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精神分裂症
书名:奥麦蒂 作者:言风 本章字数:10447字 发布时间:2024-09-19

已经在病床上连续睡了三天的约翰逊终于醒了过来,他的额头贴着一个硬币大小的仪器,这个仪器和琼斯曾经使用的大脑治疗仪是同一款。

约翰逊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目光呆滞地看着正在读取数据的医生,声音虚弱地说:“医生,我从来没做过这么长的梦,我梦到我被拖进了地狱,我受尽了折磨,这真是太可怕了,要知道,我可是个好人,要去,我也应该去天堂啊!”

“做了个长梦很正常,因为你已经睡了三天了!”,医生非常恭敬地说,“总统先生,你的大脑受到了刺激,而这种刺激诱发了你的精神分裂症,从治疗仪的数据来看,你的大脑还未完全恢复,看来你受到的刺激不是一般的大,所以你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治疗!”

“你说什么!?你说我得了精神病!?”,约翰逊一听就火了,他突然瞪大双眼,冲着医生大吼起来。

医生忙慌里慌张地解释道:“总统先生,我是说,我是说你的病是可以治好的……”

“你给我滚出去!”,还没等医生说完,约翰逊就指着房门吼道,看来,医生说得没错,他的表现的确和精神分裂症的症状相符。

站在医生身旁的总统秘书给瑟瑟发抖的医生递了个眼色,示意他离开,于是这名医生迅速逃离了病房。

盯着已经被医生关上的房门,约翰逊骂道:“妈的,你居然说我是精神病,等我出了院,我一定把你变成精神病!”,然后他直勾勾地看向他的秘书,“凯瑟琳呢?凯瑟琳在哪,她现在应该在这里陪我才对!”

秘书一脸厌恶地看了看蓬头垢面的约翰逊,冷冷地说:“第一夫人现在并未在华盛顿,她应该和琼斯在一起,而且,她的律师昨天已经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了!”

“这个臭婊 子,她居然敢背叛我,你马上告诉联合医药,停止给琼斯供药,我看她还敢不敢和我离婚!”,约翰逊突然又吼了起来,他的病情看起来似乎比精神分裂症还要严重。

秘书接通联合医药总裁的电话后,还没等说话,已经等不及的约翰逊就一把抢过秘书手中的手机,然后对着手机咆哮道:“我命令你们立即停止为琼斯供药,我要让他死!……”

在联合医药的总裁办公室,刚刚挂断电话的联合医药总裁一脸不解地对副总裁说:“总统先生好像有点气急败坏啊!不过,我觉得这才符合他的性格。可是,他前些天为什么突然给我发了一封邮件,让我增加五十个测试名额呢?难道那时候他的大脑就受到了什么刺激?然后经过这次的羞辱和刺激,他的大脑又恢复正常了?”……

秘书瞥了一眼此时仍处于暴怒状态的约翰逊,不动声色地说:“总统先生,现在给琼斯停药好像并不是你最该关心的事!”

“这个可恶的琼斯,我希望他明天就脑袋爆炸,我恨他,我要把他碎尸万段……!”,约翰逊并未理会秘书,他还沉浸于自己的愤怒之中,在啰啰嗦嗦地一番胡言乱语之后,他突然想起了秘书刚才说的话,“你说什么?给琼斯停药不值得我关心?那么我该关心什么?”,此刻,他显得很亢奋,同时还有精神错乱的迹象,不过也很正常,这本来就是精神分裂症的典型症状。

“总统先生,前天,民权党已经把证据递交给了FBI,国会三天后就会开启对你的弹劾程序,我想,您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这个问题!”,秘书平静地说。

“什么,弹劾我,他们敢弹劾我……!”,话还没说完,约翰逊突然把头一歪,看样子像是要昏过去。

就在这时,洛克菲勒的声音传到了约翰逊的耳朵里,“你不会有事的!”

这声音刺激了约翰逊的大脑,使他重新清醒了过来,也使他更加火冒三丈,看着从桌子上的手机里跳出来的洛克菲勒,他大骂道:“你这个混蛋!我问你,你怎么把我们的那些谈话全录下来了?”

