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庆典
书名:奥麦蒂 作者:言风 本章字数:7960字 发布时间:2024-09-17

十八天后,上午九时,在耶鲁大学的大礼堂,一场向全国直播的授予荣誉博士学位的仪式开幕了,被授予荣誉博士的人是美国总统约翰逊。对于授予约翰逊博士学位的理由,校方给出了令人“信服”的解释:“鉴于约翰逊总统在改善美国人民就业和民生方面所作出的突出贡献,我校决定授予约翰逊总统政 治学荣誉博士学位!”

礼堂的讲台上除了站着的约翰逊,在他的身后还坐着一排人,他们由校长,校董,校监,受邀嘉宾等人组成。讲台下座无虚席,过道里也站满了人,作为耶鲁的毕业生,第一夫人凯瑟琳也陪约翰逊回到了母校,她就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

一脸严肃的校长先生首先致辞,他用各种肉麻而又貌似发自肺腑的词汇对约翰逊的所谓“政绩”进行了一番天花烂坠般的赞美,始终面带笑容的约翰逊听得很认真,很陶醉,而观众们则大多面无表情,连鼓掌都显得有气无力,看起来似乎对校长的讲话并不感兴趣,也许他们都在期待着约翰逊的精彩演讲。

为约翰逊唱完“赞歌”后,校长将一顶博士帽戴到了约翰逊的头上,接下来,已经是耶鲁大学政 治学博士的约翰逊拿出讲演稿,开始了兴致勃勃地的演讲:“尊敬的校长,各位校董,校监,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上午好!很荣幸我被耶鲁大学授予政 治学荣誉博士学位,在我看来,这个荣誉比美国总统的头衔更有意义,因为它代表了我的正直和无私,我将像珍视生命一样珍视这份崇高的荣誉。不过,我还是觉得受之有愧,因为虽然我每天工作的时间都超过了十二个小时,虽然我的大脑几乎一刻不停地思考着如何提高就业率,甚至在睡梦中,我都在和我的幕僚们研究解决方案,但实际的就业情况并未达到我的预期,我的预期是将美国的失业率降到20%以下,但现在的失业率仍然高达60%,虽然相比我上任前的70%的失业率已经降了很多,但我对现状仍然难以容忍,我对我的工作并不满意,还有很多问题等着我去解决,在这里,我向美国人民保证,为了给大家创造一个理想的就业环境,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因为,我爱你们!”

这时,校长首先鼓起掌来,之后,观众席传来了礼节性的稀稀拉拉的掌声,看来,观众们不仅对校长的讲话不感兴趣,对约翰逊的演讲也没什么热情,那么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呢?

原来,在与会的观众中,耶鲁师生只占观众总数的五分之一,其余的观众都是校外人员。在耶鲁大学举办的授予总统博士学位的仪式上,耶鲁大学的师生为什么这么少呢?事实上,问题恰恰就出在这个总统身上。

举办这个仪式是校董事会为讨好总统而做出的一个集体决定,但由于约翰逊新政并未使大学生获得更多的就业岗位,只是把很多人工智能从事的低技术含量的工作还给了蓝领劳动者,而代价就是大幅降低了整个社会的劳动效率,使得社会的公共生活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所以绝大多数师生都对约翰逊的所谓新政心存不满,都拒绝参加这个仪式。

于是,为了不使仪式现场显得太冷清,校董事会就向学校师生发出了邮件并向全国发出了公告,告诉人们只要参加这个仪式,就会得到五万美元的奖励,当然,这笔钱是约翰逊出的。

虽然这一招对学校师生并不管用,愿意参会的师生仍然很少,学校规定观众席优先留给学校师生,可多数师生仍不为所动,毕竟大多数师生还是能坚守住价值观底线的,但社会上的人就没这么坚定了,虽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也并未真正从约翰逊新政中获益,但在当今的经济形势下,很少有人能抵御住五万美元的诱 惑,于是,校方刚把电子门票发到学校官网上,所有的门票就被一抢而光,人们抢的不是门票,而是钱,抢到门票的人都在暗自庆幸,而没抢到门票的人们则只能哀叹命运的不公。

