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神继续道:“不过,可惜了,今夜来者,皆是死罪,无可赦免,我许久未舒展筋骨,得辛苦诸位陪我好好玩玩。”
她话音刚落,衣袂翻飞,双眸泛着红光,长而锋利的指甲充斥着血红之色,屈指成爪俯冲而下。
“摆阵。”张承生一声怒吼,而后布下防护盾。
在场之人听后迅速找着自己的站位。
“蠢货,这是我的位置你站错了。”
“什么嘛,我师父就是这样教的,你才站错了。”
张承生明显是习惯了指挥自己门下弟子,一时没有想到来的人各个道观的都有,平时所用的阵法也不统一,此时的现场可谓是一片混乱。
张承生与那白神对阵着,后者勾唇一笑,“如今的道门可真是令人唏嘘,想当年,像你这种实力的根本没有与我交手的机会,可惜,今非昔比啊。”
张承生根本没有回话的余力,面色吃力,楚晚棠站在人后静静看着,摇了摇头,这个张道长许是受会长之职所累,只有真人初阶的实力,而那白神变幻莫测,根本看不出深浅。
张承生没对阵多久便连连后退,剩下的众弟子各尽其能一齐涌上,一时之间五花八门的法器都被献了出来,场面那叫一个蔚为壮观,可惜被白神一个挥袖,全都震出了数米开外。
云楚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一声,“丢人现眼。”
楚晚棠也觉得丢人,但是楚晚棠不说,在别人没有招惹他的情况下,他就还是那个清冷矜持,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
没过一时半刻,在场没有倒下的只有张承生和张玄应了,不过两人也都负了伤,楚晚棠本不想出手,他如今处于拔尖但并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程度,暂时不想引人注目,至于云楚,她一个鬼自然更不能被人盯上。
可如今,情势所迫,倒也顾不得那么多。
楚晚棠足尖登地而起,隔空拔了一个弟子的佩剑,凌空执剑与白神相对而立。
这佩剑虽然与他自己的三清剑没法比,但是终归是个顺手的武器。当初魏云行为了给楚晚棠减少些麻烦,谎称三清剑仍在三清观中,他不到万不得已自然是不会拿出来。
白神随意的抬手,一掌平推而出,显然是没有把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小道长放在眼里。
谁知楚晚棠轻轻提剑一挥,那一掌便被化解于无形之中。
白神终于正眼瞧去,微微眯眼,身形一动,红烟乍起。
楚晚棠闭上双眼,听声辨位,不过片刻便提剑朝侧方刺去,白神瞬间现身,双手硬接下了这一剑,掌心处被伤出了一道血痕。
白神不再大意,发起攻势,楚晚棠的剑风凌厉,一招一式势如破竹,速度更是一绝,蹑影追风。不过多时,二人便已便已过了上百招之多。
众人里像元林这样的小弟子早已是目瞪口呆,而岳春和与柳文平之类的则是神色由复杂逐渐变为不屑和阴狠。
唯有张玄应站在那里,感叹道:“想不到这位小道长竟如此厉害,年纪轻轻便是真人中阶,千百年怕是也找不来这么一个,看来,紫霄云府观近年来风头渐显不是没有道理。”
张承生站在一旁微微皱眉,他这个弟子是个实在人,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可是他不一样,他不仅是太和观的观主,更是十四州道教协会的会长,紫霄云府观近年来在道家实力综合排行榜上的名次不断攀升,这对他们太和观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此人虽然天赋异禀,可是过刚易折,太出风头也不是什么好事,本来自鼍龘那件事之后便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今夜过后,那些眼睛恐怕是要再多上几双,天资是一方面,有没有命活到功成名就之时又是另一个方面。”
张玄应没有听出来他师父话里面那微妙的情绪,继续道:“这等人才,若是毁了倒是可惜,今日测算方位之事,是我学艺不精,若是没有这位道长,怕是要酿成大错。”
“你呀,就是太实在了,一次失误而已,况且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切莫自我贬低。”
而另一旁,楚晚棠与白神相对而立,后者道:“想不到如今的道门,最有出息的竟是一个小辈。”
“前辈谬赞了。”
白神继续道:“凭你的本事,同阶之内想必是已无敌手,是个良才,若任你成长,对以后的丹山派会是个威胁。所以,今晚你得留在这儿。”
楚晚棠不慌不忙,“前辈虽然实力高强,晚辈与您不可相提并论,但是,您受伤了,我说的对吗?”
若说刚才的白神只是有些杀意,言语中并没有丝毫怒气,那此时的她可就是完完全全的动了杀心,神色全然冷了下来。“好眼力。”
“前辈的招式虽然气势汹涌,但难掩虚浮,虽然不知道您伤了多久,也不知道被何人所伤,可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伤已经动了根本,与您对过阵的人怕是都能察觉得出来。若是以前的白神,自然可以让我今晚留在这儿,可是现在的您,怕是没有这个本事。”
白神红唇微启,“是吗?”
她说完便率先发难,一爪直取门面,楚晚棠抬手与她正面相抗,这一招没有前面的招式与技巧,全凭二人的实力在对决。
随着时间的推移,楚晚棠对她不由得又高看了几分,当年白神的名号果然没有白叫,即便是身负重伤也毫不逊色,若是刚进紫霄云府观那会儿的他,恐怕是真的要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