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天界外,墟若空无人。不知仙有客,来访大荒流。
东沙群岛位于亚夏大陆的东方海上,是由数百个大大小小的岛屿组成的列岛,被视为亚夏极东的界岛,与神秘莫测的无畏岛一样,都是充满神秘色彩的域外之地。
在东沙群岛中,归墟岛不是最大的一座,却是最有仙气的一座,更是极具魅力的一座,如同列岛的灵魂与灯塔。
归墟岛上常年云雾缭绕,好似天庭仙雾一样,使得岛上的山丘、树木若隐若现。飞鸟在云雾之间穿梭,如同精灵一样,更增添了归墟岛的神秘。岛上的山丘状如一艘大船,船头位置高低不平,有一座建筑设计非常精巧的石殿,规模甚是宏大。
石殿四四方方,每一面都由六根巨大的石柱支持,形状好似白衣少女举起双手支撑。二十四位“少女”长裙束胸,轻盈飘忽,头顶千斤,亭亭玉立。由于石顶的份量很重,“少女”颈部都保留浓厚的秀发,又在头顶加上花篮,使得石柱造型更加别致,体现出匠心独运。
石殿是挑空的穹顶,留下了不少气孔与光孔,使得殿内光线极好,一点也不黑暗可怖。几十座石雕环绕内厅,形象不一,栩栩如生,各具妙象。在众多雕像之中,有一座格外高大。雕像面南背北,位居石殿北厅高处,好像俯看众生一样。
这座石雕高达八丈,面部轮廓精致,双眼直视远方,表情坚毅果决,令人视之心生肃穆。更让人惊叹的是,站在石雕的左边,感觉雕像是一位女子,站到右边,又赫然是男人的形象。
在石雕的正前方,摆放着一把高大的红酸枝椅子,归墟圣母坐在上面,正在闭目养神。圣母的面前是一张又长又宽的桌子,上面摆着一些水果,还有十几样精致的小糕点。桌两侧各摆了十几把椅子,全都有人坐着,都在各自想着心事。
冷月坐在归墟圣母的右首,旁边坐着孔问长老,孔问的右边则是老达。老达以下坐着归墟宫的左右使者,以及归墟宫的几位重要人物,包括圣母器重的青阳云莺。
坐在冷月对面的人,是一个身穿青衫的中年男人。此人面色从容,眼神淡定,眉角冷峻,平静地看着冷月。男人面前的桌上,摆着一个方盒,外面罩了一匹黑锦缎。这个人就是庄乙。
庄乙的下首坐着南极圣手与洪荒,接下来则是几位武林高手,其中有妖刀魔王、龟峰老祖,还有加入预言堂的箴言师。对于南极圣手与洪荒,冷月是有所耳闻的,知道他们都与归墟圣母是同时代的高人。她完全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被庄乙请动,一起来到东沙群岛,与归墟圣母会面。
“庄乙早就说过,辅天者冷月与众不同,会为亚夏族带来新的变化,使亚夏族沐浴在真正的神明光辉之中。如今来看,冷月得到圣母点拨,一定深得归墟神功精髓了。”庄乙打破了平静,微笑地看着冷月。
“庄先生过奖了。冷月一直不理解,我为何会成为辅天者呢?”
“自然是上天注定的啊!”庄乙笑道。
“如同庄帝执掌银夏帝国一样,都是上天注定的选择?”冷月语中带刺地问道。
“呵呵。能够站在历史舞台中央的人,都不是平凡之辈,作为亚夏千古一帝的庄帝,更是历史的选择啊!”
“庄先生的话颇有深意,冷月有点儿费解,莫非庄帝选择的继承者,也是历史的必然选择吗?”