既然大多是为了钱才来给约翰逊捧场的,那么观众们自然就对校长和约翰逊说了什么不感兴趣了,他们唯一关心的就是那五万块钱什么时候能兑现,事实上,如果不是冲着那五万块钱,观众们为约翰逊献上的就很可能不是掌声而是嘲讽的嘘声了,毕竟观众们对约翰逊的真实情感并不是衷心拥护和爱戴,而是发自内心的反感和厌恶!

在约翰逊看来,这掌声和他的预期大不相符,他认为即使看在钱的份上,观众席此时也应该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但现实很残酷,他发现即使给了钱,人民也不愿意为他献上真诚的掌声,这令他感到很沮丧,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这掌声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的新政并未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和认可。

约翰逊一脸尴尬地看了看观众席,他突然意识到继续看着演讲稿夸耀自己的政绩,除了增加大家的反感不会有任何意义,于是犹豫片刻后,他索性把演讲稿收了起来,他觉得此时最好换个话题,于是他的即兴演讲开始了,“同学们,作为耶鲁大学的学生,你们就是美国的未来,也许,未来的美国总统就会在你们中间产生,那么,如何才能成为一个成功的人呢?在这里,我愿意和大家分享我的一些心得体会!首先,你要有渊博的学识,就拿我来说,我从小就博览群书,从而为日后从政打下了坚实的知识基础。其次,你要勤于思考,要擅于发现问题,并力求找出解决之道,在接管合众公司的时候,我父亲给我留下了一个烂摊子,但正因为我勤于思考,擅于发现和解决问题,才把混乱的合众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从而成为世界上最成功的企业。第三,你要有一刻爱心,一颗善良的心,这也是一个人能够取得成功的最重要的品质,正是天生的一颗爱心,一颗善良的心驱使着我关心民众的疾苦,驱使着我去做慈善,驱使着我去寻求为民造福的治世之道,也正是这颗爱心使我获得了广大民众的支持和信任,使我有机会成为美国人民的公仆……”

约翰逊正说到动情之处,突然一个声音从观众席传了过来,“你在说谎!”,伴随着这一声怒吼,一个人从观众席后排站了起来。这声吼也同时打破了会场的沉闷,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向这位身材高大,头发乌黑,面容消瘦的男子投去了惊异的目光。

这名男子穿过众多挤在过道的观众从容走向讲台,随着这名男子的步步逼近,约翰逊的脸上露出了十分紧张的神情。当这名男子距离讲台还有十几米远时,三名人类特工和三名机器人特工迅速将他包围了起来,这时,四名戴着墨镜,身材高挑,身着正装的美女也从观众席的不同位置同时站了起来,她们分开拥挤的观众来到了特工们的身旁。

“你自认为是个善良的人,是个有爱心的人,是吗?”,这名男子停下脚步,大声问约翰逊道。

见男子已经被特工包围起来,约翰逊的表情也逐渐放松了下来,“当然了,先生,这是毋庸置疑的,我的美德已经经受住了考验,已经得到了全美国人民的认可!”,他笑着说道,只是这笑容显得极其不自然,似乎是在掩饰他的心虚。

“很好!”,说着,这名男子突然将手伸进了衣兜,三名机器特工见状立即向男子扑了过去,约翰逊则下意识地向后退去,这时,已经被三名机器特工紧紧夹在中间的男子将一只拿着手机的手举了起来,“大家不要紧张,我手里的不是炸弹,而是一部手机!”,他大声喊道。

