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空话音落下后,随着一声轰鸣,地面骤然裂开,无数棺材从土中破出,整齐的排列在坑道中,四周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随着这些棺材盖被打开,冒出一股股冷气,一群人影从这些棺材中缓缓站起身,他们的面容苍白且透露出怨恨,正向丁宇一步一步走来。
“是首座,长老,还有我的师兄们,我好想你们。”丁宇跪在地面,用自己的膝盖向前走动,顾不得疼痛。
他们将丁宇围城一圈,目光犹如利剑,尖锐而冰冷,齐齐注视着丁宇。
“我是丁宇啊,你们为何如此。”看着他们的眼光,丁宇心中就像座无形的山,压的喘不过气来。
智空抽动着嘴角:“你还有脸问他们为何如此,我临终前曾托付你将少林重建,又将少林掌门之位传你,再看看这十九年间你都做过些什么事,自己只顾贪图享乐,早已将此事抛至九霄云外。”
“师傅当初让我在铲除冷血门之前,不可重建少林,免得树大招风,让我做到隐忍。”
“简直一派胡言,我何时这么说过,我看你当初是盼望着我们早点死,这样就没人约束你,更可以胡作非为。”
丁宇话语中充满着委屈:“师傅,我没有,我一直不忘初心,谨遵你的遗命。”
猛然间,雷电交加,照亮整个天地间,狂风怒号,风吹的枯枝乱摆...
“劣徒,还敢顶嘴,我且问你,五戒之中,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你做到几样。”
“我...这...”丁宇重重的低下头去。
“你吃肉已属杀生,还终日饮酒作乐,你也不是童男之身,先前还欺骗我们,五戒中已犯四戒。”
丁宇嘴角挂着一丝苦笑:“徒儿认罪,可我也有难言之隐,想我那日将师傅埋葬之后,身无分文,靠着吃树皮草根存活,实在没有力气,不得已才捕些鸟兽充饥,我当时压力太大,之后饮酒也是为麻痹自己,至于不邪淫,我无话可说,一个年轻小伙,游走四方,身旁无人约束,没有经受住世俗诱惑,但是我说的话从没有骗过人。”
“休得在此辩解,你不配当我们少林弟子,今日我就将这铜棍收回,逐你出少林。”
“师傅不可啊,万万不可,徒儿知错,还望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自幼在少林长大,所接受的韬晦和真理全都抛之脑后,你不遵从我遗训也就罢了,为何还犯下如此之多的戒律,你还有脸自称少林弟子吗,我当初真是眼瞎了。”智空说到此时,悲愤的闭上双眼。
其余人都怒气冲冲注视着丁宇,一个个紧握住拳头。
丁宇无奈的摇摇头,夹着着痛苦的情感,在这一刻他觉得无助,抬起头尝试着一声大叫,想宣泄出这种话情绪,但声音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师傅真的不愿再给我次机会吗。”
智空睁开双眼,看着丁宇:“你自尽吧...”
少林众人手指向丁宇,齐声道:“自尽...自尽...自尽...”
这些声音犹如魔音穿耳,让丁宇无法忍受,他的眼神透露出深深的绝望,那是一种心灰意冷,无助至极的目光,身体微微颤抖着,就像一片秋风中的树叶,弱不禁风,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片刻之后,他仿佛下定着决心,眼角边泪水滑落,宛如黑暗的潮水淹没希望的光芒。
“徒儿愧对师傅,先走一步了...”说完,丁宇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握住铜棍,带着一股雷霆万钧之力向自己的头颅重重砸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寒光乍现,伴随着一阵金属清脆的碰撞声音,将这铜棍挡下。
丁宇睁眼一看,只见是薛寒用霸刀将自己这一击给拦下,他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整个人也有些清醒。
薛寒摇晃着丁宇:“大哥,你怎么样。”
丁宇看着铜棍离自己头颅仅有两寸,心有余悸,回想起先前一幕,额头上顿时冒出细密的汗珠,手心中也全是汗水,双眼焦急的转向四周,哪还有智空和少林众人的身影,周围的声音似乎都已消失,只剩下他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耳旁回想。
想站起身,只觉全身失去力气,感到双腿在颤抖,软弱无力。
薛寒将他搀扶起身:“你好些没有。”
平息一阵后,丁宇吞咽着喉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看见我师傅他们了吗?”
“这是狐妖布下幻境之术,我并未见到其余人,自从进入幻境之后,我们就分开了,我追寻到此,就看见你用铜棍准备自尽。”
丁宇揉搓着双眼,甩着脑袋:“好歹毒的妖术啊,我时常会想起师傅,狐妖就是利用我心中所想,弄出的这层幻境,要不是你即时赶到,我恐怕就交代于此了。”
薛寒道:“我们要尽快找到三弟,那幻境时间只有三炷香。”
丁宇也是焦急:“对对对,也不知三弟如何,速速去找他。”又看向薛寒,不解的问道:“为何你却没有中她幻境之术。”
薛寒显得有些无动于衷,淡然道:“也许是因为我心中没有任何念想,所以狐妖的幻境之术对我无用吧。”
丁宇此刻也恢复到先前状态:“可能真是如此,我们还是赶紧去找三弟。”
二人在这幻境之中寻找吴枫...
吴枫在进入幻境后,一片奇花异草的景象展现在他眼前,花瓣上的露珠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散发出迷人的清香,令人心醉沉迷,一只蝴蝶轻盈的飞过,带着美丽的弧线,吴枫像是被它吸引住,不自觉的跟随着蝴蝶而行,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光芒,进入这片光芒之中,只见景色变幻,自己居然站在山顶上,山风狂烈,如同野兽在嘶吼,吹的他衣襟翻飞。
“枫哥...”
吴枫随着声音看去,只见王芸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正带着哀怨的神色望向他。
“芸妹...芸妹...你怎么会在此处?”
王芸掩面轻声哭泣,这哭声轻柔无力,让人感觉无比心痛。
吴枫走上前心疼道:“我好想你,芸妹,谁惹你不开了。”
“你不要过来。”王芸转身背对吴枫:“你还来理我做什么,还来想我做什么,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一定是有别的女人了。”
吴枫有些不解:“我何时有过别的女人,这话又从何说起。”
“你是真心的喜欢我吗?”
“你这是什么话,我吴枫只喜欢你一人,再说王叔也同意我们在一起啦。”
“呵...你不要在此花言巧语。”
吴枫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王芸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困惑和惊愕:“你今日这是怎么了。”
“我算看出来了,你心中根本就没有我。”
“芸妹,你有些无理取闹了。”
“果然,如今你是对我烦厌了,活着已然没有任何意义。”说完这话,王芸一步一步向悬崖边走去。
“芸妹不可啊。”吴枫疾步上前,用枪身拦住王芸。
而这时,从吴枫身后传来一句话:“枫儿,她要死就让她去死,何必去阻拦。”
吴枫转头望去,一阵烟雾而过,只见是吴典迈着大步向自己走来。
“义父,你怎么会来到此处的。”吴枫闪过惊讶的表情。
王芸紧紧抿着嘴唇,努力控制情绪,但泪水依旧模糊着她的视线:“枫哥,我真的想好好和你在一起,可你在来此之前,你义父让我远离你,问他为何,却又不说,我心好痛,所以才会先前那般。”
“芸妹,不会这样的,义父定是和你在说笑。”吴枫说完又看向吴典:“义父,这究竟是为何。”
吴典严厉的注视着二人:“没有为什么,我是你义父,难道你敢违抗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