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生,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公主的病已经被你医好了,方才你们还在这饮酒,在这里有说有笑呢,怎么突然间公主又发病了,又哭又叫的? “
张ru娘闻讯疾步而来,目睹此景,忧心忡忡,向蒋善道轻声探询。
蒋善道微微一笑,宽慰道:
“老夫人请勿忧虑,公主之恙,我已暂行压制,暂无大碍。”
“那么,公主究竟罹患何疾,竟如此蹊跷?”
张大娘眉头紧锁,追问不已。
蒋善缓缓道来,言辞间带着几分神秘与慈悲:
“公主之疾,非寻常医理所能解。实则是前世因果未了,孽缘所致。有诸多阴魂怨鬼,如影随形,缠绕其侧。或许前世有所不慎,误伤无辜,致使这些冤魂耿耿于怀,欲索其命寻衅而来,誓要讨回公道。因此,公主方才会被这不散的阴霾笼罩,时而心神不宁,时而惊惧发狂。所幸,我习得些微道法,专克此类邪祟侵扰,虽能暂时平息波澜,但要根除病根,还需辅以人间至善至诚之力,方能彻底还公主一片清宁。”
听闻此言,众人皆神色骤变,忧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纷纷急切地询问:
“这可如何是好?倘若那些前世的冤魂野鬼再度侵扰公主,我们该如何应对?”
蒋善淡然一笑,语带玄机:
“此病,既似千钧一发之难,又似拨云见日之易。”
他缓缓道来:
“原来,三公主前世乃东海之中的七公主,因一时之误,错斩麾下忠将,故而龟鳖二将的魂魄缠 绵不去,誓要讨回公道。公主自知罪孽深重,恐天庭问罪,更惧父王严责,方才逃至人间,转世为今朝帝王之女。”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惊叹之声此起彼伏:
“原来公主前世竟是海中龙女!”
“竟是那九天之上的仙姝转世!”
……
……
蒋善神色凝重,继续言道:
“故而,公主之疾,非同小可,需得根治之法。而此法的关键,便在于陛下之力。我需面见圣上,求得龙颜一助,方能彻底解除公主之厄。”
张ru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此事不难,陛下对三公主疼爱有加,但凡所需,必倾全力相助。我这便入宫面圣,将蒋先生之意转达,请陛下亲自定夺。”
言罢,她吩咐蒋善在府中静候佳音,又细心叮嘱丫鬟们好生照料,随即踏上了前往皇宫的征途,心中满是对公主的关切与对圣恩的期许。
这座公主府邸,宛若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于皇城近郊,与金碧辉煌的皇宫仅隔七八里地的温柔距离。张奶娘轻移莲步,步入精心准备的轿辇之中,随即被几位身强力壮的家丁稳稳抬起,犹如破浪前行的龙舟,直奔那权力与荣耀的中心——皇宫。
时至近午,阳光正好,张奶娘却忽而折返,步履匆匆中带着几分急切,对蒋善轻启朱唇,言道:
“蒋先生,我已将您的言辞,如同春风化雨般,细细禀报于圣上耳中。皇恩浩荡,特旨召见,请您即刻随我入宫面圣。”
原来,自公主玉体违和之日起,张奶娘便承蒙皇恩,赐予通行腰牌,得以随时穿梭于宫墙内外,成为公主福祉与天子关怀之间的桥梁。
蒋善闻言,整肃衣冠,踏出府邸,同样踏上了那条通往皇宫的庄严之路。及至门外,恰遇王小姐亭亭玉立于光影交错间,静候佳音。他温言相告,并请王小姐回府静候佳讯,承诺一旦有果,必亲自登门相告。王小姐闻言,温婉一笑,随即领命而去,留下一抹倩影,在风中轻轻摇曳。
蒋善与张ru娘并肩,再次踏上了前往皇宫的征途。宫门巍峨,守卫森严,直至那金甲侍卫首领,金头领,一眼认出张ru娘,神色间顿时多了几分恭敬与亲切。
“张ru娘驾到,皇上有旨,命我引领您与蒋先生入宫觐见。二位,请随我来。”
言罢,他引路前行,一行人穿过重重殿宇,宛如穿梭于历史的长廊之中。
终于,皇上的书房映入眼帘,那里,天子正襟危坐,静待佳客。张ru娘疾步上前,跪拜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与虔诚:
“皇上,臣妾已将蒋先生恭请至此。”
而蒋善,则如松立于旁,仅微微躬身,以拳示敬,言:
“贫道蒋善,参见皇上!“
”蒋先生,你见到皇上怎么不行跪拜之礼?“
那金头领面露愠色,呵斥道。
在下乃是昆仑山中修道之人,只拜三清天地,不跪红尘帝王。”
此言一出,金头领脸色大变,又欲呵斥,却见那皇上摆手制止道:
“蒋先生乃昆仑仙境之高人,寡人虽贵为九五之尊,亦不过凡尘一粒。先生以仙家之姿,救吾爱女于危难,此等恩德,寡人铭记于心。”
这皇上此时看似语气温和,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又道:
“赐座!且让寡人听听,三公主病情如何?”
