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奇的蛤蟆爷爷
书名:乘象 作者:乘象 本章字数:3690字 发布时间:2024-09-13

经过几天的休整,孩子们再上课时气氛变得不太一样了,有了上次遇险的经历,所有人心中都有所防备。有的孩子穿上了软甲衣,有的口袋里装着防身的小刀,有的带上续命的人参,余晖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布袋给乘象和游若看。“这是什么?”游若问。“是我偷偷从我娘那里拿的首饰,看,这可是东海里的珍珠。”余晖小声说。“你上课带这个干啥?”乘象问。“这你们就不懂了!”余晖神秘兮兮地说:“你刚来,不懂也不奇怪,我听说凶兽都贪财,要是遇到凶兽,就把这个送给它,保准能逃过一劫。”“那应该放我这,我帮你保管吧!你都遇险了,说不定已经吓晕了,到时候我用东海珍珠向凶兽换你,保你的小命。”亦歌笑着,一把抢过了布袋。“还给我,臭亦歌,还给我!”余晖一边追着亦歌一边喊。

“大家都安静,安静,你们可太吵了。”周攸扯着嗓子喊道:“今天的老师得你们自己去请,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孩子们都很疑惑,这是什么老师啊,这么神秘。“那我们可以骑着蠃鱼去找吗?”游若问。“我可不认为你们能从空中看见他,去招摇山碰碰运气吧!”周攸说完,便转身回到屋里,嘴里嘟囔着:“让你们吵得我头疼,我得再睡会儿。”

孩子们见周攸睡了,便三五成群地出发了,很快就到了招摇山中,这时已到了寒露节气,天气转凉,山中的景色透着深秋的苍凉和清冷,熟透了的柿子像一个个小灯笼挂满枝头。“这柿子太甜了,快尝尝。”余晖已经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这么大的招摇山上哪找人啊,先吃饱了再说吧。”游若也摘了几个分给大家。正吃着,一个瘦小的男孩怀里抱着五六个野石榴走到乘象身边:“这石榴我尝了,好吃,给你!”边说着边把石榴递给乘象。“谢谢!”乘象说着,接过了两个,那孩子把剩下的几个放在草地上就跑了。“他叫卫洛,有点害羞,之前跟我打听你来着,对你崇拜得不得了。”亦歌小声对乘象说。“崇拜我?”“对啊,你在海棠湾从巴蛇口中脱险,他都把你当英雄了。”乘象看着卫洛跑走的背影,不由得笑了笑。

孩子们边吃着野果边坐着闲聊,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阵阵动物的叫声,听着十分凄惨。“一定是遇到危险了。”乘象和游若决定去看看,他们向着叫声传来的方向跑去,不一会儿来到了一片荆棘丛生的空地上,只见一只大象趴在地上,正是它发出的叫声,他们走近一看,大象的鼻子和腿都被荆棘刺伤,在它身下有一个深坑。

乘象慢慢地走近大象,受伤的大象抬头看着乘象,眼神温润,那一幕的对视好像久别重逢,熟悉感和亲切感涌上乘象的心头。他摸了摸大象的鼻子,低头一看,原来深坑里有一头小象,母像跪趴在地上是为了给小象哺乳,维持小象的生命。这时亦歌秋灵她们也赶来了,乘象对大家说:“我们首先把深坑周围的荆棘砍掉,再从一边挖出一个坡道,小象就能爬上来了。”话音刚落,孩子们已经开始砍荆棘。“这些荆棘不太寻常,又硬又密,以前从没见过。”亦歌观察着这些荆棘。“那是你见识短浅,深山里的东西你哪能都见过。”余晖正说着突然吃痛地喊道:“哎呦,扎死我了!”“小心点,扎破手了吗?”秋灵问。“没事,小伤,小伤。”余晖摆摆手继续砍荆棘。

孩子们齐心协力从深坑的一边挖了一条坡道,乘象和游若跳到坑中,推着小象爬出了深坑。母象亲昵地用鼻子触碰着小象,虚弱的小象依偎着母象趴下,闭着眼睛贪婪地闻着母象的气味。

孩子们欣慰地看着母子团聚的时刻,突然,余晖重重地晕倒在地。“余晖、余晖!”孩子们都围着余晖不知所措。“让开,让开,我来了!”一声急促的声音传来,一个个子矮小,身材圆胖,满脸疙疙瘩瘩的老头迈着短腿快速朝这里跑来。只见他蹲下身子抱着余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碾碎的黏糊糊的草,掰开余晖的嘴往里塞,然后又给他喂了一小口水,不一会,余晖咳嗽了几声醒过来了。“还好我跑得快,要不然这小子的血就凝住了。”老头嘟囔着。“快,把我口袋里这些瑸草给母象吃了,她能撑这么久真不一般。”老头从布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黏糊糊的草药递给乘象,接着说:“你们这群小猴崽子可小心点,别再让狼荆给扎着了,跑那么老远找瑸草可把我累坏了”。说罢他便喘着粗气坐在了地上。

“你是蛤蟆爷爷吗?”亦歌看着这个满脸疙瘩的老头轻声地问。“谁是蛤蟆,你才是蛤蟆,我是你哈马祖宗。”说着他抬头一看:“哦,是小亦歌啊,都长这么大了,还记得你哈爷爷啊?”“当然记得,小时候您经常给姨母送草药,还会给我带好吃的野果子。”亦歌笑着说。“可是后来您怎么不去了?”“后来啊,后来我太忙了,不说这个了,你们怎么来山里了?”“我们是来找老师的,周老先生让我们来的。”秋灵回答。“哈哈哈,老周头啊,不用找了,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老师。”哈马笑着站起身。

