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异样
“还不对,你的把戏该收场……”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胖!”格利高尔刚说完,贪吃鬼就发出一声惨厉的叫声,它飞向天空并立即消失。格利高尔无力地躺在椅上,他多么聪明,及时联想小胖子的情况,想到了这句最能激励小胖子的话。
第三天一早,阿诺尔德如约驾着飞船接走了格利高尔!飞船开出没多久,阿诺尔德突然看着格利高尔说:“我觉得这里似乎有人!”
格利高尔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我们吗?”但是他也觉得有点异样,“这不可能,再说我们已经起飞……”
这时两人听到了喑哑的唠叨声。 “啊!”阿诺尔德嚷道,“我明白了。当飞船降落时,我们没有及时关上舱门。于是,那些气体也进来,现在我们呼吸的仍然有‘伦格42’!” 这时,机舱里果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它拿着书和教鞭,嘴里不停地念着什么东西。
格利高尔猛冲上去把怪物关在了驾驶舱里。他喘着粗气说:“现在好了,不过飞船会出问题吗?”
“自动驾驶仪能对付得了,”阿诺尔德安慰道,但是他很快又察觉到一缕轻烟正在门和墙壁之间的密封缝中渗透过来。想必是小胖子不爱学习,而又非常惧怕唠唠叨叨的老师,所以才形成了这个唠叨鬼。
这时,轻烟又慢慢形成灰色的唠叨鬼轮廓。两人慌忙退到下一个船舱并关住门。只是两分钟后他们又发现了轻烟。
“太荒唐啦!”格利高尔愤愤地说,“我们不能把空气过滤一下吗?” “不行,控制按钮在驾驶舱里。”
很快,唠叨鬼重新在他们面前现形。阿诺尔德不由骂出声来:“小胖子那该死的想象力!别浪费时间啦,现在该怎么办?”
之后,唠叨鬼并没有对两人进行实际的伤害,只是一直唠唠叨叨,快把他们的头都烦炸了。
阿诺尔德央求格利高尔道:“我的朋友,既然你猜对了小胖子的第一个咒语,那你也能猜对这一个的,快想想办法!”
格利高尔只觉两耳嗡嗡作响,他也想赶快摆脱这场噩梦。那么孩子们在面对唠叨时会怎么对付呢?突然,他有了主意,他念了一句:“我不理你,我要睡了!”便和阿诺尔德一起堵上耳朵,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只听“扑”的一声,唠叨鬼便消失了!
在听说了地球上的女孩是如何漂亮又是如何贤惠之后,正处在男大当婚年纪的外星人OPQ,便毅然决然地中止了与自己所在星球一个恋爱半年多女孩的关系,不顾家人的强烈反对和朋友的苦口劝阻,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偷偷驾着他们家那架超光速小型飞船,直奔地球而来。
在经过了九九八十一天的行程之后,外星人OPQ到达了地球上一个名叫CHA的地方。外星人OPQ一出飞船便逢人就问:“请问,我怎样才能在地球上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女孩做自己的老婆呢?”
“你先去电视台报名呀!”几乎所有的地球人都这样回答外星人OPQ。
接着,几乎所有的地球人还这样补充道:“你可能不知道吧?我们这里差不多每家电视台都有相亲节目呢!”
“电视台?相亲?”一开始,外星人OPQ感到很有些莫名其妙。这电视台跟找老婆有什么关系呢?相亲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不过,经进一步的深入询问和地球人进一步的详细解释之后,外星人OPQ终于弄明白了--原来,如今的地球上正流行通过电视节目找老婆呢!
