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试试这套,昨天刚到的新款,你试试。”
万婉屋子里摆了十几套定制礼服,她一件件往儿子身上比对,嚎嚎不耐烦推开,“我不试了,就过个生日,干嘛呀?我学校还有事,走了。”
“站住!”万婉走过去,又软声劝:“你试试看,十八岁生日很重要的,儿子,你马上就成年了,要好好迎接自己的成人礼。”
嚎嚎不情愿伸出胳膊,
“这次你爷爷奶奶都请了不少朋友来,你已经长大了,要在亲戚朋友们面前留个稳重的印象。”
没能在京城办婚礼一直是万婉很遗憾的事,她没能在最好的时候结识婆家的人脉,后来为此吃了不少亏。
现在儿子成年了,她必须把握好这个机会。
嚎嚎应付着试完,赶紧道:“妈,爷爷让我给同学送请柬呢,这都是贵宾,您就看着办吧,我先走了。”
万婉回头,看儿子已经跑远了。她放下衣服,“这些都留下,你们先回去吧。”
店员们一一告辞离开,到大门外才开口议论:
“连衣服都准备了这么多套,也不知道成人礼会多盛大?”
“这是长孙,怎么可能差了排场?我听说京城好几家顶级”
“哎哎哎,做我们这行第一条是什么?”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不再议论大客户家的私事。
“今天这一趟,我半年都不用担心业绩了。”
“我也是,那一件能抵得过十件高定了。哎,这次是不是比较仓促?按照平常,都是定制的。”
万婉以为公婆随她安排就不会邀请很多亲友,没想到前两天公婆回来,随手给她递了一张宾客名单,都是京中顶级豪门。
虽然肖珩说:“都是亲戚朋友,也不用特别安排。”
但万婉可不敢怠慢,上次这么隆重还是小姑子结婚的时候,她取消了原来的场地,又给儿子置办了不少礼服,定制是来不及了,只能买些限量款应急。
在屋里转了一圈,万婉又打电话给丈夫:“老公,那场地到底行不行啊?”
宁家侧头小声说:“我在开会呢,就一个孩子过生日,家里办办好了。”
电话嘟嘟两声,万婉又气又急,“家里家里,家里……”
“爸妈,马上就到嚎嚎生日了,我这几天看了看,能招待很多人的地方都满了,只能在家里办了。”
“家里?”肖珩想了想,“家里能有什么地方啊?咱们这房子也不能招待好几百人,现在空间不比从前了。和园最近又要维护,都不方便啊。”
万婉提醒:“爸,我们可以去郊外啊,咱们别庄不是也挺好?”
祁蔓说:“那地方最近都被借出去了,两个剧组在里面拍呢。”
万婉愣了愣,肖珩提议:“要么去马场那边?你既然觉得郊外也没问题,马场空间肯定足够。那边住的地方也够。”
万婉不太情愿,“那地方大是大,可也太偏了,又”
肖珩劝:“孩子们从小就爱打马球,生日会当天来场友谊赛也不错啊,虽然我们那儿位置不算热闹,但在附近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了。”
万婉想想,“行吧,爸妈,那我去安排了。”
“去吧。”祁蔓看儿媳妇走远,才撞撞肖珩:“你干嘛非去马场啊?和园什么时候要维护了?”
肖珩端起茶杯,“要修剪花园的嘛,河道也要清淤,那乱糟糟的怎么能用来办活动?”
看祁蔓眼神不转,肖珩才说:“嚎嚎说周惜夕马球打得好,可以在马场表现,唉呀,是真上心了。”
祁蔓白他一眼,“你别自作主张,他妈妈多厌烦你又不是不知道,真到生日会上才知道这事儿,以你这儿媳妇的养气功夫,她极有可能当场翻脸!”
肖珩无所谓:“那不关我的事儿,天气都热了,上火也正常。我们把院子收拾收拾吧,这怎么乱糟糟的?指望嚎嚎都把我这院子养荒了。”
祁蔓拉住他:“马上就下雨了,你出去折腾什么?等他们来收拾花园顺带着就给做了。”
肖珩找到雨衣就出去收拾自己的小院子,他边收拾边嘀咕:“这是私人空间,哪能交给别人打理?老婆!”
祁蔓走出来,“什么事啊?”
肖珩回头,微仰着脸:“你把那个肥料拿给我,这些都缺肥,都不长了。”
祁蔓皱眉:“它都快结束生长期了,你再施肥有什么用啊?拔了重新种吧。”
肖珩看看还小小的菜苗,“不要吧,它们还很小啊,挽救一下吧?”
祁蔓转身去拿肥料,伸出去给他,“你忙完就回来,很快就下雨了。”
肥料袋子刚打开,雨点就滴答落下来,不一会儿就成倾盆大雨,肖珩急忙撒好,赶紧走到廊上,“这雨也太寸了。”
秦吾也在感慨:“依我说,还是肖珩会办事儿,你看他,三言两语就把场地给改了。去马场,余孝,把接下来的宣传计划都往马场倾斜。”
呼呼不懂:“干爸,我们这个度假村计划根本不算大投资,怎么您这么重视啊?”
秦吾轻叹:“你还年轻,不懂。”
连陌教侄子:“生意场上有一半精力都得用在人情世故上,这投资是不大,但牵扯的关系却不少,咱们以后几年能不能顺水顺风,就看这项目能不能开门红。”
“不过珩哥真有办法,我看嚎嚎妈妈那样,她怎么也不会同意去郊外办啊,在城里办就不贴合风格了。”
秦吾笑:“这点事儿他都办不明白,还能跟祁蔓过这么多年吗?你别看他傻乎乎的,祁蔓都能被他绕进去,男人,不用聪明在脸上。“
祁蔓就不明白肖珩为什么要去掺合,“你跟他凑什么呢?他那度假村就是保护伞,你缺保护伞吗?”
肖珩隔着浴室门说:“我缺啊,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多个保障就多条退路嘛,”
他关掉水,拉开门,“我们也算股东嘛,都是一家人,帮帮忙没什么。三哥都给嚎嚎送了一个牧场,我总得表示表示。”
祁蔓无语:“他还没肤浅到送了礼物就要回报,孩子的事儿你就让他纯粹点儿,让嚎嚎知道他那生日宴还得承担你们的宣传任务,你让他怎么想?”
“我跟他说明白了,他也说应该给学校周围的经济做贡献,以后孩子们在校期间也能多些社会实践机会嘛。”
祁蔓没话可说:“行,你们都想好了,我又不是万婉,你怎么总玩这些套路?”
肖珩抬眼看她,一副不伦不类的傲娇样:“都说我在家没地位,我要让他们都知道,我是一家之主。”
祁蔓手上用力,把他头发揉得乱糟糟,“你就演吧,我都懒得附和你。”
肖珩接过毛巾,随意擦了擦就去吹头发,“哎,你打算送什么呀?”
祁蔓随意道:“成年了嘛,当然要重视,你觉得送什么好?”