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聊呢?”
肖珩洗完澡出来,看涂涂在床上笑得咯咯的,走过来问:“都聊什么呢?”
涂涂只是笑,念念说:“聊我小时候怎么惹您发火呢,爸,您脾气真不怎么样。总是凶我。”
肖珩好气又好笑:“你也好意思说,我怎么凶你了?只是你装听不见,我说话大声了一点,好了,你也忙,有空就多休息,涂涂,睡觉了。”
涂涂仰头:“姥爷,豆子呢?”
肖珩拉开被子,“豆子在外面玩儿呢,你今天拉肚子了,要早点休息。”
哄着孩子睡了,祁蔓才抱着打瞌睡的豆子回来,“睡了?”
肖珩小心起来,“嗯,豆子也困了?”
“跟他妈妈一样精力旺盛,跑出去都玩疯了,也是个小魔星。”
祁蔓颠颠怀里犯困的小外孙,“真的困了?我们再出去跑两圈?”
豆子埋头不肯,祁蔓才抱着孩子去洗澡。
到浴室里,豆子又兴奋起来,揪着小鸭子捏来捏去,又挥手玩起水。
祁蔓只专注给孩子冲洗头发,“好了,来,伸手,我们洗澡。”
给孩子快速洗好澡,祁蔓也不管他怎么样,豆子穿着小浴袍,颠颠走出浴室,“姥爷!”
肖珩看孩子头发湿漉漉的,赶紧给抱起来吹头发,“怎么回事啊?姥姥都不给吹头发吗?”
祁蔓走出来,“他把浴室洒得到处都是水,不拖干净等着谁进去摔一跤?”
“这小子,刚会走他就会淘了,”
豆子扭头躲开吹风机,“痒!”
肖珩停下,“我调小一点儿,不吹干会头疼的,来,姥爷轻轻吹。”
“在下面都玩什么呢?”
豆子本来还扭来扭去,不过一会儿功夫就脑袋一歪,靠在姥爷怀里睡着了。
“这孩子能走能跑真是不得了,他趁我们不注意钻到菜园里去了,嚎嚎和啕啕两头堵他才给堵到。他这两条腿随他妈,忒能跑。”
肖珩听得哭笑不得,“唉、、也是搬到这儿来了,这要在咱们家,那些树和石头,他一处都不能落下。念念小时候调皮,从那流苏树上摔下来,腿都差点儿瘸了。”
祁蔓笑,“无非就是看紧点,五个当中就这么一个调皮,涂涂还是稳重的,像他爸爸。”
小心把孩子放进被子里,两个人才转身离开。
楼上的主人房都是大套间,大卧室里面会有一个小卧室,专门给夫妻俩带着年幼的孩子。
嚎嚎带着两个弟弟睡在对面的大套间里,他自己在左边的小卧室,啕啕带着苦不堪言的馍馍住在另一边隔成两间的大卧室。
“二哥,我困了。”
“可你才写几页,这么多作业,过几天就要到处去逛了,你还要玩的时候想着作业没做完吗?”
馍馍垂头继续写,啕啕看他还算认真,又低头去翻自己的书。
认真写起来,馍馍的效率也很高,还没到十二点就把接下来的作业都给写完了,他伸了个懒腰,“二哥,你还写啊?”
啕啕低着头:“我在做一项研究,关于果树种植改良的,今天听汤姆爷爷讲了很多这边的情况,我要抓紧记下来。”
“哦,那你早点休息,我去睡了。”
馍馍打开房门,“二哥,你记得早点睡,明天我们要去摘水果呢。”
“好。”
啕啕边查书边做记录,到天蒙蒙亮才忙完,他打了个哈欠,直接靠在椅子上眯了会儿。
“啕啕,你怎么回事?不回房间睡,在这儿干嘛?”