哦,那我就入乡随俗吧!这样想着,外星人OPQ便在一个好心又热情的地球人的指引下,带着自己的身份证件,去一家名为CBTV的电视台报了名。
CBTV电视台的相亲节目名叫“缘来如此”。对这一节目名称,读大学时曾将地球语作为自己专修外语的外星人OPQ很是喜欢,同时也第一次那么真切又那么深刻地感受到了地球语的奇妙--“缘”即缘分,“缘来如此”的意思便是“缘分就是这样来的”;同时,“缘”与“原”同音,因此,“缘来如此”还有“原来如此”的意思……而更让外星人OPQ喜欢并感到奇妙的是,在电视台的现场直播节目开始之后,外星人OPQ放眼望去,面前所站着的那左右两排共计24个地球女孩,确实个个都有着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态--你瞧,她们的面容是那样的娇媚,她们的身材是那样的苗条,她们的打扮是那样的性 感……
当然,在这天的“缘来如此”节目中,外星人OPQ也自然而然地成了众目睽睽的焦点。要知道,在地球人办的电视相亲节目中出现外星人,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史无前例第一次呢!因此,几乎全部美女的目光,从一开始就集中在了外星人OPQ的身上。特别是在嘉宾提问的环节,外星人OPQ遭遇了空前热烈的提问,差点连回答都来不及呢--
“你们星球上的住房会比地球上的更宽敞么?”1号女嘉宾问。
外星人OPQ答:“在我们星球,婚房的最低标准是500平方米。”
“你家有比我们这儿的法拉利跑车更好的小汽车么?”9号女嘉宾问。
外星人OPQ答:“我不知道你们这儿的法拉利跑车是什么样的,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在我们家,一是每个人都有着一辆属于自己的小汽车,二是那车是既可以在路上跑,又能够在水里游和在空中飞的。”
“哇噻!那么,你的年薪折合成我们的地球币有多少呢?”2号、5号、6号、13号、17号、21号女嘉宾几乎同时问。
外星人OPQ答:“我们星球是按周计薪的,我目前的周薪是--哦,请稍等,让我换算一下……折合成你们的地球币,我目前的周薪酬应该是18万元吧。”
“哦!那你婚后可以不和你父母住在一起么?”3号女嘉宾问。
外星人OPQ答:“可以。当然,这最终得由双方来决定。”
“对了,你父母有没有担任什么职务呀?”8号女嘉宾问。
外星人OPQ答:“职务?哦,我懂这位美女的意思。当然,我的父母分别都在我们星球上担任着一定的职务。只是,依据我们星球的保密法和职务管理条例,请恕我不能在这里具体相告。”
“我倒并不想知道那些。我最关心的是你的身体。事实上,你看上去要比我们地球上的男人矮多了也小多了,所以,我要问的是:如果我做了你的老婆,你能尽到并尽好作为一个老公的那种责任与义务么?”4号女嘉宾问。
“哦,这位美女的直爽与坦率,实在是太叫我惊讶又欢喜了!十分遗憾的是,在现在这样的场合,我没办法也不可能展示我作为一个男人的那种雄风的,呵呵……”
就在这样热烈非凡的气氛中,CBTV电视台的这期“缘来如此”节目,创造了一个空前的奇迹:所有24个参加节目的女嘉宾,最终全都表示愿意做外星人OPQ的老婆,而且跟他走的愿望一个比一个迫切!
但这是一个讲规则的时代。因此,按照节目一直严格实行的规则,节目主持人最后告诉外星人OPQ,只能从那24个美女中选择一人,并要求外星人OPQ在15分钟的广告过后,最终作出选择决定。15分钟广告过后,包括坐在电视机前的千千万万观众,所有人都再次将目光集中在外星人OPQ的脸上,不少人还屏住了呼吸……
“4号!我选关注的是我本人而不是别的什么的4号!”外星人OPQ大声宣布自己的决定,并在场内外一片欢呼尖叫声中,牵着4号女嘉宾的手走向后台。
可是进入后台后,4号女嘉宾却不无遗憾地告诉外星人OPQ:“对不起,我应该跟你说实话,我不可能做你的女朋友,更不可能做你老婆。”
“为什么?”外星人OPQ无比惊讶。
“因为我已经有老公了。”
“你有老公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参加相亲节目?”
“我其实根本就不是来相亲的。我只是这‘缘来如此’节目的一个‘托’。”
“‘托’?什么意思?”
