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个地下室,说不定就是谷子尧之前供养胎灵的地方。按照目前掌握的情况,他要是真用胎灵行诅咒之事,对付的对象很有可能是戚樊钊。”
“也不一定,”楚晚棠并不这么认为,“戚樊钊对他毕竟还有利用价值,用来表演兄弟情深,稳固人设。况且,用胎灵诅咒,应该不仅仅是从威亚上掉下来那么简单。既然这胎灵已经不受控制,那起码要跟人命扯上关系吧。”
“不如查一下最近有没有意外去世的明星,最好是跟谷子尧认识的。”楚晚棠说着就拿起手机上了百度,这么一查,倒还真有。
“周容琛,1987年9月25日出生于北京,中国内地男歌手、演员,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舞蹈学院。”
......
“等等”,楚晚棠看着网页,翻着翻着发现了不对,“周容琛曾经是一个叫ME的男团成员之一,而这个男团当年的成员不仅有他,还有谷子尧和戚樊钊。这个男团后来解散后就很少有人再提了,而他们三个人也都是在那之后才火的。”
“但是,周容琛与谷子尧还有戚樊钊不一样,他就像昙花一现,只火了一段时间就销声匿迹了,像被雪藏了一样。再后来,便逐渐淡出了大众的视野,直到半个月前去世都没有复出。”
洛城闻言也百度了周容琛,“不仅如此,周容琛以前还是个富二代,但是家里面并没有给他多少支持,后来他父亲的公司突然出了问题,一夜之间,家道败落。而且,这个时间跟他在娱乐圈中销声匿迹的时间点大差不差。”
“所以,谷子尧真正对付的,难道是周容琛?”
楚晚棠摇了摇头,“线索不足,无法论断。”
“可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们帮谷子尧除掉胎灵,让他不必杀人偿命,岂不是坏了因果,和帮凶又有什么区别?”
楚晚棠没有那么多的多愁善感,“救委托人的命是你的责任,至于审判,那是法官的事。”
洛城忧心的是另一个方面:“但没法报警,这件事根本没法解释。”
楚晚棠想起在进这个别墅前荒天说过的一句话,空有其表,败絮其中,这冲天的邪气不用看就能感觉到了。“那,如果他还亲手杀过人呢?”
“嗯?什么意思?”
“供奉胎灵跟养小鬼和养古曼童是一个道理,无非是用尸油或者活人祭祀。谷子尧一路高升不说,还很可能让周容琛一夜之间家道中落,从富二代变成了平民,最后还取了性命。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他下的本应该不小。杀一个周容琛不容易,但是杀一个路边乞丐,或者杀一个在这世上举目无亲之人还是容易得很,且无人能够察觉。”
楚晚棠继续道:“但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万事说不准。”
“说不准也八九不离十了。”洛城断言道:“今晚必须去那个地下室看看,我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
楚晚棠他们是凌晨出的门,走之前特地在旁边谷子尧睡的屋们上画了个阵法,若有什么东西进去能第一时间感觉得到。
地下室的入口并不算难找,楚晚棠他们用了符咒,直接穿墙走了进去。
楚晚棠进到地下室的那一瞬间,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脑壳,惹得人恶心反胃。
地下室里面不仅密不透风,而且没有一点光透进。四周乌七八黑的,他们也一时找不到灯的开关在哪个地方。
不过这里最深处有一个供台,供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发着红光,勉强能照亮一点。
楚晚棠他们用袖子捂住口鼻往里走去。
供台上面有个小桌案,后面有个泛着红光的石头,桌案上面是空着的,但是这里以前应该放过什么东西。再往下看,是一个陶瓷做的小绿瓶,里面装着黄色的液体。
楚晚棠毕竟对这方面经验不足,倒是洛城一眼就看了出来,“是尸油。”
楚晚棠蹙了蹙眉,想起了书上记载的制作尸油的方法,顿时一阵恶心。
地下室没有光,但好在他们带了手机,可以开手电筒。
谷子尧家大业大,连一个地下室都堪比普通人在外面租的房子要大。
楚晚棠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尽头处有一个小门,他没有多少防备的开了门,里面的状况却是让人猛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里面的空间并不大,中间放着一个水缸,上面吊了一个人,正被火架烧着,滴滴答答的往下面滴着油。
那人是被横吊着的,楚晚棠手机上手电筒的光照过去,正好照在那人已经被烧到模糊的侧脸。
接尸油的水缸旁边放着一张桌案,上面放了三把刀具,桌案和刀上的血渍已经干涸发黑。但是并不难想象到它们还鲜红着时候的样子。
男人求生的本能另他不断挣扎,因恐惧而瞪大的双眼里面映照着手拿刀具的行凶者。手起,刀落,他只能看着自己的血液和生命一点点流逝,看着在自己失去挣扎能力后被吊起来用火慢慢烤炙。
疼痛,痛苦,悲哀,绝望,到最后只能任凭意识慢慢模糊而无能无力。他生前是什么样子无人关心亦无人知道,他就像无数个普通人一样,因为普通,而任人宰割。没人知道他在最后一刻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后不后悔来着世上一遭。
楚晚棠仿佛看见了死者生前的样子,闭了闭眼。
供养胎灵的尸油是可以在黑市上买来的,虽然楚晚棠猜测这个谷子尧很可以杀了人,但他没想到他居然亲自去做尸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