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风寒。濮人背上的竹筐终于全部倒空,未知的黑色粉末状物体布满整个宽敞开阔的溶洞出入口。
濮人首领速氓,以及濮人战士们,都不知道眼前的黑色粉末是什么东西,他们先是奉巫咸国大巫师之命,从木筑高楼到达阉割奴隶们所栖身常住的干草茅房群(木筑高楼的西边),然后,从其中的一所简陋且不显眼的双层茅屋中搬出了一筐接一筐的密封保存黑色粉末,最后,缓缓步行,背着一个个竹筐到达大溶洞的出入口。
铛、铛、铛、铛、铛、铛……
大溶洞的出口位置响起了警示钟声,毒瘾深种身形佝偻的站岗奴隶麻木且机械地敲打着吊挂半空的那盏青铜钟。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持续不断的奴隶敲钟声在傍晚秋风中回荡,一阵阵急速的脚步声亦距离大溶洞的出口位置越来越近,直至,一个瘦削女子的白色身影从大溶洞内闪出。
哑女小雅。
紧接着,于清晨跟随小雅进入大溶洞驻防的阉割奴隶兵,一个接一个地从大溶洞出口窜出来,夕阳的金色余晖照亮着窜出奴隶兵的褴褛身影,身处现场的濮人速氓可以看清,没有一个奴隶兵的身上不是血迹斑斑。
速氓想:这到底是他们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
突然,哑女小雅“轰”一声倒下,其血染的后背存在着一道入骨的刀伤。白鹿背上的大巫师没有理会倒地之小雅,她冷漠地朝那群活着撤离大溶洞的阉割奴隶兵快速比划“赖恩手语”。
此刻,她要马上知道大溶洞里面的具体情况。
原来,在清晨时分,于小雅为首的抵抗力量进入大溶洞换防前,身份尊贵的大巫师曾给出身于巫咸国平民阶层的哑女小雅下过一道命令:若没有听到站岗奴隶的敲钟声音不准撤离大溶洞,哪怕与入侵的敌人战至最后一人。
见此,幸存的阉割奴隶兵们通过纷纷赖恩手语传递大巫师相关消息:
一、经过一天的奋战,入侵大溶洞的敌人已被他们全部打退,敌人伤亡惨重;
二、小雅带入大溶洞驻防的八十名奴隶兵,只回来三十七人,没有回来的人要么死在了大溶洞里面,要么因为身负重伤行动不便而被小雅留在了大溶洞内,继续驻防。
三、在付出大量人员伤亡后,敌人已大体摸清了大溶洞内部的迷宫般路径,以及大部分的杀人机关。
铃、铃、铃、铃、铃、铃……
夕阳如熔金般倾泻于天际,将深秋的大地染上一层淡金,在周边山火渐渐平息之际,一位绝代佳人身着一袭飘逸出尘的白袍,乌发如瀑,翻飞云絮,翩翩衣袂随风轻扬,尽显超凡脱俗之姿。
美哑女熙梅。
她娴熟驾乘于雪白雄鹿之上,鹿颈间系着一串清脆悦耳的铜铃铛,铛声随着它的四蹄生风在烟尘弥漫的山谷间留下一串串悠扬动听的旋律,回荡在于肃杀秋日之黄昏。
秋风扫地,一人一鹿在绚烂夕阳间穿越烟雾,越过谷地的10个露天烧炉,留下一道绝美倩影。
熙梅为负伤倒地的小雅而来。
她从木筑高楼之顶层目睹了小雅在窜出大溶洞后倒地不起,生死未知;然后,驾乘白雄鹿赶往大溶洞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