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车里的琼斯果然体验到了坐飞机的感觉,飞车向高空爬升时,他感到些许不适,心有些发慌,胸也些发闷,当飞车停止爬升后,他的不适感很快就消失了。抬头看了看头顶近在咫尺的朵朵白云,又低头看了看下面火柴盒般大小的建筑物和蚁群一般的车流,他自言自语道:“戴维斯先生说得没错,这辆车真的就是一架飞机!”
还没来得及回想刚才与戴维斯会面时所发生的一幕幕,飞车已经开始降落了,几秒钟后,飞车降落到了民权党总部所在的那栋大厦的楼顶停机坪上,这时,飞车已经由飞机的形态变回了那个可爱的大号迷你库珀。
走出飞车后,琼斯对四名机器保镖说:“请你们留在车里。”,然后,他关上车门走向了通往总部办公室的电梯,他要和民权党的领导层开一个会,研究接下来的工作。
开完会后,汤姆,安迪,布雷克,凯莉,琼斯等几个人一起走出了办公室,见琼斯并未和大家一起走进下行的电梯,而是走向另一架可以升到楼顶的电梯时,安迪问道:“琼斯,你要去哪?”
琼斯迟疑了一下,说:“哦,我要去楼顶,我的车就在那里!”
“你的车,楼顶?,安迪一脸不解地看着琼斯,“琼斯,你什么时候买的车?既然是车,怎么会停在楼顶,这座大楼不是有地下停车场吗?”
其他人也向琼斯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琼斯说:“这样吧,我们一起去楼顶吧!”
于是,所有人都进入了另一架电梯,来到楼顶后,人们都向那辆“迷你库珀”走去。
对这辆车仔细端详一番后,安迪对琼斯说:“这辆车难道是胖版的迷你库珀?我怎么在市面上没看到过这款车,你从哪弄来的?”
布雷克问琼斯道:“现在城区根本不允许车辆启动飞行模式,那么这辆车是怎么来到楼顶的?”
看了一眼不远处镶嵌在女儿墙里的摄像头,琼斯提高音量说:“开会时我没来得及说这件事,其实来到总部之前,我去了一趟博 讯大厦,我觉得为了防范偷听偷窥,我们每天都要关掉摄像头实在是太麻烦了,一旦疏忽大意,忘了关掉摄像头,我们的对手还是可能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干什么,所以我想请求戴维斯先生帮我们建立一个通用防火墙,请原谅我事先没和你们商量,我也是今天在凯恩斯的建议下临时做出的决定。我和戴维斯先生谈得很好,没用多长时间,戴维斯先生就按我的要求把墙建好了,这个防火墙十分强大,简而言之,这个防火墙可以对所有的民权党人提供保护,只要不在公共场所,任何政治对手都无法对民权党人进行监听监视!”
安迪笑着说,“那可太好了,每天都要关摄像头的确太麻烦了!”
汤姆点了点头,“有这样一个防火墙,我们在信息安全上就更有保障了!”,紧接着,他猛然想起了什么,他警觉地指了指女儿墙,提醒琼斯道:“这里就是公共场所,那里就有摄像头!”
琼斯摆了摆手,“我们的对手如果想监视我们,就一定会知道我们已经建了防护墙,这本来就是阳谋,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既然已经说到这了,我就把话都说完吧,你们不是都想知道这辆车是怎么来的吗,接下来我就要揭晓答案了。和戴维斯先生谈到建防火墙这件事时,由于我们的经费很有限,所以我希望戴维斯先生能减少一些酬金,但没想到,他不但免了所有的酬金,还将这辆车借给了我,这辆车实际上是一架飞机,可以在高空飞行,既然是飞机,当然就可以降落到楼顶了,哦,对了……”
说到这,他打开了后车门,然后四名机器保镖就从车里走了出来。
琼斯继续说道:“除了这辆车,戴维斯先生将这四名机器保镖也借给了我,他说这辆车和这四名保镖可以保护我们的安全,要知道,如果租用这辆车和这些机器人也是要付价格不菲的租金的,现在,我们既有了网络智能系统的防火墙,又有了这辆车和这几名保镖,而且这一切都是免费的,我这次去博 讯大厦可真是不虚此行!”