一名机器特工用眼睛扫描了一下男子手中的手机,然后说道:“安全!”,于是,几名机器特工都向后撤了一步,为男子腾出了一定的空间。

“约翰逊总统,如果你能通过这部手机对你的考验,我就承认你的美德!”,说着,这名男子用手机向讲台的前方投射出一副全息的录像视频,录像中的两个人是约翰逊和他的虚拟人洛克菲勒。

洛克菲勒和约翰逊的“表演”开始后,整个会场瞬间陷入安静,人们都屏气凝神地紧紧盯着视频,就像在看一部悬疑剧,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只看了一会,所有人的脸上就都现出了惊愕的神情,其中当然也包括视频的主角约翰逊。约翰逊不知所措地呆立在讲台上,看着视频里自己那张无耻而又丑陋的面孔,他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随着“剧情”向前推进,约翰逊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在礼堂灯光的照射下,从观众席望去,约翰逊活像一个吸血鬼。

在视频播放的过程中,约翰逊和洛克菲勒的一大段对话被做了技术处理,只能看到画面却听不到声音,而观众们都觉得这一段非常重要,于是纷纷要求这名神秘的男子把声音播放出来。男子暂停视频后,对大家说:“是的,这一段非常重要,但就是因为它太重要了,所以我会在所有的视频都播放完之后再重新播放这个片段,到那时你们就能听到声音了,请大家耐心看到最后!”,说完,他重启了视频。

在所有人中,看得最认真仔细就是凯瑟琳,当她看到约翰逊扑向她的全息投影时,她向讲台上的约翰逊投去了鄙夷的目光,当听到约翰逊和洛克菲勒提到要用咖啡机打印出致癌毒药粉末,从而使琼斯患上致命的脑癌时,她一脸的震惊,当她看到约翰逊说“凯瑟琳就会哭着喊着要嫁给我了”时,她的眼中喷出了愤怒的火焰。

凯瑟琳的胸膛随着呼吸频率的加快而剧烈地起伏着,但由于还想知道约翰逊还做了哪些坏事,所以她还是强压怒火,尽量使自己的大脑处于清醒和理智状态。 不过,虽然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混蛋,无耻,流氓!”这三个凯瑟琳平时几乎和少用到的词汇还是从她那气得发紫的嘴唇里被一连串地发射了出来。

前两个视频还没播完,整个礼堂就已经一片哗然了,台上的约翰逊感觉观众们向他投来的愤怒目光就像一颗颗射向他心脏的子弹,于是他在左顾右盼后索性直勾勾地看向大礼堂的天花板,虽然他知道即使是这样,愤怒的子弹仍然可以将他那高大伟岸的形象击得粉碎,但只要看不到人们的目光,他就不至于瘫倒在讲台上。

这时,围住琼斯的六名同样目瞪口呆的特工才想起来需要采取一些行动来捍卫总统的名誉和尊严,于是一名人类特工突然抢下了男子手中的手机,两名人机器特工则抓住男子的手臂,准备将其强行拖出会场,就在这时,站在外围的四个美女也立即采取了行动,她们挡住了特工们的去路,看来,他们并不是保护总统的特工,而是这名男子的同伙。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凯瑟琳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放开他!”,他冲着特工们大喝道,然后她快步走向男子。

来到男子身前,凯瑟琳轻抚男子的脸,问道:“琼斯,是你吗?”

男子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摘下了假脸和假发。

“琼斯!”,“他是琼斯……!”,当男子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后,观众们纷纷惊呼起来。

凭借对琼斯声音的记忆,凯瑟琳认出了琼斯,这就是爱的记忆。凯瑟琳仔细端详着琼斯的脸,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对琼斯的怜惜,似乎在寻找着三年来岁月和苦难给琼斯留下的印记和伤痕。

琼斯拉住凯瑟琳的双手,闪烁着泪花的眼睛认真扫描着凯瑟琳脸上和手上的每一寸肌肤,似乎在确认凯瑟琳是否受过约翰逊的伤害,三年以来,两个人第一次感受到了对方的呼吸甚至是心跳。

