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紧紧跟踪
书名:苍灵十二将IV 作者:生还者 本章字数:4426字 发布时间:2024-08-27

等到最后一个排队领大饼的人领完自己的那一份大饼之后,镇守在仅有的几个没有完全空出来的大麻袋周围的士兵便开始收拾现场。几个士兵把剩余的几个装有大饼的大麻袋整理好,把几个大麻袋重新封口,并把所有已经空出来并被卷起来的大麻袋全都收起来。

收拾好所有的大麻袋之后,几名士兵在士官的手势指挥之下排成一条竖列,面向正西方向。负责记录发放大饼的具体情况的两名基层官吏也一同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向士官行礼,随即收拾好自己的文件、桌子、椅子和告示牌,再站到士兵们排成的队列的后方。整条队列开始沿着紧挨城墙边缘的道路北侧前进,向一座明显比周边的大片平房更高大、更宏伟的建筑物走去。

两股微弱的灵力波动突然分别从丁字路口附近的两条小巷之中显现出来。紧接着,两个人影分别从两条小巷的尽头处显现出来。从表面上看,这两个青年男人似乎和那些排队领大饼的穷苦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两人都身穿和领大饼的穷人相似的、带补丁的粗布衣服,脚上穿的鞋也布满磨损的痕迹。但是,这两个人举手投足之间都释放出纯度足够高且几乎不会被周围的其他人注意到的灵力波动。

两个青年男人迅速地对视一眼,一同点头,随即分别沿着小巷往西边走去,开始跟踪负责发放大饼的队伍。两人迅速地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经过一条又一条道路,轻巧地在来去匆匆、看上去对周围的一切都完全无感的人群中穿梭。没有任何一个行走在街道上的人注意到他们,更没有任何人把异样的目光投向他们。随风飘扬的沙尘和矿物碎屑全都被他们身躯表面释放出的护体灵力波动完全遮挡住,没有一丝一毫的沙尘或者碎屑落到他们身上。

 

不一会儿,负责发放大饼的队伍便来到被高大而坚固的围墙牢牢包围的堡垒状建筑物之前。这座堡垒状建筑物比它自身周围的大多数建筑物都要高大得多,占地面积更是相当于一片被几条小巷分隔出来的居民区的占地面积。整座建筑物的主体部分完全用材质精良、足够坚固的大型石块建成,每一面外墙都漆成与周边的大部分平房、小楼完全不同的纯白色,竖立在建筑物顶端的旗杆上方悬挂着一面随风飘扬的坚岩国国旗。哪怕是仅仅站在围墙之外的人,都能够感受到整座建筑物内部以及位于围墙之内的配套设施当中释放出的强盛灵力波动和金属气息。只不过,由于比大多数人的身高都要高的石制围墙的遮挡,几乎所有站在围墙外侧的地面上的人都无法看到围墙内部其他任何事物。

拥有长鞭武灵的士官走到围墙南侧的大门前方,有节奏地敲击包裹着一层坚固铁皮的大门。不一会儿,大门缓缓向内侧打开。士官立刻率领几名士兵和二名基层官吏走进大门。等到位于队伍末尾的官吏进门之后,大门便自动关上。随后,另外两支看上去几乎完全一模一样的队伍也分别从另外两个不同的方向走过来,并按照相同的方式进入围墙之内。

两个身穿粗布衣服的青年男人分别从两条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巷的一端显现出来。两人都没有继续往前走,只是停留在小巷的边缘位置。其中一个人躲在一栋沿街的店铺的屋檐之下,另一个人则倚靠在一栋平房的外墙边缘。两人分别向高大围墙的方向释放出一股微弱的探测灵力波动,并让自己的探测灵力波动缓慢地渗入围墙之内。

 

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位于建筑物北侧的围墙表面的两扇大门缓缓地向内侧打开。这两扇大门的面积比位于南侧的那一扇门大得多,很明显是用于大型牲口、畜力车或者机关车的通行的。原本正在围墙北侧的道路上行走的人纷纷原地停下,或者迅速地拐进距离自己最近的小巷或者沿街店铺里。行驶在道路中央位置的两辆马车也原地停下,让出两扇大门正前方的一片空间。

