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麻木之下终于和那个破坏他与贤云之间感情的女人结婚了,可好景不长,这次婚姻因那个女人席卷家中细软不见踪迹而告终。他变得冷酷了,开始对女人鄙视与报复。
自从韩腊梅被他娶进方家,他也想过好好过日子,过一辈子算了,但他总觉得自己已经拥有的腊梅总是对他心猿意马冷艳如画,于是他愈发放荡不羁,对于贤云,他永远真心爱她,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因为他总觉得他曾经是对不起她在先,所以在任何女人面前没有屈服过的他,在这个贤云面前,却显得温顺随和多了,这也许就是真爱的魔力吧。如今嘉诚哥去了,对贤云的所有感情更是有增无减。他想用真情赎回他以前所有的不是,哪怕是为她做一点点事情也好。
“贤云!出来吧!我知道你不愿见我,但你总得说个明白吧!”他欺步走到窝棚后。
闲云满脸泪水,站在那,心里乱极了。
“ 贤云!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 娘!不哭,娘不哭啊!”
“三儿,乖!去玩,我和你方大叔有话要说。”
“ 娘你们说话我不听。”
三儿很听话,手握笛子走下了土坝。
多年的彼此牵挂,彼此细微处都是互相关心的。
“谢谢你,这一年多给我们寄钱来。”
“云儿,那两个老人对你怎么样?不行你就......”
贤云哀婉地一笑。
“我真的很好!听说你又---
“不必为我担心,我自有我的分寸。”
“不!成刚,你们--我知道--我恨你同时,但又怕你出事。”
“好了,别说些不吉利的话,贤云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三儿长这么大了!”
“是啊,三儿长大了,他从小到现在一直很乖。”
“我是说三儿不小了,该让他上学了。”
“这.......”
“如果你有难处就接到我那去。”
“那会让人说些啥!”
“ 怕什么,他是我的孩子。”
“成刚,你始终这么认为么吗?但他不是,真的不是。”
“那我们......”
“我们没怀孩子。”
方成刚呆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命运会对他如此浅薄,可悲可怜,骤儿一阵恐慌,一阵内疚,他真的要发疯了,因为他的唯一的骄傲,弹指间变成了泡影。谁又能想到凶恶的男人也会流泪。
“云儿,不论怎么说,我永远不变心。”
贤云惊讶地望着这个奇怪的男人,哭却无泪。
“你舍得你现在的生活?” “舍得,只要你愿意,你能原谅我,我一切都听你的。”
“晚了,一切都晚了,云儿的心已交给了苍穹,化作晴空悠悠一片云。”
“不!一切不晚,一切还来得及。”
“你今天怎么了......”
笛声......
从坝底响起,与此同时,一支筒萧与之合奏起来。那萧声是从蒹葭稀疏处的一只小船上飘渺而来的。笛萧音调甜美,伴着柔柔荡荡的波儿,鱼儿轻跳出水。
方成刚循声望去。“那人是谁”?
贤云早已看出方成刚的神情有些不对路,但她已不想再知道他更多的事情,知道的多,苦恼也会多。
“他是我请来的雇工。”
“雇工?”
“他叫南翔!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
“南翔?!”
方成刚感到非常意外,真是冤家路窄。他突然笑了。
“你是在耻笑我吗?”
“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走吧。”
方成刚转过身望着贤云。“贤云,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任何人你不能代替我。”
贤云不无鄙夷地反驳着说:“你以为呢?你是不是想多了?”
方成刚苦笑了一下,不再说什么向坝底走去。他也不知道他在她面前就是没脾气。
屋内有大吊灯,主人很吝啬;屋内有白炽灯,主人很吝啬;我内只有这黯然垂吊在棚顶苦瓜似的小灯,折射出几丝几缕柔暗的亮。
有两个人落落寡合地坐在沙发上,昨天已成记忆骇然逝去,他与她在一起是寂寞的组合。
女人缝制一件小宝宝的衣服。
母爱被细细密密的缝制起来......
夜就这样顺着针尖与他喷云吐雾中悄然流逝......
女人终于沉不住气打破了他与她之间很久的沉默,声音轻颤中含有几分羞涩。
终于,他直直望着她,以前从来没有的眼光。
“我......”她红着脸把头埋得更低。
“什么事婆婆妈妈的。”
这个女人真那琢磨,他吐了个漂亮的烟圈,从恍惚的烟圈中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忽神经质般做起又站起来奔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扯过女人正在缝制小衣服,看了一下,紧张的甩掉小衣服,强势地把女人的衣襟撩起,一个圆鼓鼓的大肚子暴露在他的面前,他呆了,瞪大了双眼,他怒了,浑身发抖。
女人见状浑身软了下来,目光充满了忧郁和恐惧。
“成刚!怎么了,你不高兴,这可是咱们的孩子啊!”
“多长时间了?”
他恶狠狠的,似乎和这个女人有四海的仇恨。
“有七个多月了,你出去做买卖那天。”其时她也不敢确定这个孩子是在什么时候怀上的。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想给你个惊喜,这可是你我还有咱们两家双亲盼望已久的。我在主的面前祈祷没有白费,万能的主果然显圣大能,爹妈不在,明天和我一起去教堂回个福好吗?”
“不!”
方成刚痉挛般地做出了坚决的否定,不难看出,他怀疑腊梅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因此他很痛苦。
“自己会有孩子?”
跟自己有过亲密接触的几个女人都没有怀自己的孩子,尤其贤云,他相信贤云的每一句话,尤其她说
三儿不是他的,他信了,现如今偏偏她!
人世沧桑,泛萍聚散匆忙,也许有人找到了纯正的情感,而却走错了路,没有幸福,没有爱情,有的是痛苦,有的是悲哀,夫妻间,有缘无识,刁蛮地占有,在心灵的忏悔与无绪的烦恼中,毫无意义地想唤醒那已麻木的神经,死气白咧地关心着他的去向,然而,那凶恶的本质已无可救药,骂了一句‘我的事,今后你少管。’便如弃小狗般的走开了。
田野长满了绿莹莹的苦麻菜,很是招人喜爱,命却很贱,常常被人践踏挖食,当它顽强再现生命活力时,就会有同样的命运公演,可怜的她挪动笨拙的身子,从地上捡起了那件小衣服,愣愣望着,泪如串珠。
失意无眠灯酒中。
“狗子!是不是你给贤云通的风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