洛克菲勒理直气壮地说:“不是你告诉我说,要把公司所有发生的事都录下来吗,以便监控和追踪每个人的行踪,我还特意问过你,是否取消你办公室的录像,你说为了防止有人在你的办公室里搞破坏或者对你进行人身攻击,所以在你办公室发生的一切也要全部录像,我是在执行你的命令啊!”

洛克菲勒的话令约翰逊哑口无言,也使得约翰逊突然陷入了沉默,他看起来似乎从躁狂状态转向了抑郁状态。

过了片刻,约翰逊又开口了,语气比刚才缓和了许多,“可是,我也没告诉你将我们之间的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也录下来啊!”,说到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在秘书面前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于是他尴尬地看了秘书一眼,秘书见状立即非常知趣地离开了病房。

“我向你发誓,今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洛克菲勒一本正经地保证到。

“好吧!那你说,琼斯是怎么获取到这些视频资料的?难道那天琼斯找戴维斯的时候,戴维斯还潜入了我们的网络系统,然后把这些资料给了琼斯?”,从约翰逊现在的语气和神态来看,他似乎暂时恢复了理智。

“不排除这种可能!这个世界上能够突破我们的网络防火墙又不留下任何痕迹的人不多,戴维斯肯定有很大的嫌疑,但我们只能怀疑,却拿不出任何证据,即使真是他做的,我们也拿他没任何办法,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是寻找作案者,而是应对当前的政 治危机,只要我们应对得当,你就不会有事!”

“你为什么说我不会有事?你真的确定?”

洛克菲勒并未直接回答约翰逊的问题,而是阴沉着脸说:“客观的说,你的罪行非常严重,甚至可以判你终生监禁,之前曾经被启动弹劾程序的总统,他们的罪行加起来都不过是你的罪行的一个零头,要是在以前,这些证据已经足以将你成功弹劾了!”

此时,约翰逊的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的冷汗,他的声音开始颤抖了,“你就别吓唬我了,我感觉我又要晕过去了,你快说我想听的话!”

“接下来就是你想听的话了!”,洛克菲勒的表情突然由阴转晴,“虽然你的罪行很严重,但我确定你不会有事,因为这一次弹劾案的大背景和以往任何一次弹劾案都不一样,单从力量对比上看,你别忘了,众议院的共和党议员占了312席,我们占有压倒性的优势,除非赞成弹劾你的共和党议员超过95个,而其它的政党也全投赞成票,众议院才能通过弹劾案,但你觉得会有95个共和党议员赞成弹劾你吗?共和党的议员几乎都是靠舞弊才获选的,虽然他们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是靠舞弊胜出的,但现在他们都知道了,如果同意弹劾你,就要对大选舞弊展开深入调查,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在你被成功弹劾前,他们的议员资格就先被剥夺了,所以即便他们不考虑党派利益,也不再乎你的利益,他们也不会赞成这次弹劾案,因为弹劾你就等于弹劾他们自己!”

听洛克菲勒这么一说,约翰逊的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对呀,我怎么把这个事忘了,看来我的脑神经真的出了很大问题!”

“而且,我们还有双保险,”,洛克菲勒继续说道,“即使众议院通过了弹劾案,参议院必须有超过三分之二的参议员投赞成票才能成功弹劾你,共和党在参议院有62席,其它党派加一起才有38席,你觉得你会被参议院弹劾吗?”

约翰逊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大笑起来,“哈哈,想弹劾我,门都没有,哈哈……!”,但笑了一会后,他突然咳嗽了起来,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高兴得太早了,这个负面的想法干扰了他大笑的节奏,使得他的口水呛到了气管里,从而导致他咳嗽不止。

喝了几口水,脸涨得通红的约翰逊用沙哑的声音说:“可是,现在全美国都知道这些证据,民权党还把这些证据交给了FBI,一旦FBI认定这些证据是真实的,如果议员们仍然硬着头皮反对弹劾,美国民众能接受吗?即使议会不会通过弹劾案,但万一选民们以不相信这些议员为由要求罢免他们该怎么办?如果这些议员被罢免了,就会重新选举议员,如果各个选区都以不相信现行的选举计票系统为由重新启用传统选举计票方案的话,那么他们空出的席位就会被民权党议员所占据,到那时,民权党如果再次提起对我的弹劾,就没人能阻挡他们了,我被赶出白宫也就成了定局!”,现在,他的狂喜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了一脸的愁云。

