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在阵法中的楚晚棠感受到洛城的死亡,但无能无力。帝莲微微一笑:“这才刚刚开始。”说着又是一指,这次是云浮絮,云浮絮一直处在战场外围以琴音拨动灵气。此时忽感心悸。忙把红木血琴挡在身前。砰。红木血琴四分五裂,云浮絮吐出了一大口血。:“咒杀术,是帝莲”帝莲一看一击未果。便放弃了云浮絮,转而对着十七、谟贺轻声开口:“断魂”规则之力蔓延向二人。二人身躯微微一滞。而后十七的魂火黯淡下去。肉身四分五裂,下方的炼魂鼎看见这一幕,飞速上前把十七装入鼎内。却承受了,空间神环宇的一掌,鼎身被印了一个掌印,击飞开来,谟贺凤翅金冠代替主人承受了这一击!碎裂开来。
此时在阵法内的楚晚棠。红色长发飞舞,以灵婴云火燃烧几身生命力,实力以百倍速度攀升。楚晚棠可控规则,但这大阵自成一方天地,只有破开才有机会。楚晚棠大喝一声。三清剑延长至百丈距离,猛地横扫。大阵应声破开。四方战神瞬间殒命。风雨雷电四部四万五千神。瞬间汽化。楚晚棠如一尊杀神临时。手握三清宝剑,猛地飞起直直朝着天兵最密集处落下。砰。以楚晚棠为中心,方圆千里所有人瞬间被剑意撕裂。一招杀敌两万天兵。楚晚棠正欲再杀,却被九神拦住。十个人在虚空中不停地碰撞,劲气四溢。帝莲含笑,仿佛尽在他掌握。他就是要一个一个杀完楚晚棠身边所有的人。让他知道和他做对的下场。帝莲伸出手又准备继续时,忽然从天边慢悠悠飞来一个麻衣老者,看到麻衣老者的瞬间帝莲脸色一变,一挥手,九神和众天神开始撤退。退至天门内,楚晚棠没了约束。持百丈三清剑在天兵里纵横睥睨。众主力和天神撤退,则苦了一众天兵。在四界战力爆发下。没来的及撤回的天兵全被诛杀。而天门内的众神则在帝莲的指示下不断的结印,并且手中的兵器也抛掷到半空,巫祖和兽祖不明所以以为帝莲怕了随即带着部下往天门扑去。天门上一阵霞光闪烁,万千光芒撒向巫祖兽祖和来不及撤回在天门范围内的天兵,一阵刺眼的光芒后,天门外。千丈范围内瞬间被清空,范围内的所有人接神魂俱灭。荒天拖着受创颇深的身子走到楚晚棠的身边:“都天神阵,以天门为基,以百万天神为阵眼的都天神阵谁人可破,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就在此时远处的麻衣老者慢悠悠的走过来,在虚空中一步一步的走开,一个苍茫的声音从他嘴里传来:“都天神阵,老夫来破”楚晚棠看见麻衣老者不由的心神恍惚,这就是他最想请,也最不愿请的人,剑之一字的开拓者。十岁创剑之一道。二十岁崛起于上古封神一战。后传下剑之一道于诸界。百岁因在另一位面,斩杀天道,天道临死给他留下不可治愈的道伤,后隐世不出。千年前帝莲崛起,五界动荡。老剑圣曾在游历中遇到年轻时的楚晚棠,赠与三清剑。并教之剑法。后楚晚棠中血蛊,解体重修。若不是老剑圣当年于天门外堵住帝莲,仅谟贺,又怎么可能瞒天过海。老剑圣并未与四界之人交谈而是在四界我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向天门。
一头白发麻衣的老剑圣一人一剑独立于天门之外,老剑圣望着面前的都天神阵和阵后的百万天神缓缓开口:“千年前的那场大战,我没有参与,今日我有三式剑招,想像天道问剑”(前辈)楚晚棠焦急喊到,他深知老剑圣的状况,
老剑圣没有回头:“无妨,问剑于天道是我的夙愿,你……看好了。”老剑圣抬起手“这一式乃我融汇万古剑术于此一剑,吾名开天”话音未落,从虚空一点寒芒乍现,一道两道须弥间虚空亿完道剑气盘根错节,交叉游走,剑啸阵阵,随着老剑圣往前一指“开天”亿万道剑气狂涌向都天神阵,百万天神竟摄于老剑圣的威压齐齐后退一步,帝莲似有其他顾忌并未出手阻拦,咔嚓,轰隆,都天神阵被剑气撕开一道破口,随即寸寸瓦解,老剑圣身形摇晃,神态萎靡,好像生命之火随时会熄灭,但他面对天道面对百万天神。以剑驻地,不曾低头!帝莲看见剑圣的状况揶揄道“你还能使出第二剑吗?”老剑圣不曾回答,闭上双眸跟随其一生的佩剑,从手中滑落,随着一声哀鸣好似对主人的不舍,随后崩碎,在这一刻,诸天万界,跨越岁月的长河,不管处在哪一个时代,哪一处隐秘次元的剑修大能同时抬头,神情复杂,他们几乎同时丢出视如生命的佩剑,剑修的傲骨不容践踏,老剑圣在向诸天万界所有的剑修借剑,老剑圣不曾睁眼右手举过头顶声音宏大而威严“剑来”