“哦,我该怎么跟你解释才好呢?这样说吧,说不好听一点--实际上,我们的词典里也就是这样解释的--所谓‘托’,便是帮助行骗的人诱人上当的人。也就是说……哦,应该不用我作进一步的解释了吧?当然,我可以因此获得一笔数额不小的报酬。”
“这……哦,这‘缘来如此’原来如此呀!”
就这样,带着深深的遗憾和感慨,外星人OPQ的地球相亲经历结束了。
凌晨3点,陈二醒了。伸手按动机关,只见大床的头部一端缓缓折起,变成了座椅。紧接着往前一送,人便坐到了电脑前。屏幕一亮,一张颧骨高突、眼窝深陷的女人脸很快映入了眼底。
“美女,早上好。”陈二笑笑。
这个女子名叫小宋,是陈二的秘书,在同事的眼中,绝对是出类拔萃的美女。
“陈总好。”小宋亮出了涂抹得红艳艳的指甲:“好看吗?这可是我刚刚网购来的最新款指甲油。”
“鲜艳夺目,非常漂亮。”陈二盯着小宋的6根指头端详片刻,说:“请你通知赵总,别睡懒觉了,马上来见我。”
不用怀疑陈二不识数,小宋的两只手的确只有6根指头。昨天,小宋无意中查阅人类进化史,看到人类曾有10根手指时,当即惊讶得叫出了声:天,你们快看,我们的祖先居然长过那么多根手指,简直是怪物!
这绝非无稽之谈。随着电脑技术的飞速发展,吃喝穿用以及工作,都能在电脑前轻松搞掂。而6根手指足够应付越来越简化和便捷的操作用具,于是不知从何时起,手掌上的大、小拇指悄然退化。千百年来,由于和电脑形影不离,绝大多数人都养成了相同的生活习惯:晚12点休息,早3点起床。当然,在网络词库里,你永远也找不到“神经衰弱”这个词组。
不一会儿,赵总出现在屏幕上。陈二问:“赵总,我们公司的产品发走没有?”
听到询问,赵总顿时眼球暴突,伸出枯枝般的手指快速一动,几张货场截图出现在眼前:机器人装卸工正在按部就班地忙碌。
“请陈总放心,按目前的进度,3分钟后就会发走。”
陈二点点头,又看向小宋:“近来我们公司的效益不错。你安排一下,我想在6点钟举办一个大型宴会。除了本公司所有员工外,再邀请几个老客户。”
“好的,我马上办。”小宋边说边伸出纤纤玉手,开忙。陈二关闭视频框,又调出早餐店、服装店、理发店的联系方式,逐一留言:来一份脱水糕点,不加糖;按我的身材做一整套新装,要大气,钱不是问题;派最好的理发师来,我要好好……
留完言不过数分钟,门铃响了。陈二拿起高智能遥控器随意一点,房门打开,一个机器人端着早点走了进来。
“先生,您的早点,请慢用。”机器人将餐具往陈二面前一放,转身要走,却又站住了:“哦,对不起,您的订餐账户余额已不足,请及时续费。”
陈二瞪了机器人一眼,接着登陆网银,将一笔费用转给了早餐店。
用过早餐,理完发,陈二将电脑屏幕切换成镜子功能,对着自己光光亮亮的新发型打量一番。很快,服装店的送货员也到了。
“先生,这是您订做的服装。请您试穿一下,看看合不合身?”
送货员依然是机器人。这个年代,几乎所有的交往,不论相亲交友谈生意,都能在电脑上进行。6点钟宴会,大家只需往电脑前一坐,便能“欢聚一堂”,畅所欲言。至于吃喝,自有机器人跑腿送上门。不过,女人可要比男人辛苦多了。因为,她们这辈子还要出一趟门--在网上找到心仪的男人,就要嫁过去。
“嗯,面料很不错,做工也好。”陈二取过上衣比量一下,禁不住喜笑颜开。接着又拿过裤子--正确的说法应该叫兜子--请别误会,裤子没有裤管,不叫兜子还能叫什么?!
