神疯狂,突然暴怒,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对着吴碍那张稚嫩的脸发出怒吼。
这很突然,蹲在沙石旁边的男孩也都因为听到这个声音,胆颤地抬起了头。
吴碍顿时心神一震,好像清秀执行者的怒吼,震慑到他,将他震进了回忆,又想起父母训斥自己的那一幕。
这段回忆,好像又激起了他对父母所做这一切的不满,逐渐满腔怒火,怒目圆睁。
就在清秀执行者内心否认,一个陌生的异类怎么可能比自己这样高贵的士兵更加强大,开始要使劲掐死吴碍时。
吴碍的瞳孔骤然剧烈挣扎,抓住清秀执行者脖子的手,就好像徒手捏爆鸡蛋一样瞬间掐紧。
隐约听到骨头断裂粉碎的声音,清秀执行者的脖子一下变成了根筷子般细小。
皮肉被断裂的碎骨刺穿,在吴碍紧紧抓握中,清秀执行者的脖子像花洒一样渗血出来。
使他呼吸不畅,顿时满脸通红,翻起白眼,甚至仰起头来发生扭曲地挣扎。
男孩看见这一幕,吓呆在了原地,他第一次见有人的脖子,变得如同筷子般细小,像花洒一样渗血出来!
而一旁的执行者,也被吓得怔在了原地,呼吸急促,他没想到吴碍这样的异类,竟如此恐怖。
但是,清秀执行者却依然不服,凭什么一個陌生的异类能和自己平起平坐,甚至高于自己?
他一气之下,马上催动脊背上的飞行符,黄色的飞行符立即散发黄色光芒。
在他逐渐缺氧的浑身颤抖中,借助飞行符的力量强行抓紧吴碍后,他勉强微微起飞,使出飞行符全部力量直接将其按倒在地。
一旁的执行者眼看形势有所转变,是下手的好时机,但是吴碍的强大让他忐忑,有些犹豫。
他害怕自己一出手,对方反击怎么办。
清秀执行者就是个例子,使得他不敢冒然出手,静观其变。
清秀执行者脊背的飞行符,能量一下消耗殆尽,化火焰后瞬间消失。
而他也开始有些缺氧,缺血,面色煞白的同时,他身体慢慢失去力量,无力地趴在了吴碍的身上。
此时吴碍的力量丝毫没有减弱,清秀士兵的血依然从脖子中渗出,弥漫在他身上。
但是,吴碍身上的衣服没有受到血液的沾染,好像纳米防水衣,使血液从旁溜走。
此时清秀执行者仍想给队友一次杀死吴碍的机会,满足内心对异类与自己同等的平衡。
让自己知道对方其实不过如此,没有强大到无法同归于尽的地步,更不会对城池构成严重的威胁,也没有让大将军失望……
趁着还有些气力,他颤抖地将长枪放到了队友最近的脚前,然后颤抖地挪开了手。
一旁的执行者看见这一幕,瞬间明白了清秀执行者心中的想法,可是他却犹豫不决。
因为吴碍的强大已经震撼到了他两次!
