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人的大军,浩浩荡荡行进在红色沙地之上,与东洼官寨渐行渐远。
愁佬站在官寨大门前,轻叹一声说:“唉!我跟丰主大人怎么交待呀。”
“实话实说。”站在愁佬身旁的大管家周同说。
小王爷佞果和左触将军率领大军回到天台赤城,回王宫复合,红沙王见没有带回炎黄心焰,把左触将军劈头盖脸的大骂了一顿,骂他办事不利,还罚了半年俸禄,左触低头一直称是,最后面有愠色的退出了王宫。
绿毛侏儒胡巴站在瞪望塔上,双手扒着护栏,对着红沙之地望眼欲穿。
一小队一小队的人从远处向东洼官寨聚集而来,可他们不是流民,就是商队和猎队,丰主大人他们连影子都没有看到,胡巴失望的低下头,等他再次抬起头,突然眼睛一亮,一辆有篷车的队伍出现在沙丘的边缘之上,他赶紧揉了揉眼睛,这次他看得清清的,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穿着披风帽兜的人,那也挡不住他如矮城墙一样壮硕的身躯,胡巴认出是霍德爷,他举起双手蹦了一下,转身跑下楼梯大喊:“丰主大人回来了!丰主大人回来了……”一溜烟的去报信了。
治安官愁佬和大管家周同领着的两个二管家,带着一队寨兵向东洼官寨大门走去,最前边是一脸高兴的绿毛侏儒胡巴。
突然愁佬停下脚步轻叹一声:“唉!”
大管家周同见他脸上的‘沟壑’加深了不少说:“怎么了?治安官大人。”
“你去迎接丰主大人吧,让我准备,准备。”愁佬说完,转身向政厅走去。
大管家周同明白愁佬是对玛莎被抓走的事,无法释怀,他不好意思跟炎黄心焰开口,因为愁佬是东洼官寨的治安官,保护官寨是他的责任和义务。还有他是丰主大人口中的佬哥,一起拼过命的兄弟,于情于理,他都难辞其咎。
“怎么不走了。”侏儒胡巴回头说。
大管家周同知道自己就是官寨的第一‘文官’,这种事只能由自己跟丰主大人说,想到这,他向前迈开脚步。
大管家周同迎上了炎黄心焰一行人,周同把炎黄心焰走后,官寨发生的事都和盘托出,随着他说的话越来越来,炎黄心焰的表情也由高兴,转为微皱眉头,最后变成紧握左拳。炎黄心焰从周同的口中,知道了红沙王要对自己下手,并且派小王爷来抓自己,没抓到,但抓走了玛莎和他的爱犬‘黑兔’,幸好卢娜把绯锦带去了红丘官寨,才躲过一劫。
一行人进了官寨,炎黄心焰让方士丘甲去安顿怪伯的住处,这趟没白去,一顿软磨硬泡的把怪伯给请回了官寨。
丘甲在前边带路,朝着自己的医馆走去,桶头牵着驼驼,它拉着的大轮车,跟在后面。
政厅内,愁佬围着长条桌,来回的踱步。
外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帘被打开,绿毛侏儒胡巴第一个进来,第二个便是炎黄心焰。
愁佬赶紧迎了上去说:“丰主大人,我没用,连玛莎都保护不了。”
炎黄心焰看了眼愁佬,一言未发,只是经过愁佬身边时,用手扶了一下他的肩头,算是表达对他的信任,可在愁佬心中却有那么一丝失望的味道。
接着是土人霍德,冈罗,最让愁佬意想不到的是,白矮人波查丁竟然活蹦乱跳的跟在后面,他可是昏迷着去的,现在看来是完全好了。
炎黄心焰走到长条桌的首位坐下来。
等众人坐定,大管家周同说:“丰主大人,我已让人准备了酒食,现在开宴吗?”
炎黄心焰扫了眼风尘仆仆的众人说:“开宴,也给丘甲他们送去酒食。”
大管家周同吩咐两个二管家出去,按丰主大人说的办。
绿毛侏儒胡巴从椅子上下来说。 “我中午吃过了,来这只是想丰主大人了,看到你,也就放心了,我去守寨门了。”
炎黄心焰从大管家周同的口中得知胡巴为保护玛莎被打了一顿,微笑着对他说:“去吧,我的寨门官。”
绿毛侏儒胡巴答应一声,迈开小短腿出了政厅。
大管家周同伸出手,立起手掌,做了一个住口的姿势,他对面想要开口的愁佬看到后,张开一半的嘴,又闭上了,因为周同看到炎黄心焰正微皱眉头的盯着桌面想着心事。
一会儿,酒食被寨兵端了上来,对于红沙荒来说,这顿酒食绝对丰盛,淡绿色的酒水倒满绿琉璃杯中,烤肉也是飘香四溢,酥脆的烤丝饼,熟透了宝蓝果,变得紫中透黑,发出透人的甜味。
满腹心事的炎黄心焰无心吃喝,他举起酒杯,敬了大家一杯酒,又胡乱吃了几口,便吃喝不下去了。
炎黄心焰站起身说:“大家慢用,我身体有些累了,想上去休息了。”
大管家周同赶紧站起身说:“丰主大人一路劳顿,上去歇着吧,我来召呼大家。”
炎黄心焰微笑了一下,转身向楼上走去,他哪有心意休息,他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的想该怎么办,他心里清楚,这回弄不好,就只能跟红沙王做个了段,要做鱼死网破的准备,而自己接下来所做的事,将决定自己和追随者的命运。成了,一切变好,败了,毁于一旦。
炎黄心焰站在空荡荡的卧房内,没有了那个在其中忙碌的身影,每天此时,玛莎都会放下手中的活计,倒一杯水,微笑着走过来送到自己的手上,他深吸一口气呼了出去,不让自己的思绪陷入回忆,可是玛莎一贯的音容笑貌,依然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他走到桌前抄起水壶往杯子中倒水,由于心不在焉,杯中水满,接着便溢了出来,桌面上湿了一大片,直到水滴地板的声音响起,他才回过神来,把水壶扔在桌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对玛莎的思念之情让炎黄心焰联想到她被抓走后的遭遇,他的愤怒情绪一下子都涌了出来,心情绷不住了,他牙一咬,手臂猛的向前甩去,将桌上的所有物件都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