啕啕迷糊睁开眼,“我昨天忙得太晚了,我洗把脸就能去了。”
“去什么去,回去睡吧,”嚎嚎拿去衣架上的外套,“只是去摘水果,馍馍呢?也熬夜了?他还小,你别总揪着他熬夜,到时候长不高就损失大了。”
啕啕往房间里走,“十二点前就睡了,他长不高是因为挑食,总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馍馍被大哥拖出被窝,坐在餐桌边还满肚子起床气,“我还没醒呢,摘水果不用那么早吧?”
祁蔓拍他额头,“没醒就去洗个冷水脸,都八点了,再晚点出门你要顶着太阳干活啊?”
馍馍顺势头往后仰,“我不想去,我想再睡会儿,奶奶。”
肖珩板了脸,“你看蜜姨婆天天忙,一大早就起床给我们做饭,你要不要去帮忙啊?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儿,你怎么越大越懒了?”
花蜜笑着说:“他还小呢,正长身体呢,馍馍,你想睡就去睡吧,不过果园里有很多野兔,”
涂涂瞪大眼:“真的吗!”
“嗯,”花蜜点点头,“你先吃饭,吃完我就带你去。”
果园就在庄园的西北角,这一片果树繁多,很多都是特意从国内移栽过来的,在这里长得也很茂盛。
“说多,我们这儿也有百来颗果树,可要拿去卖,又不够分量。每年到时间就会请附近的居民来采摘,偶尔也给镇上的老人家送些过去。”
花蜜领着众人穿行在果树间,苹果还没成熟,低矮的树莓和高大的桑葚正适合采摘。
豆子一到地上就跑起来,涂涂跟在后面追,也在找野兔,“蜜姨婆,哪里有兔子?”
花蜜看了看,往里面指,“在那边,看到没?有兔笼子的,那附近应该有,你小心点儿,慢点跑。”
正说这话,豆子就啊呜一声哭出来,祁蔓跑过去,看孩子趴在地上一嘴泥,她忍不住一阵笑,“摔哪儿了?哪里疼啊?”
豆子被姥姥抱起来,扭头去看刚才绊他的罪魁祸首,“哼!”
祁蔓更加笑,“没事儿没事儿,石头又不会躲,你要记得看路知道吗?”
豆子委屈:“疼!”
祁蔓捏开孩子的嘴,看里面也没伤,又摸摸身上,“没事儿,小伤,会跑的孩子都会受伤的,来,拍拍,去吧。”
肖珩赶过来,“没事儿吧?”
祁蔓站起来,“能有什么事儿?这草多厚,就是从树上,”
“哎呦!”
肖珩闻声一看,赶紧跑过去,“你追兔子怎么跑树上去了?摔到哪儿了?”
涂涂揉揉屁股,“没事儿啊,我就摘桃子嘛,那根树枝好粗的,它怎么那么弱!”
肖珩又气又笑,“嗯,它弱,你也不想想,你有多重。”
涂涂不高兴:“我是健康!”
“行行行,健康,你别往树上爬了,这里的树都弱,撑不起你这健康的小身板。”
嚎嚎牵住弟弟,忍笑说:“涂涂,爬树咱们得回家爬,这里都是小树,不结实的。”
肖珩看俩孩子,一个屁股有泥,一个胸口都是水,他摇摇头:“我看呐,都随妈。”
祁蔓说:“念念这么大可不只是爬树,她是屋顶都能上去。”
念念跟助理说:“我小时候我爸都不能看见我,一看见我他就失控,老是吼我,有一次我坐在我们家屋顶上,可把他憋坏了,他又不敢吼,怕我真的摔下去,又气得不行,哈哈哈哈,”
想起年幼时父亲总是气急败坏,她就忍不住笑,助理好奇:“那叔叔就不揍你吗?”
“他哪敢啊?我姥爷要用唾沫星子淹死他!不过我爸也舍不得,每次吼完就罚抄,”
念念抬起右手,“你看我这手上的茧子,就知道我小时候多招笔墨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