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说的是,我这便告辞。”
楚钰书抿了抿嘴,心里纳了闷,他们两个终究还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慕凝雨见他在那里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理,转身绕道走了,谁知走了没多久,楚钰书又跟了上来。
“世子还有什么事吗?”
楚钰书佯装嗓子不舒服咳嗽了声,不自然道:“没什么事,就是这外面挺冷的,你不是要回去吗?我同你一起。”
慕凝雨没发表意见,任由他跟着。
走了一段路,两人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慕凝雨是纯纯懒得理他,至于楚钰书,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那个,我想向你道个歉,”楚钰书终于开口说了句人话,倒弄的慕凝雨一愣。
“世子说的这是哪里话,你并不曾做过什么有愧于我的事。”
楚钰书又连忙更正,“不是,我是想向你二哥道个歉,想请你转达给他。”
“你对我二哥做什么了?”
楚钰书结结巴巴的道:“年少轻狂,以前说了一些混账话,以前一同在资文堂读书的时候,我......我也并非有意要欺负他。”
“原来是因为这事儿,”慕凝雨心中冷哼了一声,“这黄鼠狼给鸡拜年还装的挺像。”
楚钰书自然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只当她是真不明白,“我原先年少无知,办了许多错事,之前说你二哥的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我只是......唉,总之很对不住。”
慕凝雨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仍温温和和道:“我二哥生性温和,想必这些小事也不会放在心上。”
“真的?”楚钰书看起来很高兴。
慕凝雨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笑着“真的。”
楚钰书笑了起来,“那你,能不能还像以前一样,叫我钰书,别总世子世子的叫了,听起来怪生分的。”
慕凝雨很想问一句我们很熟吗?而且他记得以前也从未叫过他钰书,顶多连字带姓喊过楚钰书,但慕凝雨不跟他杠,反正以后又见不了几回。
“嗯,好。”
楚钰书倒是很高兴,高兴的忘了形,快走到大殿的时候,他笑着看着慕凝雨道:“那我日后能不能去王府寻你?”
慕凝雨一向温和的笑僵了一下,客气道:“王府一向不拒客,何来能不能一说?”
楚钰书像是真不明白一样,“你一向称病不见客,你爹都拒了我好多次了,我也不好硬闯。”
好几次?
还想硬闯?
慕凝雨忍了几忍,面上不显,“父亲......也是思及我闺中清誉,不是故意拂了世子的面。”
“不是说好了的,你怎么又叫我世子?”楚钰书也没强求,道:“我明白,不过我这次找你真的有正事。”
慕凝雨觉得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并不想知道是什么正事。
“快到殿里了,世子还是注意下的好,失陪了。”说完慕凝雨也不等楚钰书反应,就进了大殿。
翌日辰时,雪已经停了,但积雪甚重,白茫茫的一片。
慕仲齐一大早送走前来拜访的客人,打了个哈欠,正准备打道回府,却见一辆马车从远处直奔王府,待马车停下,看清来人,慕仲齐额角一跳,脱口而出,“你怎么又来了?”
来人正是楚钰书,还是精心打扮过的楚钰书,身着写意金边花纹长袍,外披深色大氅,腰系玉带,玉璜杂佩,金冠束发,他本便生的俊美,又如此装扮,倒真挺引人注目的。
“几日不见,王爷风采更胜从前啊。”
慕仲齐心说咋,昨晚宴席上本王坐那儿你没看见?
“啊哈哈,世子可真会说笑,不过爱女身体不适,不便见客,不如世子先进来喝杯茶......”然后哪儿凉快呆哪儿去。
楚钰书摆了摆手,“早知晓凝雨身体不适,不过王爷,今日本世子来正是为了此事。”
慕仲齐见他满脸笑容从马车上请下来两个人,瞧着不像贵族子弟,倒像是江湖人,一个一袭白衣,手持佩剑,清冷淡雅,面容俊秀,如芝兰玉树,又似高山之雪。另一个手持折扇,大紫长袍,神韵风流,眉目俊朗,只是那一双眼眸外表含情,却无端让人觉得怎么也看不透。
“世子何意?”
楚钰书向那个风流倜傥的公子示了示意,“这位是天赦阁阁主叶琮,”又指向那位白衣公子,“这位是昪遥山长老郁文亭。”
圣手叶柳,鬼手叶琮。自古巫医一家,天赦阁的毒医之术也算是名满天下。
慕仲齐一下便明白楚钰书他是什么意思了,面上不显,心里却很是诧异,天赦阁和昪遥山在江湖上都是顶有名的,问医天赦阁,问剑昪遥山,楚钰书的江湖势力绝不容小觑。
叶琮“刷”的折扇一收,满面笑容行了个礼,“草民叶琮见过王爷。”
慕仲齐不好拂了外人的面,“叶阁主。”
慕仲齐请他们入了府,边走边笑道:“世子为爱女如此费心,本王先行谢过,不过不巧,今日凝雨不在府中,怕是拂了世子好意。”
“不在?”楚钰书皱了皱眉,“这般冷的天,她出去做甚?”
“快岁日了,她和她二哥一同去祭奠他母亲了。”
“原来如此,”楚钰书不疑有他,只道:“那我便在王府等他们回来,想来王爷也不会介意吧。”
“......啊哈哈,怎么会。”
到了正厅,下人奉上茶,楚钰书端起来细细品着,大有慕凝雨不回来,他便不走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