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求求您,饶了我吧!”
江芙痛苦的蜷缩着身体在冰冷的地上不断翻滚,嘴里是痛苦的呻 吟和苦苦的求饶。
傅渊冷冷的看着江芙,任凭这名艳艳人寰的女子侵受古魔血的折磨,只要古魔血入体,他想如何便何如。
“我是不是说过?”素玉的手撑额,傅渊的表情似清风冷月,“不需要你教我取舍教我怎么做。”
此时,古魔血在体内翻腾倒海,江芙疼痛的脸色惨白:“掌门,我下次不敢了。”
对于江芙的求饶傅渊无动于衷,在一旁观望许久的阿凃忍受不住江芙受罚,冲到前跪下:“掌门莫要忘了,您的雄途还需要我家主人呢!”
笑了笑,傅渊微倾身:“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阿凃与傅渊四目相接,“就算掌门不需要我家主人,但无为坊您还是需要的吧?墨霜您还是要倚靠的吧?”
不以言语,傅渊静静的看着阿凃,眸中是不明的意味。
萧瑟的目光使阿凃心生冷意,眼前这个男子周身充斥着危险瀣殆,他知不能忤逆惹怒于他,但为了自己的主人,阿凃克制怕意:“即使是垫脚的石头,您现在也不能摒弃吧?”
澈冽的双眸微眯,房间中的三人沉寂在空气中的凝固,片刻,傅渊道:“确实,你说的没错。”
袖尾轻挥,江芙体内的血蛊不再翻腾,她停止了哀嚎,气若游丝的匍匐在地:“多谢掌门不杀之恩。”
“你若再动顾林汐,下次便不是血蛊这么简单了。”傅渊正起身,淡淡道。
“属下不会再犯了。”江芙垂首,嫩额上的汗涔滑落至精巧的下巴。
阿凃过去扶起江芙:“主人,我先带您回去疗伤。”
在阿凃的搀扶下,江芙身形虚晃的走至门口。
“任相思启程去你的无为坊了,把痕迹清理干净。”
傅渊的声音止住了两人的脚步,江芙回首:“是。”
抬脚走出房间,阿凃搀扶着江芙缓步向前。
月光凄凄的照射在江芙的轮廓之上,听着江芙吃力的喘息声,阿凃开口:“主人,我们离开墨霜吧,伴在傅渊身边岌岌旦夕,我担心他随时会出手。”
“阿凃,我已化妖,无处可去,就算归隐山林也只能做个无籍的山林小妖,但待在傅渊身边不同。”江芙抬首,被月光流照,她的脸愈发苍白无力,“他要翻覆修仙大道,若他成功,魔妖逶迤这条修道大路,我便不再是令人唾厌的妖,万众追捧也唾手可得。”
遥望廊外悉索的草木,江芙陷入思绪。
是啊,她唯一一次化真龙的渡劫失败,她只能做个蛟妖,受众派弟子敬重与凡人追随是她的夙愿,众星捧月的机会她怎能放弃?即使是脾性阴晴不定的傅渊,只要他有能力完成她的希冀,江芙也会在所不辞。
江芙以为傅渊恨透了顾林汐,毕竟是顾林汐推傅渊下熔流,即使曾经是师徒,这般苦大仇深傅渊也应理所当然的恨顾林汐入骨髓,她本想陷顾林汐入苦境,让顾林汐身败名裂受八大派讨伐,可是江芙不曾想傅渊知道此事竟会如此动怒,讨好变成了讨罚,傅渊没有对她更加信任,反而动了她体内的血蛊。
江芙不敢再揣测傅渊的心思,一切她都无法理解。
房中,傅渊把玩着一只细镯,镯身细小,是孩童佩戴的尺寸,这只白玉细髓镯正是当年顾林汐归还给傅渊的那一只,也是那一天,顾林汐第一次对他笑了。
似乎是在回忆过往的美好,傅渊脸上染了一丝温柔,可瞬间脑海里又想起一句:
“你是魔。”
顾林汐深恶痛绝的表情还刻印在心扉,傅渊收起情绪,从指尖萦出一道赤流,赤流盘旋臂腕而上,这绯色灵力极其强烈。
“魔又有何不好?”赤流映照,将墨眸映的通红,“师尊,你的修道之路该由我来拓展了。”
十年沉寂,他受了所能触想之及的苦难,经受磨炼练就此番万人之上的灵力,既然师尊断定正道之路是所谓的修仙之道,那他便逆改这正统大路,魔又如何?修魔又如何?只有强者才能决定正道之路,他便要做这强者。
锁仙牢内,不辩日夜,终年昏暗。
顾林汐在锁仙牢内浑浑噩噩的数着日子,起初她还能辨认下时间,可日子一长,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没有人来过,没有人跟她说话,没有人看望,顾林汐知道,这次事情非同小可,青鸾派的人是不可能来锁仙牢看她的,但这么下去,她快被憋自闭了。
顾林汐盘腿坐在中央,对着洞口发呆,忽然体内一阵涌动,灼热上丹田,四肢顺然冰冷,腹部开始有了密集的疼痛,如同万只毒虫噬咬。
是古魔血蛊开始了!
