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回头同你讲。”
楚子衿在屋里探查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发现,于是推开门向外走去。
这个小院里面杂草丛生,看起来像是几年没人住了一样,在小院边靠墙的地方还有一口长满青苔的水井。
初枕寒指着那边道:“咱俩分开探查吧,你去那边,我去这边。”
楚子衿点了点头,“好。”
其实这个院子不大,但是漆黑一片,再加上杂草什么的,实在是难以视物。楚子衿弯着腰在半边院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在墙角发现了一个地洞,他撑着地面向下走了进去,但是进去了之后才发现,那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地洞,里面只是存放了一些粮食。
楚子衿在里面仔细看了一圈,最终一无所获,便趁着趁着月色爬了出来,结果刚出来便看见初枕寒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井口,像是在朝里面张望什么一样。
楚子衿看了一会儿,初枕寒在这段时间里竟然一动不动的保持着那个姿势,他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走近了些,试探性的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初枕寒却好像没有听见似得,头也不回。
“初枕寒,”楚子衿朝着他的方向又走近了些,“你在干什么?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对方还是一声不吭。
楚子衿又朝着初枕寒走了两步,彻彻底底看清了井口,但是里面看起来什么也没有,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初枕寒,这下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缓缓从井口僵硬的站了起来,随后回头,朝他咧嘴一笑,接着整个头就毫无征兆的断了,扑通一声掉了下去。
楚子衿猛地后退了几步,初枕寒的半截身子还挂在井口。
“你在看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楚子衿吓了一跳,当他转身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初枕寒竟然完好无损的站在他的后面。
“你......”
“你不是......”
楚子衿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样又猛的回头看向井口,果然,那里已经空无一物。
“怎么了?”初枕寒有些莫名其妙。
楚子衿怔愣了一瞬,摇头道:“没什么。”
初枕寒道:“我方才在那个墙角处看到一个黑影,走近了才发现是看错了,结果回来就看见你趴在井口,里面是有什么东西吗?”
他说着就朝水井那里走去。
楚子衿回想起刚才那一幕,还有些心有余悸,赶忙叫住了他,“你别动,我过去看。”
这口井看起来像是废弃了许久,井口青苔遍布,楚子衿向井底看去,看到了一片反着光的东西。
“难道这井中还有水?”
楚子衿又仔细瞧了瞧才分辨清楚,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水,而是一张人脸!
楚子衿猛的起身后退几步,初枕寒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地问道:“怎么了?里面到底有什么?”
楚子衿忍着恶心回忆起刚才看到的东西,“井底下有一个人,应该已经死了,我只看到了一张脸。”
初枕寒道:“能是什么人?难道新娘不仅砍下了新郎的腿,还把他扔进了井里?”
楚子衿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而且,方才在恍惚间看见的那张脸确实是一个男子的脸。
他刚想开口附和,却突然愣住了,楚子衿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胳膊被初枕寒搂住的地方微微发麻。
察觉到异样的初枕寒问道:“你怎么了?”
楚子衿摇了摇头,“无事。”
无事?怎么会无事,就在刚才,楚子衿突然想到,那个梦魇明明只有自己进入其中,梦魇里的内容初枕寒是怎么知道的,新郎砍下了新娘的手,新娘砍下了新郎的腿,一个独脚的人在屋顶上跳,这些明明都该他一个人知道。除非......
楚子衿没有再往下细想,只是他确定,身边这个初枕寒已经不是初枕寒了,他可能都不是一个人。
“想来这里也看不出什么了,我们回去吧。”
初枕寒道:“这井中是什么人还没给探查明白,怎么可以如此稀里糊涂的回去。”
“可是那里面的人是个死人,一个死人了能问出来什么?”楚子衿说着抬腿就要走回去。
“别动。”初枕寒道。
楚子衿顿住了脚步。
初枕寒道:“你在怀疑什么?”
他语气冰冷,表情戏虐,与往日的样子全然不同,“或者说,你看出什么了?”
楚子衿洋装无事发生,说:“什么我看出什么了?”
哪承想,对方竟是直接撕破了脸皮,歪头朝他一笑,初枕寒这幅人皮直接从身上一层一层剥落了下来,漏出了原本的模样,眼前的人只有一条腿,血淋淋的伤口处甚至露着白骨。
楚子衿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一张符箓被他捏在手上。
“没用的。”房屋顶上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楚子衿侧头看去,只见一个红衣女子懒懒的坐在上面,一手支着头,长发如瀑,逆着月色看去,惊为天人,又艳如魅妖。
在这漆黑的夜里,并不能一眼看清人的面容,楚子衿只是觉得有些眼熟,一时也想不出会是谁。
就在那女子起身站起的时候,楚子衿终于瞧了个清楚,那竟是南关城的少城主,云楚。
在那回忆中,云楚被注入南关城所有冤魂的怨气,跟着那个白发女鬼去了幽冥。
楚子衿一时愣住,“她怎么会在这里?”
云楚一跃而下,红色的衣袍翻飞,落在了楚子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