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天总是黑得早也黑得快,想想走了,我静静地坐着,仰头靠着沙发,任光亮一点点地褪去,如意料之中,路灯并没有亮起,也是有很久了,路灯都没有亮过了。
恐惧来源于内心,而黑暗会加深恐惧,比如,在眼前一片漆黑时,忽然有了一个念头:会不会,正有一张恐怖的脸几乎要贴到你的鼻尖了?
这样,你会越来越觉得,面前真的有一张恐怖的脸,当然,只要在心中告诉自己什么也没有,再马上打开灯,就会发现其实是自己吓自己。
但是,如果不进行心理暗示,你敢开灯吗?或者,如果开了灯,真的有恐怖的东西存在会怎样呢?会被吓死。
我没有死,但我忘记了一些事,有些人会选择性地忘记让自己伤心的过往,我,是遗忘了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经历吧!
能医者不自医,心理医生同样如此,所以才会有想想的出现,可是,虽然想想和我是大学同学,但她,帮不了我。
腐臭味弥漫了整个房间,像是从四面墙壁中渗出来的,我知道,她来了,或者,她一直都在。
她站在沙发后面,我能感到她正俯身看着我,她的发丝垂下来,几乎要触碰到我的脸颊了。
我想大叫一声站起来,身体却动弹不了,也发不出声音来,她的手轻轻地抚上我的脖颈,指尖冰凉,手指慢慢地收紧,我的喉咙被死死地掐住了。
她在我的耳旁说了两个字:窒息。
想想说:“这是梦魇,和鬼压床一样,是心脏受到压迫引起的。”
她看着我,皱眉说:“经常这样的吗?”
我点头,她说:“林子,你的心理压力太大了,可是,你的压力来源于哪里?工作,生活,还是情感?”
我说:“也许,一切都与那个女孩有关。”
“不,林子,”想想说,“那都不是真的,这个巷子里己经一年多没有人去世了,这周围也没有你所描述的,那样的女孩存在。”
我说:“你认为我在胡编或者是做梦?”
“呵呵,”想想轻轻笑了下,在我的身旁坐下了,她的手放在我的手背上,微微冰凉的感觉,她说,“林子,你可是苏教授的得意门生呢!”
我问她:“你想说什么?”
想想说:“林子,你有很多天没有去公司了。”
“嗯,”我说,“有十多二十天没去了吧。”
“带我去走走行吗?”想想要求道。
我说:“你不是来治愈我的吗,怎么关心起我的公司了?”
想想笑着说:“要了解与你有关的所有事了,我才能‘对症下药’啊!”
我说:“好吧,我带你去。”
想想起身朝门口走去,我看着她从进门到现在出门,一直挎在肩上的包包,还有她那头披肩的黑发,我不由得想到,想想变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