开始还能忍受,但越久顾林汐的疼痛更加重几分,直至后来瘫倒在地蜷缩身子低喃哀嚎,这回顾林汐知道了,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一个月正好是血蛊的触发的时间。
血蛊的日子到了傅渊也不来,妈蛋,我永远恨血蛊!
疼痛使时间如同凝冰融化一般缓慢,顾林汐疼到无法再分出其他思绪去想别的事情,洞口处却隐隐约约出现了一抹身影。
顾林汐仰躺在地,忍着疼痛抬首望去。
有人?竟然来人了?不会疼出幻觉了吧?
身影渐渐走进,轮廓明晰起来,是傅渊。
为什么幻觉里还是看到的还是傅渊啊?!
顾林汐咬唇,失力瘫在地。
赤色灵流四泄击穿了锁仙牢上的雷电屏障,漏出一个入口,傅渊敛身走进锁仙牢。
“顾峰主,看来你过的并不好啊。”
清凌的声音响在耳畔,顾林汐一个激灵,她撑起身看着傅渊,握草,不是幻觉?
“你来干什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傅渊没有作答,他蹲下身,与顾林汐四目相接:“疼吗?”
你看我这样,你说疼不疼啊?!
明明是眼前这个始作俑者给她喂的古魔血,反而现在来问她疼不疼,顾林汐自然没好气:“你说呢?”
划破掌心,血珠从伤口口渗出,傅渊敛眸道:“喝吧。”
若是以前,顾林汐定不可能喝这致命的古魔血,但此时如大旱逢甘霖,顾林汐二话不说抓住傅渊的手,含住柔软的掌心,拼命吮吸着血液入喉。
傅渊的脸柔和下来,粼粼眸色缱绻在顾林汐轮廓,掌心传来双唇温软的触感,看着师尊堕落,他心里竟有了一丝快感。
疼痛被血液抑制,顾林汐松开傅渊的手掌,抹去唇间渗出的血液,她准备挪开身子与傅渊拉远距离。
刚挪了一步,瞬间被皙手擒住,傅渊望着她:“怎么?师尊利用完我就要走吗?”
“我不是你师尊。”顾林汐撇过头去。
这次,傅渊没有在顾林汐的意料中突然脑子短路发狂,他不作动作,只是淡淡的一句:“不论如何,你以后也离不开我了。”
不是,这傅渊是不是在熔流里泡了把脑子泡发泡了?明明是他要害自己陷入危险之境,这锁仙牢也是拜他所赐,这回又开始脑抽抽玩起了师徒深情?
“你这般玩弄报复我很有快感是吗?”顾林汐转回脸,脸色愠怒。
“不论你信不信,这件事不是我本意。”
不是你本意?我倒是觉得你看得挺乐呵!
要不是看打不过傅渊,顾林汐真的很想给傅渊一个脑瓜崩,可惜乖巧听话的青葱少年一去不复返,眼前这名面如冠玉的男子已然成了能只手摭天的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