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珩也学孩子左右看了看，小声问：“这话怎么说？”
馍馍小声说：“二哥最近一提到谈恋爱他态度就不对，气呼呼的，还不服气，好像他被很多女生喜欢，又特别擅长谈恋爱似的。”
肖珩忍着笑：“真的假的？”
馍馍很不解：“真的，爷爷，为什么都这么无聊啊？女孩子有什么好喜欢的？还要给她们买吃的买喝的，还要陪小心陪笑脸，大哥以前多威风，现在还不如小二。”
“哈哈哈哈，”
肖珩忍不住一阵笑，他搂着孩子：“胡说，大哥怎么就成小二了？小二都听你的，你大哥又不都听女孩子的，他还是很有立场的。这样，你去试探一下你二哥。”
祁蔓觉得他们很无聊，肖珩却很乐意陪孩子玩儿，“他一个不开窍的看这些倒挺细致，我也觉得啕啕状态不对，这孩子平时就会读书，他什么时候开始想这些了？”
祁蔓笑：“都十三岁了，各方面都在发育了，怎么会没点遐思？他聪明，聪明的孩子都早熟，像我们馍馍这样，是个例，随你。”
肖珩略一露出不服，祁蔓就问：“难道随我？我和你之间还那么难分出高下吗？”
肖珩转移视线，“这窗帘挺好看的。外面真冷。”
祁蔓坐到沙发上，“冷就多穿点儿，这里冬天可比京城难熬，你今年真打算在这儿过年？”
“在啊。”
肖珩跟着坐下，他倒了杯热茶给祁蔓，自己也倒了杯捂在手里，“诺哥都要来，哥说今年他去帮大堂哥那边张罗过年的事，初一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
“哎，你说啕啕是不是真的有喜欢的小姑娘啊？”
“为什么就不是小男孩呢？”
肖珩吓得一呛，“那他爸妈来还不得打死他？”
祁蔓笑笑，“他爸妈凭什么管他找谁谈恋爱？还打死他，他敢！”
肖珩看她，“你不会早就知道什么吧？喂，我们是不是一个团队？这你也瞒着我？”
祁蔓说：“我怎么知道？只是看你歧视小众人群，我提醒你而已。”
肖珩还是怀疑：“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他不会真的喜欢小男孩吧？好像也没这迹象啊。”
祁蔓笑：“怎么没有？你就没发现他从来不跟女孩子打交道？这可能是内向，但跟男孩子他也很有距离，只跟馍馍亲近点儿，”
肖珩不由得冒冷汗，“你这什么意思？他不会对馍馍？”
“胡说八道什么呢？”祁蔓无语，“我是说他跟男孩子的距离感不太正常，哪有男孩子之间那么疏离的？他又没有智商优越感。”
肖珩狂松一口气，“也是也是，是啊，他也不是孤傲的孩子，除了跟家里人，他真的没有要好的同学，昨天都没邀请人到家里来。”
祁蔓问：“哎，他如果真的喜欢男孩子？你怎么办啊？”
肖珩笑了笑，“我能怎么办？支持呗，我可不是封建家长，就是他爸妈估计是接受不了。尤其是他妈妈，可是希望孩子上名校做名人的，这样的选择多影响他前途。”
祁蔓面露不屑，“我从来没听说哪个男人会因为私生活耽误前途，除非他的能力本身就不足以让他出众。”
肖珩不好反驳，他笑了笑，“是，我忘了，你是反歧视主义者，我可不是反对，只是觉得这孩子，也未必是你想的这样吧？”
洛无恪却肯定了这点，“他十三岁了，已经知道自己会对同性还是异性有好感，祁蔓那天带他们去看表演，你有没有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肖珩仔细回忆，“他好像没说话。”
洛无恪笑了笑，“乐乐回来说，啕啕说第三场很精彩，”
肖珩心里一沉，“第三场都是男演员。”
洛无恪点头：“嗯。”
祁蔓看肖珩浑浑噩噩过来，问：“你怎么了？让我哥骂了？”
肖珩回神，“哦，我听说啕啕说第三场表演很精彩，你们那天第三场表演是什么呀？”
祁蔓说：“脱衣舞啊，男演员跳的嘛。”
肖珩立刻反应过来：“你还瞒着我看男演员跳脱衣舞！”
祁蔓纠正：“我没瞒着你，是你听嚎嚎滔滔不绝就以为都是女演员，我为什么要偷偷去看，唉、家里好好一演员，奈何不肯折腰献艺，我总有欣赏美的权利。”
肖珩气得拿手扇风，“好，你说都怎么跳的？”
祁蔓说：“很健康那种啊，也没有很暴露啊，非常有活力那种，我改天也带你去看看，这是一项艺术，你不能总用老眼光去看待性艺术的表达。”
肖珩看她眼神还挺真诚，哼道：“我看你也不像那么不着调，能带着孩子去看暴露表演，那怎么跟孩子爸妈说啊？”
祁蔓无所谓道：“又没什么事，跟他们说什么？等哪一天真的遇到喜欢的，想公开了，再提也不迟啊。”
肖珩忧心忡忡，跟着出去玩儿都心不在焉，祁蔓推他，“你快点儿啊，怎么走路还发愣呢？”
肖珩恍惚回神，“都到了？”
圣诞节的瑞士如一片童话世界，到处都是圣诞老人的气息，孩子们第一次过国外的圣诞节，坐在小火车上看着沿途的风景，都期待起接下来的长假。
祁蔓送给万婉的是山里的房子，视野开阔，是游客最喜欢的滑雪暂居地。
但在山下的村子里还有一栋房子，这才是全家人旅游度假会住的地方。
涂涂问：“姥姥，我们为什么不去住山上？”
祁蔓说：“我们这里都有老人和孩子，住到山上会很不方便，这村子里也很美啊，你看那些山，是不是也很近？”
涂涂低头搅手指，“可是我想住在山上。”
肖珩哄孩子：“等你妈妈过来，让她陪你去山上，她中午就到了。”
“真的吗？”
涂涂一下子抬起头，豆子也跟着拍手，“妈妈！”
念念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圣诞节结束了工作，看到两个儿子，她老远就停下来张开双臂，“涂涂，豆子，我回来啦！”
“妈妈！”
“妈妈！”
两个小男孩兴奋跑过来，一左一右搂住母亲，涂涂问：“妈妈，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豆子歪着头，也在好奇。
“我提前结束工作了，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啊，爸爸明天也到，我们一家人去山里滑雪好不好呀？”
“好哎！”涂涂兴奋地应了一声，转头又交代弟弟，“豆子，你坐车里滑，大哥抱着你。”
念念抱起两个孩子走进屋里，“爸妈，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姐姐们，圣诞节快乐。”
“嚎嚎，把礼物给弟弟妹妹们分了。”
“好。”嚎嚎拖着好几个大行李箱进来，“馍馍，啕啕，你俩来分。”
念念放下孩子，又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对耳环，送给角落里的周惜夕，“这是给你的，第一次见面没碰上，这算是补的见面礼。”
周惜夕不肯要，周母也推拒：“孩子小姑姑，这不合适，两个孩子都”
念念往周惜夕手里一塞，“我买的时候又没分手，总不能因为孩子们缘分没了，就连这点礼物也要往回拿，收着吧，我们嚎嚎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这是我的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