三辆一模一样的机关车不紧不慢地从围墙之内驶出,驶入街道。这三辆机关车的车身全部用各种不同的金属制成,其体积也比两辆几乎完全用木材制成的马车更大一些。三辆机关车的车身全部处于全封闭状态,如果只用肉眼从外面看,完全看不到车身内部的任何情况。从车身内部释放出来的既有多种不同属性的灵力气息,也有几种不同的金属气息。三辆机关车先后从两辆马车的正前方驶过,在街道正中央位置排成一列,随即匀速驶向整座城池的正西门。直到机关车队行驶出一定的距离之后,停在街道中央的两辆马车才各自重新向前行驶。停在马路边缘位置的行人也全都等到两扇铁皮大门重新关闭之后才重新开始往前走。

释放出探测灵力波动的两个青年男人同时身影一闪,迅速地移动到高大围墙的边缘位置。两人各自俯下上半身,伸出手掌,用指尖在墙根表面的不同方位做出一个“抹”的动作,随即迅速地汇入沿着街道左、右两侧行走的人群之中,走上机关车队行驶的道路,跟住匀速向前行驶的机关车队。两人仍然以看上去十分自然的动作穿行在时而密集、时而稀疏的人流之中,没有任何人主动地去注意他们。当他们穿过下一个十字路口之后,两个一模一样的星形图案便从他们之前所在的位置的墙根表面显现出来。这两个星形图案显得毫不起眼,大小不足成年人类的半个手掌,颜色也只是普通的白色。如果不认真去看,很多人根本注意不到这两个紧贴在墙根表面的星形图案。它们散发出的微弱灵力气息和两个青年男人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三辆机关车缓缓地行驶到千峰城正西门内侧前方的空地边缘位置,并缓慢地减速、停下。

此时此刻,只要透过城门从内往外看,每一个人都能够看到,在城外排队等待入城的人已经排成两条长队,排队等待入城的机关车和畜力车也已经排成一条狭长的、从城门向远方延伸的曲线。想要在同一时间出城的人则明显少得多,几乎根本不需要排队。从外表上看,大部分正在城门外侧排队、想要步行入城的人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穷人,看上去都和城里排队领大饼的贫民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排队依次驶入城内的畜力车、机关车则显得多种多样,其中既有载人的马车和机关车,也有运输货物的畜力车和机关车。运输货物的畜力车和机关车又大多拥有径直向上敞开的铁制车厢,车厢里拉的大部分货物都是矿石、兵器和金属器材。镇守在城门内、外两侧的两队士兵正在逐一核查所有入城的人的身份证明或者公务文件,并对他们认定可疑的目标进行搜身。经过两遍核查之后,一部分步行入城的人才会被放进城里。乘坐车辆或者骑乘坐骑的人则大都只需要经过一遍检查,且几乎不会有人被拦在城门之外。

“嗡——”

“嗡——”

尖锐的响声开始从位于最前方的那一辆机关车之内传出来,传入位于城门内、外两侧和城墙上方各处的每一个人的耳中。这种响声像是某些工坊当中会发出的噪音,也像是多种不同乐器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的产物。

进出城门的所有队伍当即同时停止移动。想要出城的人齐刷刷地停下脚步,并一同转过身,把目光投向发出明亮的金属光泽的机关车。想要进城的人则大都显露出带有几分害怕的表情,有的人立刻开始蜷缩身体,还有的人立刻开始全身颤抖。但是,想要入城的人组成的队伍中没有一个人只因为看到这几辆机关车就后退、逃跑,哪怕是没长大的孩子也没有。

位于城门内侧的士兵当即一同转身,面向三辆机关车,一同向机关车行礼。无论是负责查验进、出城人员的士兵,还是在城门周围站岗的士兵,都在同一时间向镌刻在三辆机关车正面的金色矿石图案行礼。正在城墙上方靠近城门楼的位置巡逻的士兵也在同一时间转向斜下方,并向机关车行礼。

原本正在从城门外的大路进入城内的一条畜力车队当即从正中央的位置断开。已经通过城门、进入城内的几辆畜力车缓慢地加速,逐渐让出城门正前方的一整片空间;尚未通过城门的几辆畜力车则缓慢地向后退,暂时停止入城,并让出城门外侧的空间。这一支车队所拉的货物全都是黑漆漆的硕大煤块,拉车的牲畜全都是清一色的灰毛牦牛。好几头身躯庞大得和身后拉着的车厢一般大的灰毛牦牛先后忍不住发出低沉的哼叫声。