当铁塔一般的四名机器保镖耸立在人们面前时,汤姆,安迪,布雷克,凯莉等四个人都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不得不承认,四名机器保镖的气场真的很强大,强大到足以逼退站在他身边的人类。
定了定神,汤姆问琼斯道:“琼斯,你和戴维斯先生交情很深吗?”
琼斯摇了摇头,“我和戴维斯先生之前根本没打过交道,更没什么交情,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汤姆又问:“那他为什么要免费为你提供服务呢?”
琼斯从容说道:“戴维斯先生不仅是个科学家,还是商人,他说他其实根本不看好我们民权党,但他却不想放弃支持我们的广大民众,他不想放弃这个潜在的大市场,他想成为民权党的赞助商
,希望支持我们的广大民众多买他们公司的产品,其实这本质上就是一笔交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希望我们成为他们公司的代言人,原因就是这么简单!”
布雷克一脸认真地问道:“琼斯,这么说来,我们今后就得在广大穷人面前宣传他们公司的家用机器人了?”
凯莉轻蔑地笑了笑,“看来,这个戴维斯也不像传说的那样充满智慧啊!他也不想想,他们公司的产品都贵的要死,穷人谁会买他们公司的东西?”
“就是!这个戴维斯也太天真,太想当然了!”,安迪立即附和凯莉道。
汤姆说:“如果我们的主张能够最终实现,穷人都有了消费能力,博 讯公司的产品还真的有市场,但他只看重广大民众这个虚幻的所谓市场,却不看好我们,这也是够分裂的。”,然后他问琼斯道:“那么,琼斯,你想怎么办,真的在演讲的时候插播一段博 讯公司的广告吗?”
琼斯笑着对汤姆说:“没错,教授,戴维斯先生和我签订了一个赞助合同,几天后,他会先期资助我们五亿美元,条件是,在我们搞活动时,要打出他们公司的广告。”
“五亿美元!?”,其他几个人几乎同时发出了惊呼。
回过神来后,安迪撇了撇嘴,“这样挺好,我坚决支持,就当他为美国人民争取自由的事业做贡献了,虽然他不看好我们,只想着赚钱,也不会意识到他这么做的意义,但他的钱不会白花,当我们主政后,人民就有了钱,他所期盼的那个所谓市场就真的变成了有实际购买力的市场,人们自然就会买他的产品,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布雷克想了想,说:“戴维斯先生可是世界第二富豪,有他的赞助也不见得是坏事,不管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只要对我们的事业有利,我们就可以接受!”……
琼斯的这番虚实参半的话践行的就是戴维斯的建议,他就是说给很有可能躲在摄像头另一端的约翰逊听的,这番话给出了他找戴维斯的合理解释,既然已经把话挑明了,约翰逊也就没有了胡思乱想的必要,从而起到麻痹约翰逊的作用,在他使用约翰逊的罪证之前,放松警惕的约翰逊对他和民权党采取恶意行动的概率就会小很多。
汤姆看了看机器保镖,又看了看那辆飞车,然后若有所思道:“防火墙,飞车,机器人,赞助……,琼斯,看来你今天的收获不是一般的大,不过,有件事我觉得有点奇怪,博 讯公司的主业就是生产机器人,他们生产出这样的机器保镖很正常,至于这种飞车产品,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是不太相信的,以前,我可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他们公司出产的这种飞车。”
汤姆的话使琼斯突然想起了安迪和布雷克先前的疑问,于是他问几个人道:“你们这几年难道从来没看到过或者听说过博 讯公司的这种飞车,没看到这种车在高空飞行,也没看到它们在公开场合起飞和降落?”
