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卧房内,炎黄心焰抛开自己愤怒的情绪,因为他知道被情绪所操控,将会让自己失去思想,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思考,想好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去做。
时间在他的思索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
“丰主大人,晚餐的时间到了。”大管家周同的声音传来。
“好,我马上下去。”炎黄心焰说着抬起头,发现窗外是一片黑暗。
炎黄心焰站起身,心中的主意已定,虽然注定要面对凶险,但是富贵通常都是险中求,做千篇一律的事,根本搭不上富贵的边。他曾经听过一句话:“勤劳致富。”简直是弥天大谎,他遇到的勤劳之人多了,他们不过是拼了命的活着,仅此而已。
炎黄心焰舒出一口气,转过身刚迈出一步。
“带上它。”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他本能的向后看去,什么都没有,难到是思虑过度,导致幻听了吗,炎黄心焰心想,那声音虽然虚无缥缈,可是却真实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墙边的柜子此时映入他的眼帘……
片刻儿,炎黄心焰转过身拉开长衣,从中抽出一把黑曜石短剑,正是夏延族铜熊首领送给他的,自从上次被四臂人刺杀后,他便贴身带着它,放进一个特制的铜口皮袋子中,皮袋子外层又绑了几圈薄铜片,固定它。
他快步向柜子走过去,拉开柜门,一个白布包静卧其中,这个白布包从东部沙野一直陪着炎黄心焰来到红沙荒,他将黑曜石短剑放在白布包旁边,打开了白布包,末端带有圆球的扁椭圆形银灰色剑柄和淡棕色绒毛皮鞘相连,正有一把短剑藏于其中,一股熟悉感袭上炎黄心焰的心头,他伸手将带鞘短剑翻过来,皮鞘背面的三排皮扣带呈现在他的眼前,扣带头是由圆珠蓝宝石制成,他抻手握住寒凉的剑柄,抽出剑身寸许,一道湛蓝的光一闪即逝……
炎黄心焰将剑合上,蹲身将短剑绑于左小腿外侧,又将三排扣带紧了紧,站起来,合上衣衫,没人能发现他的左小腿上绑有短剑。
回想到这,炎黄心焰用双手吃力的支撑起身体,伸手拔出左小腿上绑着的短剑,蓝光闪烁。
“就是你吧!”炎黄心焰说着把短剑平放在桌上,目光也定格在它的身上。
短剑的剑柄与剑身一体铸造而成,毫无装饰,锐利的三角形剑身,上宽下窄,树叶形剑尖,剑身上布满细密的月牙纹,在灯火的映照下银灰色的短剑闪耀湛蓝色的流光……
靠近剑柄的剑身上,竖着刻有剑铭“星蓝干纹剑”,旁边还刻有四个小字“独孤天野”。
‘就是他了!独孤天野!’炎黄心焰想到体内的另外一个人,和这把短剑—星蓝干纹剑有熟悉感的不是自己,而是它原本的主人独孤天野。
不过这一身二主,往后该怎么办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大部分时间独孤天野与自己相安无事,他的几次出手也是在救自己。想到这炎黄心焰说:“独孤天野,希望我们和平共处,相安无事。”
一切如常,没有回应。
炎黄心焰正在想该怎么办的时候,门被推开,站在门口的波查丁说:“丰主……大王是在叫我吗?”
石大力出现在波查丁身旁说:“大王,庆功宴准备好了,只等大王去了。”
“走。”炎黄心焰说着拿起短剑还入鞘内,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强撑着打起十二分精神,让外人看过来,自己精气神满满的感觉,这才是一个王应该有的气魄。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王宫的一处庭院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庭院内,前半夜上演的血雨腥风,连一丝痕迹也没留下,杀戮之气荡然无存。
炎黄心焰坐在王座台的包金王座之上,两个秃山人分立他身后左右,波查丁站在王座台阶之下。
现在的院内摆了一圈桌椅,桌子上堆满酒肉,桌子后面坐着“拭君”事件的各位功臣。
在灯红酒绿的映衬下,愉悦的气氛呼之欲出。
炎黄心焰环顾了一下四周,举起酒杯说:“我能坐上这个位子,全仰仗在坐各位的鼎力相助,我敬诸位一杯,以表感谢之情。”
大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饮宴起来,纷纷上前给炎黄心焰敬酒,炎黄心焰也是来者不惧,频频举杯。
一时间欢声笑语,众人也互相敬起酒来,庭院内热闹异常。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微醺。
愁佬一把搂过土鼠,脸上现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高兴吗,耗仔,我们跟对了人。”
第二天炎黄心焰在日上三竿的时候醒了,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外堂找水喝,却发现公孙无忌已经在等着自己了。
“无忌兄,来的好早呀。”炎黄心焰微笑着说,见到公孙无忌脸色不善,也收起笑容说:“无忌兄有事?”
“大王,我们多了一个隐患。”公孙无忌说。
“什么隐患?”炎黄心焰说。
“佞果不见了。”公孙无忌说:“他没死。”
“没死!”炎黄心焰听后微皱眉头的说。
“他昨天只是被油烫的昏死过去,打扫院场的时候,发现他还有气,就先把他关到监牢里去了,好让大王定夺,今天早上发现人不见了。”公孙无忌说。
炎黄心焰若有所思,坐下来给公孙无忌倒了一杯水。
“都怪我,一时心软,没有斩草除根。”公孙无忌说。
“无忌兄,不必自责,没人做事能滴水不露。”炎黄心焰说。
“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了,大王放心,他肯定到不了白虎关。”公孙无忌说。
公孙无忌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此事,肯定是佞家的亲信所为。”
炎黄心焰看到纸上边写着密密麻麻的人名。
“这是佞家的探子名单,都是佞宽的亲信。”公孙无忌说:“留下将是隐患。”
“我来办。”炎黄心焰说。
公孙无忌略一沉吟,又从怀中拿出一个土棕色的陶瓷瓶放在桌上。
“大王,这瓶毒药是佞宽收藏的,据说放在酒中,品尝不出异味。”公孙无忌说:“院中存活下来的兵士,要尽快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炎黄心焰明白佞果不见了这事,算是给公孙无忌和自己提了个醒,确实刺杀红沙王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公孙无忌看着瓷瓶又来了一句轻声细语的话:“这件事,交给我去吧。”
炎黄心焰听出他说话的口气发虚,显然没干过这种事,估计也下不去手,更没有这个胆量,必竟智谋之士的通病便是,思考的巨人,行动的侏儒。
“还是我去吧,这种杀戮之事也不是无忌兄擅长的。”炎黄心焰说。
公孙无忌尴尬的笑了一下说:“也好,大王受累了。”
炎黄心焰伸手扶着公孙无忌的肩头说:“面对现实的残酷,我更胜任。”
看着公孙无忌的背影在大门口消失,炎黄心焰说:“传令官。”
站在门口的波查丁赶紧上前说:“大王,有何吩咐?”
“把愁佬叫来。”炎黄心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