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卡萨啊，来来，早饭吃了没，先到我这吃一些，中午记得再来，我给你做几个肉菜。”
“不用不用，大叔，我不饿，就是来问问我还能做些什么。”
“那先喝一杯，来。”
原本是来找活干的，实在是拗不过安德鲁大叔，我直接被拖进了家里。
“艾文弟弟，要不要哥哥带你在去湖边玩？”
看到坐在院子里编草鞋的艾文，我就像是遇见了救星一样，差点没跑过去抱住他。
“卡萨哥哥，我们觉得鱼实在是抓的太多，明年再说吧，现在我在帮爸爸编鞋。”
艾文露出一副抱歉的神色，然后我就被拖进了屋子里面。不仅没有帮上什么，还耽误了人家干修补家里和准备祭典的活。
于是，距离庆典还有一周时间，我被强制放了假。
“啊呀啊呀，大忙人现在终于有时间像之前一样悠闲度日了？”
一回到神社，在大门口遇上了艾默巫女，在这种大家都在忙着庆典的日子，她却没什么变化，早上还是站在前庭扫着尘土和开始出现的落叶。
“大早上就喝酒，是不是最近太闲了，想让我给你找点事情做？”
靠近一些的艾默第一时间就闻到了我身上的酒味，在我惊恐的注视下，手中的大扫把就被举了起来。
“喂喂，冷静，女孩子这么暴力嫁不出去的。”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想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需要你帮我。”
“啊？”
我以为她说这话是要我帮她做饭或者是跟着艾斯大叔去镇上的时候带一些东西，这种正事是从没想到的，因为自从我住到这里，她没有正式的要求过我为她做什么。
“你说的详细一些。”
“不用摆出那副表情了，放轻松，你这个样子我也不敢说啊。”
我摸摸自己的脸，发现上面原本松弛的肌肉都绷紧了，从玩闹的笑意变成了吓人的严肃。
我笑了笑，她明显放松了一些。
“现在可以了吧，和我讲的详细一点。”
“在山里自古有一个村子，村子的名字我不知道，但是那个村子里面的人从来不出来，一直以来都需要我们去给他们送些外面的东西。可是自从父亲和母亲在七年前因为意外死后，那个无名村就一直没有人再去。因为我们一家就是专门负责这些事情的，我有些担心那个村子的情况。可是据父亲说，那条路很危险又很难走，所以我就一直没动那个心思。卡萨的话，我觉得应该没问题，我感觉你比我的父亲还要厉害。”
“那你知道路是怎么走的吗？”
“父亲有留下地图。而且父亲说过，我们这一脉甚至不需要地图，只要沿着神社后面的路走下去就可以，我们能自然而然感觉到那个村子的位置。”
她从怀中取出一份保存的很好的山中地图，递给了我，看来她考虑这件事情已经很久了。
“叶泉，这一趟必须要去。”
“你们的立场不应该是阻止我吗？怎么还怂恿我去了？”
“偷懒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也应该动动身，去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留下来了。”
“不用你们说，我不会逃避的，冬樱姐还在等我。”
我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地图，地图很详细，比例也好好画了出来。按照那个比例尺，山中的村子距离神社有正常行进的一天半的路程。要是我自己去的话，只需要用三个小时，还是保守计算。
“什么时候出发？这不是件小事吧，毕竟巫女要三四天不在这里。”
“这个没问题，最近这段时间大家不会来的，我去和村长说一声就好了，拿些日常用品回来。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现在就动身。”
艾默把扫把放到一旁，拍拍手，就这么准备下山。
“你竟然会主动下山。”
我发出了一声惊叹，艾默下山什么的，在这段时间可是一次都没见过。不仅如此，她本人也没有主动下山的意愿。