四个人都摇了摇头。
“这就奇怪了!”,琼斯心想,“既然是戴维斯先生的私人用车,那么他一定经常乘坐这些车出行,即使这四个人看不到这种车的飞行和起降,至少媒体也应该有所报道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琼斯准备乘车离开时,安迪对琼斯说:“琼斯,我想体验一下坐这款车的感觉,你就把我送回家吧!”
“没问题!”,琼斯笑着说。
琼斯和安迪坐进车里后,汤姆,布雷克,凯莉都瞪着惊异的眼睛,看着飞车长出了翅膀,看着车身变成了战斗机的形状,看着飞车垂直升起,最后,看着飞车在空中消失……
那么约翰逊听到琼斯的话了吗?他当然听到了!就像琼斯猜测的那样,几年以来,约翰逊的智能系统其实一直监视着民权党的动向,只要出现值得关注的事件,洛克菲勒就会第一时间向约翰逊汇报。
琼斯出狱后,约翰逊的智能系统也加大了对整个民权党的监控力度,而重点监控对象自然是琼斯。从琼斯走进博 讯大厦开始,洛克菲勒就告知了约翰逊并始终盯着琼斯的行踪。虽然洛克菲勒没看到飞车从博 讯大厦飞出,但接下来,他和约翰逊不仅看到了飞车降落到民权党党部所在的那座大厦的楼顶,看到了琼斯从飞车里走出来,看到了琼斯和四名民权党领袖回到楼顶并相互交谈等一些列画面,还听清楚了他们对话时所说的每一个字。
看着琼斯的飞车在大屏幕里消失后,坐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总统宝座上的约翰逊瞪着一双死牛眼对洛克菲勒说:“看来琼斯在监狱没白待,现在居然变得如此小心谨慎,出狱之后不仅关闭了他家和办公室的摄像头,现在又让戴维斯给他们建上了防火墙!这样下去,我还怎么掌握他们的动向,不行,你必须想办法打破这道防火墙!”
洛克菲勒面露难色道:“很遗憾,这堵防火墙是戴维斯的超级计算机生成的,比起戴维斯的超算,我们的超算在算力上差太多了,我们根本无法打破这道防火墙,恐怕世界上只有戴维斯本人能拆掉这堵墙了!”
“妈的!”,约翰逊将一只拳头重重砸在了办公桌上,“那我们该怎么办?现在我们不仅无法继续监视琼斯和民权党,而且戴维斯居然还和琼斯走到了一起,这会对我们构成很大威胁啊!”
洛克菲勒说:“你有点过于敏感了,我不觉得他们能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琼斯的防火墙又不是专门针对我们,虽然我们无法继续探知他们在私人领域和办公场所的活动,但通过公共监控设施,我们还是可以掌握他们在公共场所的行踪和言行,或多或少还是可以获取一些重要信息的。至于琼斯和戴维斯的关系,琼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戴维斯根本不看好民权党,这很符合逻辑,作为资本家,戴维斯是不可能真正支持民权党的,他只是垂涎那个看似庞大实则毫无价值的由穷鬼们所构成的市场而已,既然他们本质上只是在相互利用,各取所需,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约翰逊看了看洛克菲勒,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嗯,你说得对!的确,他们根本无法对我们构成威胁,就让琼斯继续瞎折腾下去吧,只要我们按部就班地推进我们的计划,只要我们始终控制着选举系统,我将来就可以连选连任,共和党就会永远控制参众两院,琼斯和他的民权党就永远不可能有任何机会!”……
飞车起飞后,仅过了十几秒钟,就降落到了安迪所租住的公寓大楼的楼顶。安迪感觉还没坐稳,就已经到家了,由于似乎只体验了飞车的起飞和降落,而体验飞行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所以当他从车里走出来时,他的脸上写满了意犹未尽的神情。
又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飞车就飞到了琼斯家的上空,现在,琼斯有种强烈的感觉,他感觉世界似乎突然变小了很多,他也喜欢上了这辆飞车,因为这辆飞车不仅速度快,而且乘坐这辆飞车今后就不用忍受堵车之苦了。
当飞车降落时,周围的人都抬起头驻足观看,很多人都好奇地睁大了双眼,因为此时飞车正逐渐由飞机的形态变回汽车的形态,人们都不知道这个从天而降的东西究竟是汽车还是飞机。
飞车降落到琼斯家房子前的马路上时,就已经完全恢复了汽车的形态,这时,一名机器警察跑了过来,他敲了敲车窗,示意琼斯接受他的盘问。
琼斯打开车门,问道:“警官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机器警察说:“先生,政府不允许车辆在城市上空飞行,你应该知道这个规定,而你却违反了这项规定,所以我要对你的违法行为予以处罚!”