第一次:“稳如泰山”——吴碍的脚力直接压住了他的长枪。
第二次:“稳重捉鳖”——毫无惧色地抓住了清秀执行者的脖子。
飞行符的能量已经消耗殆尽,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能力,与这样深藏不露的异类抗衡了。
即便吴碍此时被清秀执行者按在了地上,似乎动弹不得。
此时吴碍瞳孔扩张,呼吸急促,像个疯子一样失去理智,没有松手。
清秀执行者也依然抓住对方的脖子,但是没什么力气,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抓住对方的脖子,手只是贴在了对方的皮肤上。
唯一有且最显著的,是他那倔强不屈的精神,在这样危机的情况下,他依然要与吴碍较量较量,谁能坚持得更久。
事实上,清秀执行者已经输了,从他满脸通红,头部扭曲挣扎地时候开始,就已经输了,可他很执拗,硬是要抵抗下去。
片刻后,那个执行者眼看吴碍和清秀执行者一动不动,似乎都已经死去。
他才松开自己的长枪。
沙石几乎都被破坏,长枪失去支点掉在沙地上。
看上去好像有半截枪身在沙石下乌黑的板上。
但是在微光映照下,却只有枪尖接触了乌黑的板,在乌黑板的一边,没有消失。
随后那士兵在呼吸急促,恐惧地颤抖中,勉强以心中的不屈,激起自己的勇气,他才敢用脚捡起清秀执行者放下的长枪,拿在手中。
不敢犹豫,直接朝吴碍的眉心噗呲一声,无情刺去,穿过颅骨,带出鲜血直接插入了沙子底下。
这一枪刺去,吴碍没有反应,似乎真的死了。
清秀执行者缺氧到了神色扭曲,翻着白眼,面色惨白,这个……真的死了。
“怎么会这样?”男孩被这一幕吓到,瘫坐在地,他没想到执行者还是杀死了吴碍,杀死了一个好心人。
他想不明白已经告诉执行者们,吴碍不是恶人,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那执行者呼吸急促,颤抖地松开枪杆,后退一步,他暂时没有管自己的队友,而是等了片刻。
确认吴碍没有动静,真的死了,他试探性地弯下腰。
直至快靠近吴碍时,对方依然没有反应,但他却害怕得迅速推开清秀执行者后,连忙退后几步。
他好像忘记清秀执行者的脖子,依然被吴碍死死的掐住。
此刻推动,不过是翻了个身,但脖子以上还在吴碍的手上。
可见吴碍确实没有了动静。
那执行者感觉应该先弄开吴碍掐住清秀执行者的手——实际上他害怕拖延时间,吴碍突然醒来。
于是他枪都不拔,清秀执行者也不管,急急忙忙直接就咬着牙,将吴碍强行抱起,让队友拖地。
“你要干什么?”眼看对方要抱走吴碍,男孩压下心中的恐惧,起身跑去阻止对方。
可是一个贫民小孩哪里能和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比拟?
“啊。”
“滚开!”那個执行者心惊胆颤,直接踢开男孩后,将吴碍丢入沙石下的乌黑空间。
吴碍的身体直接压坏所有沙石后,可见这個乌黑空间是陷在沙子下,好像一个无盖的箱子。
没有深厚地沙石遮掩,旁边的沙子也没有直接流进里面,好像死沙,不具备流动性。
随后那执行者抽走自己在乌黑空间内的长枪,使吴碍整个人躺下去。
他的身高似乎175厘米,与这沙石下的空间无论长宽,几乎严丝合缝。
由于乌黑空间一半光明一半黑暗,他躺在上面,半个身体在黑云的区域,天上黑云的运动速度立马快了起来。
而躺在上面后一秒,他连同双刃双刀一起消失了,但是,黑云的速度没有恢复平常。
吴碍消失后,清秀执行者也被放了下来,上半身摔在乌黑空间内,下半身摔在沙地上,没有消失。
那個执行者松了口气,终于送走吴碍这陌生的异类了。
长枪没有消失,而缺失了吴碍的支撑后,慢慢掉下来。
执行者缓了缓,顿时严肃,抓住长枪后,一脚踢翻清秀执行者,摔在地上。
可见其筷子细小的脖子有个深深的手印。
那是吴碍的手印,触目惊心。
转了转长枪,直到枪头朝前他便握住。
这时候,男孩起身靠近没有沙石遮掩的乌黑空间,他惊恐地看着下面乌黑的板,吴碍竟然真的消失了。
此时执行者一枪断了清秀执行者筷子细小的脖子,他要将士兵的尸首,给大将军带去。
当男孩抬起头来时,我眼前瞬间漆黑,只听得呲的一声,随后发出沉重地物体掉在沙地上的声音后,安静下来。
……
哒哒。
哒哒。
哒……咣啷啷,一道白光射入禁闭室内。
砰砰砰,狱警用警棍使劲敲响禁闭室的门,拿出一串钥匙解锁道:“44715,到活动时间了,出来活动!”
禁闭室内,靠着铁门旁边的墙壁,抱著膝盖低头坐着的吴碍,慢慢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