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原来
3
寻找一个瘸子而且是个盗墓的,这可难住了捕头刘征,几天的查访下来,不只是本县没有瘸腿盗墓人,而且邻县也没有。询问最近见到过李光和瘸腿的人交往没有,邻居们也直摇头。
刘征没办法,他想还是找找张意生吧,或许他知道点什么。
张意生住在城边,是个单身汉。刘征去时,他正在喃喃地骂人,原来昨晚,有贼趁他不在光顾了他家。
“你去了哪儿?”刘征问。
张意生告诉他,自己妹妹说他身子虚,喂了一群羊,送他一只,让他去拉。天晚了,他就在妹妹家歇息,第二天早晨回来,发现门锁被撬了,家里被翻得一片糟,却没丢东西。
刘征看着门锁,果然是新撬的,院子里绑着一只羊,吃一会儿草,咩咩叫一声。刘征想想,问是不是你手中有杀人犯的什么证据,人家来寻?
张意生吓了一跳,挠着头,过了一会儿,摇摇头。
在这细微的变化中,刘征感到这个家伙在说谎,于是冷了脸,凶巴巴地吼道:“不说是吧?走,去县衙!”一通吓唬,张意生忙拿出一个玉佩,放在刘征手上,说是在墓道拾到的。
刘征端详着玉佩,装进衣袋。临走时嘱咐,这事谁也不许说,张意生忙点着头。
4
张意生死了,死在一片树林里。
接到报信,刘征首先赶到现场。张意生倒在一片树林里,胸口一个刀洞,脸上也显出极度惊骇的样子。四边没有任何线索,只在一堆浮土上有一深一浅的两个脚印。
“又是那个瘸子!”刘征对随后闻讯赶来的曾县令说。
曾县令点着头,狠狠道:“这个瘸子究竟躲在哪儿呢?他为什么要对张意生下毒手呢?”
刘征拿出一张纸条,交给曾县令,告诉他是从张意生手里发现的。纸条上用血写着一行字,显然是张意生死前留下的:我在墓道拾到一个玉佩,怕被发现,埋在那个墓洞中的一个罐里。
刘征看曾县令看完纸条,在旁边谈起自己的看法,一定是瘸子杀人后,不慎在洞里丢下玉佩,怕张意生交出来,暴露自己身份,就来了个杀人灭口。张意生临死前一定也猜测到玉佩对破案的作用,所以写下这些字。曾县令却提出一个问题,张意生怎么会被骗到这儿呢?
刘征皱着眉,围着树林反复寻找线索,突然看到地下几粒羊粪,一拍脑袋,说:“我知道张意生为什么来到这儿了。”
曾县令疑惑地望着他,刘征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瘸子进了张意生的院子,本来想杀害张意生,可又怕惊动左邻右舍,无意中发现绑在院里的羊,拉上就跑。张意生听到羊叫,随后追赶,追到这片树林里,瘸子把羊绑在树上,自己躲在树丛后,趁张意生去解羊,自己出其不意的一刀杀了张意生,然后赶走了羊。”
果然,在张意生尸体旁的树干上,刘征发现了绳子的勒痕。
看看天色已晚,曾县令无奈地带着大家回了县衙。
5
后半夜,一个黑影面戴黑纱来到命案发生的那个古墓前,拿着一支火把,钻进墓室,一闪身进了墓洞,手里拿着把镢头,这儿挖挖那儿掏掏,突然,镢头下去,明显感觉挖着了什么。他蹲下来用手去掏,是个瓦罐,提出来,伸手进去摸,摸出一张纸条,在火光下一看,上写:你上当了!
蒙面人一惊,忙回身,后面灯笼火把一片明亮,出现了一群人,正是刘征和一群差役。
刘征呵呵大笑,说:“你找玉佩吧?”说完,张开手,手心是一块碧莹莹的玉佩。
蒙面人浑身一抖,愣在那儿,几个衙役冲上来,一锁子捆住,拉开面纱,都惊呆了,面前竟然是曾县令!曾县令脸色灰白,沮丧道:“你已经猜到是我?”