此时,大礼堂内的时间似乎因为两个真心相爱的人的重逢而停滞了下来,人们都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琼斯和凯瑟琳,其中也包括约翰逊。过了片刻,时间重新流动起来,大礼堂突然爆发出如潮的掌声,这掌声是观众们为重逢的琼斯和凯瑟琳献上的由衷祝福。

凯瑟琳厉声命令那个手持琼斯手机的人类特工将手机还给琼斯,这名特工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约翰逊,但约翰逊却没有任何反应,然后他又看向了观众席,在人们如炬的目光的逼视下,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当这名特工与四名美女对视时,虽然美女们戴着墨镜,但他竟然看到几道寒光透过墨镜射向了他,这寒光令他胆战心惊,虽然他尽力掩饰着内心的恐惧,但他那惊恐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于是,为了避免自己成为人们的怒火集中攻击的活靶子,他立刻把手机交还给了琼斯。

接下来,拿回手机的琼斯将第三段视频投向了空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令人震惊的丑陋真相被揭露出来,约翰逊越来越感到恐惧和羞愧,无地自容的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听任着上帝对他无情的揭露和审判,是的,此时,并不真心相信上帝的他突然感觉上帝显灵了,他觉得这个视频并不是手机投射出来的,而是上帝投射出来的,这时,他才终于相信没有人能逃过上帝的眼睛,他就在那里看着每个人!

当知道了凯瑟琳为了挽救琼斯的生命而甘愿与约翰逊达成屈辱的交易时,人们向凯瑟琳投去了同情和敬佩的目光,当知道了约翰逊和洛克菲勒如何用催情药陷害汤姆和琼斯时,人们发出了一片难以置信的惊呼,当人们知道了约翰逊和洛克菲勒是如何操控大选,大搞选举欺诈时,人们就开始大规模骚动起来。

最后,琼斯把那段经过技术处理的视频重新播放了出来,这一次,这个片段有了声音,“琼斯!琼斯才是问题的关键!只要琼斯还活着,我就没有机会,所以,我要杀了琼斯!反正他既是我的情敌也是我的政敌,早晚都要除掉他,既然当年为了阻止征税惠民议案通过,我们做掉了凯瑟琳的父母,那么现在,同样为了阻击征税惠民主义,也为了得到凯瑟琳,,我们也可以做掉凯瑟琳的男朋友,虽然现在通过制造车祸的方式杀他在技术上不太容易实现,但我相信你一定还能帮我想出其它杀掉他并且不会接受调查的方式,一旦琼斯死了,我不仅除去了政 治上的心头大患,同时,凯瑟琳又不知道是我们干的,那么我就可以趁虚而入,凯瑟琳就会投向我的怀抱了,哈哈……”,……

听了约翰逊的这番话,所有人都惊呆了,整个大礼堂陷入一片沉静。

过了片刻,随着观众们一个个回过神来,“杀人犯”的怒吼声开始此起彼伏地从大礼堂的四处响起,当所有人都反应过来,都意识到约翰逊是个杀人犯的时候,人们心中累积起来的愤怒就像火山一般爆发了,“杀人犯”,“骗子”,“阴谋家”,“打倒约翰逊”,“约翰逊滚出去”,“逮捕约翰逊”等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响彻整个礼堂,大礼堂在一瞬间就被火山喷发出的炽热岩浆和漫天的火山灰所吞没。

这一刻,不仅耶鲁的大礼堂在爆发,整个美国都在爆发,全国观看直播的人们在经历了由不敢相信,到将信将疑,再到确信约翰逊真的做了这些坏事的心路历程后,都发出了讨伐约翰逊的怒吼声。

此刻,由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过于强烈,凯瑟琳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和知觉。琼斯立即用一只手臂抱住了出神的凯瑟琳,以免她因为突然受到强烈的刺激而出现过激的行为。

过了好一会,在琼斯的温暖臂膀中,凯瑟琳逐渐从石化的状态中挣脱了出来,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她的眼里已经满是泪水,虽然她的大脑逐渐恢复了思考能力,但她的情绪却彻底失控了!她没想到自己的父母居然是被约翰逊害死的,她更没想自己居然嫁给了杀死自己父母的仇人!她奋力挣扎试图摆脱琼斯的臂膀,她要冲上讲台将约翰逊撕个粉碎!