跨越无尽虚空跨过岁月的长河,剑鸣阵阵,神光凛凛,虚空突现一个硕大的剑形光圈,所有神剑向光圈涌去,融合变大,是老剑圣的佩剑,原来老剑圣是以自己的佩剑为胚胎,以虚空为熔炉融合这满天神剑于一个整体,随着最后一柄剑的融入,一炳浩瀚巨剑横更于天地之间,随着老剑圣的挥手巨剑迅速下劈“我有一剑,可斩神灭仙”这一剑是剑修的傲骨铮铮,这一剑反抗天道的不公,这一剑是替芸芸众生问一句,何为天道,何为众生纵横天地的剑气在天神战阵里肆虐,百万天神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在剑气纵横之下灰飞烟灭!天地寂静,老剑圣双臂无力垂在腰间,他的生命之火已然熄灭,帝莲哈哈大笑“一直防着你的第三剑,未曾出手哈哈哈终究是没见到你的第三剑”话音未落,老剑圣的身体化成飞灰四散,一道人形剑气从老剑圣的身体里光速飞出,老剑圣放弃了肉身,放弃了灵魂,放弃了轮回转世,以己为剑携带剑道无上奥义向帝莲飞去,帝莲阻拦不及,也阻拦不了,只能微微侧身,噗呲一声,帝莲一条手臂与身体分离,这是大道之伤,不可恢复,老剑圣殁
断了一臂的帝莲看着已经死去的老剑圣肆意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老匹夫终究没有杀了我。现在我可以放心大开杀戒了”帝莲一直在等老剑圣的到来,他算出自己今日会陨落,于是他用所有的天兵天神的死亡为他化解这份因果,果不其然本应死于老剑圣剑下的他,只付出了一臂而已。只见帝莲从帝坐飘飞而出。独臂往上一举,虚空之上。天火混合混沌天雷不停的交织。楚晚棠看着这一幕大吼一声:“快撤”四界之人飞速后撤。云浮絮和谟贺却返其道向楚晚棠飞来,楚晚棠没有多说话,伸手召出血骨骷髅链封禁荒天的神识,然后甩出链子捆住两人随后把二人扔进炼魂鼎,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鼎甩出。他选择独自一人面对帝莲。楚晚棠自创之法还有一步未完成。他试过但怎么都无法完成。本以为能以战养战,在战斗中寻找到突破的契机以此绝杀帝莲,可是并没有成功。帝莲狞笑着看着底下的楚晚棠,无穷无尽的雷火开始收缩,慢慢化成一杆雷枪,帝莲以规则之力锁定楚晚棠。猛地投出雷枪。这一击他要楚晚棠死。雷枪带着天地规则之力,呼啸着飞向楚晚棠,雷枪所经过的地方,空间寸寸碎裂,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空间裂缝。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火红的身影从虚无中飞出,挡在了楚晚棠与雷枪之间。楚晚棠看清红色身影的面容 目眦欲裂大吼道:“不”雷枪贯穿梵罗的身躯。梵罗强行扭转雷枪方向,雷枪穿透梵罗的身体飞向远方。
楚晚棠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梵罗,有红煞,有谟搞,还有帝莲,最后定格在一身红衣的她的回眸,身形慢慢化为幻影,"子衿,这次可能,真的要再见了,……"上一世梵罗因他而死,今生梵罗依然因他而死
楚晚棠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哭声,又好像不是,因为那声音太过悲恸,让人心颤,让他不敢相信。
他嘶吼着,痛哭着,像是心在滴血,
"……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楚晚棠仰天长啸。他爱她,上一世他因为所谓的大义。站在她的对立面,今生虽已改变,直到最后他也没对她说上一句他的心意。楚晚棠他悔。悔前生悔今世,悔今后再也没有那个红衣身影。楚晚棠闭上双目。
另一个黑发白衫和他一模一样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这是楚子衿,楚子衿看着闭上双眼的楚晚棠,叹息一声缓缓融入他的身子。两世合一。合道已成。原来楚晚棠一直合道不能成功,是因为心结未开。虽中血蛊,终究梵罗是死于他的手中。现在前世楚子衿目睹梵罗再一次的死亡。顿悟情之一字。与楚晚棠二世合一。完成合道。
楚晚棠双目缓缓睁开。对着远处的帝莲虚握,帝莲身体不由控制的向楚晚棠飞来。帝莲不停挣扎但无济于事:“楚晚棠,你不能杀我,不能,放过我,放过我,我死了天道就会蹦灭,五界将不存于世”楚晚棠根本不听他所说的话。右手重重一握嘴中轻吐:“破碎”帝莲砰的一声碎裂,身体化作一团团青气。取之于天还之于天