“是的!”刘征告诉他:“大人你也有块玉佩,几天前不见了,别人问时,你说当出去了。昨天我去找张意生,他拿出这块玉佩,我一眼就看出像你的,可又怕这玉佩另有其人,所以在张意生死后,故意写了张纸条,放在他手里,如果你不来,说明我猜错了:来了,我就猜对了。”
曾县令长叹一声,低下了头。
原来,曾博文之所以要求来塔元做官,就是觊觎这儿的墓葬。可他不会盗墓,借口整治盗墓贼,抓了李光,逼迫他答应替自己盗墓,两人说好平分。可进了墓室,面对所有古董,他突然改变想法,抽出防身刀子,一刀捅在李光胸部。李光出乎意外,瞪着眼倒下,为了怕被人发现,他用浮土把李光盖住,盗走洞中古董后,又掩上墓门。
“为了贪欲,你煞费苦心,在浮土上和张意生死的地方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故意把案子引向一个虚无的瘸子身上。”刘征揭穿道。
曾县令长叹一声:“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竟然是一块丢失的玉佩暴露了我自己!”
盗墓
贺彪是个盗墓贼,前不久他精心踩点,在荒山中发现了一座明代古墓。
古墓湮没在九顶山西侧的草丛中,墓主人是位巡抚的妻子,墓穴修建得十分牢固。这天晚上,贺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墓穴打开。撬开棺椁,贺彪惊呆了,棺材里竟躺着个栩栩如生的少 妇!这少 妇看上去约摸三十来岁,她双目紧闭,仿佛刚刚睡着一般。
呆愣片刻,贺彪激动得两手乱颤。少 妇头上插满了金钗、珠花,尸体两侧还堆着许多翡翠、如意、玛瑙……
贺彪乐得心花怒放。他爬进棺材,小心翼翼地取出陪葬品,一件件装入随身带来的皮箱。忙了半个多小时,棺材里的宝物全部被搬空了。贺彪生怕还有遗漏,又打着手电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忽然瞥见了女尸的双脚。女尸脚上穿着一双金缕绣花鞋,贺彪从未盗卖过古代丝织品,估不出这金缕鞋的价值,但出于顺手牵羊的贼性,他决定把鞋子捎上。
于是,贺彪把手电筒放到一边,动手扒女尸脚上的金缕鞋。可奇怪的是,这双鞋仿佛被强力胶牢牢粘住了,不管怎么使劲,就是扒不下来。贺彪慌忙从怀里掏出黑驴蹄。
干盗墓这一行最怕鬼缠身,为了驱邪避灾,盗墓者作案时都带着糯米和黑驴蹄。如果鬼魂近在咫尺,便用黑驴蹄打它;若隔得较远,则冲抛撒糯米。据说这法子能镇住邪气。
此时,贺彪紧握住黑驴蹄,攒足了劲朝女尸头上狠狠砸去。说来也怪,打完了这一下,再去扒那金缕鞋,轻轻松松就到手了。贺彪长吁了一口气,爬出棺材。
正当贺彪把金缕鞋放进皮箱时,棺材里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叹息。贺彪浑身一个激灵,立刻放下皮箱,握紧黑驴蹄,壮着胆子朝棺材内张望。
棺材里静悄悄的,女尸光着脚躺在那儿,没有任何异样。
贺彪放了心,刚要转身离开,这时手电光扫到了女尸那张惨白的脸。猛然间,他发现女尸的眼睛居然是半睁着的!贺彪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背上不由沁出了冷汗。
也许是刚才那记黑驴蹄打得过猛,把女尸的眼皮震开了……贺彪赶紧抓出一大把糯米,使劲朝棺材里撒去。
做完这一切,贺彪拎起沉甸甸的皮箱,顺着软梯爬出了墓穴。
销赃