眼里含着泪的琼斯将凯瑟琳抱得更紧了,他轻声在凯瑟琳的耳边说道,“凯瑟琳,冷静,一定要冷静!约翰逊虽然是我们的仇人,但他还需要接受正义的审判,所以,你必须冷静下来!”

在琼斯轻柔的话语声中,凯瑟琳像被催眠了一样逐渐恢复了平静,但过了片刻,她突然在琼斯的怀里大哭起来,压抑了三年的泪水从她的眼中奔涌而出,她哭得很伤心,她哭出了对父母的无尽思念,哭出了这几年所有的委屈,哀伤,屈辱,苦闷……

此时,在观众们的怒吼声中,失魂落魄的约翰逊那两条瑟瑟发抖的双腿已经支撑不住他那臃肿笨重的身体,他就像一尊被洪水冲毁的泥像轰然倒塌了下去,他跪在地上痛苦地用手捂着耳朵,嘴里却还在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也许是在乞求上帝对他的宽恕吧。

与此同时,坐在约翰逊身后的校长,董事,监事以及受邀嘉宾们都不愿意陪约翰逊继续尴尬下去,于是他们都慌慌张张地走下了讲台。

特工们冲上讲台,他们一边躲避着向他们不断袭来的鞋子,手机等各种杂物一边连拉带扯地将精神已经彻底崩溃,此时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约翰逊拖下了讲台,然后护送着约翰逊狼狈地向礼堂大门的方向逃去,在约翰逊原来站立的地方留下了一滩水,只是不知道这是他的汗水还是他的尿水。

约翰逊从人们的眼前消失后,情绪逐渐稳定下来的人们又将注意力聚焦到了紧紧依偎在一起的琼斯和凯瑟琳的身上,看着无比伤心的凯瑟琳,很多人也禁不住潸然泪下。

在一番痛快淋漓的宣泄之后,凯瑟琳终于卸下了第一夫人这个坚硬外壳,同时,也卸下了心中所有的重负,此刻,在琼斯的臂膀中,她就是一个柔弱的小女人,当她抬起头看向观众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于是她立即停止了哭泣,她拭去眼中的泪水,轻声对琼斯说:“我没事了!”,然后,她转过身面向观众,向大家投去了真诚的微笑。

凯瑟琳的微笑打动了现场的观众,也打动了全国的观众,现在,全美国都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在对凯瑟琳充满同情的人们眼中,凯瑟琳的微笑既是坚强的笑,也是勇敢的笑。

作为对凯瑟琳微笑的回应,也是为了表达对真心相爱,历经磨难的琼斯和凯瑟琳的敬意和祝福,礼堂里的人们都站了起来,再次为两个人献上了真挚的掌声。

在热烈的掌声中,琼斯和凯瑟琳手挽着手走上讲台,两个人频频向大家挥手致意。

“琼斯,凯瑟琳,你们是耶鲁的骄傲!”

“琼斯,凯瑟琳,我们爱你们!”

“琼斯,凯瑟琳,勇敢地走下去!”……

台下的人们纷纷表达着对琼斯和凯瑟琳的鼓励和支持。

“谢谢大家!”,琼斯向人们高声说道,“我要感谢我的母校,四年前我怀揣着梦想离开了这里,今天,我的梦想虽然尚未实现,但我在我的母校又一次找回了自己,耶鲁大学就是我的回归之地,我要感谢所有始终支持我,信任我的人们,正因为有你们始终如一的支持,信任和鼓励,我才会站在这里,勇敢地向强权和邪恶发起挑战!”

