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孩子,哼,你把我南芳看成什么人了,洪水猛兽吗?!”南芳冷笑一声,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训斥道,“好好睁开眼看世界吧,林学,这是时代的号召,是百年来终于觉醒的思想变革,我们顺应时代潮流,华国的未来必然更加繁荣昌盛!”
“南局,教材里面甚至还有《性别觉醒》那样的书,这改 革之事万万不可啊!”林学震惊道。
“林学,这是我代表市局最后一次跟你认真说话!”南芳面露不屑,目光瞬间冷了下来,“《性别觉醒》有什么不对,华国社会上下对那类群体向来是不支持,不反对,并对其表示尊重。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了它的存在是合情合理的,那么它的传播便是顺应广大人民群众的意志,这没有错!错的恰恰是你们这类思想顽固,不思进取的旧学派啊,林学!”
“不,南局,您听我说。”林学神色焦急,情急之下一下子抓住妇人的手,“这事不能这么乱来,求您放过逸兰高中一条生路吧,求您了!”话未说完,南芳见林学居然大着胆抓住她的手,顿时厌恶地甩开手,将林学用力推开。
那林学年纪已大,加上之前在读书亭摔了一跤,膝盖受了点伤,此刻重心不稳,直接被南芳推得撞到桌角。那处桌角本就尖锐,林学被撞得痛哼一声,捂着后腰与一下子跌坐在地。
地上的林学疼得身体颤抖,呼吸絮乱,嘴唇哆嗦个不停,神情似乎陷入了恍惚中,俨然要昏厥过去。
南芳见林学这般狼狈的模样,非但没有过去将他扶起,反而趾高气昂地训斥道:“林学,知道错了吗!这是组织上的规定,你服从也要服从,不服从也要服从,今后的教学改 革由田锋校长亲自带领,你就好好去图书馆养老吧!”言毕掏出一块白手绢擦了一下小手,一脸嫌弃地扔在地上。
“组织?谁家的组织?”这时一道身影闪电般冲到南芳身前,一巴掌甩到她脸上,“来,告诉一下莫某,请问是‘帝花组织’还是‘文人协会’啊?”说着来人反手又甩了一巴掌,南芳当场被打得嘴角益血,身形踉跄,倒退着撞开了不少桌椅。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莫河。
“你们是谁?工作人员呢,赶快把他们轰出去!不,我要报警!天辰呢,你快去报警啊!”南芳见来人身后跟着一群痞子青年,脸色陡然大变。
莫河见状冷笑一声,快步走向地上的林学,冷冷回道:“哼,真是好大的官威啊!你们这类人不是在GAY都镀过金,就是在宝岛上过课,有空说不定还去中东哭墙那里拜一拜邪神吧。瞧你那张癞蛤蟆脸,是不是在西方的小岛一边吃着新鲜的人肉,一边在血池中多人纵欲呢,那类邪神祭典仪式向来可是很劲爆的哦。”
南芳捂着肿胀的脸庞退到一边,她闻言脸色一白,直接朝莫河尖叫起来。
不过莫河看也不看南芳一眼,他快步走到桌边,将地上的林学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轻声道:“林老,您没事吧,我这就送您去医院。”
话音未落,莫河身后猛地响起一道暴喝:“陌河,你他 妈的居然是陌河!我 草 你 妈的,你抢我的幽韵,现在居然还敢打我小姑,我他 妈的今天弄死你!”
一个胖子忽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那人眼中凶光毕露,挥起拳头朝莫河的后脑勺用力打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莫河就要被南天辰打中脑袋,附近再次冲出一人。一位杀马特青年电射而出,一记飞踢踹中南天辰的后背,将他放翻在地。
“敢伤小莫哥,你这畜生好大的胆子!”
杀马特青年正是谭乡,见那人还想爬起来,谭乡厉喝一声,快步上前抄起一旁的椅子朝南天辰猛地砸了下去。
南天辰见椅子砸来,吓得脸色一白,急忙抬手格挡。椅子砰地一声砸在他的手臂上,响起一道恐怖的骨裂声,手臂隐约断成两截,大片的血水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南天辰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受到过这等毒打,立马痛得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啊啊!!”
