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歪头,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师姐见了我,怎么这么害怕呢?”
张小卿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没有,我们,我们正要去找你们呢,刚才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突然间就见不到你们人了,吓了我们一跳。”
云楚不疾不徐的步步逼近,对面那人则连连后退,“是吗?张小卿,你知道......在我面前撒谎的人,下场都很惨吗?”
楚晚棠这边找到了密室的出口以后,就走了出去,然后进入了一个大殿模样的地方,这个大殿富丽堂皇,每一处都尽显昔日的景象,让人仿佛来到了千百年前。
大殿的主位上坐着一个身穿龙袍的雕塑,而他后面的那个雕塑则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
那个妇人的手搭在坐在龙椅上的人的肩膀上。仔细观察便会发现,站着的人脸上挂着虚假得体而又贪婪的笑容,坐在龙椅上的人却如坐针毡,笑容僵硬,这两个人的真实地位显然易见。
而在大殿的下面,则站着两波士兵,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和一个将军模样的人相互对峙。
随着楚晚棠身后的门缓缓落下,大店里的雕塑忽然都动了起来,一个个的士兵就像活起来一样,排列一起摆出剑阵,一时之间,两波人在相互厮杀,那个妇人走到龙椅前面,僵硬的抬手指着那个将军。
楚晚棠仿佛穿越了千百年的光景,来到了一个宫变现场,一时之间,混乱与厮杀充斥着整个大殿,那些倒下的雕塑身上甚至流出了鲜血。
楚晚棠站在那里,时不时就会有一两个雕塑朝他扑过来,像厮杀敌人一般向他举剑。
这些雕塑刀枪不入,且身手敏捷,力大无比,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怕是不超过两个回合就要倒在这里。
楚晚棠在击倒一个个雕塑后发现,这些东西根本就杀不死,即便是倒下了也会重新站起来,有些断了四肢脑袋的甚至可以重新组合。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雕塑注意到这里,原本厮杀的两拨人像是发现了共同目标一样,一个一个的都朝他扑了过来,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倒也算得上是齐心协力。
在楚晚棠又一次踹倒一个雕塑后,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
“不行,再这样下去,就算是不被砍死,也会力竭而亡。”
楚晚棠思索一番,“所有的阵法都不可能无解,如果这是一个死循环的话,那这个阵法在某种意义上也没有存在的必要,这里面一定有一个地方是突破点。”
“一个墓低里面为什么会有一场这样的刺杀阵?”这个阵法里面雕塑的表情以及他们的举止之精妙,都让人觉得这不仅仅是为了防止外来者闯入,更是在上演着一场精美的戏剧,好像在还原着什么一样。
楚晚棠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猜测,“如果真的是还原的话,那么是不是只要杀掉当年在这场宫变中的失败者就可以?可是......当年的失败者究竟是站在皇位前面的那个人,还是站在大殿底下发起判断的将军。”
“洛阳公主如此精心的布下这么一个刺杀阵,目的是什么?她在这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楚晚棠仔细回想起他进入这墓低里看到的第一场戏,那个说书的女子在撕心裂肺的大喊声仿佛重新回荡在他的耳边。
“碧血丹心,不避斧钺,忠义之士碎首糜躯而不得善终,奸邪小人贪赃枉法却逍遥快活......”
“后宫干政,奸臣当道,大周亡矣,大周亡矣!”
......
“得民心者被视为叛臣,乱臣贼子却权倾朝野,这个朝代究竟还有没有存下去的必要?”
楚晚棠觉得,历史的发展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一些轮回和因果早就有迹可循,所以他选择了站在皇位前的那个人。
楚晚棠一掌朝台上那个妇人拍了过去,那座雕塑应声而裂,妇人的笑容就那样僵硬的挂在脸上。
随着雕塑的碎落,四周一切动静戛然而止,所有的雕塑都保持着那一刻的动作僵在原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皇位后面的墙壁缓缓打开。
楚晚棠松了一口气,他赌对了。
洛阳公主墓低就好像是在上演一场一场的戏剧,每一场戏剧都在竭尽所能的向世人展示当年的场景,好像是自己无法评判对错,想让后人来点评一二一样。
楚晚棠继续往里面走去。
接着,原先那个在戏里面看到的洛阳公主的师父,安定王的府邸,又展现在了眼前。
慕凝雨此时完全没了初见洛阳公主时的纯真稚嫩,她面前坐着一个白衣男子,那男子长发半束,用一根玉簪别起,狐裘披身,白衣似雪,眉目如画,气若清风拂水,又似幽寂谷中香兰迎雪,温润如玉却又清冷疏离。
“二哥。”慕凝雨喊道。
慕晚笺正靠窗假寐,闻声抬头,看着慕凝雨,“怎么了?”
“我今日听闻有人在云水间闹事,伪成说书的,为平王喊冤。”
慕凝雨说完后,有些担心的看了眼慕晚笺,却见他神色无异,只问道:“喊冤?如何喊的?”
慕凝雨顿了顿,将听到的话重复了遍:“碧血丹心,不避斧钺,忠义之士碎首糜躯而不得善终,奸邪小人贪赃枉法却逍遥快活......后宫干政,奸臣当道,大周亡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