一旁侍立的宫女轻盈地移步,捧来锦绣团凳,蒋善缓缓落座,但语调却沉稳而神秘道:
“三公主之病皆因前世所累,只因她前生做了一些错事,因果报应而被一些冤魂缠身。以致她冤魂萦绕,病体缠 绵。今朝虽能暂遏病魔肆虐,然欲彻底拔除病根,非陛下颁布赦令大赦天下,广行仁政,为公主积德祈福不可。”
言罢,蒋善又细述三公主前世渊源,宛如揭开千年尘封的秘密。
皇上闻之,面色微变,惊叹道:
“竟有此等奇事!未曾想,吾之三公主,前世竟是东海龙女,因劫数难逃,方得此世人身。蒋先生所言,真乃惊世骇俗。”
蒋善颔首,语气坚定:
“确是如此。陛下若愿施恩,蒋某自当竭尽全力,为公主疗疾。而陛下之大赦,不仅限于四海之内,更应惠及苍生,尤其是那江北凤阳府之地。”
皇上闻言,眉头微蹙,好奇道:
“哦?那凤阳府有何特殊,需蒋先生特为提及?”
蒋善便正色道:
“陛下故乡凤阳,今正筑皇城之辅,然此间却藏污纳垢,官员贪墨,民不聊生。数千劳工,被迫离家,血汗成河,反遭饿死之厄,忍无可忍之下,方有暴 动之举,实乃生存所迫,非本意也。望陛下慈悲为怀,赦免其罪,止兵戈之祸,并遣良臣猛将,肃清贪腐,还凤阳一片朗朗乾坤。此等功德,必能回向三公主,助其消弭业障,病体康复有望。望陛下恩准。”
”陛下以前的家乡曾经是那江北的凤阳府,据说现在正在修皇城陪都。于是几千民工被强征到那里,但是当地官员贪赃不法,克扣钱粮,导致许多民工饿死,于是他们在被迫造 反。抢了府县的仓库,实属无奈之举,他们本身安善良民,所以还请皇上下旨,免了他们的罪,不要再继续派兵追剿。
并且派出得力官员,重重惩治那里的贪官污吏,还凤阳府一片青天。如此一来,功德无量。这些功德都可以回向给三公主,对她的病情和宿业的消除都大有裨益,如此一来,三公主才有望康复,还望皇上能够应允。”
“这个……”
皇帝的面色忽而如乌云蔽日,沉声道:
“蒋先生,你有所不知,这件事我已听朝中的大臣禀报过,那凤阳府暴 乱之人这个叫高峰和李山等人,都是一些大奸大恶的巨盗,他们带领乱民造 反,又聚众抢夺官府粮库,杀死官兵。实属是罪大恶极,对这种人怎能轻易放过,要不然这国家还有法度吗?所以,对于此事,寡人也是颇感为难。”
蒋善见状,语气更添几分急切:
“如今事态紧急,皇上如果不早做决断,恐怕不日就将有大祸临头,还望陛下速下决断,以免祸患蔓延!”
然而,皇帝闻言,脸色却是一沉,似有几分不悦缓缓地道:
“蒋先生这说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吧?我朝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又是什么大祸临头?几个区区乱民作乱,不过蚍蜉撼树,不足挂齿。此事暂且搁置,倒是公主凤体违和,还望蒋先生倾尽全力,妙手回春。待公主康健,朕必重重有赏。”
言毕,他轻轻一挥衣袖,如同挥散世间尘埃,淡然道:
“尔等退下,朕欲小憩片刻。”
蒋善见状,却又道:
“那日在下正好云游至那凤阳府,对其中的情形,我了解的一清二楚,官府克扣钱粮。蠹政害民,导致官逼民反。那几千民工本是安善良民,他们因为被逼得活不下去才造 反的。皇上不能听那些大臣的一面之词,您可以派出钦差大臣前去调查,到时候,前因后果自然会明了。”
皇上闻言,面上浮现一抹凝重之色,沉吟片刻后,缓缓道:
“蒋先生既然这么说,寡人明日会与群臣商议,看是否需要选派钦差前去,然后再做定夺。
但公主的病,亦是朕之大忧,先生务必要用心诊治,日后寡人自然会重重赏你。”
蒋善见状,只得回应道:
“陛下请放宽心,公主凤体违和,在下自然会尽力,陛下无需多虑。”
言罢,他与张ru娘轻施一礼,便缓缓退出了金碧辉煌的皇宫,犹如两缕清风,穿越过繁复的宫门,向着公主府的方向悠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