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告诉你,在这一轮的不适中,我发现自己失去了身为‘我’的立场。我的生命突然开始变得脆弱起来,不是源于真实的苦病,而是源于心灵的、或脖颈、头颅、胃的。身体支配了情绪,而情绪不再被描述为一种可被掌控的自我。‘我是谁?’这个问题变得更加贴合翻滚的、溃烂的、迷茫的实际,却又永远无法溯及问题的中心。因为‘我’的所谓哲学价值,在这段因身体引发的忧郁中变得异常脆弱,它被丢到了洞穴中任人踩踏的主干道上,被整个监狱的散步者们来回窥伺,却就是不能被你的自我掌控——如果那自我的确还存在着某种程度的独立。”
人一旦生病,就会变得“健康”。而寻求健康以及对自我的掌控,很容易通向法西斯或至少普通的专断与独裁之路。白底红色的十字在救着人类的性命,但对白色院墙内医疗创造的想像和占用,则在危害着大部分人的生命,以及摧毁着人类在社会之中建立的、普遍存在且一定会延续的那份“设施之外的自我”。
这是一种顽疾,名为健康的生命的崩溃,名为求秩的混乱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