回家后,贺彪清点战利品,一切都完好无损,独独少了一只金缕鞋。凝神回想一番,贺彪估摸那只鞋是装箱时掉在了墓穴中。单个儿一只金缕鞋,定然卖不出好价钱,贺彪把剩下的这只鞋胡乱塞到了床底下。接着,贺彪拿出计算器,仔细估算眼前这些珠宝的价值。保守估计,这箱明代珠宝至少能卖七十万元。贺彪乐得嘴都合不拢。
第二天一早,贺彪拨通了冯老三的电话。这冯老三是文物走私集团的骨干成员,专门收购盗墓贼手中的赃物,贺彪跟他合作了十多年。
听完贺彪眉飞色舞的介绍,冯老三对这担货很感兴趣。他在电话里表示,下午就从省城动身,来收购贺彪手中的珍宝。
当晚十点左右,贺彪家的门铃响了。开门一看,只见风尘仆仆的冯老三站在门口,肩上背着个鼓鼓囊囊的黑挎包。寒暄几句,冯老三便直奔主题,要求看货。
贺彪打开皮箱,把里面的钗环、珠宝一一取出,请冯老三挨个儿品鉴。冯老三边看边点头,脸上不时露出欣喜之色。
看完所有的珠宝后,冯老三直截了当地说:“这批货我全要了,凑个整数,我给一百万!”
贺彪喜出望外,脑袋点得像鸡啄米,口里不住地恭维道:“冯大哥眼光独到,确实是咱这一行的高手!”
冯老三拉开黑挎包,对贺彪说:“今天我付现金,你当面点清。”
贺彪吃了一惊,冯老三一直用支票付款,今天咋突然换了花样?况且,一百万元不是个小数目,冯老三出门带着这么多钱,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冯老三看出了贺彪的心思,忙解释道:“最近风声有些紧,通过银行转账怕留下蛛丝马迹,用现金比较安全。”
当面点清一百万元后,贺彪把钱装进了保险箱。
这时,冯老三又冲贺彪问:“你昨晚得手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吗?”
贺彪点了点头。
冯老三盯着贺彪瞧了一会儿,似乎心有不甘,又问道:“你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遗漏?”
贺彪歪着脑袋琢磨了半晌,忽然想起了那只金缕鞋。他爬进床底,从里面取出了鞋子,说:“这只鞋是从女尸脚上扒下来的,费了我好多工夫。”
冯老三接过金缕鞋,翻来覆去仔细察看,看着看着,他的双手开始微微发颤。
贺彪凑上前,试探着问:“冯哥,你看这鞋能值多少钱?”
冯老三抬起头,不安地反问道:“怎么,这金缕鞋只有一只?”
“原本有一双,回家后才发现丢了一只。”贺彪解释说。
冯老三听了连连跺脚:“嗨,可惜,真是太可惜了!这金缕鞋必须成双才值钱!”
“如果成双,能卖多少?”贺彪顿时来了精神。
冯老三伸出一根指头晃了晃,断然地说:“若能找到另一只,我出一百万元收购!”
“一百万元!”贺彪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
冯老三用力点了点头。
贺彪不解地问:“金缕鞋为啥这么值钱?”
冯老三说:“这只金缕鞋出自明代宫廷,估计是皇后或皇太后赏赐给墓主人的。由于丝织品不易保存,这类金缕鞋存世极少,所以价值不菲。”
贺彪乐得一蹦老高,拍着手笑道:“我能把金缕鞋凑成双,另一只还留在墓穴里!”
听了这话冯老三也很兴奋,催着贺彪赶紧陪自己去墓穴。
贺彪看看腕上的表,时针已指向午夜十二点。他为难地说:“时候不早了,今晚恐怕来不及了。”
冯老三告诉贺彪:自己天一亮就要走,今晚必须把另一只金缕鞋拿到手。贺彪就说:“那你稍等一下,我取了糯米和黑驴蹄就出发。”
冯老三一把拉住他,皱着眉说:“不必多此一举,黑驴蹄和糯米都是用来装样子的,既然干了偷坟掘墓这一行,就不该怕什么鬼上身!”
