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新的柔软的毛巾,还有医药箱。一个人住的原因,又是多灾多难体质,医药箱是少不了的,还有一柜子的药......人送外号林妹妹。
把泥团子身上的伤一点点处理干净,在灯光下,这些伤痕更触目惊心了,看得凉子心疼的情绪如窗外的春意般荡漾开,缠得心头一紧。
这都是什么孽啊,这也太惨了。
最后才把洗了多次的毛巾铺在团子脸上,轻轻擦拭,白皙的皮肤一点点漏了出来。待一张小脸擦干净......?!
我去。
绝对是捡到宝了!明明还是个小孩子脸上就已经有隐隐的轮廓了,还是个小卷毛,浓密的眉毛向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长而微卷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轻轻耷着,粉嫩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顿时抚平了老阿姨...啊不,是刚刚老婆本亏损的伤痛,这就是人类幼崽的魅力嘛?!阿伟反复死亡!!
现在的小团子是名副其实的小团子了,整个人干干净净的像个小天使。
凉子倒来温热的水,放在奶团子嘴边,我倒!水像是脱缰的野马...跑错了方向,仅湿润了奶团子的嘴唇就全流了出来,反而床单湿了一大片。
阿这,这这,这这这,求上天赏赐撤回键,还没过两分钟呢!!
这床单是家里唯一的床单,还好床比较大,把团子安置在干净的地方,我又跑去厨房煮了点小米粥,当作明早的早饭。
揉揉酸胀的胳膊,作为深度懒癌患者,今天的运动量早已严重超标,翻天的困意袭卷而来,抵挡不住周公的诱惑,凉子刚爬上床脑袋就开始昏昏沉沉,闭上眼前,心里闪过一丝丝细微的暖流,今天好像热闹了点,终归不再是一个人了...睡意把这最后一点点意识也袭卷而尽。
不知过了多久,床边的小男孩悠悠转醒,睫毛轻颤,意识就像拼凑起来的一样零零乱乱地牵扯着神经。
这... ...是哪里?还有灯,我在做梦吗... ...
约莫着十岁的男孩子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身上传来一阵疼,但他早就习惯了,将目光转移到身边睡着的女孩,一束月光从窗户间泻进来,刚好照在她的脸上,一副娃娃脸,圆润润的,睫毛特别长,红润的嘴唇还有口水...
由于常年受欺,树夏像个误入陷阱的野兽警惕地看着周边陌生的环境,脑中回忆着昏倒前的画面。
一群小混混把他逼进巷子里,是经常上门讨债的那群人。
“哈哈哈哈哈哈你妈可欠了很多钱在外面□□呢,啧你这小脸真是天生下贱的命,不然你也去找找金主吧,帮你妈妈减轻压力啊。”
“可别打到脸了,这脸谁看不稀罕呢,给他好好留着啊。”
树夏擦掉嘴角流下来的血,眼神里满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阴霾,阴鸷地扯出一个讥笑,就像是一个受诅咒的血娃娃。虽然是个极好看的,但丝毫不减惊悚程度。
众人皆是看着心生恶寒,“□□妈的小畜生,有娘生没爹疼的贱种。好好想想怎么用你这张脸去勾引别人吧哈哈哈哈。”
接着就是一顿下手更狠的毒打,直到失去意识。
树夏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他爸,而那个女人经常举着很多跟不同男人的合照笑着说爸爸就在里面。树夏只觉得恶心,用冷冷的眼神盯着她,不说话。其实他知道他妈的抽屉最里面有一张跟男人的合照,保存得很好。每次她喝醉酒了,就会捧着他的脸又哭又笑,好像是透过他的脸看另一个人,会动手打他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也会抱着他道歉,邻居都说这个女人精神有病,可能身上也有——艾滋病。
浓眉随着回忆不知不觉中拧在一起,树夏就着月光,打量着西凉的脸,目光沉沉又复杂。
而下一秒凉子突然一个翻转长臂一勾,就把坐着的树夏勾到了怀中蹭了蹭,“狗卷...怎么变硬了,最硬高校生非你莫属啊……”
一阵沐浴露的清香瞬间充斥在树夏的鼻尖,幽幽钻进更深处。眼睛微微睁大,树夏就这么呆住了,一时间忘记了挣扎。
一起无辜的还有地上躺着的等身抱枕。
“谁是狗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