琼斯从容说道:“警官先生,其实这是一架飞机,政府似乎并未禁止飞机在城市上空飞行,也没禁止飞机在城市降落吧?”
机器警察用眼睛扫描了一下车牌,然后他那略显僵硬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歉意,“哦,对不起,先生,登记信息显示这的确是架飞机,由博 讯公司制造,归戴维斯先生所有,但我的大脑中并没有这架飞机的数据信息,所以我错误地认为你驾驶的是汽车,认为你违反了交通规则,可是当我查询交管部门的数据库时,我又找到了这架飞机的信息,所以这是我的失职,给你添麻烦了,请你谅解!”
琼斯笑着说:“没什么,警官先生,今后你就会经常看到这架飞机了!”,与此同时,他心里想的则是:“机器警察的大脑中应该储存美国所有民用车辆和飞行器的信息才对,这位警察怎么把这辆飞车的信息遗漏了呢?”,带着这个疑问,他关上了车门,然后汽车就向地下车库驶去……
过了片刻,琼斯独自一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因为他不觉得现在需要保镖的保护,所以他又将保镖们留在了车内。
回到家后,看着面带微笑的父母,闻着从餐桌上飘来的菜香,坐在已经陪了他十几年的木椅上,琼斯突然感觉自己现在才真正回到了现实,与家相比,博 讯大厦和戴维斯的办公室突然显得很虚幻,很没有现实感。
回忆今天与戴维斯会面时所发生的一切,琼斯感觉就像做了一个奇异的梦,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幻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才确信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戴维斯是真的,那些视频是真的,纳米芯片,机器保镖,飞车都是真的。
回到家这个“现实”后,琼斯的头脑似乎也比在博 讯大厦时清醒了很多,他若有所思地对凯恩斯说:“我现在又有了一种感觉,当然,我希望这是一种错觉,我觉得不是我主动找的戴维斯先生,而是他主动找的我。我越来越觉得这位戴维斯先生实在是深不可测!我其实对他一无所知,也不知道他愿意帮助我的真实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居然对他寄予了极大的信任,他的身上有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现在想来,我可能不该接受他的飞车和机器保镖,我觉得他很可能对我进行监控,即使不通过我的网络系统,他通过那辆车,通过那四名机器人也能掌握我的行踪,掌握我的一言一行,真不知道这会导致怎样的结果!”
凯恩斯倒显得并不是很在意,“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把事情往好处想了,也许就像戴维斯说的那样,他真的很支持你。说到监视,事实上,在戴维斯面前,所有人都没有隐私,只要他愿意,就可以了解到所有人的秘密,但从他并不掌握约翰逊的那些罪证来看,他似乎真的对别人的秘密和隐私不感兴趣,那么他对我们进行监视的可能性也就小了许多。话说回来,即使他真的对我们进行了监视,不管他出于善意还是恶意,我们都拿他没办法,我相信,即使我们把所有的智能设备都关了,他也可以在网络的另一端将这些设备重新开启,然后继续监视我们。现在,他已经掌握了约翰逊的罪证,如果他真的在监视我们,那么他过一段时间还会掌握我们的计划,他如果在罪证和计划上做文章,做出不利于你的事,我们根本无法阻止他,既然请求他帮忙,就要承担各种可能出现的后果,如果他真的想害你,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所以,你的担心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既然如此,还不如相信戴维斯就是在帮助你,然后忽略掉他有可能监视我们这个因素,只有这样,我们的思路和情绪才不会受到影响,才有可能顺利制定和实施我们的计划。”
琼斯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也只能相信戴维斯先生真的在帮我了。”,然后他突然怒目圆睁,“虽然还不能确定戴维斯先生是否真正站在正义的一方,但现在能确定的是,这个约翰逊比我想象的还要坏上一千倍!”
