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又转身看向冥王,俯身做出一副可怜之态,抬手拉住谟熇的衣袖轻轻拽了拽,“殿下,你看,明明我们都是为您办事,红煞大人如今却为了旁人来向我兴师问罪呢。”
这人故作姿态起来当真是惹人心痒,谟熇缓缓伸手落在那张与楚晚棠一模一样的脸上,冰凉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脸颊,“好了,怀今这回差事办的确实不错,至于阴灵召一事,想来也是无心之举,阿絮,你应该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云浮絮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另禀道:“殿下,他这次为斩杀鼍龘受了重伤,恐怕得用温焱玉温养经脉,还望......”
谟熇没等她说完就从腰间解下一个锦囊抛了过去,“这里面便是你要的东西,不过这玉石虽好,但毕竟是长于幽冥,你给他用的时候记得驱除上面的阴寒之气,免得适得其反。”
“多谢殿下。”
谟熇垂眸应了一声。
待到云浮絮退下以后,阴怀今的手慢慢顺着谟熇的胳膊攀上她的肩头,“殿下明明承诺过,那温焱玉是要等这次差事办好了赏给属下的,怎么这会儿红煞大人一句话,就又给她了呢?”
阴怀今低着头,没有注意到谟熇眼里的一片阴鸷,继续道:“不过说起来,那楚晚棠不过一个凡人,怎么就能让红煞大人放在心尖儿上千百年呢?”
他话音刚落,只觉得胸腔一震,整个人腾空而起,直接摔到大殿中间,五脏六腑都几乎错了位。
谟熇那一掌是直直拍到了他的胸口处,阴怀今半跪在那里吐出了一口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有人影晃过,接着自己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扼住了喉咙。
阴怀今被迫抬头,正对上谟熇那一双看死人一样的眼睛,“你不过他一个影子,有什么资格妄图抹杀正主!”
阴怀今毫不怀疑她会杀了自己,即便丹山派对她还有用处,“咳咳咳......殿,殿下......饶命......”
谟熇挑了挑眉,冷冷开口:“饶命?理由?”
“丹,丹山派......誓死......效忠殿下,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谟熇在他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终于松了手,也不管他趴在地上咳得死去活来,直接转身走过去坐回椅子上,“日后他若再受半点伤,本座拿你是问!滚!”
楚晚棠醒来的时候距离他斩杀鼍龘之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人们对这件事情的关注度并没有半分消退。
他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好像筋骨俱断一样。
“完了,好像真的废了。”
楚晚棠躺在那里近乎茫然的想着。
荒天在他醒来的那一瞬间就感受到了,似乎是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放心吧,你还没废。也亏得你天生玉骨,筋骨坚韧,体质特殊,再加上你一个冥界的红颜知己用温焱玉替你疗养经脉,还有另外两个小情人儿日日守在床边照顾,才总算是逃过一劫。”
楚晚棠撑着床边坐了起来,只感觉骨头在咔嚓作响,好像是散架了重组上的一样。“你在胡说什么?”
“我可没有胡说,你那位之前在清苏书院用琴音安抚住鼍龘替你争取时间的红颜知己,在你昏倒的那天晚上就赶忙从冥界寻来温焱玉替你疗伤,然后小十七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也是连夜赶上山来,日日给你灌药,至于另一位嘛,你别说,小云楚长大了居然没长歪,倒是越长越漂亮了。”
楚晚棠本不欲理他调侃,但听到云楚之后还是不由得问道:“云楚......长大了?”
“对啊,你带回的第四魄魂元与其本体融合的很成功,她现在的年岁看起来跟你一般大。就是这性格嘛......没想到她小时候那么乖,结果长大了这么......额,总之我是招架不住。”
楚晚棠觉得有些好笑,但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外面风光正好,阳光明媚,仔细听来还有少女的嬉笑声,楚晚棠推开门,就只见那人站在花树下缓缓回头,霎时间,万千明媚都不及她半分颜色。
“哥,”云楚看见他的那一瞬,微微一笑,仿佛眼里有了光。
轻风微拂,楚晚棠心弦微动。
此时的云楚看着有二十岁左右,桃李年华,细看的话与以前有几分相像,不过褪去了那层稚嫩,显得更为成熟,也更为惊艳。
她满脸笑容的跑过来,一把扑进他的怀里,胳膊环绕在他的脖子上,“哥,你终于醒了。”
楚晚棠有些无所适从,好半天才把手落在了她的青丝上,语气温柔:“嗯,醒了。”
云楚松开了手,看着眼前的人,捏了捏自己的脸,随后略带紧张的问道:“你看我,嗯......好看吗?”
楚晚棠轻笑道:“好看。”
云楚放下了心,脸上的笑意就没散过。
羽君十七端着药刚走过来,看见这一幕后愣了一瞬,随即没话找话的低声道:“药凉了,我再去热一下。”
说着端着那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转身就走。荒天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道:“你~的~后院~要~起~火~喽~”
楚晚棠心底正高兴着,没有顾得上荒天那一贯的贫嘴,也没有察觉羽君十七那点隐秘的心思。
又过了几天,楚晚棠恢复的差不多了,荒天便送给他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