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洵之利用院子里多年未动过的小车一趟一趟地搬运尸体,好在小车还能用。
尸体保存的很好,没有腐烂的迹象,如若不是那些狰狞的伤口,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十几具尸体被放进棺材里,他看向飘在祠堂门口的少年“接下来要怎么做?”
“你过来。”
祠堂也是许久未曾打理,门扉腐朽,门框松动。
走进些才看到祠堂里面还摆放着三具棺材,且质地要比外面的棺材好上许多。
“这是?”
话落,棺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三具尸体,且伤口都在左胸口处,从伤口的形状看出应该都是被一刀捅死的。
“这也是你的家人吗?”
“应该是吧。”
叶洵之跟着少年来到院子里,看着少年将打开的棺材再次合上。
一时之间,乌云密布,天空被一道刺眼的光芒撕裂。雷声滚滚,震耳欲聋。
十几具棺材底下同时亮出神秘复杂的法阵,地面开始晃动,房屋倒塌,逐渐地地面如破碎的镜子般裂开。
预想的疼痛并不存在,叶洵之睁开眼发现自己平稳地落在一具棺材上,松了口气赶紧从棺材上下来。
地下是一座祭坛,与之前看过的万古祭坛不同,这座祭坛很是阴森,且祭坛的四周都布满了血迹,看颜色应该存在了许久。
且这座祭坛祭拜的是一个木偶,样子与那个阿飘一模一样。
叶洵之环顾四周寻找少年的踪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祭拜你?”
少年打开刚才接住叶洵之的棺材,与棺材里的死人对视,“看模样是我。”
“什么叫看模样是你?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叶洵之快步走到少年身边,也看向棺材里的死人,是睁着眼死的,且留有血泪,模样也与少年一样。
“你的尸体?不像是祭拜你更像是镇压你。”叶洵之回想自己看到的这些,越想越不对劲。
“我说过时间太久,很多事都已经忘了。”在他这寻不到线索,叶洵之只好向四周探查。
十几具棺材因为地动的原因,盖上的盖子被重新打开,尸体不再是之前的样子,肉身开始腐烂,尸臭令人窒息和作呕,直至剩下一堆白骨。
“呕呕呕”叶洵之捂着鼻子蹲在地上不停地干呕。
“这也……呕……太臭了!”
等缓过劲来已经过了许久,“差点以为自己要被臭死了。”
落下来的棺材里只剩下白骨,目前在场的尸体只有那个原本存在的棺材里的死人少年。
尸体的衣服华丽厚重,双手放置两侧,头发打理的很精致,唯一不足的是睁着的眼和脸上的血泪。
“你死前是什么样的还记得吗?怎么死的?”
“不记得了。”少年摇了摇头,眼神疑惑,对一切感到迷茫。
本来就没指望他,跟个傻小子似的。叶洵之重新看向尸体,盯着对方的眼睛出神。
不会穿着这么华丽的衣服死的吧?倒像是死了套上去的。怎么个死法才能使死后眼睛未闭,还有血泪的产生?
镇压他?那些尸体也是为了镇压他而存在的?
“你不是害怕尸体吗?”少年的声音将叶洵之的思绪拉回来。
“害怕有什么用,难道靠你吗?再说多看看我也就不怕了。”
他起身来到祭坛上的木偶前,木偶被一个跪倒的姿势束缚在那里,四肢被铁链锁住。
且祭祀用的香坛里香灰聚集,贡品也已经腐烂,只剩旁侧一把没有用过的香完好无损。
叶洵之拿起那一把香伸进香坛里捣鼓,试图翻出一些东西。
一把钥匙,一把锈住的钥匙。他拿起香灰坛最底部的钥匙仔细查看,既然有钥匙,那就说明有机关或者锁。
“你跟我一起找找这个地方有什么机关或者锁子。”少年听到安排自觉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在这个地方一个翻找,一个靠眼睛来探查。
“我看的这有点问题。”
“有什么问题?”
少年指着一面墙的一个不明显的凹陷处,“这里。”
叶洵之走到少年身侧,试探地伸手轻轻地向下按动,“咔”的一声,一个小型机关出现。
机关口与钥匙的纹路高度符合,轻轻转动,这面墙开始晃动,石墙缓慢向下移动,露出了里面的全貌。
里面是一条河流,准确的说不是河流就是一个池子,里面灌满了液体。远看是流动的液体,近看是凝固在一起的。
叶洵之用香灰坛尝试能不能挖上来,到手后是流动的液体,只是颜色不太寻常,血红色。
血红色那肯定不是普通的液体,出现了液体,是用来干什么的?
叶洵之打量着四周,视线依次扫过木偶、尸体和白骨,最后定格在那一群白骨上。
血红色的液体倒在白骨上,发出“滋滋滋”的声音,白骨一寸一寸地融化,最后只剩下一大摊血迹。
“化骨水!”叶洵之倒吸一口凉气,依次向白骨倒入化骨水,直到所有白骨融化。
“砰”束缚木偶的铁链全部断裂,木偶头朝下趴在祭坛上,自燃而起。
火越烧越大,波及到少年的尸体,尸体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闭上,血泪消失,嘴角微微扬起。
幽蓝色的火焰冷冽刺骨,冻的叶洵之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直到昏迷过去。
尸体连同木偶一起葬生在这场大火里,阴风四起,鬼门大开。
门前有黑白无常把守,引导幽魂步入幽冥,“走吧,你该去轮回了。”
少年没有动作,眼神担忧地看向昏迷在地的叶洵之。
“他不会有事,他自会回到该回之处。”
魂魄主动飘向鬼门,直到鬼门关闭叶洵之都没有醒来。
火势向四周蔓延,灼烧着一切,洗礼着一切,逐渐包围住整座城,幽冥鬼城就此消失。
一弯冷月挂在沙漠之上,银辉洒在沙丘上,给炎热的沙漠披上了冰冷的外衣。
借着月光,原本石碑上的幽冥荒漠被极地荒漠四字覆盖。
绿洲恢复了原样,茂盛的植被,清澈的河流,一切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