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棠既然要去,洛城自然拦不住他,只是楚晚棠也明白,此行怕是没那么简单,所以他除了云楚,谁也没有让跟着。
张小卿和元林把二人带到了地方,楚晚棠下车后抬头看见了一个别墅,不禁心道:“啧,十四州有别墅的人家可真不少。”
一行人进屋之后,出来招待的是这家的女主人。
张小卿进来后问道:“择书不在吗?”
“在,在上面二楼,他这几日一直在床上躺着,不见好转,甚至愈发严重了,整日整日昏迷不醒,我们只能好请私人医生每天过来给他输液。”女人长相温婉大气,很符合有钱人家的女主人这个身份,只是面容憔悴,看起来忧心忡忡,大约是为她丈夫一事而担心。
“随我来吧,我带你们过去。”
楚晚棠他们上了楼,进了赵择书的卧室里。
“好重的阴气。”
楚晚棠进屋后环视了四周,这间屋子在风水布局上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赵择书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旁边放置着用来输液的架子。
楚晚棠看了后问道:“怎么不送去医院?”
赵家夫人愁容满面,“送去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毕竟......毕竟这根本就不是得病了,而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楚晚棠不置可否,回头看着她问道:“你很信这个?”
赵夫人突然神色激动,嘴唇颤抖着道:“我......我亲眼见过!”
楚晚棠听了这话,神色有些微妙,“你一般是在什么时候见到的?见到过几次?”
“每次,每次差不多都是在凌晨十二点左右,我和我家先生结婚了这么多年,总是会不经意间看到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我......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就是她站在床边,我翻身的时候正好看见。”
楚晚棠没再问她,而是转身走过去掀开赵择书床上盖着的被子一角,露出了半只胳膊。
楚晚棠抬手搭在赵择书的手腕上,查了脉诀中寸关尺的尺脉,果不其然,尺脉闭合,这人得的乃是邪病。
他断定后,又看了看中指,确定是前世的债无疑。
只是楚晚棠心里还有一些猜测,他抬手搭在了赵择书的脉搏处,片刻后移开了手,心底里的那些猜测也落实了几分。
方才楚晚棠断脉的时候,几个人都没敢出声打扰,这会儿结束了,赵夫人忙问道:“道长,结果如何?”
“确实是阴气侵体所致,折损阳寿。”
赵夫人听后担忧的上前问道:“那,那该如何化解?”
楚晚棠把被子重新盖在赵择书的身上,“待到晚上,那鬼出现之时,除掉便好。”
赵夫人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赵择书,“道长若真的能让我家先生好起来,定不会亏待您的。”
天色擦黑的时候,楚晚棠在赵择书的那个屋子门后面贴了一张符咒,布置好以后便去了隔壁的房间。
凌晨一点之时,楚晚棠倏地睁开了眼,直起身坐了起来。
“来了。”
站在门边的云楚点了点头,“此鬼阴气极重,恐怕不是普通的厉鬼。”
此时,躺在床上的赵择书缓缓睁开了眼,“咳咳咳......你来了,这次是要带我走了吗?”
他床边站着一个披头散发,一身红衣的女子,那女子抬手,苍白而又细长的手指在他的脸颊上划过,“我怎么会,舍得带你走。”
“他们都说是我前世的债,我们真的认识吗?”
那女子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忽然间,几阵铃铛声响起,那声音忽大忽小,忽远忽近,顿时,地面亮起几束光线,慢慢排列成了阵法模样。
那女子撇了一眼地面,毫不在意的冷笑了一声,“你们还真是不死心,请了几回道士了,可把我送走了?”
话音刚落,房门咚的一声被人推开,楚晚棠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铃铛站在门口,“我可不是那几个废物,不信的话,你来试试。”
“小道士,那你可要看好了。”
女子神色傲慢,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一个转身,屈指成爪,直直朝他门面扑来。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楚晚棠手中的铃铛响了一声,无数条带着骷髅头的链子从四面八方穿过,将她的双手紧紧缠绕,锁住了四肢和脖颈,使她动弹不得。
那女鬼没有设防,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全然无法脱身,“我道你们做道士的都是光明磊落,没想到也是无耻下流的卑鄙之徒,你若凭真本事,怕是让你三招也比不过吧。”
楚晚棠收了手中的铃铛,“你不必激我,正好我向来也不觉得我光明磊落,况且如今被捆在这里的是你,而不是我,又谈何让我三招呢?”
那女子虽然被捆在那里,但是依然神色自若,“你这小道士不懂规矩,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但是有些话要告诉你,冥间的事少插手,我乃阴官而非厉鬼,若你现在放了我,今日之事便是个误会,但若你冥顽不灵,得罪了我不要紧,得罪了旁的,你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楚晚棠不以为意,“在下虽然没有见过几个阴官,但也知道,你这个级别,若非要是,不得随意来往人间,但你如今这么猖狂,想必后台不小吧。”
那女子冷下了脸,“真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