“很好。尽管庄帝是一代伟主,主政帝国成就鼎盛时代,留给后世太多可以评说的伟业,也确定了亚夏大陆地位,但他挑选的继承人的确有问题。这一点毋庸置疑,庄乙也不想替先人解释,只是希望冷姑娘明白,辉煌不可能永远存在,总要经历低谷。”庄乙面色凝重地说道。
“也就是说,庄帝将他与钱怡之子送到海外,就是顺应时代发展?”
“这一点还是请洪老来讲一讲,以免冷姑娘误会吧!”庄乙一边说,一边扭头向洪荒点了点头。
“冷姑娘想必知道,洪荒生活在成帝时代,对于庄帝立储之事,应该比今人了解更多吧!”
“嗯。”冷月表现得十分恭敬,面带微笑。
“世人多认为,庄帝去世之前,曾经有意立自己幼子为储群,延续他的家族执政帝国。不过,钱怡妃子拒绝庄帝好意,建议将儿子送到海外,过一个平平淡淡的贵族生活。”
“难道事实不是如此吗?”冷月问道。
“其实,真正成功劝说庄帝的人,乃是圣母的父亲宓东海。”洪荒朗声说道,眼睛望向归墟圣母。
“哦?真的吗?”冷月听了洪荒的话,着实没有想到有此一说。
“庄帝是一位伟主,岂能不知钱怡的担心,害怕幼子若要继位,一定会由辅政嵌制左右,极有可能会被加害。然而,送幼子乘坐大船渡过大海,到仙莱大陆的城邦生活,将冒多么大的风险呢?更何况,即使有强大城邦保护,他的幼子就能在那里度过与世无争的余生吗?”洪荒问道。
“……”冷月没有说话,看了归墟圣母一眼。归墟圣母依旧闭着眼睛,好像无动于衷。
“冷姑娘或许知道,宓东海曾经劝说庄帝推崇归墟大神吧!”
“嗯,确实有此耳闻。”
“为何庄帝没有听从宓东海的建议,却将他的小儿子送到海外,经历大海的洗礼与检验呢?”洪荒的表情变得诡异,幽幽地望着冷月。
“莫非是为了让他的幼子被归墟大神点拨?”冷月若有所思地问道。
“没错。正是通过预言水晶球的预言,庄帝才知道天意不可逆,他的幼子将在归墟大神的引领下,代表亚夏融合海外神明。”庄柏接口道。
“那么,他的名字为何没有传于后世,成为归墟大神的代言人呢?”
“因为他在渡海之时,被邪恶的四面海神掳走,成为四面海神的信徒,以至于对归墟大神有了误解。”庄乙解释道。
“冷月曾听到一种传说,认为归墟每隔百年向四面海神进攻一次,争夺海界霸主的地位,莫非这是有人利用故意抹黑归墟?”
“没错。还有人说,归墟掀起战争,海域就会出现大变化,岛屿将消失或新生,令世间出现大动荡。为了美化四面海神,有人说归墟蠢蠢欲动之时,四面海神都会提前感应,在世间选择一个人,利用异象作为启示,令他跨跃茫茫大海,寻找到归墟新址,刺破身体,放血入海镇服归墟。”庄乙面露不愤之色地说道。
“难道庄帝之子被四面海神选中了?”冷月问道。
“经历了邪恶之神的教唆,以身陷入归墟之地的庄帝幼子,终于明白了一点:真正的海之神是归墟,真正代表亚夏融合海外的神是归墟,真正有通天之道的神是归墟。”庄乙颇为激动地说道。
“后来呢?”冷月问道。
“庄帝幼子去了仙莱大陆,娶了一位仙芝国主的女儿,宣扬亚夏文化与传说,首推归墟大神的功绩。”洪荒捻须说道。
“后来呢?”冷月继续问道。
“他生了一子一女,在仙莱度过了短暂的一生。其中,女儿庄茹嫁给宓东海的儿子宓晋,在仙莱大陆游历多年,后来移居到了归墟岛,成为归墟大神的真正追随者。”庄乙说道。
“什么?莫非圣母的血统竟与庄家有关?”冷月大吃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