事实也是,一代又一代宅在家里,足不出户,双腿已失去用处,又怎能不退化?
1.蹊跷的猝死
三伏酷暑天,文登知县梅听雨吃过午饭,觉得燥热难耐,便令书童在院中那棵大杨树下铺上竹席,好让他午睡。就在这时,书童一路小跑着进来:“老爷,不不不好了……”
原来是城北呼家庄的地保跑来报案,他们村出了人命!
地保称,今天晌午,呼家庄呼延平老汉的闺女林香猝死家中,而且双目圆睁,样子非常可怕,丈夫想把她的眼皮抹下来,可试了几次都办不到。地保感觉有冤情,于是安排邻居们守住现场,他骑马跑来报案。
人命关天,梅知县不敢怠慢,立马带上师爷、仵作一干人等,赶往案发地点。梅知县从围观人群里挤到死者面前,但见西端炕梢上铺着一床旧褥子,枕头朝里,有枕过的印痕。死者年近三十,弓着身子侧倒在炕中间,两眼睁得很大,甚是恐怖。死者头部东边,有一中年汉子大放悲声:“我怎么那么粗心,明知道她有病,却没能在家陪伴,致使她临死连句话也不曾留下……”不用问,那便是死者的丈夫。
“人已死去,再哭也无益。”梅知县劝慰道,“你且节哀,一边歇息片刻,本县还有话问你。”
经仵作检验,死者身上并无外伤,也无服毒痕迹,更不可能自 杀,从迹象上判断可能是突发心疾而亡。死者眼睛大睁,显然是死前受了极度惊吓,眼皮的肌肉出现痉挛,定型之后再也合不上了。
梅知县唤过地保,说是可以为死者准备后事了,待尸体被抬到灵床上去,他又盯着褥子不住地看。师爷凑过来问:“老爷……”
“你看这褥子上的压痕,死者是不是正午睡着,突然爬坐起来,随即猝死,然后向右侧倾倒的?”
“大人英明,所言极是。”师爷和仵作异口同声地附和道。
“本县粗通医道,这种状况,可以认定为心疾发作,死者十分难过,试图坐起来呼唤家人救助,不料却陡然死去。死者双眼为何恐惧地睁着?想必是看见了异常可怕之事……”
“大人分析入木三分,我等难望项背。”
“本县难道就是要你们随风唱影,专拣我愿意听的奉承吗?那要尔等何用!”梅知县一巴掌拍在炕沿上,震得灰尘乱飞,“火速传唤报案的地保来,与我细查案发前后详情!”
2.窗纸上的窟窿
三伏里一连七八天没掉个雨点儿,天热得大街小巷罕见人影。这日中午,呼家庄呼三家的屋后一架葡萄下,却聚着五六个赤膊汉子,赌得正欢。这时,又过来了一个摇着蒲扇的汉子:“光赢彩头去了,不吃饭了?”赌徒们一见,齐声欢呼:“谭大哥,你如何来得这般迟?是不是害怕了,呼三他财气正旺?”
来人谭福财,正是死者林香的入赘丈夫,也是个赌场老手。听人激他,他把搭衫一脱,抓起钱就往摊上押,哪想到连押几回,却是回回输。老谭输得性起,回头见刘家的小厮在一侧看热闹,就说:“今日怪了!绑哥儿,我钱快没了,你速跑去我家,跟你林香婶子讨些钱来给我。明天,大伯请你吃大果子。”那小厮得着承诺,一路飞奔……也就一袋烟工夫,绑哥儿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回来了:“大伯,我林香婶子死啦……”
林香是呼延平老汉的独生女儿。妻子过世得早,老汉含辛茹苦将女儿拉扯大,又从谭家庄招赘屠户谭大憨的儿子谭福财为养老女婿。老汉是个闲不住的人,趁脚力尚健,长年在外面跑小生意,一家三口过得十分和睦。
“一家三口?”梅老爷不经意地问,“入赘十多年,没有一男半女?”