“琼斯,你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如果没有保罗和戴维斯,你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所以你是幸运的,但真相却把你变得更加痛苦和愤怒,所以你又是不幸的。这件事令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人性中的恶会被巨大的权力和财富激发出来并且会被无限放大,所以,所有掌握着巨大权力和财富的人都有可能作恶!”
凯恩斯的话令琼斯陷入深思,沉默片刻后,他神色凝重地说:“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丑陋真相都被揭露出来,背后该会有多少个作恶多端的约翰逊呢?正是约翰逊这种人的贪婪和自私才导致了大多数人的贫穷,他们的存在正是这个社会失去公平和正义的根源,他们是一群魔鬼,只要有他们在,世界就是人间地狱,他们不仅要把财富占为己有,他们还要把他人的爱占为己有,他们都是罪大恶极的人,我要惩罚他们,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声音越来越高亢,越来越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如果我掌握政权,我一定要剥夺他们的非法财富,我要让他们失去作恶的资本,我要让他们的罪恶大白于天下,我要替所有受到他们伤害和欺骗的人讨回公道,我要将他们打入地狱!”
看着怒不可遏的琼斯,凯恩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琼斯,这是一场正义与邪恶之战,所以你现在需要的是理智和冷静,既然约翰逊的邪恶已经尽显无疑,那么就让我们先研究一下如何让他付出代价吧!”
“是的”,琼斯咬着牙说,“和约翰逊的交锋就是我们向邪恶发起的第一场战役!”……
五天后,怀特医生来到琼斯家,对琼斯进行了严格的身体检查,琼斯特意让怀特到他家里对他进行身体检查,因为有了戴维斯的防火墙后,他家就更是一个适合私密谈话的场所了。
奇迹果然出现了!
“琼斯先生,你大脑中的肿瘤已经彻底消失了,这真是不可思议!”,怀特医生惊叹道。
“他果然没骗我,这真是太好了,我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做我想做的事了!”,琼斯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琼斯先生,你说的这个“他”指的是谁?”
“怀特医生,请原谅,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这个人的名字,但我可以告诉你他为我做的事,他在我的身体里注射了一枚纳米芯片,他说这枚芯片可以消灭我体内所有的癌细胞,当时我有点将信将疑,现在看,他说的都是真的!”
“原来如此!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不可能相信世界上还会有如此高超的医疗技术的,看来这个世界上真有高人,这真的太难以置信了!“
“是的,他的确是一个十分神奇的人物,当我进入他的办公室的时候,我居然把他当成了上帝,那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说到这,琼斯闭上了眼睛,他又回忆起了戴维斯的那个神秘的星系。
过了一会,在进行了一次精神上的星际穿越后,重新回到现实的琼斯睁开眼睛对怀特说:“怀特先生,既然我不再需要这种药了,你就把它都留给保罗母亲吧!”
“好的!”,怀特立即答应道,但很快他的兴奋劲就消失了,“可是,二十五天后,我还要把你的大脑的最新扫描图发给联合医药,如果他们发现你大脑中的肿瘤已经彻底消失了,他们不仅会据此得出错误的结论,以为他们的药能够彻底治愈脑癌,从而可能向公众发出误导信息,而且也不会继续向你提供这种药了,这就意味着保罗母亲也用不到这个药了!“
怀特的话令琼斯皱起了眉头,这样的结果显然是他无法接受的,沉吟片刻,他问怀特道:“能不能到时候先拿以前的扫描图应付一下?”