“怎么了，别把我当成什么大小姐，也从来没有那种不让下山的规矩。”
“那你为什么不下去玩玩？”
“在这里什么都不缺，而且我每天在这里过得很充实，那为什么要下去啊？”
这个再自然不过的反问把我噎住了，她对着我摆了摆手，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走下去没几阶，她回过头来。
“你去收拾一下东西，在我回来之前打包好。”
“好，你去吧。”
我挥了挥手，她才满意的回过头。
水、两个人一周份的干粮，备用衣服两件。东西不多，放的地方也不偏僻，很快就找到了我想要的。至于她自己的衣服就要她自己拿了。
“你怎么还喝上茶了，我这找你半天，气喘吁吁的，你享受的倒是好。”
“你也喝些吧，刚刚泡好的。”
我递给她一个空杯子，又给自己续上了一杯。艾斯大叔买来的苦茶一开始是喝不惯，慢慢品还是能感觉到特有的香气。也许是苦味把味觉麻痹了，然后尝什么都会感觉不错。
“呸呸呸，怎么是苦茶，之前给的茶叶没有了吗？”
“偶尔喝喝这个不觉得口齿生津吗？”
“搞不懂你的想法，哪里有年轻人会喜欢这个的，那种晒太阳的老爷爷也不一定喜欢这个。”
虽然是这么说，她还是老老实实一点点的喝完了这杯苦茶。
“喝完了就换衣服去，顺便再带上几件，其他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够两个人吃一个周的干粮够不够？”
“应该是够了，这次去我也打算带很多东西，只是去探探路，顺带着修正一下，保证这条路还能再通过小推车。”
“那你去问村长要什么日常用品，这次又带不过去。”
“这次就不能稍微带一些过去吗，榆木脑袋。家里留一些做储备不好吗，反正我是胰子用的快，也吃纸笔。”
“是是是，快去吧。爱学习和爱干净都是好事，没什么可以生气的。”
她白了我一眼，把东西放到了客厅。
看来我就逃不出干杂活的命运。
心中稍稍抱怨一下，我打开了大包，认真挑选最需要带的东西。
结果和我想的一样，看起来比我高也比我强壮的艾默只拿着一个地图在前面指指点点。我则是背上背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腰上挂着水壶，腿上绑着小刀，看起来就像是富家大小姐和她的保镖兼佣人。
“就不能多拿一些吗，敢情你是借此机会出去郊游啊。”
“这不是给你带着路吗，少废话，之前收庄稼和打猎可比这轻快多了。”
敢情是把我当成了苦力。只不过看到身穿着山上打猎的皮衣的艾默露出的笑容，我只是撇撇嘴。
“别带错了路了就行。”
“放心放心，有我在，你就老老实实跟在后面吧。”
沿着神社一栋看起来就很有历史的房子后面的一条隐蔽的小路，我们从那里进了山。
一开始还是有青石铺垫的，周围的树木也能看到有被修剪和整理过的痕迹，虽然还有碍事的枝丫，但是不构成什么实际的影响。艾默连地图都懒得再确认了，直接一蹦一跳的往前走去，和撒欢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有没有感觉到一直以来那该死的能量消失了，现在你能把波动放出去了。”
“那种不安定的感觉确实是不见了，和这条路有关系吗？”
“准确来说是和下面的石板有关系，估计这一路都会是石板路，只不过有些地方石板更可能沉到地底下去了。”
“不是被破坏了吗？”
“你觉得自己可能破坏那尊雕像吗？”
想了想那雕像摸上去的质感，我开始疯狂的摇头。破坏那个，想太多了吧。
“世界炼成术不是不能破坏，只不过需要毁灭性的力量或者极长的时间消磨，可能性不大。如果这里的土地有隔绝能力或者进行多层覆盖，成本更低也更可能。”
“反正这条路不会太好走，叶泉，多留心。”
“我知道。”
果然，如同影子们预测的，也就是走了一个小时，石板路就断了，周围的树木也从家养的变成了自然生长，从稠密的树海变成了草地。石板应该正常延伸的地方，完全看不出路的样子。走到最后一块石板，我紧了紧绑在我身上的绳子，提着开山 刀就走到了她前面。