三辆机关车依次驶入正中央的城门通道,沿着正中央的通道出城,驶向通往正西方向的大路。等到最后一辆机关车驶出城门之后,另外三辆外形完全一模一样的机关车又分别从另外两个方向行驶到城门前方。其中一辆机关车从北边行驶过来,另外两辆机关车则从南边行驶过来。出入城门的几条队伍仍然没有恢复移动,只有已经进入城内的几辆拉煤块的畜力车在小幅度地挪动位置。负责驱赶灰毛牦牛的车夫纷纷用皮鞭抽打拉车的灰毛牦牛,让牦牛拉着庞大而沉重的车厢转圈或者小范围挪动,给后赶过来的三辆机关车让出空间。直到后赶过来的三辆机关车也依次出城并和前面的三辆机关车会合之后,其他所有出、入城门的人和车辆才开始继续移动。

两个青年男人分别在紧贴城墙的街道东侧的两个正对两扇偏门的位置停下,并分别把自己的身躯隐藏在两个沿街店铺悬挂着的招牌之后。再次确认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己之后,两人迅速地对视一眼,互相点头,随即重新隐藏起自己的身体,倚靠到店铺的外墙边缘。两人同时张开右手,并向斜上方抬起右手,让掌心向上。由许多乳白色线条组成的、如同纹章一般的复杂图案逐渐从两人的右手掌心之中显露出来,并开始向正上方冒出白烟。淡淡的无属性灵力波动也从两人的右手掌心之中释放出来,并逐渐融入空气之中。

等到两个青年男人手中释放出的白烟完全消散之后,两人便一同向西北方向走去,走入距离沿街的一整片商铺很近的一条小巷,走到一栋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平房之前。和周围的大多数房屋一样,这栋矮小的平房同样是用石材建造而成的,紧闭的房门表面满是磨损的痕迹,看上去像是很久都没有人住过。身材中等的青年男人率先用自己携带的钥匙打开门锁,随即钻进房门。身材相对高挑的青年男人则停在房门之前,四处张望,似乎是在确认什么。确认周围没有任何异常情况之后,他才钻进房门之内。随后,一层接近半透明的灵力封印从房门外侧显现出来。

不一会儿,另外几个身穿粗布衣服的男人的身影依次从小巷两侧的出入口周围显现出来。他们在表面上显露出一副互不认识且互相完全没有注意到的神态,并很有默契地依次走向看上去毫不起眼的低矮平房。几个青年男人依次解开施加在房门上的灵力封印,随即悄无声息地钻进房内。整条小巷之内鸦雀无声,连四处呼啸的风声似乎都因某些看不见的力量而减弱很多。

 

机关车队匀速驶离城池周边范围,沿着大路逐渐向正西方向行驶。

连续驶过两座规模相差无几的城镇之后,车队调转方向,驶入一条通往西北方向的山路,改向西北方向行驶。

经过好几个看上去十分荒芜、几乎已经看不到多少人烟的村庄之后,一座狭长的山谷从逐渐变得更加狭窄的山路的尽头之处显现出来。一座哨卡位于山路的尽头处,严丝合缝地堵住由大片陡峭山壁合围而成的山谷的唯一出入口。强盛而驳杂的灵力波动从整座山谷的内部释放出来。镇守在哨卡周围的部队不是普通的部队,而是全部由战斗灵师组成的战斗灵师部队。几种不同的魔灵导器散发出的金属气息也分别从哨卡周围和山谷出入口的内部释放出来。

整条机关车队稳稳地减速,并在哨卡正前方停下。镇守在哨卡周围的多名低阶战斗灵师依次来到机关车队面前,并向位于最前方的机关车行礼。

 

颗粒状的碎石从位于山谷出入口东北方向的一条深沟的边缘位置的洞穴顶端滚落下来,滚落到崎岖不平的土地的表面。

几个身穿粗布衣服的男人悄无声息地从洞穴中钻出来。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并尽可能地收敛自己体内的灵力波动,随即轻手轻脚地躲到一大片笔直地向上凸起的土石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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