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主任看爷爷这么自信满满的反而心中没那么担心了,毕竟这是民间的所谓“江湖人士”,根本不是什么医生,可能就连现代医学的皮毛都不懂,只是看到他们爷俩那么认真的也就X光照片才稍微放心一些,看得出他们不是靠着直觉胡来。
虽然邢天是县局革委会副主任,外面也有称呼副局长的,这种身份算是县城上层人士了,他已经以身试险证明了爷俩功法的有效性,但这也不能打消梁主任的顾虑,毕竟小胖是他的亲儿子,他在乎。
爷爷这么自信让他心情放松了不少,处于谨慎,他还是要和爷爷把整个治疗计划过一下,做到没有纰漏才能放心。
他请三人都坐下,然后问爷爷:“如果明天安排治疗的话,你们的手法和流程也是和邢主任的一样吗?”
爷爷摇摇,回道:“不一样,可以说有很大的不同。”
二叔和邢天一听都懵了,不是吧,你是想到什么新法子了吗,刚才你怎么不说一声呢?
爷爷没有理会二叔和邢天诧异的表情,接着说道:“我们的治疗手法最大的问题就在开始确定位置阶段,因为看不到病灶,只能靠医生指导的位置去尝试,看看病灶是不是在那个位置上,因此对身体多少是有一点伤害的。
但是眼下这孩子病灶在脑子里,那种方法就不太合适了,为了不对大脑造成伤害,我决定将从里面往外取样本的法子换成从外面往里面送一滴水的法子,这样既不会伤到大脑,也能获得准确的位置。可以说是两全其美!”
梁主任和他的老婆两人听的呆愣呆愣的,不知道爷爷究竟在讲什么,他俩就看向了能听懂的人。
二叔听完爷爷的计划,已经激动的面庞张红双眼放光了,他已经恨不得现在马上就弄一滴水放进小胖的脑子试试了,他心中对爷爷的崇敬之情已经无以复加,姜还是老的辣,要想找对路,还得是老马呀!
邢天也听懂了,他不但懂了,还心中难过不已,他受了那么多罪,每次都疼的强忍着不叫出来,除非忍不住才叫出来,为啥老大哥你不早想起来这法子啊,白白受了那么多的罪,果然新技术出来最先用上的都是小白鼠啊……
梁主任看到了二叔跃跃欲试的样子和邢天的苦瓜脸,身为人精的他顿时就明白了这个计划的价值,别的不说,起码邢天是妒忌了。
他再次确认:“确定治疗失败不会有危险?”
爷爷又一次肯定的回答:“不会!”
“好,那就明天上午十点开始治疗,我把需要的东西准备齐,到时候我派车接你们过来。”梁主任说,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笑脸,像是轻松了不少。
吉斯吉普车又将三人送回家,聊了几句,邢天骑上自行车走了,爷爷插上大门,二叔正站在西屋门口等着他。
二叔嗔怪道:“爹,有这么好的法子你咋不早说啊,白白走了那些弯路,邢叔要是怀疑咱藏了一手,那不就落下不是了吗?”
爷爷笑呵呵的安慰二叔道:“你不用担心,刚才我在门口就给他说了,我是看到小胖被水洒了一脸一头这才想到的法子,他也说了,他要是早想到了也不用受那些个罪了。”
爷爷忽然深有感触的说:“小啊,这件事给咱俩提了个醒,大刍法虽然看似简单,就是简单的搬来搬去,可是用好了就是神法妙法,能造福苍生救人性命,用不好就是为非作歹祸害无穷。
咱们用大刍法治病救人的事,我估计咱们祖上没有人干过,反而是没少惹祸上身,我想以后有了治病救人的用途,大刍法就能换个样子出来正大光明的见人了!”
二叔也觉得爷爷说的很对,他自豪的说:“爹,从咱们以后,咱家的大刍法就是一门医术了!”
爷俩越聊越开心,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的憧憬,西屋里不时传出来爷俩开心的笑声。
……
……
水库上,季风和小张已经结束巡逻结伴回去了,谢成全看着阴沉沉的天,盼着那两人屋里的灯赶紧熄灭,他还得爬进去吃完饭睡觉,每天这种生活方式让他既感到刺激又觉得很有成就感,两个吃国粮的被他一个要饭的像傻子似的耍弄,他莫名其妙的感到解气。
这种成就感他很想找个人吹嘘吹嘘,也好让别人知道他的能耐。
他心中暗想:“什么是能耐?不是老牛一样能干活,那不是能耐,那是傻。
当然也不是自己会点扒钱包的本事,扒钱包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邪门歪道,要不是为了有口饭吃,自己也不想干那事。
能耐就是靠脑子就能让别人乖乖的养着自己,不用干活出力就有饭吃,不用盖房就有屋睡,这日子还想要什么?
这就是我谢成全的能耐!”
他脑子里自我吹捧了一阵子非常高兴,只觉得自己就是最有能耐的人了,可是忽然又想到了何氏父子,顿时就蔫了,人家那个凭空就能弄走东西的本事,他不得不承认:那是真能耐!
他非常想念那爷俩,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呢,是离开这个县又去了别处了吗?
季风和小张房间的灯已经关掉了,谢成全又耐心等了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始爬大门,大门已经爬的轻车熟路,门上面焊的尖刺对他毫无威胁,爬这种门是有技巧的,一定要爬最边上靠墙的位置,扶着墙就过去了,如果选择其他地方,一定会被尖刺扎出窟窿来。
他轻松进入了小院,院子里静悄悄的,照例先去小厨房吃饭,等吃过饭再去睡觉。
厨房里,他凭着对厨房的熟悉,完全抹黑环境中熟练的一伸手就拿到了火柴盒,抓一把草塞进灶膛,划着一根火柴点火热饭。
火柴燃起的火苗照亮了周围,他悚然发现,黑暗中竟然有两个人端着枪对准了他,不是别人,正是季风和小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