惨叫声传遍办公室和走廊,场中的谭乡犹若未觉,他的眼神依旧狠辣无比,顷刻间再次抡起椅子,俨然要将南天辰往死里打。这时周围的老师和小龙几人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冲上去将谭乡架了回去。
办公室里的惨叫声很快引起了外面的注意,一群县市领导们冲过走廊,想要闯进校长办公室。谁料办公室外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眼镜男子,那人看到人群过来,二话不说连出重手,将一众全部打趴在地上。其中那位新上任的田锋校长,鼻梁上也挨了汤姆重重的一脚,当场鼻血横流,昏死倒地。
汤姆蹲下来推了一下田锋的身体,暗中却笑眯眯地将一把小刀塞进那人的手掌心,接着他故作骇然般退后几步,愤怒地大喊一声:“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居然敢持刀杀人,真是好大的胆子,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跑!”说完扔掉手上的酸奶,冲过去将那些还能喘气的家伙全都打得晕死过去。
校长办公室内,小龙几人架着谭乡退到一边,小龙心惊胆颤训斥道:“卧槽,谭乡,你他 娘的闯大祸了,那叼毛是南洞市市长的儿子!”那谭乡刚从老师们的铁手中挣脱出来,闻言脸色大变:“你说什么?他是南洞市市长的儿子?!”言毕面露惊容,眼中的狠辣一下子消退大半,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办公室那头,莫河扶着林学坐下,忍不住回头看了谭乡一眼。刚才他能料到谭乡会出手,但没想到谭乡出手如此之重,这简直是不计后果。但眼下不是他沉默的时候,一个处理不好,谭乡恐怕就要去吃牢饭了。
想到这莫河深吸一口气,转身透过人群看向办公室门口,那位汤姆先生此刻正倚着门扉,好整以暇地望着他,那人的神色看起来很是从容,或者说完全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见状莫河眸光一闪,转身走到南天辰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位抱着胳膊惨叫的人,轻声唤道:“来,告诉我你的名字,小朋友。”
南天辰闻言一怔,忽地脸色狰狞,怒目圆睁,朝来人歇斯底里地吼道:“陌河!你完蛋了,你们全完蛋了!今后全他妈给老子坐牢吧!!”
“唉,不说吗,那算了。”莫河微微一笑,忽然抬起一脚踩住南天辰的断骨,对其用力碾压了几下。
“啊!!”南天辰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眼泪狂流不止。但尽管如此,他依旧紧咬着牙关,不断朝莫河发出恶毒的咒骂声,眼神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旁边看到这一幕的南芳更是吓得一脸惊恐,两腿发软地跪坐在地。莫河见状一笑,转头朝周围众人勾起嘴角:“诸位!你们都看到了吧,断掉此人胳膊之事,由莫某一手指使,一切与刚才那人无关!”说着目光一转,低头看向脚下目光狠毒之人,笑眯眯地回道:“小朋友,想报仇的话尽管冲我来,我叫莫河,草字头的莫,河水的河,千万别记错了哦!”
言毕莫河冷笑一声,抬起金属义肢打造的左脚用力踩了下去,数道恐怖的骨裂声瞬间传来,那人的手臂当场变成了可怕的粉碎性骨折。
办公室内,莫河的二次伤害极其狠辣,在场的所有人看得心惊肉跳,南芳更是捂嘴尖叫昏倒在地。
这一刻莫河笑眯眯的眼中绽放的残酷的杀意,浑身气质陡变,可怕的杀戮气场席卷周围,不少人被莫河身上杀意所慑,吓得齐齐后退了一段距离。
看到莫河如此狠辣而陌生的姿态,场中的小龙瞳孔大震,背上的冷汗唰地一下流了下来,浑身寒毛倒竖。他旁边的韦聪和陈南更加不堪,他们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莫河另外的一面,两个人已经吓得两股颤颤,抖若筛糠,差点一屁股摔倒在地。
尽管如此,场中却有一人一反常态,在用一种极为狂热的目光看着陌河,那个人便是杀马特青年谭乡。
此刻的谭乡激动得浑身发抖,差点忍不住仰天长啸,眼下他终于见到了莫河冷酷无情的姿态,他终于见到了莫河真正的模样,那人不愧是他最崇拜的小莫哥,不愧是曾经江语城地下世界的“杀手莫”!
办公室内一片鸦雀无声,看到莫河眼神冷漠,浑身散发着惊人的杀意,场中的林学和其他老师们全都人人变色,半天不敢发话。
片刻后,随着莫河长叹一声,笼罩整间办公室的恐怖气氛忽地消散一空,莫河再次回到了平日那副温文尔雅的姿态,就连新露出的笑容都充满了善意。场中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脊背生凉,心头瑟瑟发抖,那林学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摇头叹道:“小莫,你不应该打人的,这件事已经越发处理不了了。”
“林老,这类妖魔鬼怪敢在南城放肆,还大肆宣扬他们的歪理邪说,本就罪该万死。”莫河闻言一笑,见林学眼中多了一丝畏惧,甚至是失望,不由得叹了一声,“林老,一味地中庸何尝不是缩头乌龟,委曲求全只会让敌人得寸进尺,甚至会让己方阵营的人叛变成为绥靖派。”
“小莫,不是这样的,这个世界很复杂。”林学眼神一颤,面露悲伤,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不,这个世界其实很简单,简单到一旦被逼到绝境,唯有以暴制暴,才能震慑宵小,正本清源!”莫河眉毛一掀,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林学,“林老,拳头一旦锁死在胸口,就永远打不到敌人。那些家伙都已经蹭鼻子上脸了,我们还要礼数周到,为其变卖自身家产吗。抱歉,这种事我做不到,今日哪怕无法撼动那些权倾朝野的组织,我莫河也绝对不会收回拳头!”
言毕朝小龙几人招呼一声,几人结伴挤出人群,很快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