“艾默大小姐，现在该往那边走？”
“哎哎，我看看。”
艾默打开地图，盯着看了一会，指着左前方说。
“往那里开路。”
“喂喂，你没有瞎指挥吧？我能相信你吧？”
“叶泉，听她的，你现在没有和术融为一体，所以感觉不到，我们能感觉到世界炼成术。路确实发生了偏移。”
艾默直接走到了我的身边，捏住了我的耳朵，把我拉到了那个方向。
“叫你干你就干，废话真多。”
既然影子们和她都这么说了，我保留下心中的疑问，刷刷的开出了一条道路。
“干得不错啊，你当个苦力很合格。”
“别分心，好好看该怎么走，要是走岔了路，我一定会把你扔下去不管的。”
“好好好，你就嘴硬吧。那里往右转。”
直到中午休息之前，路都没有走错，那种令人不快的能量也没有出现。可是我却越发的不安，一路上的景色不停的流转改变。一开始的森林草地到草地荒漠最后荒漠突然又变回了森林，现在我们正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整，一点动物的声音都感觉不到，就连风声都小上许多。
“你们有什么异样感吗？”
“没有什么感觉，你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太安静了，什么声音都没有。”
“不会啊，蝉就在头顶的树上。旁边那棵树上面有鸟儿。”
“是我太累了，别担心，我稍微眯一会。”
为了防止它们追问，我果断结束了话题，虽然现在说出来比较好，在这一刻我感觉不说才是正确的选择。
另一面，很早之前
“卡塞山脉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作为唯一越过分隔线的人，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男声问女声，女声考虑了一下，说。
“孤独是第一关，那就像是迷宫。任何想要穿过山脉的都会陷入孤独之中，可是他没有看穿我们是两个人，孤独是压根不存在的。”
“山脉要怎么判断一个人是要依山而活还是想要冒犯他。”
“主要是看人们从哪里走到哪个位置，如果是带着我们气息的家伙走上可疑的路，估计会受到点针对。因为我们逃了出去，山会觉得特别没有面子的。但是在判定无异心之后，就没问题了。”
回归
刚刚闭上眼睛，我就听到了它们说的蝉声和偶尔的鸟叫。
幻觉？可能是自己真的太累了。
“喂喂，这就开始装死了？没用的男人。”
脸上传来了女孩子手指的触感，不用想就知道艾默蹲在一旁，戳着我的脸颊。
“想喝水壶里有，想吃东西有干粮，不想休息就去念经。哪里来的那么多精神，刚刚还累到缠着我背着你。”
我连眼睛都没睁开，随意的说着话打发着她。
“那是第一次出远门不大适应的缘故，你看看，我现在不就适应了，一点都不累。”
看来她一时半会是不会放过我了，想安静的养神变成了一种奢望。无奈之下，我从旁边折下一朵小花，在她面前晃了晃，就像是在逗猫逗狗。
“喂喂，你这也太敷衍人了吧，骑士可做不出来你这种事情吧。”
“早上不是还把我当成苦力吗，苦力可没有讨好大小姐的义务。”
看到她对这不感兴趣，我直接把那朵小黄花扔到了一旁，又闭上了眼睛。
“哎哎，别啊，你现在就是骑士了。”
“小姑娘还不休息，小心下午走不动。”
我一手刀拍到了她的脑袋上，她可怜兮兮摸着自己脑门的样子令人怜爱，我拍拍自己的肩膀。
“如果嫌树太硬，草地不够柔软的话，你就倚着我休息会吧，这算是给今天还算有用的孩子一点优待。”
“还说我是孩子，你不也很年轻吗？”
虽然在顶着嘴，她还是乖乖地靠在了我的右臂上。我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映入其中的是她安静的侧脸，那是和她身上源源不断的辉光一样美丽的侧脸。
我又听见了她小小的呼吸声。
呼呼，真是可爱的小家伙。
我用手抚抚她有些乱的头发，自己小心的靠在了树上，也不管别的，直接睡了过去。