贺彪想想也有道理,于是不再去拿那两件东西。冯老三把金缕鞋放入装满珍宝的皮箱,小心翼翼地拎起箱子,跟着贺彪出了门。
贺彪开车,带着冯老三向九顶山进发。
惊变
汽车在夜色中疾驰,不久便来到了荒无人烟的九顶山。
贺彪找到那座明代古墓,移去盗洞口的伪装物,从洞口放下一架软梯,和冯老三一起钻进了黑黢黢的墓穴。冯老三紧紧拎着那口皮箱,生怕一不小心就弄丢了。
墓穴里一片死寂。和昨晚相比,贺彪感觉这儿阴森了许多。他打着手电,在墓室的地面上仔细搜寻,可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另一只金缕鞋。
“再去棺材里瞧瞧,也许金缕鞋掉在了那儿。”身后的冯老三阴阳怪气地提醒道。
贺彪觉得有理,便举着手电往棺材里照……当他看清眼前的情形时,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刚才卖给冯老三的所有珍宝都整整齐齐摆在棺材里,而那具女尸却不翼而飞!
愣了片刻,贺彪抬头四顾,这时他又惊愕地发现,冯老三不见了!
“冯老三──冯老三──”贺彪扯开嗓子,拼命呼喊。
喊了半天也没听见应答,诡异的墓室里只有一片嗡嗡的回音。
就在这当儿,贺彪腰间的手机铃突然响了,他哆嗦着接通电话。
电话是文物走私集团的李老板打来的。他告诉贺彪:下午,冯老三的车开到九顶山附近时出了车祸,冯老三受了重伤,刚送到医院就咽了气。所以,过两天再派新人来跟贺彪接洽。
贺彪听得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哼哧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李,李老板,你有没有搞错,冯,冯老三刚才还和我在一起……”
电话那头的李老板扑哧一声笑了:“兄弟,你大概是见鬼了吧,此刻冯老三正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
贺彪只觉两眼一黑,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贺彪渐渐从昏迷中苏醒。他发觉自己躺在阴森的墓室里,四周出奇的冷。猛然间,贺彪听到了一阵的响动。他浑身一震,立刻循声望去--
借着地上手电筒的余光,贺彪看见了一幅令他毛骨悚然的画面:只见那具明代女尸斜靠在棺材旁,正在往脚上穿金缕鞋!
女尸听到了贺彪牙关紧咬的咯咯声,她仰起惨白的脸,咧嘴笑道:“幸亏我使了一招借尸还魂计,否则要永远光着一只脚了!”
贺彪惊恐万状,慌忙去怀里掏黑驴蹄,不料却掏了个空。他这才想起,出门时没带驱鬼的法宝。
此时,女尸已穿好金缕鞋,轻轻一跃跳进了棺材。在合上棺盖前,她冲贺彪冷笑道:“从今往后我不再孤单了,这冰冷的墓穴里多了一个你!”
沉重的棺盖砰的一声盖上了。
贺彪吓得屁滚尿流,他跌跌撞撞跑到盗洞口,抬头一看,天啊,那架通向地面的软梯已经不见了!
贺彪突然失踪,他的老婆报了案。公安机关努力寻找,始终没有结果。
这天,贺彪的老婆打开保险箱,发现里面竟装着满满一箱冥币!
一
在纳尼镇上开饭店的哈里斯,这几年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首先是饭店的生意蒸蒸日上,越做越大;更让人羡慕的是,年过四十鳏居多年的他,最近又找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妻子。
姑娘叫艾瑞莎,两人十多年前就认识。当然,姑娘也是有条件的。虽然条件有些难度,但哈里斯再三斟酌之后,还是答应了。
为了庆贺自己的第二春,也为了拓展业务,哈里斯决定在他的饭店推出会员制。并且从所有的金卡会员中,抽选四名幸运会员,升级为超级会员,不仅可以享受全年半价用餐,还可以获得一次免费旅游的机会;而且在这四位超级幸运会员之中,还会产生一名幸运王中王--有机会获得五十万美元的巨奖!