“恐怕不行!因为扫描图都附有时间,而且每次的扫描图都会有细微的差别,如果我给他们发的是以前的图,他们的电脑会立即判断出这张图和以前的某张图是同一张图,那么我们就涉嫌欺诈和违约,后果会非常严重!”
“那能伪造一张假的吗?”
“不行,他们的电脑能识别出伪造的图像,这个办法也行不通!”
“那么!能不能使我的大脑重新长出肿瘤?”
“琼斯先生,你说什么呢?也就你能产生这么奇怪的想法!”,琼斯的话虽然令怀特哭笑不得,但他的内心却对琼斯更加肃然起敬。
琼斯无奈地摇摇头,突然,他又想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他现在已经拟定了初步的“复仇”计划,但是,一旦十八天后他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约翰逊也会停止为他供药,就是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根本不用等到第二十五天,十八天后,保罗母亲就已经无法继续使用这款药了。
“问题好像更棘手了!”,琼斯忧心忡忡地自言自语道,他做任何事首先想到的一定不是自己的利益和安危,他宁愿自己大脑中的肿瘤不消失,宁愿不实施自己的计划,也不愿看到他人的利益,健康和生命因为自己而受到影响甚至被剥夺。
“怎么了?”,怀特一脸不解地看着琼斯。
“哦,没什么!我是说我们需要认真对待这件事!”,琼斯搪塞道……
送走怀特后,琼斯左思右想,他想找出一个万全之策,确保保罗母亲能一直使用这款药,但这谈何容易,他始终想不出好的解决方案,问凯恩斯,凯恩斯也无计可施,最后,琼斯想到了戴维斯,但当他拿起电话后,又慢慢将电话放了下去,他总感觉这个问题并不值得特意向戴维斯求助,他认为只要花一天的时间专门研究这个问题,还是会找到对策的。
但两天过去了,琼斯还是一筹莫展,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问题居然把他难住了,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就意味着他的计划也无法实施了。
又过了一天,正当琼斯苦思冥想的时候,怀特给他打来了电话,怀特的语气显得异常兴奋:“琼斯先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联合医药的项目主管刚刚给我打了电话,他说联合医药总裁又批了五十个测试名额,但只限于纽约州地区,而且还特意强调参加测试的病人要尽可能覆盖更多的癌症种类,因为我的癌症病人是全纽约州最多的而且覆盖了多种癌症,所以他就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把所有癌症患者的资料都报给他,于是我就把包括保罗母亲在内的所有三十八个病人的资料都给他传了过去,他说明天就会和这些人签合同,这样一来,保罗母亲的问题不仅不再是问题,而且还能使更多的癌症患者受益,真没想到,联合医药也有良心发现的一天!“
“怀特医生,你不会是在骗我吧!这怎么可能!?“,琼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知道真相后,他已经知道特效药这个项目是约翰逊直接过问的,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无权擅自增加测试名额,他根本无法想象约翰逊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怀特立即严肃了起来,“骗你干嘛!刚开始,那个项目主管接到总裁的电话通知后也不相信,直到他收到了正式的文字通知,他才不得不信了,要不我把这个通知发给你吧!”
看了怀特发过来的联合医药的内部通知文件,琼斯先是愣了几秒钟,然后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他对凯恩斯说:“没想到这个问题就这么解决了,没有了这个问题的困扰,我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不过,约翰逊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慷慨了?而且还变得如此善解人意,就好像他知道我正为这件事发愁似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凯恩斯轻描淡写地说:“想那么多干嘛?反正这个棘手的问题解决了,我们现在还是专心研究我们的计划,确保万无一失吧!”
琼斯陷入了思考,回想这些天发生的事,他虽然好像知道了很多真相,但是,却似乎又被一个更不真实的虚幻所包围,他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亦真亦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