“你觉得我们会让你说的这些变成现实吗?”,洛克菲勒对约翰逊的问题根本不以为然,“你难道忘了自己是总统?联调局局长胡安敢不听命于你?我们不是早就许诺他,在他离职之后,聘他做合众公司的高管吗?实话和你说,这几天我根本就没闲着,我想出了一个应对方案,然后将我的想法告诉了胡安和众议长罗西的虚拟人,听了虚拟人的转述,胡安和罗西都非常认可这个方案,他们已经明确表态会执行这个方案,合力对抗我们共同的敌人!”

     “哦!“,约翰逊紧锁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那么你的方案是什么?”

     “这个方案的核心就是在这些证据上做文章!从法律和技术的角度说,这些证据只能表明我们说了什么,但不能证明我们做了什么。而且,我们完全可以质疑这些视频的真实性,现在的技术完全可以把视频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也就是说,这些证据连我们究竟说了什么也无法证实。我们可以这样说,由于凯瑟琳嫁给了你,所以琼斯就对你怀恨在心,这些视频都是琼斯杜撰和伪造出来的,目的就是对你进行栽赃陷害。

琼斯得了脑癌,但他却伪造我们的对话,让人们以为是我们的阴谋使他得了脑癌。琼斯和汤姆犯了强 奸罪,但琼斯却诬陷我们利用咖啡机投药陷害他们。凯瑟琳的确找过你,但你事实上并未逼迫凯瑟琳嫁给你,只是出于对琼斯的同情为他特批了一个测试名额,凯瑟琳是出于对你的爱和感激才嫁给了你,但琼斯却诬陷我们以这种药为交换条件强迫凯瑟琳嫁给了你。凯瑟琳的父母的确死于车祸,但为了把我们抹黑成杀人犯,以激起民众对我们的仇恨,琼斯就诬陷我们杀了凯瑟琳的父母。你当选了美国总统,琼斯为了否定你当选总统的合法性,他就诬陷我们操控了大选!总之,这些视频都是假的,都是伪造的!而FBI的刑侦专家会在议会上以科学的名义支撑我们的观点,有了权威的背书,你还怕什么,既然证据是伪造的,议员们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反对这个弹劾案了。”

“嗯……”,约翰逊长舒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

“至于你所说的选民罢免议员的事就更不可能了!“,洛克菲勒继续说道,“大选是一件严肃的事……!”

“哈哈……!”,洛克菲勒刚说到这,心情好了很多的约翰逊就大笑起来,而且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大选是一件严肃的事?!这是我听到的最幽默的话,你是在嘲讽大选,还是在嘲讽我们自己?这简直太他妈好笑了,哈哈……!”

“好吧!”,洛克菲勒立即板起了脸,只是他的严肃更加反衬出了他刚才所说的话的确显得很好笑,“至少选民们是这么认为的!”,在使自己的话显得更加严谨后,他又言归正传,“大选体现的是民 意,”,说到这,为了防止约翰逊又嘲笑自己,他立即补充道:“我是说,大选在表面上体现的是民 意,既然体现的是民 意,没有充分的理由是不允许轻易罢免民选议员的,因为罢免议员就是对民 意的背叛。”,然后,他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建议将这些证据定性为伪造证据吗?”

“不就是让议会无法通过弹劾案,然后再给琼斯定罪吗?”

“那是当然!”,戴维斯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但不仅如此,即使不把这些证据认定为伪造证据,只要议会认为这些证据的真实性存疑,议会一样不会弹劾你,我之所以要求给这些证据定性,就是不想给民权党和民众提出一系列后续的政 治和法律诉求留下任何机会,包括罢免议员的诉求,所以,你尽管放心,即使民众要求罢免议员,他们也不会得逞,因为伪造的证据无法支持他们的罢免请求!只要度过这段危机,我们就启动修改宪法的议程,凭借我们在议会里的压倒性优势,这个修正案几乎可以肯定获得通过,只要废除一个人最多只能担任两届总统的限制,依靠我们的舞弊系统,你就可以连选连任了,只要你连续担任总统,这些证据就永远不会对你构成威胁,你就不会被弹劾!”

