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公孙无忌的话,炎黄心焰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他的思绪仍未回到现实中来。
刚才蛇妖翻墙而走的一幕,公孙无忌也看在眼里,他知道那蛇妖是炎黄心焰的贴身侍女,但是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大王!将智者伐其情也,此时不能为情所困呀,主持大局才是首要之事。”公孙无忌大声说。
炎黄心焰深吸了一口气。
“每个人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她在你心中才是永存。”站在两人身旁的霍德说。
炎黄心焰言闻,心中释然,他回过头。
公孙无忌见炎黄心焰清醒过来,上前小声说:“大王杀佞宽之事绝不可传出,院里的人不能留。”
“为什么不能给他们一条活路?他们已经降了。”霍德说。
“斩草不除根,岂不留下祸患。”公孙无忌说。
炎黄心焰看了眼霍德,他深知霍德有一颗公正之心,这也是自己欣赏他的地方,但是现在的情况对自己不利,先缓一缓再说。
“霍德爷说的对,先把他们关起来。”炎黄心焰盯着公孙无忌不措眼睛的说。
炎黄心焰一个眼神公孙无忌便会意了说:“是,大王。”
公孙无忌让愁佬把所有还喘气的卫士都给绑上,嘴里塞上布,又特别关照愁佬,小王爷身边的四个仆人要看管好,还有大用。
愁佬看过去,“啪!”石大力甩到仆人脸上一个大耳光,“啪!”石二力的巴掌甩在另一个仆人的脸上,被打的仆人赶紧站好,准备迎接下一个巴掌,以石匠哥俩的手劲,仆人的脸都被打变形了,青紫肿胀如圆茄子,愁佬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放心,主薄大人,他们会被照顾的好好的。”
突然,院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甲革撞击之声,从声音大小来,知道来的甲士肯定不少。
正在他们面面相窥之际。
“大王莫慌,我们来护驾了。”外边有人高呼一声。
公孙无忌听出是镇殿将军左触的声音,他略一思索说:“把带头的放进来,不可伤他们性命,最好为我们所用。”
愁佬让石大力石二力两兄弟伏于一扇门板后,霍德和波查丁伏于另一侧的门板后。
愁佬和仇鬼在门后一个持刀,一个持剑,随身准备动手。
公孙无忌又让力士图巴也在门后,哪扇门顶不住就帮哪边。
两个秃山人拎着狗腿刀,保护着站在大门前的炎黄心焰和公孙无忌。
“嘭!”外面的人开始撞门了,“开门!开门!”的大叫声也响起。
炎黄心焰跟门后的人对视一视说:“开门!”
抵住两扇门的四个人一松劲,门扇瞬间被推开,一下就冲过来一小队人,门后的四个人又使出全身之力,想将两扇门又给关上了,可是还有一条半人宽的门缝怎么也合不上了,正在僵持之时,腆着大肚子的力士图巴双手各撑着一扇门,“啊!!!”怒吼一声,双膀一用力,这才合上了大门。
带头冲来的人正是镇殿将军左触,还有他俩个牙将,还有四个甲士。
俩个牙军被仇鬼大剑一横,拦住向前的去路,四个甲士刚抽出刀,被公孙无忌的一声:“住手!”喝止。
镇殿将军左触拔刀的手也被愁佬一把按住,愁佬另一只手拎着黑豹头刀说:“左触将军,今天你放过我们,日后定会重重报答。”
镇殿将军左触看着他们身后,血染王座的红沙王佞宽,不见了踪影的小王爷佞果,他躺在地上被油锅挡住了,他回过头看着还在顶着门的几个人,除了公孙无忌和力士图巴,其它站着的人都是浴血重生一般的存在,显然是经过了一场血战。
他回过头看着遍地卫士的尸体,血红了整个院子,血腥味浓重的,要不是他也是久经战阵之人,早就被熏吐了,镇殿将军左触皱起眉头说:“你们杀了大王。”
“左触将军误会了,大王父子醉酒起了冲突,小王爷杀了大王,自己也不慎碰倒油锅,被烫而亡。”公孙无忌上前一步说:“东洼丰主炎黄心焰平息了双方争斗,理应坐上红沙荒王的宝座。”
“公孙无忌,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左触将军说完,握刀的手绷紧。
一个牙将见状,上前一步将手搭在左触将军肩头说:“事已至此,亲家不可鲁莽,再说红沙王佞宽也不是什么好人,他除了对百姓不停的压榨,还做过什么,百姓有多苦,亲家你看不到吗。”
炎黄心焰看到说话之人,是自己第一次见红沙王,被红沙王责打的那个军官,原来他与左触是亲家关系。
左触将军听到“红沙王对百姓不停的压榨,还有百姓有多苦”这句话,触动了他的内心,一时愣住。
“东洼丰主炎黄心焰将东洼治理的如何,我想左触将军也是有所耳闻,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公孙无忌见左触神情犹豫,赶紧趁热打铁说:“红沙荒有一个爱民如子,励精图治的大王,岂不更好。”
愁佬松开按着左触的手说:“除恶水兽杀红沙荒第一勇士敖苍,率孤军战凶突人,天坑荒斩巨鱼,这样的武功,敢问红沙荒还有谁能做到?”愁佬回身一指染血的王座说:“这个王座,除了我主炎黄心焰能坐,谁还有资格坐?”