反正两个忠诚的影子会叫醒我。
这次例外，我是被掐醒的。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着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艾默，我摸摸自己红通的脸颊，很是无奈。
“我睡醒了，然后看你没醒，以为是你睡过头了，然后用力气小了怕叫不醒你。”
看着她那可怜的小动物一般的样子，我顿时失去了教训教训她的想法，叮嘱了一句以后，拿上了满满的东西。这个时候，她走了过来，主动帮我提起来了一些肉干。
“拿过来吧，路远无轻重，一会你就走不动了。”
“就当我赔礼吧，你不是还拿着更重的东西吗。”
我轻轻一笑，不再制止她，反正累了以后她自然会把这些还给我的。
她和那种喜欢闹腾却又懂事的小狗一样。
往前，还是森林不变，但是路越来越难走。原本还算是平坦的道路，现在是高低不平，有些地方甚至有积水。艾默就是一个不小心，差一点踩到水坑里面去。
“把东西给我吧，你已经快站不住了。”
“我还可以，不累的。”
这小丫头还嘴硬，我一把直接把她抱到了怀里。
“哇哇，你在做什么啊。”
“老实着点，不要动，现在的路已经很难走了，别给我添麻烦。”
艾默听着我这么说，放弃了挣扎，乖乖的一动不动。
“叶泉，你有发现吗？已经走了这么深了，还是什么都没有遇到。”
“在等晚上吗？”
“没错，估计是这样的。你们脚下的石板能起到的作用已经比之前小了许多，按照这个行进速度，晚上休息的时候就算走的是正常的路，也和走别的地方差不多了。后半程才是动真格的时候。”
“我有些担心。”
“没事，毕竟至少在十年之前是有弱者过去的。走一步看一步吧，记住，波动和精神力绝对不能外放，如果视力看不到就问我们。”
这是最好最稳的方式了，我点点头，和冬樱姐那个时候一样，隐隐感觉到它们飞出了我的身体。
“怎么了，卡萨，脸色有些不好哦。”
“你的脸色才是不好，比我被捏了的那一块还红。”
“多嘴。”
……
“卡萨，你不需要休息吗？”
“不需要，你可以再放松一些。”
“没想到你身高不高，还挺有力气的。”
其实把波动全部收回到自己身体之后，这连负担都算不上。
“比你是有力气多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绷的那么紧了，其实我现在蛮难受的。”
说着她动了动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下之前绷紧的肌肉。
“再放松一点也行，注意不要睡着了，我还需要你抓着，不然就掉下去了。”
“身高问题暴露了吧，有没有想过自己再长高二十公分？”
“没有。我先说明白，让你稍微放松一下不代表肆无忌惮，小心重心不稳摔下去。”
听到我这么说，她赶忙把想抓我的脸的手缩了回来。
“老实点，刚开始还挺稳重的，现在怎么变成了小孩了。”
“要你管。”
她闪电般的伸出手，捏了我一下。然后我很自然的把她扔了出去，在即将落地的时候再把她提上来。被这么一折腾的艾默瞬间不说话了，两只小手抓着我瑟瑟发抖。我笑了笑，按照正常速度向前。
对于我来说很快就到黄昏了，她则是老老实实打着哈欠，认真给我在指路。正如它们所说，晚上歇脚的时候，我重新感觉到了那种烦闷，不严重却是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但是她没有异样，这让我放心了许多。
“卡萨，我们就在这里宿营吗？”
艾默看着后面是一个险峻的小悬崖，前面是冰冷的石头地，左右都被树林包围的空地，有点不高兴。她是想在草地上裹着睡袋，石头地对于一个没出过门的女孩子来说还是太硬了。
“这里易守难攻，我觉得是今晚住宿的最好地方。”
“这又不是打仗，讲求什么易守难攻啊。要是睡不好的话，明天一天都没精神赶路。”