琼斯的话音刚落,热烈的掌声随之响起,待掌声落下,琼斯继续说道:“我还要感谢耶鲁大学,耶鲁大学也是凯瑟琳的母校,这里不仅是我的回归之地,也是凯瑟琳的回归之地,在这里,凯瑟琳从约翰逊的魔爪中回到了我的身边!”,说到这,他将深情的目光投向凯瑟琳,“凯瑟琳,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默默付出,谢谢你对我无私的爱!”

凯瑟琳饱含温情地看向琼斯,“琼斯,不要辜负大家对你的爱和期望,你一定要让美国再次伟大!”

琼斯用力点了点头,然后他面向台下,高声说:“我代表民权党向你们保证,我不会让你们失望,我会勇敢地走下去的,我一定会让美国再次伟大!”

此刻,不仅现场的观众们听到了琼斯的誓言,已经目睹了刚才那戏剧性一幕的全国观众也都听到了琼斯的庄严承诺,整个美国的激情又一次被琼斯点燃。

在掌声和欢呼声中,琼斯和凯瑟琳再一次拥抱在一起……

就这样,这场本来意在拍约翰逊马屁的仪式先是变成了约翰逊罪行的揭露大会,最后又变成了庆祝琼斯和凯瑟琳回归和重逢的隆重庆典。

显然,这场“庆典”是琼斯精心策划的。

在研究如何利用约翰逊的那些视频罪证时,琼斯和凯恩斯认为必须先公布约翰逊的罪证,然后才能将罪证交给联邦调查局,因为如果先将罪证交给联调局,联调局很可能会通知约翰逊并将这些罪证压下来不予处理,或者干脆说这些罪证是伪造的甚至将其销毁,总之,为了保护约翰逊,联调局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二十天前,当耶鲁大学发布了将授予约翰逊博士学位的公告后,琼斯和凯恩斯一致认为这场仪式就是他们一直在等待的公布约翰逊罪证的绝好机会,但他们并没抢到门票,于是,凯恩斯就用五个虚拟IP在网络上分别从五个抢到门票的人那里买了五张门票,凯恩斯支付给每个人五万美元,人们本来就不想参加这场仪式,既然有人想买门票,这五个人自然愿意将门票出售变现。

今天上午八点,飞车载着琼斯和四名保镖起飞了,在飞车里,琼斯戴上了假脸和假发,四名保镖则由五大三粗的男性变成了美丽迷人的女性,当然她们头上也都戴了假发。

上午八点三十分,飞车以直升飞机的形态飞抵了耶鲁大学的上空,然后缓缓降落在了大学礼堂旁的停车场上。此时,很多人已经等候在了大学礼堂的大门前,当琼斯和四名机器保镖从直升机里走出来时,他们看到的则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和四个妙龄女郎。

在琼斯出发之前,约翰逊乘坐的空军一号已经飞往了纽黑文市,当一直监视着琼斯动向的洛克菲勒看到琼斯的飞车起飞后,他立即提醒了约翰逊,于是约翰逊让洛克菲勒密切跟踪飞车的去向,如果发现飞车降落到了耶鲁大学,就要引起足够的重视了,说明琼斯很可能要参加这场仪式。然后约翰逊对他的警卫下达了如果发现琼斯出现在仪式现场就要立即将他驱离的命令,不管琼斯有怎样的目的,他都无法容忍琼斯出现在仪式现场。

但琼斯的飞车升空之后,似乎突然消失在了空气中,即使卫星也没能发现飞车的行踪。由于没人会想到那架直升机就是琼斯的飞车,而且琼斯和四名机器保镖还都改变了形象,警卫并未在耶鲁校园内看到琼斯和他的机器保镖的身影,所以,约翰逊也就放松了警惕。

最终,琼斯和四名机器保镖都顺利进入了礼堂,于是接下来一场好戏就顺理成章地完美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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