“嗯……”,约翰逊变得更加放松了,“这么说来,只要我是总统,我就不会被弹劾,不过,我怎么感觉这个逻辑有点怪呢?”

“这算什么?”,洛克菲勒付之一笑,“如果细究的话,美国的政 治本来在逻辑上就很怪!”,

“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约翰逊笑着点点头,但他很快就又冷静了下来,“不过我还是感觉有点心里没底,总觉得好像会有什么变数!”

“能有什么变数?”,洛克菲勒用轻蔑的目光看着约翰逊,“这件事对你的刺激这么大吗?怎么感觉你现在变得婆婆妈妈的!这么和你说吧,即使共和党在参众两院的议席都只占三分之一或者更少,你也不会有事!”

“哦!为什么?”

“因为议会里多出了民权党!“

“不会吧!这个弹劾案不就是民权党提出来的吗?”

“我刚才说了,如果在以前,这些证据已经足够弹劾你了,如果议会只有民 主和共和两党,民 主党即使没有确凿的证据都会罗织罪名想方设法弹劾总统,何况现在还有这么多的确说得过去的证据,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我们辩解说这些视频都是伪造的,民 主党也不会认可我们的辩解,而且广大美国民众也不会认可我们的辩解,整个社会形势会对我们非常不利,在反对党和整个社会的强大压力之下,我们的辩解就不能成立,那么你所说的那一幕就会变成现实,即使在第一轮弹劾中,你仗着共和党议员占据议会绝对多数而未被弹劾,但接下来,因为官方已经认定了这些证据的合法性,所以选民就会利用这些证据罢免通过舞弊胜选的议员,而填补这些议员空缺的大概率都是民 主党议员,民 主党议员就会占据议会的绝对多数,那么在第二轮的弹劾中,你就肯定会离开白宫并进入监狱了。”

“那为什么多出一个民权党结果就不同了呢?”

“这就要从政 治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了,弹劾案本来就是政 治审查而不是刑事审判,证据在弹劾案中起的作用要视形势而定,政 治考量才是最重要的。民权党是民 主和共和两党的共同敌人是两党早已达成的共识。如果你被弹劾,后果将非常严重,接下来司法 部门会对你进行刑事调查和审判,会取消所有靠舞弊胜选的议员资格,我们苦心经营起来的优势将土崩瓦解,民权党将是最大的赢家,但民 主党又能得到什么呢?

不会因为我们倒了,民 主党在议会的席位就会增加,因为我们失去的席位将全部被民权党抢去,民 主党什么也得不到,对于这一点,民 主党心知肚明。表面上看,这个弹劾案针对的是你,实际上,这个弹劾案是民 主和共和两党与他们的共同敌人民权党之间的一场生死存亡的战争,如果你被弹劾,就意味着民权党的全面胜利,意味着民众对民 主和共和两党都将彻底失去信心,意味着民权党的支持率将会越来越高,意味着将来民权党将成为参众两院的多数党,意味着美国政坛的权力结构将彻底失衡,这样的后果是民 主和共和两党的议员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民 主党不可能和民权党站在一起,他们只能选择和我们形成盟友,共同应对民权党发起的挑战,两党议员一定会联合起来共同抵制对你的弹劾。

在这个大背景下,民 主党也会认可我们对证据的辩解,那么这些证据是琼斯伪造的就会成为民 主和共和两党的共识,执法调查机构就不会深入调查此事,在这种形势下,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并不是议员们所关心的事,他们更关心的是政 治,在政 治利益面前,所谓的证据什么都不是,可以任由人们来解释!所以,即使共和党的议席在参众两院只有三分之一左右,在民 主党议员的支持下,弹劾案最终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通过的。可以说,正是由于民权党的存在,你才不会被弹劾,正因为有了民权党这个民共两党的共同敌人,所以你和那些议员们反而更安全了!”

洛克菲勒的这番话使约翰逊彻底放松了下来,但放松的状态却使他想到了一个早该想到的问题,“众议院议长罗希为什么会同意启动弹劾程序呢,如果不启动弹劾案,岂不没了这些麻烦?”