四名幸运会员如期顺利产生,分别是酒吧老板诺维,水果批发商科培、汽车修理店老板布鲁克和无业游民曼农。都是老街坊,这几个人哈里斯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给他们四个办理好金卡之后,哈里斯开车拉着他们前往溪流湖,整个活动的重头戏--抽取五十万巨奖的活动将在那里举行。哈里斯告诉他的四位幸运会员说,这个活动其实是自己的妻子组织的,奖金也是由她所在的旅游公司赞助,目的是为了给新开发的溪流湖景点做宣传。
傍晚时分,他们赶到了湖边,那里已经有人驾船等候。
船不大,是仿古的木船,带桅杆的那种,因为没有风,帆并没有升起来。
走到一半,忽然一只乌鸦落在桅杆上,“呱--呱--”地叫了起来。无论大家怎么赶,那乌鸦就是不走,扯着破嗓子在那里叫个不停。船夫一气之下,拿竹篙向乌鸦敲去。乌鸦不仅没飞走,反倒落入船舱之中,几个人仔细一看,乌鸦的头已经碎成了肉酱!
真是奇怪,船夫的竹篙远远达不到桅杆的长度,乌鸦怎么就死了?
几个人正在胡思乱想,只听见“嘎”的一声响,桅杆从半腰折断了。一丝风也没有,桅杆怎么会断掉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二
好在桅杆断掉并不影响行船,因此,几个人收拾好之后,小船继续往湖心岛的方向划去。
行走之间,扶着断掉的桅杆观看风景的科培忽然感到手上黏糊糊的,低头一看,满手竟是鲜血!
他吓得大叫:“血!桅杆正流血呢!”
众人忙过来看,哪里有什么血?科培的手上仅仅是一些水而已。
掌灯时分,终于到了湖心岛。
这是一个原生态的小岛,怪不得旅游公司下这么大的力气去开发宣传呢。
“对不起,我们经理有事,还没有回来。”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头戴红纱、体态婀娜的少女。在少女的引领下,他们几个去了岛上唯一的一座木楼里的餐厅。
吃过一些简单的饭菜之后,少女说:“各位稍候,然后请去二楼休息。我先去给各位安排药浴,这可是我们公司专门引进的特色项目。”
这几人从没有享受过药浴。现在,有这样的美女亲自为他们服务,几个人心里都痒痒的,有些期待。可是等了好半天,少女一直没有下来。
布鲁克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无意间,他看到里面一个房间的茶几上摆着一尊铜制的大炮模型,炮筒有大拇指那么粗。这东西他认识,其实是一个打火机。他用那个大炮打火机点着一根烟,美美地吸着,一边无聊地摆弄着那个大炮模型。忽然间,只听见一声巨响,整个房间顿时硝烟弥漫。众人赶过去一看,只见布鲁克的双手已经是血肉模糊,尤其是右手,虎口处几乎骨肉分离!
那少女闻声赶来,一看这景象就明白了,忙说:“那个里面是个雷管,我们打算建造一个地下室,炸石头用的,路上不好带,送货方才用这样的伪装办法。你怎么胡乱摆弄呢!”
“快打911!”布鲁克鬼哭狼嚎地喊道。
哈里斯他们几个都掏出手机,可是,全部没有一点信号。
“有固定电话吗?”哈里斯问。
那少女回答道:“没有。我们这里是仿古旅游,任何现代化的东西都没有。连烟都不让吸,你们没有看到吗?”
“那可怎么办呢?要不,用船把他送到酒店去吧,到那里再说。”
“船送去修了,现在我们都出不去。”少女说,“这样吧,我先去给他上一些草药。”
只得如此。否则,还有别的办法吗?