“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和你说过的狼，要是来了一批，四面八方的围过来，你就要变成待宰羔羊了。”
“怕什么，神使大人一定会保护好我的。”
“你的神使大人可不是神祖。”
我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会她，把东西一放，准备到周围挖点石头和折些木头构建一下基础的防御工事，之前在深山里有过经验，所以建起来特别顺利。艾默在这段时间里也找好一些柴火，现在正坐在刚刚升起的火堆旁边，耐心地烤着刚刚在附近分小水坑里顺手抓到鱼。
在回来之后，第一次有种家的感觉。
“来来，卡萨，尝尝烤的怎么样。”
“还不错，再接再厉。”
其实烤的没那么好吃，在野外摸爬滚打了这么长时间，就算不愿意也磨练出了一手好的烧烤技术，而艾默从来没有出来过，烧烤水平只能限于书本上的知识。即使是这样，也比我一个人提心吊胆的吃要好。
“那是什么啊，好吃还是不好吃。”
“你祸害完这几只鱼之后，剩下的给我吧。”
艾默原本的笑意变成了气嘟嘟的模样，有些不高兴的把剩下的鱼串递给了我。
“要是烤的不好吃，你就死定了。”
我笑笑，没有回她的话，只一会功夫，香味就冒了出来，也带来了一些蠢蠢欲动的家伙。
看着她眼中几乎都要冒出小星星来了，我笑着把烤好的递给她，然后提起开山 刀，往一边走去。
“怎么了，有什么魔兽来了吗？”
看到她有些不安，我笑着摸摸她的脑袋。
“安心吃你的就可以了，在你吃完之前我就能回来。”
“保证？”
“保证。”
虽然她还是有些不安，还是点点头，我笑着离开了。
“叶泉，左边五百米，一头熊，宰了这个家伙，今晚或许就没事了。”
“毕竟是领地意识很强的动物，只是这个东西的话，今晚是走了运了。”
影子们一句都没有提熊的实力究竟如何，那就是不值一提了。事实却不是如此，找到它之后，狠狠的一刀砍下来，熊只是胸前裂开了一道口子，这甚至连伤都算不上。只见它怒吼一声，近三米的身型又变大了一些，毛发上泛起了黑色的光泽。
这个身体，简直要接近七级变身系能力者了。
“把波动放到刀上，可以维持多久？”
“一分钟，我们能屏蔽最多一分钟。”
足够了。
水式，流流彩。
开山 刀上瞬间附着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如果有亮光的话，能看到这是七彩色的薄膜。虽然看起来好看，名字也好听，可这一点都不温柔，只是一下，熊那扑过来的双臂就被砍出来了深可见骨的口子。
真硬。
我握着刀的手在微微的颤抖，这个感觉和我之前砍到的精钢差不多，估计九级变身系的能力者也不会这么硬。必须尽可能缩减出刀数，砍致命位置，不然在杀死这个之前我会先提不起刀。
“你们发现弱点了没有？”
“那层皮毛无漏点覆盖。至于弱点，砍断脖子就可以了，心脏也还和普通的熊一样，反正脑袋分家了、心脏穿孔了，什么都活不下去。”
这还需要你们提醒吗？
虽然在和它们说话，我手下的动作也没停下，有了前车之鉴，我只是试探性的让其露出破绽。这头熊就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无论我怎么引 诱，就是不露出破绽。
这样下去必然会变成持久战。
“精神类的术和水云华，你们选一个，我必须要用了。”
“我们建议你舍得一下手。”
说的轻巧。
看着这眼睛都红了的熊，我咽了口唾沫，横下了心，举起了刀。
云式刀法，破。
一刀下去效果很显著，熊的双臂连着脑袋一起飞了出去。刀姑且是保住了，可是我的手臂也没了知觉，再有什么紧急情况就只能选择跑路了。
“这不是很好吗，其实我们已经在想让你用水云华了，没想到给我们省了不少事。”
“虚假敌方情报、战斗时耍嘴皮子、不服从指挥，这几笔账我会和你们慢慢算的。”
“放心了，我们也是仔细观察了周围，就这一个家伙。而且你这手抖也就只会持续到明天，怕什么，今晚大不了让小姑娘喂你吃饭。”
“说得轻松。”
我从怀中取出准备好的布条缠在了胳膊上渗出血的地方，好不容易才缠上去。