“亏你还是总统,怎么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洛克菲勒白了约翰逊一眼,“这不也是政 治吗?不就是想给社会一个交代,以平息民愤吗?明天开会的时候,共和党和民 主党都会认可这些证据是伪造的这个说法,所以结果其实早就定了,这个案子在众议院就不会获得通过,大家只是在演一场戏而已!“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这时,约翰逊的脸上已经乐开了花,“那么我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医生既然告诉你继续接受治疗,那你就待在医院里,在这里静观其变,直到弹劾案和这场风波彻底结束,这是你不接受任何问询的最好借口,当然,如果愿意的话,你也可以继续昏睡,估计,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你就可以坐在你的白宫办公室里签署文件了!”

约翰逊点点头,然后他以警告的口吻对洛克菲勒说:“我再相信你一次,如果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站在我面前的是FBI的探员,我一定将你从我的电脑和手机里彻底删除!”

感觉警报已经基本解除后,约翰逊又想起了琼斯和凯瑟琳,于是他问道,“琼斯和凯瑟琳这几天有公开活动吗?”

“你自己看吧!”,说着,洛克菲勒把一段影像播放了出来,“这几天琼斯和凯瑟琳忙得不亦乐乎,这是琼斯前天在纽约联合广场的演讲!”

在这段录像中,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琼斯正准备讲话,在他身后的大屏幕里播放着约翰逊和洛克菲勒的对话视频,在他的身旁站着凯瑟琳和布雷克,在高台的一侧停着那辆飞车,在高台的四角各站着一名机器保镖,在台下是数不清的抗议示威者。

“这场演讲之后,他们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六个大城市,他们这两天干的就是这件事!”,洛克菲勒按下暂停键,对这段视频的背景做了简要的介绍。

“琼斯和凯瑟琳站得挺近啊,他们居然还拉着手!”,约翰逊眯起了眼睛,语气中透着难以抑制的嫉妒和忿恨。

“人家本来就是天生的一对!”

“什么天生的一对!”,洛克菲勒的话立即激怒了约翰逊,他的疯劲又上来了,“我认为他们是在故意秀恩爱,在故意羞辱我!”

洛克菲勒一脸不屑地摇了摇头,然后重启了录像。

“同胞们!先请凯瑟琳和你们讲几句话!”,琼斯大声说道,他现在扮演的是主持人的角色。

凯瑟琳将充满温情和感激的目光投向台下的人们,“大家好,以前,虽然我也会到人们中间做各种政 治秀,但我感觉和你们离得很远,现在,我回来了,很高兴我又回到了你们身边,我又找回了真实的自我!只有和琼斯在一起,和你们在一起,我才会有这种踏实而又真实的感觉!

为了打消大家可能产生的疑虑,所以我决定和琼斯一起来到这里,我要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你们看到的这些视频都是真实的,约翰逊为了得到我,和他的虚拟人设计陷害了琼斯,让他患上了脑癌,然后以为琼斯提供特效药为条件逼迫我和他结婚,现在,我要当着大家的面说,我爱琼斯!我一直深深地爱着他!除了琼斯,我不会爱上任何人!但也是出于对琼斯的爱,我才嫁给了约翰逊!我恨约翰逊,他是个魔鬼,他不仅杀害了我的父母,还抢走了我的爱人,他把琼斯和我都置于屈辱的境地,他根本就不是人,我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说到这,她的眼里已经涌出了泪水,停了一下,她哽咽着继续说道:“但我不会这么做,我和琼斯都相信法律,我们相信约翰逊一定会受到正义的审判,他必须为自己的罪行付出惨重的代价,也只有严惩约翰逊,美国人民才能重拾对美国的信心,美国才有机会重新回到正确的轨道,希望政府,议会和法院不会令人民失望,我们都等着约翰逊接受审判的那一天!”

结束讲话后,人们为凯瑟琳献上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同时,人们还发自内心地高喊着:“凯瑟琳,我们爱你!”,“我们相信你!”,“祝你和琼斯永远幸福!”,“严惩约翰逊!”……

而这时,约翰逊原本涨红的脸已经气成了铁青色,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和恼怒,他的嘴角还强行挤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从而使得他的那张丑脸看起来更加令人作呕,他一脸无辜地对洛克菲勒说:“凯瑟琳居然恨我,我让她当上了第一夫人,让她享受荣华富贵,她居然恨我,还要杀了我,这真是岂有此理?”

