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原来不用比划气功手势这种表演性质的动作，一直都是口诀和轻微的手法，现在全程都要表演，别人在身后看着呢，他不敢糊弄，只能一轮又一轮的比划了又比划，搞的他是在有些疲劳。
他的疲劳在旁观者看来更是明显，梁主任两口子都认为，持续不停的发功看来是很耗费精力和体力的，这可能就是爷爷不出手的原因，上了年纪的人可能坚持不下来。
他们一边观看一边时不时的凑近观看白纸上的颗粒，但又不敢靠的太近，怕影响了年轻人的发功，忽然，邢天没忍住疼的“吭哧”一声，让两口子惊得面面相觑，但是也没敢问，仍然安静的旁观。
由于这颗结石个头小，再加上已经熟练了，这次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结束了治疗，刚才邢天的吃痛就是挖到了挨着皮肉的外壳所致。
二叔站起身来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洗了洗手，然后坐在凳子上闭幕休息。
邢天在整个过程中多少还是被伤到了好几次，这根本不可避免，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不伤到他就不知道是不是到了结石的边界了，他必须受伤用痛觉来报告这个消息，所以治疗结束了，他也累得不轻，这会还不能起身，必须得躺着休息一小会。
梁主任两口子此时已经双眼放光了，他们亲眼看着一颗结石被粉碎一点点取出，这种神之又神玄之又玄的功夫，让他们两口子看到了自己的胖小子又重新活蹦乱跳玩耍的希望。
爷爷知道他们的好奇点在哪里，就小心的端着白纸将一小片结石颗粒给他们看，两口子好奇的伸出手指尖粘起来几颗捻了捻，果然就是坚硬的小石子，想到上面还会粘着尿液，武主任又嫌弃的丢在纸上。
这些小石子还得包起来交给邢天，他要都留着当作纪念，一个是看着折磨了他好几年的石头沫子解气，另一个则是为他们的神奇术法证明。
武主任都要抑制不住激动马上请爷俩去家里了，可是梁主任还有一个疑问，他问爷爷：“问什么邢天同志还会疼痛，是不是会有伤害？”
爷爷微笑着回答道：“这东西都跟肉长在一块了，就算是把它扣下来也会粘着肉挣的疼啊。”
有道理，爷爷的解释形象易懂，梁主任想：“既然这样这点疼就不算什么了，比起手术的伤害来根本不值一提。”
他儿子的脑瘤是长在脑子里的，也是有血有肉的的一团，相比摘除的时候会更疼更难受，要不，到时候请个麻醉医生上点麻药吧，直接让儿子睡过去，什么疼痛都不知道了。
邢天没敢多休息就起床了，虽然有点不适，但还是得下床招呼一把手夫妇，老何爷俩没有经验，别哪里招呼不周犯了忌讳。
梁主任劝邢天：“你再多休息一会，我们晚上下了班就来接老何同志爷俩去我家吃饭，你下了班也过来一起去吧。”说完就要走了，邢天扶着腰将他们两口子送出家门，看着他们上了吉斯离去，这才在二叔的搀扶下又回到了床上躺着。
三爷在后面也跟了进来，稀罕的看着爷爷二叔两人都穿着，他看着整洁的有些陌生的西屋，疑惑的问邢天：“以后要在西屋里开诊所啦？”
邢天大声回答道：“对啊，以后咱家就开诊所啦，没看见刚才来的两人吗，那是县革委会主任两口子，他们也来治病了！”
三爷敞着没了门牙的嘴笑了起来：“好啊，以后就热闹了，小何啊，我腰疼你能治吗？”
邢天不愿意老丈人添乱，想把他打发走，张口要说：“治不了！”，但是硬是没有说出来，就像治脑瘤一样，说不定就能开拓新业务呢？
爷爷一边脱白大褂和绿军装，一边微笑着回答三爷：“三叔，你回床上趴着去，我这就过去给你揉揉腰。”
爷爷可不指着在开拓新业务了，到目前为止，他们已经收治了一个病人，将要治好病人的肾结石，这一块业务才刚刚入门，这就要给县一把手的儿子治脑瘤，脑子里的毛病那岂是儿戏，一个不好就是人名，这里的人命不是说来吓唬人的，而是真的会要人命。
爷爷心知肚明，给那个小孩治病真的是犹如走钢丝，但也不能不去，邢队长想要治好那个孩子，对他的仕途肯定大有帮助，当然治好了那孩子，自己爷俩一定会在这个地方站稳脚跟，二叔就能长期在这个地方扎根发展，这是不得不打的一仗，他也想好了对策，不会让二叔去触碰到那危险的地方。
二叔和邢天都在休息，爷爷给三爷揉着老腰，人老了没有不腰疼的，去医院就会说是腰椎间盘突出，这都没什么可琢磨的了，爷爷给他揉了一会，老头子舒服的哼哼了几声就睡着了。
爷爷给他盖上被子，回到了西屋跟二叔和邢天说起梁主任家孩子的事。
毫无疑问，清晰的X光片是必须的，有个医生在旁边指导瘤子的准确位置也是必须的，这已经是二叔治病的前提，如果不是涉及一个全新的器官，还是肾脏的话，二叔就不需要医生现场指导了，大脑这是第一次接触，马虎不得，必须有专家现场指导，好在对梁主任来说这肯定不是问题。
其次试探性确定位置更是要准确再准确，大脑太过精密，也许一丁点的伤害就是致命的，这一点实在太难。
邢天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提议到:“要是从不同的方向多拍几张X光片会不会有帮助？”
爷俩听了都“咦”了一声，还别说，原来接触到邢天的透视照片只是一张，已经成了惯性思维了，是啊，这种照片可以换着位置拍的，虽然没有以后的CT分层照片那么准确定位，好歹也提供了多个视角，可以辅助建立空间感不是？
爷俩相对看了一眼，都感觉邢天的这个想法很好，二叔说：“对，得让他围着脑袋一周多拍几张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