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只老鹰飞过九幽镇的上空,发出阵阵霸气的唳叫,仿佛宣告自己是天空之主。栾树抬起头,看着老鹰盘旋了片刻,飞向九幽台峰顶,落在一株巨松的枝头。希望魏武与济国如同此鹰,站在亚夏大陆的最高处。他在心中默默祈祷。
“济国王,我家韩王刚刚派人前来,说他已经率领王师在出征途上,明日就能到达九幽镇,与济国精锐一起参与决战。”韩述站在魏武旁边,向济国王说着韩师近况。
“见云君觉得五国之战,济国与韩国有多少胜算?”
“威、武与坤国之主自诩为王,完全没有得到帝国承认,仅此一点而言,他们三国已经落于下风。更何况,济国精锐王师训练有素,沐熙大督指挥沉稳有度,又经历了与雷霆的桦阳山谷之战,一定会襄助大王一战功成。”
“雷霆会不会乘机偷袭济国呢?”
“启禀大王,栾树离开风云堡之时,已经交待将士守牢奔腾河,如果雷霆王姬鸠敢有异动,一定让他付出沉重代价。”
“何邦,桦阳山谷防御是否妥当?”
“启禀大王,桦阳山谷有守军两万,由石越父将军统领构造工事,绝不会让雷霆军队通过,威胁到济国本土与百姓。”
“大王,石越夫果然是位贤士,的确是与众不同呢!前些日子,为了构造桦阳山谷工事,他带着手下到了天琅河窥心镇,以市义之名取消百姓徭役,还将百姓欠大王的地租免除,得到了全镇人一致称赞。”
“大王,韩蜚先生所言倒是不虚,只是如此这般替大王‘市义’,搏取当地百姓们的支持,恐怕有彰显自己的意图吧!”包贝一边小心翼翼地说着,一边看着魏武的表情。
“百姓是济国强盛的根本,以免除地租换得人心,这对大王与济国来说利大于弊。更何况,石越父在窥心镇待了多日,除了征得不少民夫襄助,还发现了箕伯子、虞遂戏两位异士,如今都在桦阳山谷为济国效力。”
“这两位异士有何能耐?”
“据说,他们都是乔松大隐的弟子,对于雄辩八术有些研究,布阵、战法与攻守极其厉害,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郝建与乔松弟子檀嵩关系不俗,故而对这两个异士有些了解。”
“那么雷霆会不会出动水师,沿云江西进到仙女湖,偷袭我军后方阵地与营寨呢?”魏武正说着的时候,一名九幽镇校官登上半缘阁,后面还跟着一个何邦的部下。
“何邦,白圭商坛副坛主萧羽与晏星昂已经启程了吗?”魏武知道何邦正在收集战事消息,但是更关心他是否留意这两大强援。
“启禀大王,我已派了几名剑士,陪同萧羽坛主回归商坛。”
“白圭商坛准备支持济国争霸天下吗?据我所知,翁刿将商坛传给其女翁筱,由云风扬四大谋士襄助,曾经有扳倒娥帝取而代之的机会。”栾树知道白圭商坛不同凡响,如果倾力襄助济国,将解决济国财力问题,那可是极大的助力。
“翁筱如今不知去向,白圭商坛已由韦旷掌管,对济国是颇为看重的,准备全力支持大王争霸天下。”
“韦旷这个人野心不小,更可怕的是两面三刀,他会不会各方讨好呢?”
“风云君觉得白圭商坛有其他打算,并非真心支持本王?”
“启禀大王,这两年,上天异象频繁出现,亚夏大陆各地状况不断:绿海断流、火山爆发、峡谷突现,等等。为了了解银夏帝国情况,栾树派部下潜入帝国采诗府,探听到一些秘事,其中便有韦旷与周薇、墨国接触的消息。”
“作为白圭商坛的尊者,他这么做倒也无可厚非。”
魏武的话不多,表现得很是大度,众人无不点头赞叹。那个九幽镇校官走到韩述身边,而另外一人则向何邦低语。
“不过,栾树还听说一个消息,与易教孤阳炙有关。据说,韦旷与顾维庸暗中往来,似乎有联手刺杀孤阳炙的打算。”
“刺杀孤阳炙?韦旷为何有此打算呢?顾维庸难道想成为易教之主?”
“何邦在易教中安插的内应说,白圭商坛曾向孤阳炙提议,以其财力支持叉字军控制银夏帝国,代价则是允许商坛控制赤银山与铁塔峰。”
“韦旷果然野心不小啊!银矿与铁矿是两大命脉,如果任由白圭商坛来控制,孤阳炙无疑自缚于人,他肯定不会同意的。对了,何邦收到什么新的消息了?”
“启禀大王,臣的手下刚从莽荡山回来,发现大山发生异状,出现了多条新的大裂谷,能够供商旅通行。眼下,一些帝国流民正在迁徙,试图穿过这些峡谷,逃到暂无战乱的乾国、履国。”
“百姓是最无辜的,他们只是渴望安定的生活而已。”魏武不由自主地叹息,眼睛闪过一丝忧郁之色。
“大王是志在天下的明主,千万不可过于仁慈啊!”
“韩蜚放心,魏武不会忘记本心,让雷霆王姬鸠这样的卑鄙之人活在人世上。当然,本王也不会忘记风云君之愿,早晚让你进兵雷霆,重新夺回栾氏盐田。”
“多谢大王。”栾树知道魏武与晏氏有了默契,盐业未来归属难有定论。
“启禀济国王,威国使节已经入城,代表三国之王来下战书。”韩述正说着的时候,九幽镇将军陈玏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穿着华丽的使节。
“威、武与坤国联合使臣历思参见济国王。”历思身材肥胖,裹在一袭熊皮大氅里,活像一头大棕熊。
“历思免礼。三国联手进攻韩国,可谓是不义之举,不知历思使臣做何感想?”
“天下纷乱,群雄并起。济国有逐鹿之志,为何不许我们三国有争霸之念呢?”历思回答不卑不亢,倒是让栾树有些意外。
“既然如此,三国之主准备何时决战?”
“三日之后,五王决战。”
五王之战。栾树在心里琢磨着这个词,不由得生出一种悲伤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