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非常愤怒地看着杨明海，半晌她才说：“我没有跟男网友暧昧过，这完全是你一派胡言，你是律师，你应该有职业操守，你更应该知道毫无根据的猜测是非常不合适的，是对我名誉的一种伤害。”
杨明海为了给汪震报仇，几乎是对方晴咄咄逼人的，他说：“请你正面回答问题。不要对我的职业操守进行评价。”
“我没有！”
“那么你和男网友说了些什么话导致你的丈夫如此愤怒？”
“没说什么，只是在探讨一些写作方面的事情。至于汪震为什么会这么愤怒你应该去问他呀。”
看到杨明海在避重就轻，王育和马上反驳道：“审判长，我反对被告代理人对我的委托人进行无理的盘问，这些问题跟本案没有关系。”
审判长李明几人合议了一下，然后说：“原告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请被告律师对下一个问题进行答辩。”
方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杨明海继续说：“据我所知，汪震和方晴是大学同学，大学毕业后他们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他们在一起至今已经有了十四个年头，这些年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好，如果说闹点矛盾也只是近两年的事。那么我想问原告，以前汪震对你好不好？请如实回答。”
方晴想了想说：“以前对我还不错。”
“怎么个好法儿？”
“三年前他从未对我动过手。”
“还有呢？”
“我不愁吃穿，在物质方面是比较富足的。”
“还有呢？”
“没有了。”
“你撒谎。”杨明海说，“你几年前还想为汪震生孩子是吧？”
“是又怎么样？那时候因为感觉他还不错，可以为他生孩子，这跟现在要离婚有矛盾吗？”
“当然有。说明你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而且感情很深。而你现在已经怀孕，说明你们之间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已经没有感情了，对吧？夫妻之间如果感情真的破裂了根本不会再同床，更不会造 爱对吧？”
杨明海的话让方晴百感交集，她已记不清跟汪震多久没有造 爱了。可她是不能否认这个孩子是汪震的，否则会出大事的。方晴沉默地看着王育和，等待王育和来救她。
杨明海便顺坡下驴了，他说：“由此可见，他们之前既然还有爱情的结晶，就可以断定他们之间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而只是因为各种生活琐事因素导致感情发生危机。试问各位，哪对夫妻不吵架不闹别扭？”
“我反对。”王育和说，“被告代理人简直是一派胡言，怀孕和感情好坏根本不能划为等号，再说了，我的委托人意外怀孕责任完全出在被告的母亲陈丽芳的身上，经历过两次家暴，我的委托人方晴对婚姻已婚已经感到无望，她好多次提出离婚的要求，她又怎么可能愿意为被告怀孩子呢？另外，我之前已经阐述得非常详尽了，如果汪震对方晴还有感情根本不会对她大打出手。而导致她两次重伤，请问这是一个爱自己妻子的男人应该做的事吗？”
王育和的辩言具有一定的力度，杨明海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反驳。但是他马上调整好心态，继续说：“我的委托人汪震先生性格上的确有些容易冲动，但并不能因此说他不爱自己的妻子。汪震因为爱妻子，为了给她提供更加富足的生活，而远渡沙特，辛苦赚钱养家糊口，为了这个家，他日夜操劳，都是因为爱妻子。而他的妻子方晴却在家里当起了少奶奶的日子，生活过得也许是过于安逸了，便想着换一种生活方式，想着离婚，可见原告方晴是一个不安于现状的女人，她是一名作家，请大家注意，作家的天性大抵是较为浪漫的。她也许是对长达十多年的婚姻失去了新鲜感，据我了解，有相当一部分女人是喜欢寻求刺激，希望能够永远生活在激情当中，而我认为，方晴正是这样的女人，家暴只是她想离婚的借口，而她想离婚的真正原因应该是感觉现在的婚姻没有了激情…”
方晴没想到杨明海竟然这样来诽谤她，愤怒导致她显得很激动：“胡说，请你别在这里对我进行中伤！你所说的完全是没有根据的胡乱猜疑。”
王育和说：“审判长，我对杨明海这样信口开河地中伤我的委托人表示强烈反对，我想想审判长取消对杨明海的辩护资格。”
李明也觉得杨明海有些不像话了，他连忙提醒道：“请被告代理人不要做毫无根据的猜测，请你不要偏离主题，你应该对原告刚才的陈述进行答辩。”
杨明海和汪震非常得意地看着方晴，对方晴的中伤，他们似乎是找到了报复的快感。
杨明海继续说：“第二次家暴后，方晴原谅了汪震，这正说明她对汪震还是有感情的；而汪震从此再没有对方晴实施过家暴，可见我的委托人是真心悔改的。有句俗话说得好，“人无完人，熟能无过”？犯了错误要给人去改正错误的机会，做错后真心悔改也不失为一个好人嘛。对不对？从这一点来说，我认为不应该判他们离婚，他们之间有十多年的感情，能维持十多年的感情的夫妻在现今社会已经不多见了，如果就这样放弃了岂不是太可惜了？夫妻之间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在坐的各位，你们谁能保证没和自己的配偶吵过架闹过别扭？是吧？所以我的观点是他们现在还没有达到离婚的地步。”
“反对！”王育和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好不好不是你说了算，应该用事实来证明，我认为被告律师是在胡搅蛮缠，故意拖延庭审的时间。”
李明说：“被告代理人，你的发言尽量简明扼要，时间是有限的。你还有哪些方面需要答辩的？请抓紧时间。”
“那好，那我就挑重点的说。我现在要重点说说孩子的问题。”
方晴顿时紧张起来，她最怕杨明海和汪震拿孩子说事。她料想杨明海又会对她发起新一轮的时攻，她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应战。
正如方晴所料，杨明海很快将目光对准了她：“据我所知，原告方晴女士没有固定工作，她已经超过十年没有上班了，这十年间她一直在家当一名全职太太，而全职太太，众所周知，是靠丈夫养活的家庭妇女。请问原告方晴女士，你现在已经怀着身孕，将来孩子生下来怎么办？你没有固定工作，将来有能力抚养孩子吗？”
方晴略作思索后说：“你担心这个问题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你也知道我是个作家，我并不是没有收入，只是收入不太固定，虽然收入不固定，但是，养育一个孩子对于我来说绰绰有余。”
杨明海问道：“你说你有能力养育孩子，这不是口头说的，你要证明你有这方面的能力，你能提供你的收入证明吗？”
方晴没想过要提供收入证明，王育和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想到杨明海会在她的收入证明上做文章。方晴只得硬着头皮说：“我们现在没有准备，但是我的银行卡有流水帐可以证明我的收入。”
汪震连忙插嘴说：“你的银行卡上的流水帐大多数是我给你的钱，并不是你的收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