另一个牙将听愁佬这么说,又见炎黄心焰这帮‘红人’都跟杀神附体一般,他也不想火拼,上前一步说:“三位说的是,请将军三思,切不可做出后悔之事呀。”
“望将军,顺天应人。”公孙无忌又补上一句,然后用眼扫了一下,跟进来的四个甲士。
四个甲士见到公孙无忌的眼色单腿跪地,齐声说:“望将军,顺天应人。”
左触将军知道单靠自己已经无力回天,握着刀柄的手陡然垂下,长叹一声说:“哎!罢了,虽然我护主不利,但是……也是众望所归。”
“左触将军,申明大义,此乃红沙荒百姓之幸事。”公孙无忌面带笑意说:“此举可谓劳苦功高,俸禄应该翻倍。”然后他伸手一指两个牙将和四个甲士说:“你们也一样,都有重赏。”
两个牙将和四个甲士连声称谢。
公孙无忌瞟了眼炎黄心焰,炎黄心焰心中明了。
“都按主薄大人的意思去办,多谢左触将军还有各位成全,将军和诸位的大恩,炎黄心焰不敢忘。”炎黄心焰微笑着说。
左触将军看了眼血染王座的红沙王,又看向炎黄心焰,停顿了一下,松开了紧闭的双唇说:“大王,我去让他们退下。”
炎黄心焰看了眼愁佬,然后说:“左触将军,请便。”
“等一下。”公孙无忌说。
“主薄大人请讲。”左触将军说。
“虽然王位易主,但是不可扰民。”公孙无忌说。
“请主蔳大人放心,我的兵军令严明,对百姓秋毫不犯。”左触将军说。
“如此甚好。”公孙无忌说。
左触将军朝着炎黄心焰一躬身,然后转身向大门走去,愁佬走在他的身旁,手扶黑豹头刀柄,脸上没有表情,显出轻松之态。
来到大门前的左触将军高声说:“门外的兵,都闪开吧,我是左触。”
乱哄哄的门外,片刻儿,消停下来。
拼命抵住门的五个人顿时轻松下来,他们看向炎黄心焰。
“把门打开。”炎黄心焰说。
大门打开,门外全是刀枪林立的甲士。
“都退下吧,各守其职。”左触将军说。
走到门前的公孙无忌说:“大王炎黄心焰有命,大家都有赏赐。”
甲士们面面相窥,怎么红沙王不是佞宽了,改成炎黄心焰当大王了。
“还不退下。”左触将军说。
“是,将军。”甲士们齐声回答,声音震天。
炎黄心焰悬着的心,放下了,松了一口气,幸好摆平了左触,要不然,就算自己有天神下凡般的神力,面对如此多的甲士,也有力尽的时刻,便是凶多吉少了。
“大王,还是先处理箭伤吧。”公孙无忌来到炎黄心焰身旁说。
“嗯。”炎黄心焰对着愁佬大声说:“佬哥!”
站在左触将军身旁的愁佬扭回头。
“佬哥,剩下的交给你了。”炎黄心焰说。
“放心,丰……不,请大王放心。”愁佬脸上浮现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
公孙无忌扶着炎黄心焰向后堂走去,两个秃山人和扛着麦茫锋锐槊的波查丁尾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