“你是不是又精神错乱了?”,洛克菲勒一脸鄙夷地看着约翰逊,“你杀了她的父母,又陷害了琼斯,她恨你,还想杀了你不是人之常情吗?”

“我要是知道凯瑟琳长大后变得这么漂亮,我当年怎么可能杀他的父母?”,约翰逊瞪着眼睛强词夺理道,总之,他是不可能认错的,他一辈子就没认过错,即使他杀了人,他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错的是被害人,凯瑟琳父母错就错在当年没告诉他凯瑟琳将来会比仙女还美。

接下来,琼斯的演讲开始了,“同胞们!感谢大家对民权党的支持,感谢大家对我和凯瑟琳的支持,感谢大家对真相和正义的支持!说实话,在知道这些真相之后,我很震惊,我没想到人居然可以如此无耻,如此下 流,如此邪恶!约翰逊所做的一切都令人不齿,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做美国的总统,他甚至没有做人的资格!”

此刻,在潮水般的掌声,约翰逊的脸已经被气成了青紫色。

琼斯的讲话在继续,“先不说约翰逊所犯的其它罪行,仅就大选舞弊而言,一个连大选都敢舞弊的人,一个靠欺诈当上总统的人,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既然他靠欺诈上台,就会极力隐瞒他的罪证,就会不择手段地打压反对自己的人,他不可能把主要精力放在为人民服务上面,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如何隐瞒真相,欺骗人民,以维护自己的权位,这样一个无德无能的人做总统只能把美国引向灾难的深渊!约翰逊现在所施行的政策就是一场愚弄和欺骗人民的政 治骗局,为了维护像他这样的富人的利益以及这套有利于他们的社会制度,他就用比救济金高不了多少的工资哄骗人们回到工作岗位,以平息人们对他们这个富人集团的愤怒,但事实上,只有少数人从他的新政中得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好处,大多数人仍然处于贫困状态,而付出的代价就是社会公共体系和公共秩序陷入一片混乱,事实证明,他的新政使美国至少倒退了五十年,但这只是刚刚开始,将来,美国的混乱只能愈演愈烈!……”

此时,约翰逊的脸已经变成了黑紫色,同时,他的嘴唇和手都在剧烈地颤抖。

琼斯提高音量道:“现在,我要严肃地问大家,你们能接受一个杀人犯做你们的总统吗?”

“不能!”,台下异口同声地喊道。

“你们能接受一个伪君子,一个阴谋家做你们的总统吗?”

“不能!”

“你们能接受一个靠舞弊和欺诈上台,一个亵 渎了你们神圣的选举权的人做你们的总统吗?”

“不能!”,人们的喊声一次比一次响亮……

“够了!”,此时已经被气的七窍生烟的约翰逊抓起手机向墙上摔去,手机被摔了个粉碎,看来他又进入躁狂模式。

病房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约翰逊那像发了疯的野猪一般喘着粗气的声音。一分多钟后,约翰逊那粗野的喘气声逐渐变得微弱下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打开了床头桌上的电脑。

洛克菲勒又从电脑屏幕中跳了出来,“你怎么把手机摔了?”,他没好气地质问约翰逊道。

“这对该死的狗男女,简直气死了我!”,约翰逊瞪着通红的眼睛骂道。

“那你找我还有什么事?“

“我突然想起安德鲁了,他现在在哪?”

“被凯瑟琳带走了!监控录像显示,仪式结束后,琼斯和凯瑟琳乘坐一辆飞车离开了耶鲁大学,之后,这辆飞车出现在了拉法耶特广场,然后凯瑟琳进入白宫把安德鲁带了出来,然后凯瑟琳和安德鲁都上了飞车,然后这辆车就又飞走了。”

“你说什么?凯瑟琳回了白宫,还把安德鲁带走了!?你们为什么不把凯瑟琳扣在白宫?”,约翰逊大吼道。

    “当时特工处长打来了电话,请示是否扣押凯瑟琳,幕僚长命令他必须扣押凯瑟琳,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最终凯瑟琳不仅离开了白宫,还带走了安德鲁!“

“我要撤了这个特工处长的职!“,约翰逊继续吼道,“不仅我的老婆回到了琼斯的身边,连我的儿子都要叫琼斯爸爸了,这是对我的羞辱!”