“只这一点不足。”地保躬身答道,“谭家杀猪过多,遭受报应。那老谭家人丁旺着呢,怎么反妨碍了呼延家的烟火?真是岂有此理。”
那个发现案情的小厮绑哥儿被带到知县面前,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梅知县吩咐衙役,赏他十文钱,要他不要害怕,只慢慢地回想,从头到尾是怎么回事。孩子前言不搭后语,但说得遍数多了,梅知县梳理出个大概:绑哥儿从赌场跑到呼延家,不过三百步路程,途中并未间断,他跑得呼哧带喘,边叫着“婶子”边推门进屋,人还没站稳,就差点儿吓得跌倒,只见婶子双目怒睁地盯着他,已经死了!
“你另外看见什么了没有?只管说来。”梅知县和蔼地问。
绑哥儿想了一下,说:“我远远地看见马臣朝东边走了,还挺快。好像是从婶子家出来的。”
梅知县赶紧传令,把马臣带往县衙。然后,他又踱到院子里,希望能发现点什么。
谭福财家的院子收拾得干净利落,足见林香是个 勤劳能干的女人。梅知县巡视了一周,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但绕到两屋的窗后,他不由停住了脚步:“那是怎么回事?”
这扇格子窗三尺见方,距地面一人高矮处,有着一个杯口大的孔。从孔的边缘看,定是刚刚被戳破的!
有些江湖大盗作案,通常用唾液将窗纸润破,然后吹入迷药,将室内人迷昏过去……然而,盛夏季节,门窗四处透风,此招不灵。那么是有人趁林香熟睡时偷窥?但看此孔,当中像是润破一个小孔,后来又似乎被撑开了许多,那断面冲里,这就确定后来又有大于小孔的物体从外面探入,这会是什么东西,跟林香之死有没有关系呢?
梅老爷一时理不出头绪来。他想了想,唤过几位得力捕快道:“酷暑天气,尸体停放不得。尔等守候在现场,只管由丧主发丧。但要密切观察,吊丧的人等有无异常行为,包括那个谭福财……”又低声如此叮嘱一番,这才上了轿子。
3.二审马臣
衙役把马臣带到大堂前,原来是个文弱书生。听那马臣陈述,今晨乡邻朱三里来找他,道是他家小儿哭夜,求马臣写个哭夜帖子。写完了,朱三里让媳妇弄了点菜,两人喝了些酒,喝完就回去睡觉了。
“你可有别人作证?”
“家有妻子。可前几天妻舅喜得贵子,她领着孩子回娘家去,现在只我一人。”马臣答了话,又按照知县的吩咐,在纸上画出了他家和朱三里家所处的位置。
“大胆刁民!”梅老爷一拍惊堂木,“你欺本县为三岁孩童吗?方才所供,已有谎言。来人呀,与我责打五棍。然后寄监,让他好生想想。”这是梅老爷的惯例,每逢有了案子,他极少当堂定案,总是找个借口,把疑犯搁置一下,完善自己的判断。
“看到了没有?”梅老爷在纸上指指点点,对师爷说,“朱三里家在死者东边百余步,而马臣家更在朱三里家之东。马臣吃过酒,他不径自向东回家,却向西绕道谭福财家做甚?刚才大堂上,他对这一点讳莫如深,分明有隐情。”
一句话点醒了师爷:“对呀。林香之死,定与这厮有关!”
“那林香只有30岁,风韵尚存;马臣年过不惑,且妻子不在家。必是马臣存不良之心,悄悄入室,而素患心疾的林香睡梦中惊醒,见有生人,惊吓致死,符合双目惊恐的结果。”师爷分析道。
“有道理。”梅知县说,“立即再审马臣!”