“缠这个有用吗？反正只要把波动收回去，运转水式，一晚上就能变回原样。”
“这要是让她看到不会担心吗，考虑考虑别人的感受。只不过在紧急关头还在开玩笑的家伙是不会有这个心思的。”
“那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人家已经耐不住性子准备来找你了。”
“你们还算有点用。”
我把开山 刀别在了腰上，看看那头熊的巨大尸体。过上一晚上，估计就没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了。肉会腐败生蛆，那个时候也就没有兴趣再去剥皮了。
“要放弃吗？”
“还是放弃比较好吧。”
“我是在想这个尸体放在这里会不会引来别的食肉动物，利用它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没有。”
“应该不会，按照这里的能量等级，这头熊应该算的上这一带的霸主，骚动至少不会在今晚爆发。”
“希望你们这次说的是真话，刚刚的事情我不想看到第二遍。”
在警告过它们之后，我按照记忆中的位置返程，第一眼就看到了在火焰旁来回踱步的艾默。
“卡萨，你没事吧，刚刚传来了好大的声响，还有很可怕的怒吼。”
“没事没事，我这不很好吗。”
看着眼泪都要流出来的艾默，我下意识的想抬起手摸摸她的头发，然后发现自己的手臂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地步。
“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就是被蹭了一下。继续吃东西吧，今天晚上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我带了药膏，给你抹上。”
“没必要的，我很快就能自愈好，现在打开布反而不好。”
“是这样吗？”
“别想那么多，好好吃饭。你刚才没有追出去是对我最大的帮助，现在不理这件事也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我想去拿放在一旁的烤鱼，有些吃力，毕竟几分钟之前那么乱来了。
“啊，张嘴。”
无法反驳。
我只好吃了一口，感觉脸都在发热。
“再张嘴。”
我偷偷瞄了她一眼，她没有像我想的一样羞涩到不敢抬眼，反而一眼不眨、格外小心的在看着我。
“真是个好孩子啊，比起羞耻心，最先关注的是你的感受和需要。”
“就是就是，只不过我们的叶泉大人对女人不感兴趣。”
“给我闭嘴。”
想揉太阳穴，可是现在没空闲的手。过了一会，就连空闲的胃也没有了。
“别发呆了，快去睡吧，明天早上我会在很早就叫你起来的。”
“是今天我走的太慢了吗？”
“只是我不想让你睡太多而已。”
“有你这么折磨人的吗，连第一次远行的新人都要迫害一下。”
“要不你觉得能有什么理由，其实今天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你很努力了。”
“是不是后面要补一句我带着你才能跑的那么快。”
“看在你起了不少作用的份上，就不说这件事了。好好睡吧，我感觉明天的路不好走。”
“毕竟已经这么深了。”
说着，她打了一个可爱的哈欠，我刚想从包里取出来备用的衣服给她披上就被她抓住了手。
“不是不能动吗，怎么还勉强自己。”
“没那么夸张，现在已经不抖了。虽然提不动刀，拿几件衣服没问题。”
“好好休息，衣服我会自己拿。”
“真的没那么夸张。”
这句话没有得到回应。
刚刚盖好了衣服的艾默直接就枕到草地上睡着了，劳累了一天，就算体力比较好，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而已。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