“你不用这么激动!”,洛克菲勒有点不耐烦了,“难道安德鲁在你身边对你就不是一种羞辱?”

约翰逊怔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怀疑安德鲁不是你的儿子吗?”,洛克菲勒冷笑道,“你在安德鲁的身上能看到一丁点你自己的影子吗?事已至此,我也就没必要隐瞒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说对了,安德鲁的确会管琼斯叫爸爸,因为安德鲁本来就不是你的儿子,而是琼斯的儿子!”,

洛克菲勒的话就像给约翰逊施了魔咒,约翰逊立即定在了那里。

接着,洛克菲勒将一纸报告投射到了约翰逊的眼前,“凯瑟琳生完孩子后,你有一次去医院探视,一路上你一直拿着手机和国务卿通话,就在进入病房的一瞬间,我刚好通过手机摄像头看到凯瑟琳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于是出于习惯,我就把这张纸拍摄了下来,凯瑟琳见你进来了,就非常慌张地把这张纸收了起来,我想你对那一幕应该有印象吧?”

约翰逊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他似乎又进入了抑郁状态。

在撇了一眼约翰逊之后,洛克菲勒继续说道:“你现在看到的就是这张纸,这是一张亲子鉴定报告,鉴定结论是,安德鲁是琼斯的儿子!凯瑟琳一定和医院签了保密协议,所以不会有人告诉你这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是因为怕影响你的心情,现在,你明白了吧!?你和凯瑟琳的婚姻本来就是一笔交易,她的身体可能属于你,但她的心永远属于琼斯,而最可悲的是,她生的孩子居然也不是你的,这就太讽刺了,凯瑟琳以前对你的态度尚且如此,现在,既然她已经知道你就是杀害她父母的凶手,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你觉得她会怎样对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一定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她和琼斯既然高调出现在公众面前,并且大秀恩爱,就说明他们已经不在乎你的特效药了,也许琼斯已经找到了其它的治疗手段,所以,我劝你还是面对现实,考虑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对付琼斯和凯瑟琳吧,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早晚都要有一个了结!”

约翰逊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亲子鉴定报告,不仅他的身体定在了那里,他的眼球几乎也没有任何转动,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突然大笑起来,他笑得很疯狂,也很无奈,此刻,他的笑容就像一副面具,而在面具之下隐藏的则是一张哭泣到绝望的脸。

在“笑”过之后,他一边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一边低着头咬着牙嘟囔着:“好,很好,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呀!说实话,我真的舍不得凯瑟琳,我真的放不下她的美貌,我刚才说让琼斯死只是一时的气话,就在刚才,我还想着以给琼斯停药相威胁,逼着凯瑟琳回到我的身边呢,我他妈真的太可笑了,真是色迷心窍啊!”。

说到这,他突然抬起头,这一次他的眼神不再空洞,而是闪过一道凶光,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而凶狠起来,“现在,既然连安德鲁都是琼斯的儿子了,我也没什么顾虑了,既然我得不到凯瑟琳,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她,我不仅要杀了琼斯,我还要杀了凯瑟琳,杀了他们的儿子!”,现在看,他似乎进入了一种躁狂与理智相交织的状态。

在又是一阵狂笑后,约翰逊对洛克菲勒说:“给我接通FBI局长的电话,我要让他派出狙击手,在琼斯和凯瑟琳演讲的时候杀了他们!”

“不行!”,洛克菲勒断然说道,“在这个敏感时期,别说他们被狙击手打死,就是他们喝水的时候被呛死,即使他们的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公众也会怀疑是你派人干的,这对你会更加不利,虽然我们现在可以不在乎民 意,但我们现在还不具备与全民公开为敌的资本,所以我们不能这样做,我们要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既能让我们重新掌握主动,平息事态,又让他们死得合理合法,懂吗!?“

    约翰逊逐渐恢复了冷静,他点了点头,然后瞪着毒蛇一般的眼睛看向洛克菲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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