三
少女拿来的药效果不错,布鲁克很快就不疼了,也不再流血。可是,旅游公司的经理一直没有回来。
这时候,那少女下来说:“药浴已经准备好了,各位客人可以去洗了。”
先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哈里斯一边想,一边上楼去了。他刚脱了衣服,跳进那个满是草药的大木盆,只听见隔壁又有人惨叫一声,随即没了动静。是科培!他赶忙裹上睡衣赶过去,只见科培倒在浴盆旁扭曲着,全身皮肤大部分已经溃烂流血。
这时候,诺维和曼农也到了,诺维试了试科培的呼吸,已经停止了。曼农惊叫一声:“水里有毒!”
两只手裹得像松果一样的布鲁克,摇摇摆摆地也过来了。他刚走进门没几步,突然,“扑通”一声,歪倒在地。众人这才看到,他的两条胳膊不知何时已经变得臃肿淤青,手上裹着的草药里渗出的体液,乌黑腥臭!
一切都明白了,那少女貌美如花,竟然心如蛇蝎!甚至可以推断,包括布鲁克被炸,也是设计好的。可是,三人找遍了整个木楼,也没找到少女的影子。
“不对,一定是你们串通好的!”诺维突然指着哈里斯说。
“对!”曼农说着猛地抓住了哈里斯。
哈里斯一边挣扎一边说:“别!你们不能血口喷人。一切都是我妻子联系的,我根本不认识这女孩子。再说,平白无故的,我杀他们两个做什么啊?”
“既然是你妻子联系的,那她现在去哪里了?”曼农说。
“我怎么会知道?她说好了在这里等我们的,怕是临时有事。不是说好了最迟明天早上就来吗?到时候就知道了。”
“少装了,你自己最清楚。你也去陪着科培洗药浴吧,有什么话,你去对他说。”诺维说着,和曼农一起把哈里斯绑好,两人抬着他就要往那个大木盆里面扔。可那个盆里面竟然空空如也,别说毒药,连药渣也没有一点。
太可怕了,看来是刚才他们去找那少女时,她把这些证据销毁了!她竟然如此神出鬼没,下一步谁知道要干什么呢?诺维和曼农把哈里斯扔在那里也不管了。他们现在逃命要紧。
四
房间里有一个大床是全木的,两人把床头弄掉,加固了一些木料做了个木筏。临走时,看布鲁克还有口气儿,两人就把他也抬到了木筏上。好在湖面不是很大,他们完全有能力逃出去。
两人把火把绑在木筏上,一起用力地往前划。
离开岸边刚刚几十米,一个巨大的东西猛地蹿出水面,差点儿把木筏撞翻。火光中,两人看得真真切切,是一条巨大的鳄鱼!
木筏虽然没有翻,但是布鲁克已经掉入水中。鳄鱼把布鲁克撕碎,一块块地吞了下去。
两个人回过神来之后,忙趁这空隙,赶快往前划。划了没几下,两个人站在筏子上,连动也不敢动了──前方不远,一对对猫眼一样闪光的小灯笼,正往这里移动,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些都是鳄鱼。
往前走是死路一条!
两人不顾一切地往小岛的方向划。
快到岸边时,一条鳄鱼发现了他们,哗啦啦地翻开波浪,追了过来。吓得他们赶忙钻进木楼。
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哈里斯的尸体已经悬在了木楼的大厅里!肩膀、胳膊和腿上挂了好几个铁钩,弄得跟提线木偶一样,正随着《铃儿响叮当》的音乐跳舞呢。在哈里斯尸体下面的地板上,写着一行血红的大字:血债血偿!
看来他们刚才错怪哈里斯了,害得他这么早就赔上了性命。要不,现在他们三个人一起,胆子也会大一些。
诺维刚想把哈里斯的尸体弄下来,守在门边的曼农喊道:“鳄鱼追上岸了!”说着,三步并作两步地逃上楼去。诺维也赶忙追了上去。
两人惊魂未定,刚想喘口气,房间里不知道安在何处的一个音箱响了起来,正是那少女的声音:“现在宣布,明天早上,你们两个仍然活着的一位,将会独得五十万大奖。在没有评选出来大奖得主之前,谁也别妄想走出这间特殊的房子。而且,大奖得主可以活着回到镇子里。否则,一个也别想回去,信不信由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