这时母象吃了乘象喂给他的瑸草,慢慢恢复了体力,它用鼻子拱了拱乘象表示谢意,乘象觉得母象特别亲切,他拥抱了母象的鼻子,母象温柔地用鼻子圈住乘象,然后依依不舍地领着小象走进了树林中。

“没事了,大象聪明得很,它能照顾好自己和小象的。”哈马带着孩子们小心地走出荆棘,顺着小溪向上游走去,边走边说:“我的时间很宝贵,我的学问比我的时间还宝贵,既然你们能找到我,那就是缘分,我定会好好教导你们。你们都给我竖起耳朵认真听,认真记录,我教的东西都是我毕生所学,关键时候是能救命的。”一路上,他一边采集药材,一边给孩子们讲解:“这是祝馀,当它开出青色的花时,吃了它三天都不会感到饥饿,还有这种丹木草,它的果实是黄红相间的,味道甘甜,吃了七天都不会饿。”“我太饿了,能吃两个吗?”余晖还没等哈马回答,已经将两个果子放入口中,不一会就打起了饱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这是符禺草,你们看,它的形状像小孩子的舌头,吃了它的果实不会受骗,还能拆穿那些蛊惑人心的把戏。这是僵尸草,吃了它可以使人闭气一段时间,就像一个死人,几个时辰后能安然无恙地醒来。这是舞步菌,毒性强烈,都离远点。”哈马滔滔不绝地给孩子们讲解。

哈马在一棵像桃树一样的大树下停下说:“孩子们爬山累了吧,来,一人吃一个呦泽果,这种果子专治疲劳,吃了能恢复体力,甚至三天都不用睡觉了。”游若和乘象他们几个男孩子爬到树上,给大家一人摘了一个。孩子们吃完继续向山上走,沿路又认识了许多奇花异草,白皋树的树皮渗出的汁液能补血,环草的叶子吃了能增长力气,历儿树的花瓣吃了能过目不忘,忘忧草吃了可以暂时忘记忧愁和烦恼,浈水花用露水煎着吃可以使人容貌娇媚秀丽……每认识一种药材,孩子们都争着抢着试试,亦歌和秋灵则认真地记载下来,并将采摘的药材存放起来制作成标本。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小溪慢慢变成了小河,河流的尽头显现出一个瀑布,远远的就听见巨大的水流声,雾气飘散在空中,凉飕飕的。“我们到了。”哈马说着,领着大家走到瀑布跟前。一道彩虹横架在瀑布前,哈马爷爷冲着四周吹了吹口哨,成群的喜鹊呼啦啦地飞了起来,然后沿着彩虹的方向搭起了一座桥。“哇!”孩子们都惊呼起来。哈马带着孩子们走过喜鹊桥,来到瀑布后面的山洞里,“欢迎来到我家,请称它为‘别有洞天’,哈哈哈哈。”哈马作出夸张的欢迎姿势。

山洞里出奇的温暖干燥,桌、椅、板凳、床榻和各种精美家具一应俱全,许多草药在石头缝中顽强地生长,还有许多萤火虫为洞里照明。一只小狗、一只小鹿、一只山羊、还有两只山猫从四周围了过来,他们似乎并不怕人。“这都是我救的动物,有的伤已经好了却还赖着不走,我还得管它饭,喏,比如这只贪吃的癞皮狗,怎么赶都赶不走。”哈马指着那些动物说到,小狗似乎听得懂在说它,立马跑过来钻进了哈马的怀里撒娇。“原来哈马爷爷住在这里啊,太神奇了!”孩子们好奇地参观起这神奇的山洞。

这时,一只仓鸮跌跌撞撞地飞进了洞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哈马赶紧把它抱起来,放在操作台上查看伤势,孩子们都围了过来。“像这种普通的外伤,只需要简单的救治。”哈马说:“亦歌,把你口袋里刚采集的草药贡献出来,你看看需要用什么。”亦歌从布袋里翻找出一把止血葵、一块白皋树皮,问:“这些可以吗?”“很好,不愧是从小在医馆里长大的孩子。”哈马夸赞。几个孩子帮忙把草药处理好,敷在仓鸮翅膀下的伤口处。“下一步呢?”哈马又问。“我觉得应该给它吃一个丹木草果子,它受了伤没法找吃的,肯定饿坏了。”余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丹木草果子喂给仓鸮,“你还有不少存货呢?”游若打趣到。“哈哈哈,余晖说得也对,吃饱了才能恢复啊,但是孩子们,我要说的是包扎伤口,这可是门技术活,好好看着。”哈马说着演示如何给仓鸮受伤的翅膀包扎。孩子们认真地学习包扎方法,然后在朋友的胳膊、腿上练习起来。“蛤蟆爷爷,这只仓鸮的伤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能看出来吗?”乘象问。“这种小伤应该是被误伤,凶手真正的攻击目标并不是这只仓鸮,我大多数时间都在救治这些被误伤的动物,而那些真正的受害者大多已经来不到我这里了。”哈马无奈地说。“真正的攻击目标是灵兽吗?”乘象追问。哈马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回答。

突然,从山洞深处,传来了阵阵低吼,好像痛苦的呻吟,又好像无奈的叹息,吓得余晖赶紧躲到哈马身后:“蛤蟆爷爷,你洞里有怪物啊?”“小胖子,你怕啥,你不是有贿赂凶兽的珍珠首饰吗,准能保你的小命。”亦歌笑着说。“嗷!”又一声低吼传来,吓得孩子们都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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