刚才五板子,已打得马臣叫苦连天。梅老爷惊堂木一拍,他就连连求饶:“老爷别打了,小的愿招。”
马臣招供,林香与谭福财成亲十多年,不曾生育。那谭福财表面对她和气,背地里也不少冷嘲热讽。林香就突发奇想,不生育的事,难道只怪她?于是,趁谭福财去城外帮助岳父搬运货物的机会,林香就主动勾引了马臣。本意是只希望能怀上个孩子,堵住丈夫的嘴,岂知有了一回,就断不得了。这谭福财嗜赌,常常通宵达旦,马臣便溜过来找林香厮混。今天他吃了点酒刚出东道家的门,就远远地望见谭福财出门往呼三家方向疾走,除了赌博,他还能干什么?于是,马臣就悄悄去找林香,一开门,却见林香面目狰狞地死在了炕上,吓得转身便逃……
通奸罪比杀人罪轻多了,梅知县怕他是避重就轻,仍是不信,直到马臣将林香肚脐下的胎记说出,梅知县才信了。
4.真凶是他呀
将马臣收监后,梅知县还是征询师爷的见解。
“马臣就是吓死林香的凶犯。”师爷说,“他吃惯了这一口,抽空便去沾腥,林香正睡得迷糊,陡然进来生人,自然受惊发病而死。”
梅老爷眉头一皱说:“二人通奸两年之久,林香见到他,应当高兴才是,如何反吓成那样子?难道马臣他手里拿着刀枪吗?”
1
明朝年间的塔元县,盗墓风行,盗墓贼更是举不胜举,张意生就是众多盗墓贼中的一个。一天,他到后山僻静处闲转,发现一堆秸秆堆在一个山包上,心里感到蹊跷,这儿无人无田,哪来的秸秆?出于职业习惯,他把秸秆扒开,秸秆后面的土有被挖过的痕迹。
张意生拿出随身盗墓工具,在新土上一通刨挖,那层尺来厚的土被刨开,果然不出所料,里面是一块石碑,字迹已经模糊,显见年代久远了。石碑被推倒,一个大洞出现在眼前。
张意生点着一根松明,小心翼翼向洞里走去,突听脚下“当”的一声响,忙俯身细寻,火光下,只见一块玉佩发出碧莹莹的光,他忙拾起来,揣进衣内。
一路有惊无险,到了墓室,让他大失所望,什么也没有。转眼一看,旁边有一堆浮土。他把松明插在墙上,拿起盗墓工具飞快地扒着浮土,几下子扒开,一惊,一屁股墩在地上,接着爬起来,火把也顾不得拿,飞奔着向墓洞外跑去。
他扒出的是一个死尸,一具死去不久的死尸!
2
张意生来到塔元县衙,把惊堂鼓敲得震天响,他想,不赶快报案,被别人发现了,到时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那可比盗墓罪重多了!
县令曾博文听到鼓声,忙升了堂,待听完张意生的陈述,带上捕头刘征,还有仵作和差役来到案发的地方,张意生没有说谎:松明插在墙上,盗墓工具还扔在那儿,洞中果然有个尸体,下半身还盖着浮土。
曾县令一摆手,几个衙役和仵作一起动手,把尸体拉出来摆好,擦净脸上的土,刘征在旁边借着灯光一看惊道:“老爷,是李光!才放出去的李光!”
李光是塔元县最著名的盗贼,生平盗墓不计其数,据说他站在群山中大喊一声,根据回音就能判断山里有没有古墓。为了打击盗墓风,曾县令曾将其逮捕入狱,可由于没证据,关押了两个来月,只有将他放走。
没想到出狱不到20天,这家伙就死了。
李光胸前有个刀洞,已经结了血痂,尸体还没腐烂。
“老爷,一定是熟人所杀。”刘征在旁边说,你看他死后双眼瞪着,好像很意外一般,不是熟人他不会有这种脸色,很可能是一同盗墓的。
曾县令点着头,突然注意到地上一行脚印,由于墓内浮土较厚,这双脚印很明显一只深一只浅。刘征显然也注意到了,说这是一个瘸子的脚印。
“杀人凶手是个瘸子!”刘征又一次说出自己的看法。
曾县令笑笑,显然对刘征的判断力十分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