楚晚棠楞楞的站在原地,他不知他该做些什么。他脑海里回荡着和梵罗初见时的画面,和梵罗一起捉鬼除妖的画面,梵罗俏皮的样子,最后是梵罗面对生死的毅然决然
"楚子衿。”
楚晚棠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那是个听起来虚无缥缈,又像是直接从内心响起的声音,眼前的一切都随之崩塌,他缓缓睁开了眼,只觉得视线模糊不清,于是楚晚棠抬手擦了擦眼,这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早已经泪流满面。
楚晚棠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才看清自己所处之地是个什么情形,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白雾,越往远处望那白雾便越厚重,好像笼罩着整个天地。
"楚子衿。
楚晚棠又听见了那人的呼唤,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于是在一片白茫茫中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人穿的是白色的衣衫,与这白雾融为一体,好像是这天地之间的一部分。
"阁下是……"那人睁开了双眼,与此同时楚晚棠明显感觉到自己周围的白雾稀薄了不少,不过也仅限于周围数米之间而已,但这已经足以让他看清对面盘腿坐在云雾之中的人了。
那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好像世间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配不上去描绘他的样貌,他让人想到无边山川,绛河灿烂,璧日魄渊,他神态安详平和,好像泛着白玉般柔和的光晕。
他是真正的天人,楚晚棠心道,不同于像帝莲那样所谓的天道之人,他心中好像装着天地万物,悲悯着冥冥众生,普爱着世间的所有生灵。
那人听见了楚晚棠的询问,回道:
"我没有名字,不过世人都叫我混沌初神。”
混沌初神?
传闻最初天地之间不过一片荒芜,终日被大雾笼罩,不分昼夜。混沌初神孕育于天地精华之中,拥有灵识,集世间万物力量与一体。他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重塑天地,使这世间有了山川,有了昼夜,有了草木生灵,白景冰境,大微方仪,世间固然美好,只是过于寂静,所以他便创造了人界。
最初的人类懵懵懂懂,无忧无虑,死后便化为星辰,融于天地之中。混沌初神不忍看到与他如此类似的物种神识不通,于是便又赋予了他们灵智,只是却不想竟酿成大祸。
人有了灵智之后便不满混沌初神与天地同寿而自己只有不到百年年岁,于是便打起了初神之血的主意,因为只要饮下初神之血便可长生不老。后来便发生了一场混战,战乱之中得初神之血的人类成了天人,因此而死的人类成了阴鬼,食初代天人之血的人类成了血族,集阴煞阴魂于一体的人类成了魔族。
自此,天道、人道、幽冥、血族、魔道共存于天地之间。只是日月初成,万物尚未稳定,这一战让这片天地四分五裂,惨烈程度罄竹难书,混沌初神本耗尽心力,见此情景失望之至,本打算任由人类自生自灭,但他终究还是在最后一刻出了手,补足了天地缺陷,而后消失于天地之间,再不见踪迹。
楚晚棠不卑不亢,道:
"世人以为混沌初神只是一个传说,今日才知,原来并非如此。
混沌初神叹了口气,说
“太久了,久到我也以为那是个传说。”
他说完看向楚晚棠,眼神仿佛是看着一个很欣赏的后生,
“你觉得,对是什么?错又是什么?长久是什么?生死又是什么?”
“晚辈以为,善恶是非,不愧于心,便无论对错;知止不殆,不悔于行,便不分长久;不枉人世一回,身归混沌,便是生死。”
混沌初神沉默良久,方笑道:
"混沌初开,亘古之时,我尚未有此悟,地下污秽,人类生于泥土,我原以为是茹毛饮血之物,不曾想你们总能给我惊喜。不过如今也非我所能干涉,五道非我所愿,我造众生,本不该有所偏私,但也想给你一个结果。拿去吧,这是她的一缕神识,我从混沌之中寻来,你放于冥池之中,终有一天会再相遇。”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